胡昌不禁爲商稷康捏了一把汗,畢竟商延召身後的可都是預備役士兵,雖然比不上真正入軍籍的士兵,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雖然商稷康和凡永林兩人的修爲相差無幾,但凡永林要比商稷康年長三歲,其實戰經驗也應當比商稷康多上不少。
蘇憐惜也不由的緊張了一下,但不一會兒便平復了,因爲她知道商稷康的格鬥術十分強大,在負傷的情況下,還能擊敗王墨,想來這次對決應該不會太難。
而王墨也已經到了服兵役的年紀,想來他會在今年招兵季來服兵役。
演武場上的上萬名將士,很快便讓出了一個約二百米直徑的空地。二百米的直徑雖然聽起來很大,但跟演武場比起來,也是微不足道。
在空地的西邊,也搭了一個較爲簡易的臺子,臺上也放了一大兩小三把椅子。這三把椅子的擺放,自然是那把大的椅子擺放在正中間,稍小的兩把椅子則是擺放在兩邊。
此時的能見度已經很低了,因此不得不點起了火把和火盆。
商稷康和凡永林兩人確與立臺下,偶爾互相看對方一眼,誰也不服誰。
商延召走到臺上,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着臺下的兩人。
商稷康問道:“敢問殿下,這場對決可有什麼規矩?”
還沒等商延召回答,便聽見凡永林冷笑一聲。
“規矩?本王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你們兩個人隨便怎麼打都行,直到其中一人認輸或者無法繼續戰鬥爲止。”
聞言,商稷康先是心頭一顫,他本來以爲這場決鬥與一般決鬥無異,沒想到商延召竟然提出了這麼一個沒有規矩的規矩。
雖然他不瞭解凡永林的實力,但贏他總歸是問題不大的,可要是他死活不認輸又該怎麼辦?
思慮片刻之後,商稷康還是遲遲不知道該怎麼做,最後決定,一切順其自然,到時候那再隨機應變。
凡永林瞥了商稷康一眼,他以爲商稷康是害怕了,便道:“喂!你要是怕了就認輸,現在認輸並不丟人,要是一會兒我把你打到爬不起來,那才叫丟人呢!”
語罷,便仰起頭來大笑幾聲。
商稷康並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冷冷道:“管好你自己吧!”
臺上的商延召輕咳一聲,道:“好了!該說的也都說了,趕快開始吧!”
商稷康和凡永林兩人同時向商延召拱了拱手,而後便向空地中間快步走去。
商延召面向蘇憐惜和胡昌兩人,道:“二位上臺來吧!旁邊這兩個座位,是爲你們二人特意所置。”
聞言,胡昌便立即行禮答謝,道:“謝殿下。”
蘇憐惜也緊跟着行了禮,不過蘇憐惜在行過禮之後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走向了左邊的椅子。
大商帝國,以右爲尊。這一點她自然是知道的,她也知道相對於胡昌來說,自己的身份很是低微,所以她便很主動地坐在了左邊。
眨眼間,商稷康和凡永林兩人便已經走到了空地的中央。
凡永林用充滿挑釁的語氣,道:“喂!告訴我你的名字。”
聞言,商稷康也沒給他好臉色,道:“等你贏了,我再告訴你。”
“狂妄!”很顯然,商稷康的話已經將凡永林激怒。
凡永林緊握雙拳,向商稷康狂奔而來。
商稷康見此,絲毫不慌,甚至都沒有擺出森羅拳的防禦起勢。
凡永林的拳頭向商稷康襲來,他緊握右拳,向商稷康揮來。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是用較近的左臂來抵擋,而商稷康並非如此,或者說,森羅拳並非如此。
商稷康擰動腰部,用腰部帶動上身轉動,同時將右臂豎起,用右臂抵擋。
當凡永林的右拳被當下來的時候,他又將左拳揮舞了起來,商稷康也很快做出反應,反向擰動腰部,用左臂擋下了凡永林的左拳。
森羅拳之所以如此的與衆不同,是森羅拳的歷代先人在實戰中總結出的教訓。
人的右臂與左臂的力量差距很大,且絕大多數人一般都慣用右手,用左臂抵擋右拳會很勉強,在力量差距過大的時候,甚至有可能抵擋不住。
即使勉強的擋下了攻擊,也有可能無法應對接下來的攻擊。
還有就是,這種方式可以讓對決兩人的身體形成一個夾角,進而使對方無法打出有力的下一擊。
故而,森羅拳纔會用這樣的防禦手段。
經過幾個回合的抵擋,凡永林出拳的力度已經大幅度下降,每出一拳都顯得有氣無力。
而商稷康卻是越戰越勇,越來越輕鬆。
就在商稷康再次擋下凡永林的右拳時,他明顯感覺到,凡永林出拳的力度向比最開始已經減小了至少五成。“反擊時間已經到了。”
此時,商稷康右腿上前一小步,同時右臂橫起,用右手手肘猛地頂在了凡永林的心口處。
凡永林連連後退,同時緊捂胸口,一臉痛楚。
他看向商稷康,此時的他面無表情,並沒有因爲這一擊而沾沾自喜,而是擺出了森羅拳的攻擊起勢動作。
凡永林見商稷康如此從容,終於是收起了對他的輕蔑。
他俯下身去,雙手撐地,雙腿彎曲,其腹部幾乎貼到了地面上。
這又是一個商稷康從來沒有見過的詭異格鬥術,他已經在王墨手中吃過一次虧了,因此他不敢輕舉妄動。
凡永林見商稷康遲遲不做出應對,便踱來踱去,猶如伺機捕食的猛獸。
商稷康判斷,凡永林將身姿壓得如此低,這格鬥術顯然是專攻下盤的。經過簡單的判斷,商稷康決定,適當的壓低身姿,以壓低身體的重心,並切換了防禦起勢。
而這正是凡永林所期望的。
凡永林雙腿猛蹬地面,將腳下堅實青石地面都踏出了數道裂縫。
他以極低的身姿和極快的速度衝到了商稷康的身前,他用肩膀頂住商稷康的左腿,同時身體歪向另一側,將他的右腿抱起。
“喝——”
隨着凡永林大喝一聲,商稷康應聲倒地。
緊接着,凡永林縱身躍起,凝全身之力於右拳之上,向商稷康狠狠砸來。
商稷康見狀及時做出反應,向一旁躲去。
在他的身體轉動一週之後,凡永林奮力的一拳也已經砸在了地面上,並將鋪在地面的青石地磚打裂開來。
商稷康下意識地踢出去一腳,而就是這一腳直接踢到了凡永林的肋骨,雖然無心的一腳沒有將凡永林的肋骨踢斷,但也是疼痛難忍。
凡永林連忙向一旁躲去,商稷康也順勢起身。
商稷康依舊保持着防禦起勢,而後狠狠道:“如此下三濫的招數你也用!”
“下三濫?”凡永林揉了揉被踢的位置,道:“或許你以爲這是下三濫的招數,可要是到了戰場上,誰還管你什麼下三濫下四濫的?只要能致敵制勝,那就是好招數。”
“再說了,殿下也說了,隨便怎麼打都行。”
雖然這是下三濫的招式,但商稷康也知道,凡永林的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商稷康長出一口氣,他道:“我希望接下來的過招,你不要再用這樣的招數了,要打就要堂堂正正地打!”
“好。”
凡永林雖然表面上答應了下來,但商稷康也看出來,凡永林答應時根本就是心不甘情不願,誰又知道他會什麼時候出手。
這次商稷康決定先出手,佔據這次決鬥的主動權,並且儘快結束。
商稷康緩步上前,依舊保持着防禦起勢。
凡永林也擺出了大商帝國軍隊裡通用格鬥術的起勢,雙拳緊握,雙臂呈八字形,左拳稍爲向前,右拳更加貼近身體。
兩人同時接近彼此。在前進的同時,商稷康將呈爪狀的左手緩緩伸向前,化防禦爲進攻。
凡永林也將左拳緩緩伸出。
一爪一拳相觸的瞬間,一場激烈的戰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