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陣營拉開了架勢,三柄長斧首先向前發起了攻擊。身後三名紅衣女子高高躍過三名壯漢頭頂,落地時一招“飄雪三劍”與前排的煬儀等三人打了個照面兒穿了過去,三名女子直取中間的靖淵仙師;與此同時,三柄長斧虎虎帶風與煬儀、冰璃、張崒山分別戰在一起。
三名黑衣壯漢力大無窮,每劈出一斧似有千斤之力。冰璃身法疾快,銀舞劍法飄逸凌厲,五招兒過後,那對戰的黑大漢開始落了下風;張崒山身法靈敏,鉤刃筆法純熟多變,與他對戰的黑大漢有些摸不着頭腦;煬儀更是不用說,速度與力量兼勝過對方許多。
中間是三名紅衣女子對戰靖淵仙師一人。三人劍法一致,也始終站在靖淵仙師和何煬儀之間,似乎是有意避開靖淵仙師身後兩名弟子。然而,兩名峨眉弟子也並沒有上前相助的意思,只是保持身位一直護着仙師的身後兩側。靖淵仙師藍色飄帶炫舞不停,猶如天上仙姑,仙姿飄灑自如,飄帶與對方的利劍相接竟也發出“鏗鏗”的撞擊聲。看來這飄帶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否則早被利劍劃破。
八招兒過後,三名紅衣女子虛晃一招兒退後,轉身開始夾擊煬儀等三人。突如其來的變化也讓冰璃和張崒山有些慌亂,那本已落了下風的大漢重整旗鼓,配合紅衣女子兩面夾擊。只有煬儀自己還是從容自若,遊刃有餘。雖然冰璃和張崒山稍顯不敵,但十幾招兒內並不會落敗。
看那張崒山以一敵二,每每到了最危險、最關鍵的時刻總能化險爲夷。他右手鉤刃宛如銀蛇,不斷舞起浪花,“銀蛇”多嬌分外妖嬈,穿過斧山掠過劍宇,已然可以獨領風騷。左手雙尖狀元筆,點睛、揮毫、潑墨、龍舞,如詩如歌,如癡如醉,超羣絕倫一枝獨秀。衆人看得清清楚楚,這張崒(cui)山瀟灑風流,心靈手妙,竟另闢蹊徑融書法於武學之中,已然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武學體系。他的武學在講求“靈”與“變”的同時,更追求以“靈、變”引蛇出洞,料敵先機先發制人。現在大家都開始明白了煬儀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這張崒山武與藝結合,已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了,況且他剛滿十九歲,真是後生可畏。
雙方交戰了十二個回合,煬儀本想加強攻擊擊敗對手,時下靜觀其變的靖淵仙師也想出手相助,哪知道對方又變陣:對陣冰璃和張崒山的黑大漢全都開始攻擊煬儀,那名攻擊煬儀的紅衣女子轉身阻截靖淵仙師,其餘兩名紅衣女子各自纏鬥冰璃和張崒山。
三名黑大漢,全都是三板斧,勢大力沉招式簡單,剁頭、砍腰、掃腿。但是使用的準確,三人時間配合拿捏的得當。六人中也只有煬儀,可以兵來將擋應對自如。十幾番進攻後煬儀已佔據了上風,奈何對方又是變陣。這六人的陣法雖然不算精妙,但總能應變得當轉弱變強。有點像是中間突前的“三才陣”,然而其中形成合圍又像是“四門兜底陣”變化而來,也許是兩種陣法變換自如。全都因爲煬儀這樣的高手,牽制住了對方的發揮,否則還真不好應付。
對方又是變陣,又回到了之前一男一女配合攻擊前排三人,不過兩邊的人開始轉位,六人形成了一個大的包圍圈或者說是正三角形,把煬儀等六人圍在了中間。
“六甲攝魂陣!”其中一個紅衣女子大喊了一聲。六人全部虛晃一招兒向後退了六步之遠,這下真正的形成了六人圓形的包圍圈。六個人嘴裡開始唸叨起來:“甲子護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晨鎮我靈,甲寅育我真......”邊念邊順時轉圈。
煬儀等幾個人愣住了,不知道對方要發什麼難,都回頭瞅靖淵仙師。靖淵仙師其實也不明白,她喊了一句:“地陷御陣”。靖淵仙師與兩名弟子三人背靠背施法佈陣,煬儀、冰璃、張崒山各站在三個人身邊守護着三個佈陣者。他們周圍開始出現了高過膝蓋的金褐色的光暈,內層光暈已罩住了六個人,光暈邊緣還有光線和光點向上升起。而外層光暈不斷的擴大,竟然圈住了對方的六人包圍圈。兩層光暈成環形,環形光暈覆蓋的地方似乎出現了超重現象。對方的六人轉變的慢了下來,每個人的移動變得吃力起來。
看來靖淵仙師所應用的“地陷御陣”,似乎是一個限制類陣法,在沒有合適的應對之策的時候,也算是一種好的應對。
在場的衆人都看的出奇,能見過這樣的對陣、戰鬥比武的寥寥無幾,眼睛都瞪的老大。現在似乎是這“地陷御陣”稍佔了上風。然而敵方使用的“六甲攝魂陣”效果還沒顯現出來,應該沒那麼簡單應付。果然六人還在努力地繼續着。
“丁丑延我壽,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卻我災。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六人繼續唸叨着。他們改變了原來統一的單掌立胸前姿勢,換成了六個不同的姿態,六人最後同時唸到:“畫地,出天,閉金門,攝靈魂,急急如律令!”六人的六個不同姿態,猶如三個玉女三個神將。不對,不對。是六個玉女六個神將,什麼時候他們身邊各自多了一人?十二個人十二般神態。難道這就是“六甲攝魂陣”?
攝魂即爲噬魂,人若失去了魂魄,那不成了行屍走肉了嗎。這就是“六甲攝魂陣”的厲害之處。當然這裡不是神話世界,看來他們的陣法能讓人喪失意識和意志力,達到迷惑和迷幻的效果。這時“六個玉女六個神將”開始輪番進攻,煬儀、冰璃、張崒山各自面對兩個黑大漢兩個紅衣女的進攻,本來早就手忙腳亂,竟然發現兵刃還傷不了對方。而且對方一直在念着咒語,這咒語低沉、冷漠,讓人聽了直頭暈。幾個回合不到,冰璃和張崒山都已受了些傷。
“不要踏出內層光暈,保持輕身對敵。面前的四人其中必有兩個是幻象,堅持住。”靖淵仙師囑咐煬儀等三人,並提醒身邊的兩個弟子:“你們兩個閉上眼睛,專心佈陣。”
煬儀也明白,此時的“地陷御陣”不是對方“六甲攝魂陣”的敵手,靖淵仙師實屬無奈。她讓三人在內層正常狀態下長時間堅持,無非是想以“地陷御陣”的超重領域耗掉對方的體力,讓本方立於不敗。可是對方的“六甲攝魂陣”厲害之處一是咒語,讓人頭腦眩暈無法正常戰鬥,這種超重對比已無法形成優勢了。若是利用聲音辯位辨僞顯然不行,因爲六人的聲音混合顯然經過了研究,已做到了讓人無法辨別;再一個厲害之處就是幻象,讓人真假難辨。任由你是八目神將,在配合咒語的加持效果下也不能看出哪是虛影哪是真人。所以用眼睛看,還不如不用眼睛看,反而沒那麼繚亂和緊張,靖淵仙師讓兩個弟子閉上眼睛專心施法也是因此緣由。除非......除非不用眼睛也能看到,也能很熟練快速地辨別出一切。
想到這裡煬儀揮舞着玄青巨劍,一招兒“濁浪排空”逼退眼前“四人”,利用這一小段時間迅速運轉體內乾坤易經神功,在自己一尺周圍形成神功護體之罡氣,一時間讓對方“四人”無法突破。煬儀突發出護體罡氣,都歸功於體內乾坤易經神功已能隨心而至快速運轉,同時煬儀閉目矗立不動,神情詭異的“四人”還在不斷地衝擊着護體罡氣。
煬儀開始使用起之前的絕技:丹內運氣、閉目凝神、“靈魂出竅”。此時的煬儀就跟之前在玥楊城詭異迷陣一樣,雖然是緊閉雙眼,然而周圍的事與物完完全全“盡收眼底”。神話裡的靈魂出竅,是靈魂飛出人體,由靈魂掌控一切,而人的本身身體是不能動彈的。此時的煬儀實際是利用強大的精神念力感知周圍環境的一切動態變化,洞悉了空間和時間因素的一切本源。煬儀之前也專門練習了這門神技,現在所“看到”的比之前在玥楊迷陣中更加明晰更加真切。
煬儀突然一招兒“一劍驚鴻”,巨劍之下黑大漢已倒地斃命。緊接着“長空曉月”,巨劍又擊斃了紅衣女子,面前其餘“兩人”已隨風消失。其實煬儀的精神力並不能辨別幻象,因爲在他的精神世界裡感覺不到幻象,只有真實的人和物,所以他準確地擊斃了兩個敵人。而此時的他發招兒已是隨心所欲,且憑藉強大的凝神洞悉能力,已能做到料敵先機攻其不備。
煬儀得勝,這“六甲攝魂陣”已破。另外四人已退出戰圈,走過來收斂兩人的屍體。好在煬儀破陣及時,冰璃和張崒山只受了點兒輕傷。
“煬儀少俠不僅武藝超羣,且能夠洞悉此陣法的破綻,真乃文武雙全、慧眼卓識,日後定能石破天驚、一飛沖天。”靖淵仙師走了過來對煬儀說到。
“靖淵仙師過讚了。晚輩才疏學淺目不識丁,哪裡能識得這詭異的陣法。此番能夠破陣,還多虧了靖淵仙師和兩位師姐的相助,如沒有峨眉的精妙陣法相抗衡,恐怕此番我們都要無功而返敗下陣來。那使者安排六人上場一戰,也是想以此陣法大大折損我方實力,好達到他們殲滅五靈山的目的。”煬儀先是謙虛一番,然後也解釋了未邀請師父和大師兄下場的原因。
“師父本想以五雷厲法對重力領域形成範圍性打擊,那時上百道雷電從天而降,任他是真人還是幻影全都灰飛煙滅,什麼六甲攝魂陣頃刻間便被破之,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凝神蓄力,卻被你搶了先。”一名峨眉弟子搶着說到。
“豈可無理。爾等知道什麼,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爲師以五雷厲法形成如此廣的範圍性打擊,需要耗費我大量的凝神力與功力,雖然最後勝算可期,但已無法在短時間內恢復過來,而後邊的戰事未了,我們豈能只顧眼前,不顧長遠。”靖淵仙師訓斥地說到。
“師父教訓的是,徒兒知錯了。”峨眉弟子說到。
“晚輩孤陋寡聞,只是一時運來而破其陣法。峨眉山仙學駭人聽聞,實乃平素罕見。靖淵仙師剛纔施法佈陣,着實令晚輩大開眼界。”煬儀恭敬地說到。剛纔在對陣中靖淵仙師不讓踏出內層光暈還以爲是無奈之舉,其實是有後手製敵,看來靖淵仙師實力足可擎天架海。
“煬儀少俠過謙了。我們且看接下來如何應對敵陣。”靖淵仙師說到。
此時那個軍師又出現了。煬儀總覺得的和此人有某種說不出的關聯,而且覺得此人甚是危險。果然那使者又聽取了軍師的指點。
“想不到竟讓我們連輸了三陣,今日之事若傳揚出去,我摩天教哪還有顏面面對世人。現在申時過半,再打下去恐怕天黑都打不完。反正今日不得善罷甘休,諸位我們就不多等了,來人啊。全都給我拿下!”那使者突然轉怒。
弓箭手蓄勢待發,羣魔躍躍欲試,眼看頃刻間便是一場大戰。
“慢着!今日使者硬是要在我方多勝一場的情況下,強橫背棄十場約定,就不怕世人恥笑嗎?衆人皆知,世道雖亂,然而江湖兒女兼重江湖信義和湖規約定,否則亂世之中以何爲本。使者口口聲聲說到,要覆滅亂世還人間安寧,又豈能背信棄義。”靖淵仙師說到。
“哈哈,哈哈!靖淵仙師,我們可是摩天教,是你們口中一直稱呼爲魔教的摩天教。今日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何必浪費時間,浪費脣舌。來呀!”那使者叫到。
“慢着,既然使者如此安奈不住、迫不及待,我們雙方何不以一場定輸贏。無論單打獨鬥,還是陣法團戰,我們都願賭服輸。”靖淵仙師厲聲說到。
“仙師不必再等了,華山派是不會來的。要戰便戰,不如打個痛快。”豐極掌教說到。
“豐極掌教,請勿急於一時,請聽我把話說完。”靖淵仙師說到。
“哦?靖淵仙師說話可算數。”使者問到。
“使者毋庸置疑,我想各派會同意我的想法。若你方輸了,請速速下山。若我方輸了,我願與五靈山三位掌教師兄共患難。若有其他人願意留下,使者可以一併發落。若有願意平安下山的,還請使者以蒼生爲念,放各派年輕弟子下山,不得趕盡殺絕。若使者還是一意孤行,我方亦可孤注一擲捨身忘死,破釜沉舟義無返顧。”靖淵仙師振振有詞地說到。
“好!我摩天教也並非不通情達理,既然靖淵仙師做主,就依了您。爲了彰顯我們的仁義,減少傷亡,我們就單打獨鬥。”使者堅定地說到。那使者走到竹椅不遠處,面向一位面無表情,雙臂交叉於胸前,懷中抱着寶刀的人,恭恭敬敬地說了一聲:“請!”
此人並不搭話,放下手來單手握刀,緩緩地走到了場地中央。
煬儀思來想去總覺得又上了對方的當。這應該又是那位軍師出的注意,靖淵仙師慈悲爲懷,只是想多救人而已。殊不知對方只是在裝腔作勢,即便是困獸猶鬥,這頭獸也是猛獸,對方肯定也不想付出過多的代價,才假裝好意答應。現在看來,對方選擇了單打獨鬥,定是要以點破面,讓我方土崩瓦解。這一點......也許就是恩師豐極。
果然,煬儀正在琢磨着,師父豐極已躍入習武場。師父走了過來,煬儀正要請命。
師父一手按在他肩膀上,開口說道:“你已大戰了三場,下去休息一下吧。把他交給我,多留意他的刀法。”說完與煬儀擦肩而過。
煬儀猶豫了一會兒,轉身走向丐幫隊伍中。大家都向他投來敬仰的目光。
“閣下雖然面無表情,然而眉宇之間殺氣騰騰,震懾羣雄。敢問江湖名號?”豐極問到。
“哼。五靈山豐極掌教,不使日月鉤刃,獨創‘玄極’劍法,江湖人稱‘劍寂’。在下說的沒什麼錯吧?”此人反問到。
“哦?‘劍寂’之名號,我本人都快要忘記了。看來閣下是衝我來的。”豐極說到。
“所謂‘劍寂’,孤寂難有敵手,今日的確是爲打破寂寞而來。在下已無名,整個江湖只喚我作‘刀聖’。”此人從容地說到。
“哦。原來你就是‘刀聖’。望月酒家,殺手榜排行第二。哈哈,看來我的身價很高啊!哈哈哈,哈哈哈!”豐極開懷大笑起來。
“你說的不錯,否則我也不會賺的盆豐鉢滿。”那刀聖冷冰冰地回敬到。
“說的好!今日就叫你破財遇災,歸土清零。”豐極厲聲地說到。
“那麼我們都不用說廢話了。”那刀聖語畢,一道青光激射而出,只見冷森森的刀刃寒光閃爍不定,冰冷的刀身上刻一“聖”字。
“好的很!”豐極說完腰間一抖,背上“玄極”寶劍應聲飛出,豐極師父並不擡頭,單手向天,寶劍穩穩落在手中。此劍看似平常,然而正氣凜然,浩氣長存,與豐極師父極爲相配。
“飛燕穿簾”、“神鶴探勁”,豐極師父兩招兒並用,已到了刀聖面前。這兩招兒來的飛快,然而並不剛猛。刀聖不愧是當世絕頂的高手,他已看出雖然對方來勢平緩,然而劍法當中蘊含“玄極”劍法的深奧劍意,如果正面相接的話,恐怕對方會留有不可預測的變招兒。當下也不敢怠慢,用最簡單的方法飛身躍起躲過了這一招兒。“回眸摘桃”、“探海尋珠”,豐極師父又是兩招兒併發。刀聖不再躲避,展開架勢與劍寂戰在了一起。
五靈山神兵名曰日月鉤,最精妙的日月雙鉤功法已失傳,上兩任的掌教依據記憶,創出了單鉤配以短劍的武功路數。延傳到今天,主要由豐嶽掌教繼承而教授五靈山弟子。年輕時候的豐極也曾經以鉤刃爲主,後來武功大成,獨創了“玄極”劍法。從此江湖未遇到過對手,後期豐極師父安於五靈山掌教之職,不再四處闖蕩,也就再沒有人見過他出劍,江湖人士爲他取號名曰“劍寂”。就像刀聖所說:孤寂難有敵手。
所謂“玄極”,實是深奧極致,集內功與劍法融爲一體。內功玄深,激發人的潛意識到極限,周而復始,生生不息;劍法玄奧,劍招兒源源不斷。只見豐極師父,劍法剛中富柔,輕翔靈動,“玄極”寶劍蘊藏着強勁的真力。他似乎也吸取了五靈山鉤刃配短劍的精妙打法,只不過他是以單手左掌取代短劍。看來此劍法把內功、輕功、掌法和劍法等等武學合而爲一,已經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甚至說已經超越了劍的範疇,而似靈、似仙。
煬儀也是第一次看到師父的如此神技,雖然自己已經領悟了“大象無形”如此境界,發招兒也能做到隨心所想。可是像師父這般知己知彼,相敵而動的劍意;避敵之險,動必傷之的劍志,實乃是讓自己望而興嘆。
雖然自己也使劍法,但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的去了解過劍。劍爲兵器之鳳,翩翩翔動於手腕。只見師父使劍,劈、刺、撩、抹、抽、截、橫、倒,亦是暗合八卦,合爲“玄極”。煬儀越看越是入迷,越看越是興奮。煬儀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目,開始“靈魂出竅”,此時師父“玄極”劍法當中所有的玄深玄奧之理全都深深地刻印在煬儀的腦海當中。
“朱鳳朝陽”、“天際摘星”;“穿花蝶舞”、“雲中摘月”......“仙人指路”、“長虹貫日”;“白鶴亮翅”、“橫江飛渡”......無論是衆人從沒未見過的高超劍法,還是常見常用的平淡劍招兒,豐極師父都能使得極爲精妙、極具威力。而且全部都是兩招兒併發,一剛一柔、相反相成,其中蘊含着未可知的變化和技藝。
心悅神怡的煬儀忽然眼睛一動,臉上顯現出不安的神情。師父劍法如此高超,然而五十回合已過,對方竟然沒有一點敗象。刀乃百兵之帥,聖乃人之最崇。“閃閃搖銀海,團團滾玉輪。聲馳驚白帝,光亂失青春。殺氣騰幽朔,寒芒泣鬼神。舞餘回紫袖,蕭颯滿蒼旻。”【《看客舞刀》 作者:清、鄭世元】。此人刀法雄渾、豪邁、揮如猛虎,閃耀如銀海、殺氣如洶濤。“刀聖”,無愧於這樣一個名號。
只見這刀聖,掃、劈、撥、削、掠、奈、斬、突,動作矯健、剛勁兇猛。尤其是他使刀的決意堅如磐石。他的刀法威風凜凜、氣勢如虹,無論對手招式如何精妙高超,都會被他的氣勢破於無形。“大江如練”、“巨浪萬頃”、“星河欲轉”、“皓光凝峰”、“開天闢地”、“萬勝封喉”......刀刀嘯風生,招招滅山河。
在場所有人都全神貫注、屏氣凝神地注視着兩人的戰鬥。這是一場巔峰對決,百年難遇。只見場中的兩人你來我往,針鋒相對,騰挪閃轉,攻守易勢。忽地兩人短兵相接,刀對劍、掌對掌,一聲巨響各自退開三丈之遠。兩人原地立定,各收刀、劍於身旁。
“看來熱身該結束了。”刀聖仍是冷冷冰冰。
衆人聽完都是一驚,剛纔八十八回合的刀光劍影、生死相搏才只是個熱身???
“敢問刀聖,刀法何名?”豐極師父問到。
“萬勝!”刀聖回答到。
“果然是你。”豐極師父說到。
“不錯,亦是刀聖。”刀聖說到。
“一爲二,二合一。妙哉,妙哉!也省了我江湖尋索的時間,今日能同時戰之兩位絕頂高手,不枉我習武一場,勤苦一生。”豐極師父痛痛快快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