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那隻小獸奪過來。”顧言招手喚來一個暗衛。
暗衛一愣,而後想起了那是什麼,行了禮,向後頭走去。
他不知道沐崖現在是怎樣的情況,但是他知道,她一定不會有事。
那樣的人,閻王都收不起呢。
回想起之前幾次沐崖有重大的事情時,他都在。
嘴邊不禁揚起一抹笑,天意啊。
這場大戰不消片刻便傳揚在了天下。
在冰室的墨亦軒手裡的藥瓶一抖,旁邊的侍衛瞬間反應過來,拉着墨亦軒的胳膊向外跑去,冰室裡想起巨大的爆炸聲。
“你確定?”墨亦軒卻無暇顧及,緊張的問着屬下。
“宮主,羅剎皇殺的那人好像來頭不小。”
“她怎麼樣了?”墨亦軒皺起了眉頭。
“之後有人說羅剎皇大開殺戒了,所有人都跑了,後來屬下也不知道。”黑衣人低下了頭。
“快去探!”墨亦軒暴喝一聲
黑衣人立刻跪下行了個禮,離開了。
墨亦軒額頭青筋暴起,她絕對不能再有事了。
“王爺,皇上找您。“墨亦軒正在平復自己的怒氣,一個侍衛走過來行禮道。
墨亦軒的眸子瞬間變紫,他扭過頭,看着那個屬下,“他召我?“
“是,墨箴傳來信了,讓王爺回國。”
“他上一次召我是什麼時候?”墨亦軒仰起頭,看着漸漸清晰的月亮。
“十一年前。”屬下規規矩矩的答道。
“什麼事?”
“封了王爺院子,告知王爺以後不必理會朝政了。”畢竟事跟隨墨亦軒多年的屬下,瞭解墨亦軒的性子。
“十一年了,如今在召我,爲了何事?”墨亦軒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問那黑衣人,黑衣人還是答了,“屬下不知。”
“那羅剎皇給我看好了,有一絲異樣都要想我彙報。”墨亦軒話鋒一轉,道。
“屬下明白。”那個女子對於他們的主子有着什麼意義所有人都明白,當然不會有怠慢。
“備馬,回墨箴。”墨亦軒又下令,一襲紫衣在月光下照的越發妖冶。
但是跟隨了他那麼多年的屬下知道那不是妖冶,墨亦軒的那張臉有多魅惑,就有多危險。
因爲那樣的人在取人性命的時候都是微笑的。
夜裡,突然間颳起了寒風。
現在是六月底,炎炎盛夏,突如其來的寒風吹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還好多數人已經入睡了,沒有被這寒風吹到。但是總有人還在趕路,穿的那麼單薄。
阿漢被追來的冷風逼得打了個哈欠,他的身子都快要被凍僵了。
肩膀的傷口到如今也沒有處理,龍錦哪裡顧得上他,他自己也擔心沐崖,便一直拖着沒有處理。好在已經不流血了,只是被冷風一吹,那寒風似乎透着傷口吹進了身體裡。
反觀龍錦,他的臉緊繃着,側顏在月光下照的越發俊俏。
修羅王長得也好看,當初第一次見到龍錦的時候,他就是這麼感覺的。
後來……阿漢想起後來聽到飛雪國亡國的消息時,他不記得那時候是什麼心情了,麻木了吧。大概他對於飛雪國本就是沒有感情的,只是爲飛雪國效命的,於是只得當自己是飛雪國人。
最後,他也不過想起了自己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想着他們已經死在了敵人的亂箭下。
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怎麼可能做逃兵,於是只能戰死。
當初選擇坐了士兵,就應該有這個想法。
最後的歸宿不是九死一生,告老還鄉。便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
對於戰士來說,馬革裹屍的榮耀是望塵莫及的,那是屬於將領,屬於那些光芒四射的領頭人士的。他們,大概最後不過化爲了戰場上一撮黃土。
十八年後,在站在這戰場上殺敵。
修羅王這樣的人,無非就是天之驕子。
他的以前阿漢不知道,只是現在,他無非已經是上天的寵兒。
年紀輕輕,法術拔尖,坐擁三大勢力之一,威名天下,羅剎皇定情的夫君。
不論哪一,都是普通人只能仰望的。最後一個,這大概是天下男人最想擁有的了,不論愛不愛,擁有羅剎皇,當真就向百姓口中的,擁有了一切。
滿壁江山不敵一個羅剎皇。
他是見證着這個女子如何起來的。
怪不得總說鳳凰涅盤。
鳳凰涅盤之後當真是耀眼的不能形容,比起當初的光芒不知翻了多少倍。
熬過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時光,纔會迎來最好的時候,就像她現在這樣。
滿壁江山,不敵一個羅剎皇。
多大的榮譽,曾經幾大皇族是想讓她成爲自己的女人,如今卻是隻能仰望。
這天下,能和她比肩的人已經不多了。
修羅王,阿漢又看了一眼那完美的側顏。
他是看好修羅王的,畢竟懂你過去的人,纔會真的懂你。接受你過去的人,纔是真的愛你。
寒風越刮越大,龍錦卻像是沒有感覺一般,只是目視前方,趕路。
就好像已經被風吹開的衣領不是自己的,就好像已經便紫的皮膚不是自己的。
突如其來的寒風吹的青衣措手不及,尋了個背風的地方,閉了下。
挪步走到宴塵的身邊,宴塵還是那般趴在馬背上。
她知道宴塵是怎麼了,她卻只當宴塵是睡了,拿來自己的藥箱,讓弟子們把他搬下來,躺好,她仔仔細細的替宴塵清理着傷口,上藥,包紮。
絲毫不理會那冰涼的體溫。
宴塵還是睜着眼,眼睛裡還是那般有着殺意。
他一直嫉惡如仇。
眼裡揉不得沙子。
沒有人比她瞭解宴塵。
沒有人。
安靜的坐着的弟子們突然間一頓騷亂,青衣看了過去,立刻拔了劍。
是暗衛,不過只有一個。
“動手。”青衣雖然是個大夫,但是也是從小和宴塵他們一切練功的,只是稍稍差了他們一絲,她也是江湖兒女啊,有仇必報!
不管這個暗衛是何目的出現在此,爲何一個人出現。
既然他來了,就把命留下。
他們搶走了沐崖,必然不是什麼好人。
手下留情,不是她作爲天下第一閣的弟子該有的手段,不是她如今作爲主心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