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皇后,你可記得你殺了多少人?”南宮玉蘭緊盯着棗兒的嘴。
從哪裡發出的聲音讓她覺得驚恐無比。
棗兒嫣然一笑,“南宮皇后,你當初可說是我的姐姐呢?”
“什……什麼!”南宮玉蘭驚喝了一聲。
猛然退後幾步,身後的護衛連忙後退生怕撞到了她。
棗兒有些茫然的看着南宮玉蘭,想着她的魔怔怎麼又嚴重了。
撞着膽子爬了起來,繞過南宮玉蘭準備向外面走去。南宮玉蘭竟然像蹲着怪獸一樣躲着她。
護衛們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南宮玉蘭的樣子。
棗兒跑出了沿北宮,在牆邊大口的喘着氣,這是她做過最大膽的事,在皇后下令要殺她的時候,她竟然跑了出來。
沿北宮是肯定不能呆了。南宮玉蘭現在是魔怔着,等她好了,必定也不會放了她。不對,皇宮也不能呆了。
南宮玉蘭坐擁後宮,她能把爪子伸到任何一個後宮。
她不能在呆在這裡了,她又出不了宮,這可如何是好?
“好玩嗎?”一道清涼的男聲突然間響起,好聽的讓人想沉迷其中。
棗兒驚嚇的擡起頭。
對上的一雙即使在黑暗中還泛着紫光的眼睛。
“誰?”棗兒將脊骨抵到了宮牆上,冷喝出聲。
“留着你,你也活不長了。”那道男聲自顧自的開口,側過臉。
宮裡遠遠的燭火照在了他的臉上。
棗兒心裡一驚,宮裡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的男子。
這樣的人,就是女子和他站在一起都會自愧不如。
“軒王爺?”棗兒有些驚訝的喊出口。
今天一天都是關於軒王爺的話。
什麼軒王爺果真長得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人,軒王爺重新受寵,軒王爺是皇位繼承人。
棗兒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她竟然遇到了軒王爺。
“認出來了?”墨亦軒轉過頭,看着她。
棗兒看不清他的臉,便是猜,也猜得出對面的那張臉有多傾國傾城。
“軒王爺,我……”棗兒回想起他之前那句話,便是知道今天南宮玉蘭發生的事跟他脫不了關係,至少她能活下來是墨亦軒的功勞。
“奴婢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棗兒趕緊說道。
“你不知道只有死人才會什麼都不知道嗎?”墨亦軒淡淡的笑道。明明那句話讓人不寒而慄,那笑聲卻好聽道讓人骨頭都麻了。
“軒王爺,饒奴婢一命吧,奴婢什麼都不會說!”棗兒急的想跪下,卻被墨亦軒拉住了胳膊。
身體接觸間,她嗅到了墨亦軒身上傳來的氣息,說不出什麼味道,但就是像他的聲音笑聲一樣讓人沉迷。
“你想活下來?”墨亦軒靠近她的耳邊,淡淡道。
棗兒拼命的點點頭,墨亦軒鬆開了她的胳膊。
“能活到明天這個時候,我便饒了你。”墨亦軒的聲音裡帶着滿滿的戲謔。
棗兒一愣,墨亦軒知道她絕不可能在宮裡活到明天這個時候,南宮玉蘭一清醒,必定要會殺了她。
“好,明天奴婢要是還活着,就在這等軒王爺!”棗兒突然間說道,聲音朗朗。
墨亦軒轉身離去,對於棗兒的豪言壯語沒有任何的反應。
棗兒咬了咬下脣,望着那緩緩走遠的身影。
火光逆着他,棗兒只覺得那個背影比什麼都要強大。
這條命雖然隱蔽,但是也不是沒有奴才走過。皇宮雖然大,奴才也多,不會有真正的死角。但是墨亦軒出現的這段時間,卻是連一絲聲響都沒有、
棗兒這才知道傳說中的廢物王爺其實一點不廢物。
有交談聲緩緩靠近,棗兒知道有人來了,連忙朝另一條偏僻的路走了過去。
她要活下去。
那邊沿北宮還在鬧,南宮玉蘭不停的指着寢殿裡的空氣大罵着什麼,幾個護衛對視一眼,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整個晚上只聽到南宮玉蘭的罵聲。
錦墨痕一身頹廢的站在那個臨時搭建的屋子裡。
華雀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回給沐崖換銀針了,只是那瓶子裡的液體已經見空。
這樣的等待是煎熬的,顧言靜靜的看着華雀動着手,不在開口。
從一開始他以爲沐崖不過年是昏迷,到現在他有些慌了。
他已經不記得了時間。
這是他過的最漫長的一段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都是予戎喊了無數次公子您該吃飯了,他纔會去喝點水。
華雀的焦慮看起來不比他少一分。
沐崖的身體早就已經冰涼,雙目血紅圓睜。若不是她的身子一直沒有變硬,華雀都該絕望了.
“最後一次了。”華雀將乘着沐崖鮮血的瓶子倒了過來,最後一滴鮮血倒在了銀針上,刺進了沐崖的太陽穴。
做完這一切,華雀扭頭看了顧言一眼。
顧言的眼中竟然滿滿的都是擔憂,他不禁有些不解起來。
難不成沐崖真的和她在一起了?
龍錦呢?
隨後又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想這個真是太過分了。
沐崖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的醫術也到了山丘水盡的地步,他第一次這麼無力,以前就算是生生看着因爲他救不了的人死在了他的手上,他都不會又感覺。
他是個大夫,但是深知生死各安天命。
無能爲力便是無能爲力,不存在什麼內疚。他盡力了,也就只能那般。
但是沐崖不一般,他一直把沐崖當成了她和素蓮的孩子。
因爲沐崖管素蓮叫楊婆婆,素蓮又這麼喜歡這個孩子,她也喜歡,自然就是他們孩子了。
加上上一次配錯藥的事情,那真是他的虧欠。
看到上一次龍錦和沐崖爭吵的時候,一心都是愧疚感。
兩個人都是冷性子,即便是爭吵,都是字字清晰。
他也一直無兒無女,心裡只愛着素蓮一個人,素蓮走了,他自然而然便把沐崖當成了他最親的人。
眼下他救不了沐崖,就像是一個父親救不了自己的孩子一般絕望。
天下第一閣。
阿秋眸子裡泛着冷光聽着小弟子的敘述。
“青衣師姐說要去接皇回來,要我們守好閣裡,阿秋師姐你就回來了。“小弟子彙報完最後一句。
阿秋一拳砸在二樓桌子上,“是誰偷襲的閣裡?”
小弟子們齊齊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