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兒看着墨亦軒眸子中再次出現的紫光,激動的靠近了他幾步,卻換來了墨亦軒冰涼的目光。
“軒王爺。”棗兒連忙低下頭。
“看什麼?”墨亦軒的聲音冰涼。
棗兒已經習慣了墨亦軒的喜怒無常,開口,“奴婢看到軒王爺的眼睛變成了紫色的。”
“嚇人嗎?”墨亦軒冷笑道。
“不……”棗兒趕忙否認,聲音小了些,“很好看。”
“想看嗎?”
棗兒擡頭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墨亦軒,眸子卻突然間睜大了。
之前幾次她都以爲是她看花了眼,原來真的有紫色的眸子。好像紫琉璃做成的眼睛,美得讓人膛目結舌。
墨亦軒微微有些詫異的看着棗兒的表情,是震驚的,但沒有一絲驚嚇。對這雙眸子的喜愛流露於表。
“軒王爺……”棗兒看着墨亦軒又恢復了正常的眸子,喊了一聲。
墨亦軒伸手撩走了棗兒額前的一縷碎髮,“因爲喜歡我,所以喜歡這雙眼睛?”
棗兒的臉色立刻薰紅,剛剛要開口。卻聽到南宮玉蘭的聲音。
“軒兒啊,你瞧我這來的正不是時候。”
“皇后娘娘如何這麼說,娘娘什麼時候來都是合適的。”墨亦軒坐了下去,淡淡開口。
南宮玉蘭眼中的鄙夷顯而易見,要不是因爲墨承廣對墨亦軒實在太好,她都跟這個廢人說話,還不是怕廢人嚼舌根,在墨承廣面前出了岔子,現在正是皇位競爭最激烈的時候,說不準墨承廣什麼時候就掛了,一定要爭取道。
“軒兒對棗兒可是上心呢。”南宮玉蘭微笑着開口。
“娘娘想多了,不知娘娘今日來是找軒兒做什麼?”墨亦軒給她倒了一杯茶。
南宮玉蘭連忙攔住墨亦軒,對棗兒道,“棗兒,你來,這種事情怎麼能讓王爺來呢!”
棗兒連忙拉住茶壺,“是,奴婢的錯。”
墨亦軒卻是拿掉了棗兒的手,“娘娘,我來做也是無妨的,沒什麼區別。”
南宮玉蘭臉上出現了得意的笑容,但是手上卻是推脫了幾下才鬆手。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在她的想法裡,墨亦軒就是個奴才,他這樣做就算是順了她的心意。
“軒兒聽聞娘娘好像是晚上睡不安生?”南宮玉蘭正得意的臉瞬間搭拉了下來,強撐着開口,“軒兒怎麼知道的?可是棗兒告訴你的?”說完便狠狠的剮了棗兒一眼。
棗兒毫不畏懼的回看着她。
“娘娘這可就冤枉棗兒了,是父皇說給軒兒聽得。”墨亦軒好似沒有看到兩個人的目光,開口。
南宮玉蘭的臉色立刻變了,有些緊張的開口,“皇上說的?”隨後又強撐起笑容,“軒兒和額娘說笑呢吧,皇上那般忙,又怎麼會知道這等小事。”
“父皇說,有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不要知道的太透徹。不過不理會不代表不知道。他越是老了就越後悔當初沒有管管。不過也好,做了虧心事定然是睡不安穩的。這是父皇的原話,軒兒聽得並不是太懂,娘娘給軒兒講一下?“墨亦軒的眸子看向了南宮玉蘭。
南宮玉蘭豁然站起,“墨亦軒,你大膽!”
墨亦軒聲音輕輕的,“娘娘你怎麼了?軒兒做什麼錯事了?“
南宮玉蘭的臉徹底黑了下來,剛要破口大罵,一道淡然的男聲卻突然間傳了過來。
“母后,你在這裡啊?”墨亦仲緩緩走了過來,對着墨亦軒點了點頭,“皇弟也在。”
“皇兄。”墨亦軒也點頭示意。
“母后,你在此處做什麼?”墨亦仲看着南宮玉蘭,眸子裡看不出任何意味。
南宮玉蘭又怎麼看不懂,還好這個時候墨亦仲出現了,要是剛剛她真的衝墨亦軒發火,那可真是落了話柄了。一旦被別人抓到,必定是皇位爭奪一個弱勢。墨亦軒如今可是今非昔比,墨承廣對他可是好的很。
已經不是她能罵的起的人了。
墨亦仲的眸子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南宮玉蘭。
有的時候,你的很多失敗未必都是來自自己。
有這麼一個糊塗的額娘,他的皇位爭奪必定是一大阻礙。
倘若沒有她,他更能走的一帆風順!
“我來看看軒兒。”南宮玉蘭收拾好了情緒,臉上又出現了慈祥的笑容。
“皇弟,皇兄我找額娘有事情,先走一步,日後在聊。”墨亦仲開口。
“皇兄去忙。”墨亦軒站起身。
墨亦仲帶着南宮玉蘭走遠了。
墨亦軒的眸子再次變成了紫色的。
南宮玉蘭啊,你又怎麼能睡得安穩?
你害了多少人,夢裡都是別人在追殺你吧?
棗兒還是那般喜歡的看着墨亦軒紫色的眸子。
卻聽到墨亦軒開口,“知道爲社麼叫鳳蕭宮嗎?”
棗兒一愣,而後緩緩搖了搖頭。
她進宮好幾載,卻是在今年才知道了鳳蕭宮。
才知道原來這宮裡不是皇后的寢宮最大,這裡有一個更大的,名字也取得甚好。
只是不知道這是誰的寢宮。
“你當然不知道。”墨亦軒的嘴角出現了一抹冷笑。
“因爲她只活了一年。”
棗兒怔愣着看着墨亦軒的表情。
住在鳳蕭宮的人是誰?
她跟了墨亦軒兩個月,已經可以確定墨亦軒絕非廢人,而且一定是一個大宗派的老大。
因爲她看過好多人來過,法術都是她從來沒見過的高強,就好像兒時聽爺爺奶奶講的那些快意江湖的大俠。
宮裡除了幾個大將軍,沒有幾個有那麼高的法術,在她看來,那些士兵不過就是仗着是個男人,力氣大一些。便自以爲是的以爲自己很厲害。
她其實是不屑的,當初若不是家裡窮,實在沒米下鍋了,她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入宮。
聽父親講,送一個孩子進宮,夠他們家省吃儉用一年了。
恰好那時候是播種的時候,家裡連種子都沒有。
她只得放棄了自己的江湖夢,進了皇宮。
從此宮牆外天空蔚藍,大雁南飛。
宮牆內不見天日,插翅難逃。
她認了,性子裡的剛烈在宮裡不知不覺死去的那些奴才裡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