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醒了嗎?”墨亦軒放下了手裡的奏摺。
“還沒有。”
“那就等父皇再多決定吧。”
“軒王爺,您可別逗老奴了。就是皇上醒了也是您做決定啊。”李茂皺着眉頭道。
“李總管何處此言?”墨亦軒古怪的看了李茂一眼。
“軒王爺,皇上都要傳位給您了,您還不明白嗎?”
“李總管。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墨亦軒認真的看了李茂一眼。
李茂帶着哭腔道,“軒王爺,是不是老奴亂說,您心裡也清楚。老奴就不多說二樓。您快給個主意吧。吳城的士兵快抵不住了!”
墨亦軒拿了個空茶杯,不急不慢的倒了一杯茶,緩緩的啜了一口。
嘴角有李茂看不出的笑容。
宋城也瘟疫了。
吳城的百姓還沒有全部傳出感染的消息,宋城就瘟疫了。
現在民心慌慌。所有人都認爲有吳城的人混進了宋城,宋城纔會有人感染。
現在宋城的百姓拼了命的要離開。
但是有了吳城的經驗宋城的提督根本就不敢放人。
眼看就要激起民憤了。
李茂瞪着眼睛看着墨亦軒。
以前覺得墨亦軒這樣滿滿緩緩的挺好,對什麼都不着急。現在他可急的都快哭了。
這才幾天啊。兩個城感染了。他感覺很快主城也快了。
渾身都籠罩着恐懼的氣息。
所以他才顧不上那麼多了,趕在墨亦軒面前提皇位的時候,纔敢口無遮攔的說出墨承廣就要傳位給墨亦軒。
不說墨承廣如今什麼都不管。每日就是睡。睡醒了就和墨亦軒呆在一起。
國家大事全部都是墨亦軒處理的。
現在有什麼加急信件他直接就拿來給墨亦軒了,不去請示墨承廣。
因爲就算請示了墨承廣,墨承廣還是揮揮手,讓他送來給墨亦軒。
他聽到宋城的兵士送來的口信,就連忙把信件送來給墨亦軒。
不等墨亦軒拆開信件,他已經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宋城現在民心激昂。
怕是要造反啊。
他急不可耐的想聽墨亦軒的答案。
這個時候他真的覺得墨承廣的皇位不如傳給了墨亦仲。
因爲這個時候做主的人越是淡定,其實他們越是慌得。
倘若做主的是墨亦仲。這個時候就連墨亦仲都拿出了主意。
不會想墨亦軒這般悠然自得。
“軒王爺,您可想好了?”好半天,李茂等不下去了,出聲問道。
“李總管去將二皇子請來把,我與皇兄商議一下。”墨亦軒放下了茶杯,道。
李茂眉間閃現一抹無奈,點了點頭,“老奴這就去。”
李茂的身影消失在了轉角處。
墨亦軒身後的樹叢裡傳來聲音,“宮主,顧言被不死狂人殺了。”
墨亦軒手裡的茶杯一頓,“屬實?”
屬下微微一頓,“消息是這樣的,也的確沒有見到顧言的人。”
“之前她去了枯藤譚,那之後顧言被殺了?”
“時間上推斷是的。”
“下去吧。”墨亦軒淡淡道。
屬下躍上涼亭上,幾個跳躍,消失了。
墨亦軒端起看了一半的奏摺。
墨亦仲聽到李茂的話,懷疑的重複道,“軒王爺讓本宮去商議?”
李茂很是着急,“對,二皇子,軒王爺讓您去。”
墨亦仲託着下巴沉思了一會。
李茂看的着急。
這個時候了,怎麼還在想皇位爭奪。
他們就不怕死嗎?
那個軒王爺更可怕,相處越久越覺得可怕,越覺得他那笑容背後是深淵,無底深淵。掉進去就死了。
他上一次問自己害不害怕瘟疫,這一次他彙報的時候,他又問了一句怕不怕。
他當然怕啊。
他怎麼可能不怕死?
墨亦軒那語氣就好像他是死神一般,他能生生奪走了李茂的生命。
別的他不敢說,但是墨亦軒的確能奪走他的生命,他感覺的道。
“二皇子,走吧,別想了。”墨亦仲也是想了半晌,李茂等不下去了,出聲提醒。
墨亦仲看了他一眼,才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李茂連忙跟上,棗兒跟在後面。
棗兒的目光停留在墨亦仲的後背上。
她遲遲都沒有完成任務。已經都不敢見墨亦軒了。
完不成任務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爲她下不去那個心。
“皇弟。”墨亦仲還沒有走到涼亭上,便招呼了一聲。
墨亦軒站起身來,“皇兄來了。”
“聽李總管說,皇弟要我來此處是有事情商議?”墨亦仲坐了下去。
墨亦軒收起奏摺,“李總管,勞煩再說一遍。”
李茂的臉都變色了。這一個個主子可真是不怕死!
他帶着哭腔道,“宋城也瘟疫了!宋城的百姓說是吳城有人潛入了宋城,纔會鬧瘟疫。宋城現在人心惶惶,還沒感染的人要搬到別的城市。提督不敢放人。他們現在可是關鍵的一站,如果把人放走了,墨箴就完了。提督上信問怎麼辦呢。軒王爺那裡有具體的書信,老奴就知道這麼多了。”
墨亦仲聽到李茂說墨亦軒那裡有書信,便看向了墨亦軒,“皇弟,書信在哪裡?”
墨亦軒從奏摺下夾出一封還未開封的信,遞給他。
墨亦仲邊拆邊道,“皇弟何故不拆?”
墨亦軒啜了一口茶。
“這等國家大事還是要父皇做主的,我做不了主,便不拆了。”
墨亦仲的信撕了一半在墨亦軒這句話停了下來。微微一頓,才整個撕了下來。
“皇弟還真是優柔寡斷,這種時候就是先斬後奏父皇都不會責備的。”
李茂連連點點頭,“對。”
墨亦軒挑眉看了他一眼。
李茂連忙低下了頭。
墨亦仲拆開信,看了起來。
“與李總管所說無異,皇弟有什麼想法?”墨亦仲將信放在了桌子上。
“皇兄做主吧。”墨亦軒笑着道。
李茂剛要插嘴讓他們兩個快別謙讓了,趕快定個主意,有小奴才跑了過來。
“李總管,皇上醒了,叫您呢。”
李茂一慌,連忙跟着小奴才跑了過去。
墨承廣醒來都是要他伺候着更衣的。這一回他急着瘟疫的事情沒有守在墨承廣的門口。
李茂一走,涼亭裡只剩墨亦仲和墨亦軒棗兒三個人。
氣氛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