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就是怕找你當柱子的時候不方便,你別動啊。”沐崖點點頭,開始後退數着步子。
到了大約宮牆的另外一邊,沐崖遠遠的同阿漢喊道,“別動啊。”
阿漢僵硬的點點頭,從沐崖的舉動他已經猜出來什麼柱子了。
靶子。
人肉靶子。
若到只是這些,也沒什麼。可沐崖躍到宮牆上,接到小玉遞過去的弓後,準備射的時候,阿漢才真的害怕起來。
她是真的要射他,他頭上沒有蘋果,什麼都沒有,沐崖除了射他沒有別的可射的。
原來她剛兒問名字是想讓他死了有個名兒。阿漢有些絕望。倒不是不想躲,是他自知躲不過去。嘆息的閉上了眼,卻突然間似是想起來什麼的睜開。身後的牆壁顫了一顫,一柄箭不偏不倚的在他頭上一釐不到的地方。
阿漢深深的喘了一口氣,看見宮牆上的沐崖又架開了弓,只得動也不敢動。
閉上眼的那茬兒,他纔想起來,憑沐崖的法術,她想殺他輕而易舉,何必繞這麼個彎子。沐崖這麼做,只能說她真的要他做靶子。
身後的宮牆又顫了顫,阿漢微微回頭看了一眼,第二柄箭緊挨着第一柄箭,沒留一點嫌隙。阿漢擦了擦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又僵硬的站好。
架上第三支箭的時候,沐崖手心裡有了汗。許是太陽太烈。
“娘娘。”小玉看出了異樣,在底下喊道。
“沒事。”沐崖搖了搖頭,開始瞄準。
那箭頭飄飄忽忽,終是對不準阿漢。沐崖忽覺喉嚨一甜,吐了一口血。
“娘娘!”小玉在底下慌了。
阿漢也吃了一驚。
沐崖擺擺手,想說沒事。卻猛然從宮牆上摔了下來。
“娘娘——”小玉嚇呆了,腳拖帶着身體想接住摔下來的沐崖。可宮牆不過一人多高,哪裡來得及。
沐崖摔倒地上那一聲“轟”嚇得小玉臉色慘白。
“快來搭把手。”小玉嚇住的時候,阿漢已經跑了過來。
小玉緩過神來,手忙腳亂的把沐崖往阿漢身上放。
門口一衆侍衛面面相覷,最後竟沒有過來幫忙的。
“娘娘,你別嚇我啊。”阿漢腳步匆匆的往房間走,小玉跟在後面碎碎的說道。
“怎麼辦?”把沐崖放到牀上躺好後,阿漢看着小玉。
小玉看着他更不知所措。
阿漢嘆了一口氣,走到桌邊倒了杯茶,“你們現在被囚禁着,別說大夫了,怕是你們連藥都弄不到。”
“這世上有那麼一種人,閻王不敢收。”小玉的眸子突然間亮了起來,定定的看着阿漢。
阿漢聽愣了,過了一會想跟她說那不過就是個狂言,人再厲害最後也難逃一死。後來想想也算了。他也想看看沐崖是不是真有這個本事,閻王都不敢收。
“我出去了……要是有什麼事兒在叫我。”靜了一會兒,阿漢放下了茶杯,猶豫的說道。他倒不覺得還會有什麼事兒,無非是沐崖去了。
“多謝。”小玉點點頭,眉間早沒了慌亂。
阿漢出去了,小玉回頭看着牀上沐崖慘白的臉,一陣心疼。
她不慌了是因爲她相信沐崖終會沒事,她是她的人,怎能丟她的臉?
小玉不懂醫,也沒有沐崖那麼高的法術等級,困在宮牆內,她也沒法子。只得用熱毛巾一遍一遍的擦拭着沐崖的身子,而後煮的甜甜的粥,慢慢的喂她。所幸沐崖還喝的下去,這倒也讓小玉輸了口氣。
夜裡小玉出門倒水的時候,忽覺背後一涼。
“誰!”小玉驚訝的叫了一聲。
門口的侍衛目光看了過來,阿漢喊了一聲,“怎麼了?”
小玉四處看了看,回了聲,“沒事。”
侍衛又開始就着火光聊開了。
小玉仔仔細細將院子裡看了個遍,才小心翼翼的回屋關上了門。
剛剛放下水桶,小玉一雙眸子驚恐的看向了牀邊,卻在看清那人時舒了一口氣。
“公子,快帶娘娘去看大夫。”小玉在上一次見過顧言,顧上問他怎麼在這裡,焦急的道
顧言點點頭,輕輕的把沐崖扶了起來。
沒等小玉把沐崖的鞋穿上,門口的侍衛突然驚慌的喊了聲,“參見王爺。”
小玉的眼裡出現了驚慌。
顧言的臉上很平靜。
“公子,躲到後面去。“小玉匆匆的拉開後面的窗幔。”
顧言搖了搖頭,聽着愈來愈近的腳步聲,躍到的房樑上,隱在了黑暗裡。
門適時的推開。
“王爺。”小玉福了個身,沒有行跪拜之禮是因爲沐崖說今後誰都不可以跪。
夏淮明也倒沒有計較,走到牀邊坐下,看着沐崖慘白的臉色,“怎麼了?”
“娘娘吐血了。”
夏淮明眉頭微微一皺,臉上有了些擔憂的神色,
“大夫來了嗎?”
“王爺。”沒待小玉回答,夏淮明的貼身侍衛隋剛喊了他一聲,聲音平靜。
夏淮明怔了一下,靜了會兒,起身走了。
“明日天明也就該醒了,無礙。”小玉聽着夏淮明的話,覺得心底一涼。替沐崖覺得涼。
顧言從房樑上躍下來。
“公子。”小玉小聲的喊道。
“去府外請個最好的大夫。”夏淮明走到跪拜的侍衛那時,聲音低沉的道。
“是。”
“守衛的人若是多嘴問了。”夏淮明偏頭看了一眼隋剛,“就說隋剛練功時拉傷了筋。”
“我拉傷了筋。”隋剛接了一口,立刻瘸了一隻腿。
夏淮明狠狠的剮了他一眼。
“是。”
“公子,你帶娘娘走吧。”小玉看着靜靜看着沐崖的顧言,很是心疼的道,她的小姐在這裡過得不好。
“好。”顧言點頭,剛欲抱起沐崖,忽聞有匆匆的腳步聲走來。
顧言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