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崖並沒有想如此的幫牛大膽。
只是青銅鐵越費力,對她修煉的好處就越大。
牛大膽又和沐崖嘮了會,站起了身。“好了,沐幽,我走了。你嫂子在家等我吃飯呢。今天你嫂子沒送飯來,晚上買兩個包子吃。鎖好門在睡覺。”
“嗯。”沐崖點了下頭。
牛大膽走了。
沐崖拿起桌子上的那一文錢收了起來。
她關好門,小屋子裡一片漆黑。
沐崖點燃了外面的吹風筒。屋裡一片火紅。
她沒有睡意,索性開始打破兵器修煉。
破了黃階這個瓶頸。
笠日。
雞鳴聲過後。
門被人從外面大力的推開。
牛大膽慌張的看了進來,見到是沐崖,鬆了一口氣。
把手裡的食盒放到了桌子上,“沐幽你怎麼起來這麼早,我見這裡有火光還以爲有人搶劫放火了,有一兩銀子就是害怕啊。”
沐崖目光聚集在面前通紅的劍上,“睡不着起來煉劍。”
“快別煉了,過來吃早飯,你大嫂的廚藝好的很。”牛大膽打開食盒。
“嗯。”沐崖應了一聲,關了爐竈。
屋子裡的紅光消失,牛大膽鬆了一口氣,“我煉劍這麼多年,還真是頭一次這麼害怕這紅光呢。”
“怎麼樣,你大嫂的廚藝還行吧?我這麼多年都沒有吃膩。”牛大膽看着沐崖吃上了早飯,得意的道。
沐崖點了下頭。
其實就是埋頭鹹菜。牛大膽說的應該是她妻子的鹹菜做的很好吃。
牛大膽等沐崖吃完了早飯,拿出了圖紙,“沐幽你看,這就是我爺爺給我留下來的傳家寶。我一想到這值二百多兩,我就睡不好覺。一天要是能做出一個,我就發財了,以後我就不在這了,揹着這些劍,出去賣!”
沐崖拿過了圖紙。
其實是很簡單的結構,也不需要什麼特別的材料,比起禁衛軍用的兵器還差了一截,只要打得好青銅鐵就行。
“青銅鐵呢?”沐崖站了起來。
牛大膽立刻跑到後面去了,從那個小屋子裡費力的搬出了一大塊青銅鐵,笑呵呵的衝沐崖道,“我不敢放在外面。”
青銅鐵市價比鐵的市價貴一倍,牛大膽肯定是這麼小心的。
牛大膽搬到沐崖腳邊,沐崖單手把她放到了鐵板上。
牛大膽瞪大了眼睛。這得到什麼地步的力量了。
沐崖拿過大鐵錘,甩臂砸到了青銅鐵上。
青銅鐵發出巨大的聲響,卻沒有一絲變化。
沐崖開始有規律的敲打青銅鐵,砸這個的確比砸鐵需要的力氣多太多。如此一來,對她的修煉是有好處的。
牛大膽拿了另一把錘子在一旁敲鐵。
狹小的房間裡只剩下沉悶的砸鐵聲。
牛大膽一共歇息了三次,中午的時候,坐在那裡喘氣。有一個婦女走了進來。
牛大膽連忙開口,“好了沐幽,別砸了,你嫂子送飯來了,我們吃飯。”
婦人瞪大着眼把食盒拿到了桌子上,衝牛大膽使使眼神,“你說的究竟是她嗎?”
“就是她。”牛大膽點點頭。
“一個小姑娘怎麼能拿的動你那錘子?”婦人一臉的不相信。
“你這不看着她打鐵了嗎?我告訴你,就她打着的那塊鐵,我都打不動。”牛大膽一邊從食盒裡往外拿菜,一邊得意的說道,好像撿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寶。
“這姑娘長得跟天仙似的,怎麼就來找你了,老牛,你可小心點啊,別是什麼東西上身了。”婦人緊張的看着牛大膽。
牛大膽端菜的手一怔。想起昨天沐崖是怎麼來這裡的。
她當時可是穿着一身壽衣呢,那壽衣如今還在裡面的小屋裡,更何況,沐崖一個小姑娘,怎麼就能打得動青銅鐵?
牛大膽努力的甩走腦袋裡那些胡思亂想,“沐幽是修煉之人,不奇怪。”
“那她是什麼等級啊?”
“肯定比我高,怎麼也是橙階。好了,沐幽,吃飯了。”牛大膽隨便的應道,喊沐崖。
沐崖放下了錘子。洗了手,走過去坐下。
開始吃飯。
吃的是自己種的菜,沐崖其實沒吃過。
婦人眼睛一直盯着沐崖,牛大膽咳嗽了幾聲,“你老看什麼?”
“這輩子俺都沒有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多看幾眼不行啊。”牛大膽的老婆厲聲道。
沐崖聞所聞問,默默的吃完了饅頭,又去砸鐵。
婦人又不放心了,“老牛,她幹啥這麼拼命啊?你給她多少工錢啊?”
“昨兒不跟你說了嗎,一天一文錢。這麼少的工錢我怎麼知道她這麼拼命是怎麼回事?今兒早我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鍊鐵了。”牛大膽咬了一大口饅頭。
婦人扭過了看着沐崖的頭,“趕緊吃,我的回去下地了,地裡活還沒忙完呢。”
“知道了知道了。”牛大膽加快了夾菜的頻率。
婦人又開始看着沐崖。
這姑娘真冷。
牛大膽吃完了飯,婦人開始收拾。
“晚上早點回去啊,我要是累了,就你做飯。”
“好好。”牛大膽答應的爽快。現在有沐崖在,他根本不操心,每天都有足夠的鐵,足夠的兵器賣。
婦人又叮囑幾句走了。
牛大膽坐在那裡消食。
正有些瞌睡的時候,被走進屋了來的身影震得一哆嗦。
“公子您來了,您自己挑。”牛大膽連忙站起來。
“隨便就好。”顧言淡淡道。
牛大膽連忙拿下了那副五十文錢的鐵錘,“公子,這五十五文。”他小心翼翼的說道。因爲加了五文錢心一直都是抖得。
顧言點點頭,拿過了那副很重的鐵錘,那鐵錘到了他的手上,卻好像沒有重量一般。牛大膽心裡一驚,看着這麼氣宇不凡,果然是高手。
顧言又跟沐崖搭話,“姑娘今日砸青銅鐵了。”
沐崖淡淡應一聲,“嗯。”
顧言轉身走了。
牛大膽開始算賬,“五十五文,二十文,七十五文,還是九百二十五文……”
他念叨着唸叨着沒了聲音,沐崖回頭看了一眼,早就睡了過去。
張着嘴,口水流到了地上。
午後街道上沒了什麼行人,四月,並不太炎熱的太陽卻依舊想讓人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