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二字你倒是擔不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火邁爾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話他沒有帶任何的感情偏袒色彩,畢竟只有嫡妻才能在他面前稱之爲兒媳,火葉彤只是一個妾室,不管她現在如何,都無法跳躍這個身份的問題。
不容其他人插嘴,火邁爾再次開口道:“說到底,你現在是管理着後堂不錯,但是雲烈是少主,小嵐是少夫人,他們纔是真正的嫡系血脈,是真正的主子,而你不管如何操持着後堂的事情,也不該失了身份。”
這一番話說出來,火葉彤的臉色鐵青,簡直是不能看了,她辛辛苦苦這麼多年,這個老傢伙竟然這樣說她,當年就不喜歡她,如今一出關就這樣埋汰她,簡直是欺人太甚。
“夫君!”火葉彤苦着一張臉,直接撲到了火刑天的身上,彷彿要他給她做主一般。
不管火邁爾有多麼的厲害,終究只是過去式了,現在的當家族長可是火刑天,至少在火葉彤的眼中,火刑天現在纔是說話分量最重的人,所以只要能夠得到火刑天的心,其他人都不成問題。
只是這次,火葉彤想錯了,也許私下裡火刑天對火邁爾也是不放在眼裡的,但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他不得不顧忌其面子,加上他自從知道自己不是火族的嫡長子之後,心裡一直髮虛,以前知情的人都已經被滅口了,就連把他養大的孃親也不例外,只是這火邁爾他一直沒有機會除掉他,更不知道火邁爾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他總是懼怕火邁爾三分。
火刑天只讓火葉彤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瞬間,然後便毫不留情的一揮手,將她推倒在地,大聲喝道:“不知道尊卑的東西,怎麼敢如此在父親面前放肆,來人呀,把這個賤人給我拖下去,禁足!”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雷聲大,雨點小,水輕嵐還以爲火刑天會直接殺了這個女人,發了這麼大的脾氣,只是禁足而已,一沒懲罰,二沒剝削了她的權利,所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
“禁足而已,禁足過後她還不是會照樣的爲非作歹?”水輕嵐輕笑一聲,彷彿自言自語,但是每一個字卻又那麼清晰的傳入了衆人的耳中。
在場的丫鬟們其實都很想點頭說水輕嵐的話沒錯,只是在這裡沒有她們說話的份,爲了小命着想,她們不得不閉上嘴巴。
“嵐兒說的沒錯,這樣的女人要教訓教訓,這麼些年我已經不怎麼插手火族的事情,你也縱貫了她這麼些年,也該懲罰懲罰了。”火邁爾嘆了一口氣,順着水輕嵐的話說道。
只是這個時候,火刑天面露爲難之色,道:“父親有所不知,這個賤人雖然脾性算不上端莊賢惠,但是這麼些年來,也是她將這後堂管理的井井有條,如果真的沒了她,這後堂恐怕會一時之間亂了套了。”
“這個不用擔心,現在雲烈已經娶了小嵐,以後後堂的事情她慢慢的來接手就好,她是少夫人,理所應該,名正言順,至於這個女人,你喜歡就留着,不喜歡的話就直接打發掉好了。”火邁爾語氣平靜的說道,彷彿他真的只是在就事論事,沒有絲毫的偏袒。
如此一來,火刑天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這麼些年來,火葉彤雖然刁蠻了些,但是也爲他做了不少的事情,是他掌控火族的左膀右臂,如果真的想這個老頭子說的那樣,處理掉火葉彤,將後堂的事情交給水輕嵐,這不就是意味着他這個族長也做不了多久了嗎?
不行!他還沒有當夠這個族長!絕對不行!
心裡打定主意,火刑天再次露出了不好的面色,道:“父親的話也對,兒子本應該聽從父親的話處理了這個賤人,只是她服侍兒子多年不說,還生下了一子一女,眼看着亦閔馬上就要成年了,如果現在處理了她的母親恐怕不妥,加上葉彤這些年對火族沒有用功勞也有苦勞,並沒有太大的過錯,如果外人知道我們不分青紅皁白的的就處理了她,恐怕會影響我火族的聲譽。”
既然無法明着求情,那他就用火族名譽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就算是火邁爾真的想要火雲烈和水輕嵐接手火族,也不得不緩下來,至少現在他還不能逼着他處死火葉彤。
果然,聽完了火刑天的話,火邁爾猶豫了一下,火刑天說的沒錯,火葉彤的母家是火族的主要戰鬥力分支,實力不可小噓,加上她的兒子火亦閔馬上就要成年了,也就意味着火亦閔要從後堂到前堂來,一旦這個時候處置了這個女人,到時候還不知道要掀起多少是非呢!
“也罷,既然如此,那就先留着她吧,禁足的時間稍微長一點兒吧,不然她總是不長記性!”這也算是變相的軟禁吧,這樣的話就算火亦閔出來了,也會顧忌三分,好好的替火族分憂,看着火葉彤面色露喜,火邁爾接下來的話卻又讓她面如死灰,道:“在火葉彤禁足期間,後堂的事情就交給靜妙好了。”
對於火邁爾的處理,水輕嵐沒有任何的意見,反正她對着後堂是真的不感興趣,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她不想整天都想着如何的勾心鬥角,宮鬥什麼的最鬧心了,只是她很好奇靜妙是誰。
“如此甚好,兒子沒有異議。”火刑天不再爭辯,事情也就如此敲定。
本來以爲今天會很難脫身,不料火邁爾竟然突然出關了,事情就像是七百二十度大旋轉,恐怕今天的事情連阿烈都有些想不到吧?水輕嵐看着火雲烈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半個小時之後,火雲烈帶着水輕嵐從後堂回到了火錦園。
“靜妙是誰?”回到房裡,水輕嵐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火雲烈看了水輕嵐一眼,淡淡的解釋道:“是爺爺收養的義女,一直養在身邊。”
義女?聽到這個詞,水輕嵐心裡不由得升騰起一股不好的感覺,這個火邁爾似乎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和善。
“阿烈,你告訴我,當年你外公,也就是你現在的爺爺他傳位給你父親的時候,和其他的族長傳位有什麼不同嗎?”
不明白水輕嵐爲什麼這樣問,但是他還是如實的搖了搖頭,當年傳位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那個時候他還小,記得不是很清楚。
然而水輕嵐還想說些什麼,卻又聽到了天兒的喊聲:“孃親,孃親,你快去看看曜爹爹!”
水輕嵐滿臉黑線,都說了不要亂認爹,這孩子怎麼就是不聽呢?
“走吧,去看看曜,他應該沒有惡意。”火雲烈伸手攬住水輕嵐,笑道。
這麼多年過去了,器鎏曜這個傢伙的性子還是沒有變,可是他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任性的和他比試了。
當水輕嵐來到器鎏曜睡得房間的時候,就聽到藥黎說:“曜說他全身都沒有了知覺,氣血也開始倒流了,我試着給他解開,但是卻沒有任何作用。”
說到這,藥黎不由得一陣挫敗,他研究藥學這麼多年,卻是對水輕嵐下的手完全沒有頭緒。
聞言,水輕嵐不由得哭笑不得,想必是這個傢伙強行想要衝破穴道,才導致氣血倒流的,至於沒有知覺,這個很正常,這麼長時間沒有動了,是個正常人都會身體僵硬。
本來還想繼續在戲弄一下器鎏曜,不過看到他已經憋得發青的臉,水輕嵐打消了這個念頭,手指張開成爪狀,然後一伸一收,一股吸力涌出,器鎏曜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裡有什麼東西隨着水輕嵐的動作要出去了。
一眨眼的功夫,原本紮在器鎏曜身體裡的銀針便回到了水輕嵐的手中。
“好了,不要亂動,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活動了,以後千萬不要再來惹我,不然的話就讓你一輩子不能動,躺在這。”水輕嵐收起銀針,便準備離開,她的任務完成了。
見此,器鎏曜幾乎氣的將一口銀牙都咬碎了,只是他還沒來的及開口說話,卻又見水輕嵐走了回來,看着他若有所思的道:“還有,以後不準對天兒有任何的企圖,更不能隨便拐他走,不然的話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說着,器鎏曜感覺水輕嵐那雙眼睛裡冒着寒氣,彷彿他要是敢說不,就直接滅了他。
可是男子漢大丈夫,又不甘心在一個女人面前示弱,咬了咬牙,道:“天兒早就認了我當義父,你不樂意也晚了。”
這個時候,藥黎及時的站了出來,把之前的事情解釋了一遍,他害怕這個器鎏曜真的把水輕嵐給惹毛了,到時候又要鬧出麻煩來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沒必要真的鬥起來。
至於器鎏曜這邊,在藥黎解釋之後,水輕嵐也放下心來,既然這個器鎏曜能把傳家寶給天兒護身,應該不會傷害天兒,如今她是真的顧不上天兒,不過還好有這麼多人幫她,也算是一件幸事,看了看依舊躺在牀榻上賭氣的器鎏曜,水輕嵐笑了笑,便不作理會。
“藥黎,幻形的身體你已經仔細檢查過了吧?”從房間裡出來,水輕嵐不由得問道。
藥黎知道她想問什麼,本來幻形體內的毒也是她先探查出來,要不是她的提醒,他恐怕還不能確診什麼,當下也不隱瞞,低聲道:“是慢性毒藥,恐怕有十年之久。”
聞言,饒是以水輕嵐的淡定也被驚倒了,十年之久,幻月竟然都沒有發現什麼,要不是那天晚上偶然的機會,恐怕這孩子命喪黃泉都不知道爲什麼。
“阿烈,我們去看看幻形吧,順便去接青青回來。”
其實,藥黎早就告訴了她,火青青在幻月那裡,要她親自去要人,之前沒時間,現在空一點兒了,自然是要去的,不過幻月的性格比較怪,她還是叫上火雲烈比較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