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久兒驚了一跳。
老者逃跑的方向竟然是雙方正戰成一團的戰鬥圈。
混亂中好藏身,也更利於逃跑。
且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老者即便是斷了只胳膊,以他的實力,能打過他的也沒幾個。
只見他飛落在其中一隻飛行魔獸身上,擡手間幾個起落,原本上面的人一一被他震下了飛行魔獸,正極速往下跌去。
凰久兒眸珠一震,快速閃身過去,甩出幾束靈力線繞上幾人,再一拉一甩,將他們甩上了正往她這邊趕過來的玄天葉背上。
堪堪將三人救下後,凰久兒一瞧癱坐在玄天葉背上驚魂未定的幾人,發現居然是阿舒、阿末、以及空藍。
哎,倒黴的幾個孩子。
飛行魔獸也是有靈智的,若是被不是他認定的人駕馭,他也是會反抗的。
此刻,老者腳下的那隻飛行魔獸像是發了狂一樣在空中疾速翻滾飛騰,仰頸長嘯,發出的怒吼聲響徹天際。
老者眸光一狠,閃過一抹殺氣,手中不知何時已然出現一把寶劍,劍尖向下直直的刺入飛行魔獸心臟處。
在一聲呼嘯天際的痛苦哀嚎中,飛行魔獸直直掉入直面,失去了生機。
揚起的飛塵滾滾,砸出的大坑深深。
凰久兒目眥欲裂,眼睜睜看着飛行魔獸被殺,絕美小臉上怒火洶涌翻滾。
她曾聽墨君羽提過飛行魔獸得之不易,每一隻都非常珍貴。
碩大一個魔族,真正被人馴服的飛行魔獸也僅幾千只。
而老者殺死飛行魔獸後,早已躍到另一隻飛行魔獸身上,同樣的方式,趁着凰久兒救人的時間,又是一頭飛行魔獸被他一劍刺了心。
“公主,你去對付那老傢伙,我來救人。”不知何時,赤墨神君解決完他的對手過來。
凰久兒抿着脣,點了點頭,連話都沒來得及多說一句,閃身朝着老者奔去,在他準備又是一劍殺死飛行魔獸時,阻止了他。
紫色靈力繞上老者僅剩的那條手臂,猛地一拉,將他拽離了飛行魔獸的背。
接着辰龍劍出,一招一招砍斷他雙腳,再到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剮下。
天空像是下着肉片,血如雨灑。
而老者身上血肉模糊,沒有一片完整的皮膚,唯餘那一顆完整的頭顱。
一聲一聲痛苦的嚎叫,震耳發聵,令人心驚膽戰。
等到實在無從下手時,凰久兒才一劍斬斷他的頭。
折磨人的法子有千萬種,最痛苦的莫過於生不如死。
老者一死,敵方陣營失去了主將,頓時亂作一團。
“投降者,不死。”凰久兒眸華驟冷,清冷的身姿凌駕於雲巔之上,宛如王者傲視蒼生。
她也不想趕盡殺絕,畢竟魔兵也是人生父母養,有血有肉。
上戰場也是情非得已。
敵兵聽聞,有立即繳械投降的,也有趁機想要逃跑的,卻被守在四處的人一劍割了頭顱。
這一割,讓原本還有心思想要逃的,也歇了這個心思,徘徊幾許,也跟着投了降。
如此,敵方投降的有一萬餘人,竟比凰久兒這方人數還要多。
如何看押這些人倒是讓凰久兒有些爲難了,立即收編不放心,要不直接放了?
“赤墨神君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凰久兒側目望着赤墨神君。
“這……”赤墨神君眸光有些許哀怨之色,瞧了一眼她,猶豫着說:“其實,公主你可以等咱們的人再殺一殺,等人少了,再……”
啥?
這意思是嫌她多嘴了?
她心善怪她咯?
凰久兒囧了,扯了扯嘴角,“要不……”原本是想說放了他們得了,但一想覺得不妥,若是放了他們,他們又折返到焜火身邊,得不償失。
但眼下也實在騰不出人手來看管他們,所以,默了幾默,倒也想到了一個辦法,“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暫時將他們關押起來。”
赤墨神君疑惑中望向她。
凰久兒神秘一笑,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赤墨神君眸光一亮,懂了。
於是接下來,赤墨神君押着投降的敵兵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而凰久兒則調轉方向往回去了。
這是要去哪裡?
原來凰久兒想到的關押敵兵的地方正是翊琅曾說過的那一條通道。
由於通道兩頭都是通的,爲了防止敵兵從通道另一頭逃跑,凰久兒此番折返回去就是爲了堵住另一端的出口。
這一去再一來的,又花了兩三個時辰。
等到她回到原本約定好的地點,那裡已經紮好了營帳。
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墨君羽他們居然早就到了。
明明她在半道還看見了施桓的大隊伍落到她身後的。
難道他沒有等施桓一起?
凰久兒從半空中落下來,玄天葉也變成人身,緩緩的同她一道飄落。
走了幾步,遇到一個魔兵,凰久兒截住他問,“千山的營帳在哪裡?”
那魔兵轉身朝不遠處一個營帳指了一下,“公主,千山在那裡。”
“好,你去忙吧。”凰久兒藹聲同了道了一句。
魔兵看着她猶豫不止,這一猶豫面前的人已經走遠了。
玄天葉抿着脣,像有話想說,淡淡的眸華閃過一絲迷茫,似有些搞不懂她尋千山做什麼。
凰久兒轉頭掃了他一眼,溫聲說道:“你不用跟着我,去休息吧。”
玄天葉沉默着不語,卻依然跟着她,沒有離開的意思。
凰久兒也不再多說,這傢伙倔起來幾頭牛都拉不回。
不多久,千山的營帳到了。
凰久兒立在外頭沒有馬上進去,喊了一聲,裡面沒有迴應,而簾子卻是讓人從裡面給掀開了。
“呦,丫頭是你啊。”千山立在門口,笑的有點春光盪漾。
凰久兒蹙眉,“你桃花開了?”
“呃……”千山臉上僵了一僵,扯着嘴角,“你來尋我有何事?”
“你就打算讓我在外面同你講?”
“行了,進來吧。”千山眸中閃過一絲尷尬,側開身,接着道,“我是怕你聞不慣藥味。”
凰久兒進去後,皺了皺眉,這藥味確實挺大的。
不過,她也不是矯情之人,選了個凳子坐下,瞧了一眼似乎又埋進藥罐子的千山,問道:“他傷的嚴不嚴重?”
埋着頭的千山身影頓了頓,擡起頭來,眸光微閃,“沒什麼大礙。”
凰久兒神色如常,定定的瞧了他半晌,才緩緩起身,什麼話也沒再說,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