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鶴樓的兄弟反應過來,趕緊給清風傳消息:小舅子攜樓主夫人來訪。
清風收到消息眸色一喜,興致勃勃的跑到墨君羽面前,“樓主,夫人找到了。”
不好,一時嘴快,居然將平日裡兄弟們私下的稱呼給說了出來。
連忙糾正,“樓主,我是說久兒姑娘找到了,現在正在郊外的別院裡。”
墨君羽戴着銀狐面具,嘴角妖冶的揚起,配上妖媚的面具,顯得更加邪肆魅惑。
她怎麼會知道別院?
小女人比他想象的還要有趣呢!
腳步一轉,翩然躍去。“去別院。”
凰久兒將鳶花放在牀上,擺好。又仔仔細細的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傑作,轉身…
身後一黑影拂過,定睛一看,原來是風鶴樓樓主。
凰久兒心中一驚,這個人走路一直都是這麼無聲無息的嗎?自己居然都沒發現,這非常的不科學。
怒目圓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鬼鬼祟祟的站在後面做什麼?”
她自認爲這一眼極具威嚴,但看在墨君羽眼裡,就像一根羽毛輕輕撓着他的心尖,酥酥、麻麻的閃過一絲細流。頓時有些…
喉結滾了滾,“這是我的房間,你到這裡來難道是想投懷送抱?”
凰久兒:“…”
這個人怎麼變的跟墨君羽一樣無恥了,對着他一個穿男裝的男人都能說出這種話來。
不過,暫且先不跟他計較。
挽着胳膊,挑了挑眉,勾脣,神秘一笑:“小魚兒,今天我給你送了份大禮。”
指了指身後,又得意的接着說:“怎麼樣?驚喜吧,意外吧。”
墨君羽沒有看她身後,而是一直盯着凰久兒。
小女人臉上神采飛揚,烏黑的瞳珠盈光透亮,清澈的如一汪清水,不含半點雜質。
眸珠泛着迷人自信的光芒,如天上最耀眼的辰星。
殷桃小嘴,不點而紅,透着好看的光澤,彷彿吸引着人往上咬一口。
這確實是一份大禮。
剛從墨府逃走,就又跑到風鶴樓這邊。這算不算從左手跳到右手,怎麼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看來,風鶴樓樓主這個身份甚妙。
就算再聽到凰久兒叫他小魚兒這個稱呼,似乎都沒那麼排斥了呢。
墨君羽嚴肅又正經的點了點頭,“嗯,很驚喜,很意外。”
凰久兒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得意洋洋的看着他,“既然這樣,人我已經送到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正欲離去,卻被墨君羽一把抓住。
凰久兒狐疑的看着那抓着自己手腕的大掌,修長,白瓷,骨節分明,非常好看。
又擡頭看了看那戴着銀狐面具的人,面具妖冶,只露出一點光潔下巴。薄脣粉紅,此刻揚着極性感的弧度。
“怎麼啦?”
人都送到了,還抓着她幹嘛呀?
墨君羽笑了笑,“你送了我這麼大一份大禮,我必須得先感謝你才行。”
原來是想感謝她啊。
凰久兒擺了擺手,渾不在意的說:“不用感謝我,我們都是老相識了…”
墨君羽不容置疑的打斷她,“不行,必須要的。”
說着,拉着她往外走去,卻是連個眼神也沒施捨給昏睡着的鳶花。
天上圓月高掛,銀色的光輝傾瀉,灑下了一層銀霜。
石桌旁一雙玉人,天人之姿,清雋如仙。比天上的繁星還要耀眼,比月亮還要更明亮。
墨君羽將斟滿酒的酒杯遞給凰久兒,慵懶的開腔:“感謝久公子不辭辛苦,特意跑來送了我份驚喜。真是難爲你了。”
低沉的嗓音攜着一抹意味不明的韻味。
凰久兒並未聽出來,反倒覺得他這話說的對極了。
可不爲難,跑了不少冤枉路,差點就找不着了。
只是,看着面前的酒,她有些爲難,糾結着小臉,拒絕道:“我不會喝酒。”
墨君羽卻是不信,“昨日在歡春樓,你可是喝過,難道是不想給我這個面子?”
說到歡春樓,凰久兒小手一拍桌子,憤憤道:“昨日,你去哪裡了。我們不是在一起的嗎?怎麼…”
怎麼她又會跑到墨府去的?
這話她沒說出來,默默的在心裡過了一遍。
墨君羽眸子突亮,閃過一絲精光。
嘴上卻又很無辜的說:“昨日,你突然說要去找個人,先走了。徒留我一個人喝悶酒,今日怎麼的也要補上不是。”
凰久兒訕笑幾聲,心虛的別開臉。
原來還真是自己跑去了墨府。
墨君羽又將酒杯往前推了推,“九公子,請吧。”
凰久兒伸出一根手指,“我只喝一杯,不能再多了。”
墨君羽揚着薄脣,不置可否。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將酒喝了下去。
隨後,又立刻準備再爲她斟滿。
凰久兒見狀,趕緊用手抵住酒壺,“不是說好了一杯嗎?”
墨君羽順勢用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掌心的溫度讓他心裡一片柔軟,拇指輕輕摩擦着她細而滑的手背。
手中不老實,面上卻是一本正經的樣子,“第一杯酒是謝你,第二杯酒則是罰你昨日撇我而去。”
說着又將酒杯往前遞了遞。
凰久兒玉指輕點朱脣,揚眸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剛準備擡起另一隻手,卻發現手中一沉,竟是一直被他握着。抹足了勁,準備抽出。握着的大掌卻是先一步鬆開。
墨君羽好笑的看着小女人暗暗發力的模樣,真是可愛。
同時又心驚自己速來強悍的自制力居然在小女人面前潰不成軍。
雖然他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好人,但至少也不會猥瑣到想要吃一個女人的豆腐。
可是,見到面前的小女人,他總是忍不住的想要逗一逗她,捏一捏她的小臉…甚至想要將她禁錮在懷裡…
凰久兒喝下了第二杯酒後,就開始感覺大腦有些遲鈍,酒意上揚。
看了看面前的銀狐面具,竟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還以爲是回到昨日同他在歡春樓喝酒的時候。
“小魚兒,你那名字到底是什麼?我想不出來。”
想來這事她心裡應該還是很在意的吧,要不然不會醉酒後都還惦記着。
墨君羽心裡有一絲愧疚,但是抱歉,他還是不能如實的告訴她。
告訴她了,以後小女人跑了,就更找不到她了。
不過…
擡手又爲她添上了第三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