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初心跟他在初學者教學樓分別,臨走前,她對着孤霏說:“我們身邊的這棟樓就是初學者教學樓,你的教室名叫初B班,位置在第二樓。巴恩魯不出意外不會跟那些教你的老師打招呼,因爲巴恩魯看不上那羣人,具體是什麼原因也只能等你問他了。我先去教課了,今天中午我再來這裡找你。回見,瞾。”
孤霏對她說:“好的,那我也進去了。”他以爲潞初心最後一句“瞾”是她的習慣語氣詞,也沒多在意。
雙手插兜大搖大擺的走上樓梯,看着靜悄悄的四周,他感覺很不適應。隨着拐角處轉身,一步跨進初B班的大門。
教室內幾十雙眼睛盯着他看,講臺上的老師好像也早有準備。南宮孤霏用眼睛掃向每一個角落,唯獨發現一個熟悉的面孔——瓜皮,他坐在最後一排,趴在桌子上睡覺,頭也不擡,好像睡熟了。
“大家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新同學,南宮孤霏!”臺上那位老師發話,語氣中帶着虛僞的情誼,這點是孤霏自己的猜測。
坐在講臺下面的同學紛紛用熱烈的掌聲歡迎,還有吹口哨的聲音,整個教室彷彿變成菜市場,這下可驚醒了瓜皮,他一臉煞氣的擡頭,怒吼道:“你們不會小點聲?吵到老子睡覺了懂嗎?誰要是再給我喧譁,我把他掂出去從二樓扔了。”
臺上的老師知道馬斌的身份,他搞不定院長是哪根筋錯了讓這位煞神來自己的班級,自己還毫無辦法,只有像供神一樣供着他。於是他開口說:“同學們都安靜點吧,這裡是教室不是喧譁的場所,況且影響別的班級休息就是我們的不對了。大家的心意,南宮同學收到即可,無需再錦上添花。”
臺下傳來一個聲音:“不是你讓我們熱烈歡迎的嗎?”於是臺下又熱血沸騰起來,各種喧譁議論唏噓聲層出不窮,讓老師也頭痛不已。因爲初B是有很多富家子弟,家族有權有勢的居多,而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教師,也不敢太多放肆。
馬斌一拳把桌子面砸出窟窿,怒瞪着雙目看着最開始破壞氣氛的那人,一腳踢翻身旁一名學生的桌子,砸向那人。桌兜內的書籍撒落一地,而桌子本身卻不正不偏的砸在那人的背部,馬斌一個騰空而起,瞬間躍過過道的障礙,一手掂起那人,用着全身力氣將他從二樓扔下去。
“醫愈聖殿能治好,摔不死。我看看還有誰敢在這裡囂張?除了臺上站着的那個,你們都是一羣弱雞。”馬斌左右手互拍,好像是在拍打着手中的灰塵。
那名老師知道馬斌口中說的人並不是指的自己,而是南宮孤霏,用腦子想想就不難推測出,眼前跟自己站在一起的也是個煞神,不好惹的主兒。
臺下的同學可不知道馬斌的真實身份,以爲他家裡權大勢大才如此行事。於是便又有一個不服氣的站起來說:“我可是斯里坦娜主教的兒子,我倒要看看你個插班生敢不敢動我一根汗毛。”
馬斌此時卻不生氣,而是毫無變化的回到自己的座位處,二話不說趴在桌子上就睡覺。
那個聲音還在叫囂:“你如果要慫就早點認慫,本大爺不想多浪費口舌跟你這種人說話。”
南宮孤霏剛剛還在想到底是陶宗明的紅衣大主教厲害還是這個人口中的主教厲害,馬斌這個睡覺的動作讓他意識到了某些特殊含義,這是出自他們倆之間的默契。剎那間,南宮孤霏到達那人身旁,捏住他的肩膀併發力,那人已經沒有力氣招架,被疼的大叫,但還是不肯認輸。孤霏見狀只好學着馬斌的姿勢,也給他來了一個“摔樓絕技”,隨後也拍拍手,漫不經心的調侃道:“我叫南宮孤霏,至於爲什麼到這個破地方跟你們這羣眼中只有名利的人在一起,其實我也不願意。但自己還是來了,那我現在就說幾句,從現在開始,誰要是讓我和他看不順眼。要麼你自己滾,要麼我們倆幫你滾。這裡可不是你勾心鬥角,沽名釣譽的場所,記住了,各位小年輕們。”
說完他就坐在最後一排,也就是馬斌的旁邊的桌子處。那名老師急忙說:“那同學們先自習本節課的知識,稍等片刻,等我回來後咱們直接講題。”
他急急忙忙的跑出去,趕緊聯繫醫愈聖殿的人前來救治。馬斌趴在桌子上,頭也不擡的說:“孤霏,現在學的都是些人文常識,你確定不像我一樣睡覺?”
南宮孤霏對着他說:“老瓜皮你先別睡,咱倆的課桌換換,我今天還沒去領書,聽初心說是中午才能領。”
馬斌一臉不情願的直起身子,輕輕一推說:“給給給,你也不必換桌了,想看什麼書就拿,拿完我還睡覺。”
南宮孤霏嘆口氣,眼前這個只知道用拳頭解決事情的人,怎麼會懂得學習的樂趣?
馬斌突然又問:“昨天晚上你的小媳婦不是來找你了,之後你們倆都幹什麼了?”
南宮孤霏剛彎腰抽出一本書,聽見他的調侃後立刻將書摔到瓜皮頭上:“死瓜皮,你能不能正常的?”
馬斌被這一摔,將身體的一身火氣泄露出來:“你是不是想找死?我就調侃你一下,你就摔老子?”
南宮孤霏沒有想跟他打架的慾望:“我現在不想跟你打,你還是老老實實睡覺吧。我看會兒書,中午也別等我吃飯了,我陪她去。”
馬斌的性格還真是有些隨便,想生氣就生氣,不想生氣立刻恢復平靜。他再次攤到在桌面上,也沒有多說話,不一會兒就陷入完美的睡夢中。南宮孤霏則是認真聽了一上午的課,即使下課時間也沒放過。這可使得班上的學生議論紛紛,但一致認爲,這兩個人可不是好惹的,能不接觸儘量不接觸。直到中午放學的鈴聲響起,馬斌才慢悠悠的直起身體,伸了個懶腰,對着南宮孤霏說:“下午回見,好像教爵大人要來給這一屆初學者演講,到時候咱倆別出風頭。”
南宮孤霏點點頭,將凳子放在課桌上面,雙手插兜離開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