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卜正倒在地上,他奮力得按住地面,然後,撐起身體。就在他搖晃着將要站直身體的時候,薛靳卻飛馬趕到了他的身前。薛靳毫不猶豫,他掄動手中的長刀,對準須卜正的脖頸大力得劈砍下去。
須卜正感到身前衝來一身,他連忙側身。雖然他的動作也算迅疾,但是,他的身體上畢竟多處受傷影響了他的動作。就在他身體側傾的同時,薛靳的長刀卻也砍了下來。“咔嚓!撲哧!”薛靳的長刀順着須卜正的肩膀,直接劈入了須卜正的身體。須卜正的右臂不僅被薛靳直接斬落在地,同時薛靳的長刀也劈裂了須卜正的肺葉。須卜正連慘叫都未來及,就當場斃命。
獸人騎兵原本還打算與衝來的原人騎兵死戰,這時,他們看到自己的主將戰死,頓時全都亂了方寸。原人騎兵則有如神助,他們在薛靳和張震天兩個的指揮下,奮力得衝殺了過來。
這時,留守在道口的獸人兵士也遭到了原人的攻擊。兀突豹手持一柄開山鉞,他與陶鑄、周裴虎混戰到一起。而陶鑄和周裴虎手下的騎兵數量原本就是道口處獸人騎兵的十倍。這些守衛在道口的獸人騎兵剛一開戰就被原人騎兵分割包圍起來。雖然獸人騎兵驍勇無比,但是他們也沒有以一敵十的功力。很快道口處的戰鬥就結束了。
最後,兀突豹被陶鑄、周裴虎及原人騎兵們圍在中央。他們手中的兵刃一同向兀突豹刺了過來。兀突豹大喝一聲,他輪圓手中的開山鉞向周圍的原人猛攻。在他的開山鉞掃倒數名原人的同時,他自己的身體也被原人騎兵紮成了篩子。
“衝啊!”陶鑄見道口處的獸人被盡數殺死,他立刻指揮手下的原人騎兵向八面坡方向發動了攻擊。
原本就失了主將的獸人騎兵見背後又有原人騎兵殺來,他們頓時亂了陣腳。原本還在跟原人作戰的獸人騎兵現在放棄了自己的對手四散奔逃。可惜,他們所處的位置根本無法躲避原人的攻擊。部分獸人騎兵甚至下了戰馬,他們向兩側的山巒拼命得攀爬。當這些獸人爬到山巒一半的時候,他們又被原人手中的弓箭射了下來。
最後,由須卜正帶來得七百餘名獸人騎兵,除了三十幾名受傷被俘外,其餘的全部被原人殺死。而用弓箭從側後方偷襲須卜正,並把須卜正殺傷的,不是別人,正是姚秀。
原人軍隊重新聚集到一起,周裴虎一臉恭敬得問張震天,“張先生,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去八面坡!”張震天毫不猶豫得回答。雖說昨天晚上,張震天已經派人去提醒子黍、方坤和蘇天星三個注意修建工事。但是,他並沒有要求他們三個阻斷道路。畢竟那時,張震天並不知道燕州城的情形。
現在,張震天他們在岔道口混戰,想必會有巡邏的獸人斥候已經發現了情況,並且回報給了八面坡的獸人。若是那樣,獸人們定然會派出軍隊前來接應。若是村落附近的原人步兵沒有防備,他們定然會受到獸人的衝擊。
“這樣吧!我帶人先走。”周裴虎聽了張震天的話說道,“我的騎兵裝備雖然不如禁衛軍的騎兵,但是卻都是輕甲騎兵,速度要快上一些。而且,我跟子黍也熟悉些,就由我去通知他加強防備吧!”
“也好!”張震天答應道。周裴虎聽了,他立即帶了手下騎兵向八面坡前的村落狂奔而去。
就在周裴虎趕到村落的同時,八面坡前的獸人大營也點齊了兵馬。獸人主將攣鞮羯並沒有出動全部兵力去救須卜正。因爲,他的軍營背依八面坡,雖然難攻,但也難退。若是大營遭到攻擊,他們根本無法退回獸人的土地。因此,攣鞮羯在接到斥候騎兵的稟報後,他命令須卜直點齊了五百騎兵前去救援須卜正。若是周裴虎再晚到一步,須卜直與他就要在燕州與八面坡間的道路上相遇了。
“子黍、方將軍,你們可好?”周裴虎和他的手下的騎兵一進村落,他就忙不迭得大喊,“快去找子黍!”
守衛村落的兵士見狀,他們連忙到村落以北的工事去尋子黍回來。兩個人一見面,周裴虎就忙不迭得說,“子黍快!快帶人封住道路!不要讓獸人的兵士再通過八面坡了。”
“好!好!”子黍一邊答應一邊問,“怎麼?你來得時候,路上還安全,你又沒有遇到獸人?”
“沒有!”周裴虎喘着粗氣回答,“別羅嗦了!趕緊準備吧。”
“好!”子黍答應一聲,他立刻帶了村落裡的原人步兵折反身行向村落外的山丘去了。這兩日,子黍和方坤兩個已經仔細得觀察了附近的地形。他們發現阻擋獸人進攻最好的位置就是在山丘附近。在那裡,一是有山丘高地作爲屏障,可以防禦獸人騎兵的突襲;二是山丘旁的道路不寬,易於被原人士兵拋設路障阻隔。並且當他們佔領山丘後,也可以居高臨下屏衛山下的道路。缺點就是山丘不大,沒有縱深,而他們的兵馬又不多;若是獸人發動步兵攻擊,他們恐怕也抵擋不了太多時候。
子黍在山丘上找到了方坤和蘇天星。他們兩個現在帶了二百兵士日日夜夜的守衛在山丘上。畢竟山丘不僅是監控獸人營地的好去處,也是保護村落免受攻擊的屏障。
“方將軍、蘇公子,周裴虎回來了!”子黍見了他們兩個,也是氣喘吁吁,“他讓我們把下面的路口封死!我這就帶人前去施工。你們二位在山上,注意保護!”
“好!”方坤答應了一聲,“你放心,山上有我和天星。”
“那就好!”子黍說完,他轉身就向山下的道路去了。而在道路上,原人的步兵已經在破路挖掘了。
張震天、姚秀、薛靳、陶鑄四個帶了禁衛軍的騎兵行到半路,他們迎頭與須卜直帶來得獸人騎兵撞了個正着。雙方雖然是不期而遇,但是遭遇之後卻不用做什麼動員。兩下里立即各自操持兵刃就又撕殺到了一處。
這須卜直與須卜正一樣,都是悍將。但是,這須卜直與須卜正相比,卻更加不擅長謀略。他若是懂得變通,他見對面原人勢大,他就應當適當的後退,以求自保。可是,須卜直並沒有如此做,他催動胯下戰馬揮舞手中的鎦金大鎩迎着原人的隊伍直接衝了上來。
薛靳和陶鑄兩個見了須卜直手中的武器,他們就知道這須卜直是個難以對付的主兒。他們兩個同時催動戰馬一同迎了上去。姚秀見狀,她也毫不怠慢,她彎弓搭箭跟在後面,也一同催馬迎了上去。
張震天看他們三人一同衝向了敵將,他大聲命令身後的原人騎兵向獸人發動了攻擊,隨即,他也一臂帶了靈氣骨盾,一手握了靈氣骨杖向獸人騎兵攻了過去。
須卜直手中的大鎩上下翻飛,擋住了薛靳和陶鑄兩個同時的攻擊。雖然,須卜直在酒店裡吃過姚秀的虧,但是在戰馬上,須卜直的動作卻極端得靈活。看來,他慣於馬上作戰,對步兵戰法卻不熟練。
須卜直、薛靳和陶鑄三個兵器互舉,叮叮噹噹戰了十數個回合。姚秀雖然搭弓立在外圍,她卻始終未能找一穩妥機會將須卜直射殺。這時候,獸人與原人的騎兵也都混戰在一起。
張震天舞動手中的法杖,亡靈與水系兩系的法術攻擊不斷從他的法杖上擊出。中招的獸人騎兵紛紛跌落馬下,而跟隨在張震天身邊的原人騎兵也毫不留情得衝上去將對方的頭顱砍落。但是,這並不能摧垮獸人騎兵戰鬥的意志。這些北地極寒地帶的兵士都是極富戰鬥力與戰鬥意志的人。他們操持着手中的兵刃依舊與原人騎兵拼死對砍。在雙方騎兵單一的格鬥中,普通的獸人騎兵與精銳的原人禁衛騎兵想比,也絲毫不落得下風。
隨着時間的推移,獸人騎兵數量少、裝備差的劣勢逐漸顯現出來,原人騎兵逐步把獸人騎兵分割包圍,最後逐塊消滅乾淨了。現在剩下的獸人騎兵俱靠近在須卜直的周圍。只有這裡,戰鬥還在繼續。
“將軍!他們人太多啦!我們頂不住啦!”一名靠近須卜直的獸人騎兵趁着戰鬥的間隙,對須卜直大喊。
須卜直聽了,他舞動手中的大鎩,左突右削擋出了薛靳和陶鑄兩個的進攻。隨即,他側身瞥了一眼四周的戰局。他發現戰況的確於自己無益了。他返身又向薛靳和陶鑄劈出了幾招,待薛靳和陶鑄忙於應對的時候,他把手中大鎩向空一舉,“撤!”
可就在他“撤”字出口的同時,一排羽箭對準他的面門及雙耳耳畔就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