攣鞮羯從獸人親衛的手裡接過信,待他看完,他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些。雖然燕州城內嬀懷德一黨已經被清除乾淨,但是這不等於燕州城內沒有其他獸人的密探。而這信自然是獸人密探寫了,通過信鴿傳送來得。
書信裡的內容與嬀羣跟張震天說得別無二致。也是告訴攣鞮羯,東夷國的軍隊在墨水城守田崢的帶領下,正在支援燕州的途中。但是,信中關於東夷國的兵力配屬和行軍的日期卻要比嬀羣跟張震天說得更詳細些。它說田崢這次帶來的東夷軍隊大約有一萬人,其中有商羊騎兵五百人。而最讓攣鞮羯心驚得,無非就是五百人的商羊騎兵了。
話說這商羊騎兵雖然它的名字中帶了羊字,但是,它實際上卻不是羊,而是一種鳥。這是一種體型巨大,擅長使用水系法術的鳥。而且,這種鳥是東夷國的特產,其他地方是不存在的。並且,它的性情溫和,可以被原人馴養。而在以前的戰爭中,獸人軍團曾經吃過商羊騎兵的虧,所以,他們對這種鳥騎兵記憶猶新。
“去把賀蘭慶給我找來!”攣鞮羯合上了信,他不顧現在已經是午夜時分,直接向親衛下達了命令。而這名親兵聽了攣鞮羯的話,他也沒敢耽擱直接奔賀蘭慶的帳篷去了。
過不多時,賀蘭慶出現在攣鞮羯的帳篷中。攣鞮羯先是示意賀蘭慶坐下,而後,他把呼衍平和燕州的兩封書信一同交到了賀蘭慶的手上,“你來看看這些信!”
賀蘭慶接過書信,他仔細得看了一遍,他的面色不禁也有了變化。他思忖了一會兒,然後對攣鞮羯說,“大將軍,看起來我們的處境不妙啊。”
“是啊!”攣鞮羯並沒有虛於避諱,他直截了當得回答,“看樣子,我們這次真得把燕雲國的原人們刺痛了。他們居然專門去東夷國求了救兵來對付我們。”
“那些東夷國的鳥兵雖然厲害,但是也不是沒有對付的辦法。”賀蘭慶聽了攣鞮羯的話,他雖然知道事態變得不好,但是,他依舊不服氣得回答,“若是我們不出戰,再用弓弩應對,它們也沒什麼可懼怕得!”
“我是擔心他們用商羊騎兵偷襲我們的糧道。”攣鞮羯回答,“而且這次東夷人居然派了五百商羊騎兵來,看來他們救護燕雲國的心也是很迫切的。”
“那是自然,若是我們取了燕州,再由燕州向東南挺進,他們東夷並無山川可以屏障。那麼我們北國的騎兵自然可以踏入他們淄州。”賀蘭慶話裡還有些得意得回答,“只是大將軍,若是他們真的派商羊騎兵來斷我們的糧道,我們也的確不好防備。實在不行,我們就向國主陛下請求援軍吧!”
“唉!也好。”攣鞮羯點了點頭,“原本我是想依靠我們自己的力量來對付這些原人的。目前來看,的確是無能爲力了。不過,聽說西線的戰事進展的也還順利。這樣吧!你親自跑一趟,你去趟我父皇的營地。讓他派一百隻大風騎兵來協助我們。”
“好!”賀蘭慶聽了攣鞮羯的話,他立即起身。大風與商羊一樣,也是鳥名。與商羊不同的是,大風擅長使用風系法術,而且生長夏帝國的西北邊陲一帶。但是,這種鳥卻喜獸人,而厭惡原人。所以,獸人可以驅使它們作爲坐騎,而原人見到它們卻會發生災難。
第二天中午,張震天與嬀羣兩個接到了燕州送來得最新的情況。東夷國的軍隊,已經抵達了燕州以東。他們再用三天左右的時間,就可以順利到達燕州了。對此,張震天和嬀羣兩個自然是歡喜異常的。之後不久,負責監視八面坡通路的原人士兵卻給張震天他們送來了一個壞消息。他們發現獸人軍隊調集了大量民夫正在整修被阻斷的通路,並且平整八面坡道路的路面。看樣子,這些獸人是要長久得留駐下去了。
既然如此,張震天與嬀羣兩個不得不又商討了一番。他們兩個都認爲等援軍是一方面的問題,而另一方面,他們必須給獸人再加大一些壓力。現在若是再想辦法想去阻截八面坡的通路已經不可能了。獸人們必然加大了防務。最後,他們兩個決定由嬀羣帶兵出營做出與獸人決戰的架勢,誘惑獸人出營與己方交戰。反正,原人兵士現在要比獸人多,而且,原人還有大量的遠程裝備。即便獸人怯戰,他們也可以利用遠程武器的優勢殺傷一部分獸人,或是搗毀他們的防禦設施。
既然張震天和嬀羣兩個統一了意見,那麼作戰的準備工作也就在緊鑼密鼓中進行了。下午的時候,姚秀又來找過張震天一次。她所關心的無非是張震天穿她做的衣服合不合身,在一番比量之後,她又帶了衣服回去修改去了。
而張震天也樂得姚秀像現在這般模樣。要不,她整天糾纏着自己要出去打獵,或是東奔西走的也着實讓他感覺無奈。整個下午,張震天都在自己的帳篷中待着。除了姚秀修改衣服那段時間,再無其他人前來打擾他。畢竟營中的軍務,嬀羣都會搭理,並不需要張震天費什麼心思,而他也就樂得清閒,他也正好利用這段時間修煉一下功法。
在戰爭的另一方,獸人們也在加緊戰備。雖然八面坡的通路被原人們切斷了。但是,現在獸人營中的軍隊,還有接近萬數。只是現在的獸人大軍算不得典型的遊牧軍隊了。他們的兵士大多數也是步兵。這是由於八面坡的地形和道路的情況所決定的。
到了傍晚時分,負責守衛營地的獸人將領赫連昆走進了攣鞮羯的帳篷,他躬身向攣鞮羯行禮而後說,“大將軍!今天派出巡視營地外圍和監視原人營地的人回來說,他們原人正在修整他們的遠程器械。據他們說,他們應該給那些器械都裝了輪子。”
“輪子?”攣鞮羯聽了赫連昆的話,他的面色有些變化,“那些人可看清楚了?原人的確在給他們的遠程器械裝輪子?”
“是的!”赫連昆回答。
“他們的器械原本就應該帶輪子的,現在又裝輪子?”攣鞮羯嘴裡喃喃得嘟囔。雖然,獸人並不擅長遠程器械的製造和使用,但是,與原人打過仗的攣鞮羯自然見過原人的那些器械。他知道原人的器械通常都是帶有輪子的,已方便他們沉重的器械在道路上行進。而這給原本有了輪子的東西再裝輪子的確是一件讓人感到費解的事情。
實際上,這事情也不值得思量。在地球世界的現代人看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笨重的器械在山地要想保持良好的行進,一方面它的輪子數量要多,另一方面它的輪子外面最好是連有履帶。對於前者,原人們自然是知道的。對於後者,他們不知道,但是蔣東方知道。所以,原人們實際上是在蔣東方的安排下,在給遠程器械們安置皮質的履帶,而不僅僅是獸人們認爲的輪子。
天黑之後,張震天與嬀羣兩個把營中的衆將又重新聚攏在一起。他們詳細得研究了明天的作戰方案。畢竟進攻獸人大營,獸人們是不可能絲毫沒有反應的。若是原人兵士只是列陣叫喊倒也罷了。但是原人們動用了遠程機械,而獸人沒有合適的東西應對,他們必然會派騎兵衝出自己的營地與原人對戰。張震天和嬀羣兩個必須對遠程器械的安危考慮周全,否則,明天就將重搗共築同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