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燕雲大營。一駕運送上等獸皮的馬車出現在營地外面。負責守衛營地的兵士仔細得檢查過馬車上的物資後,就把馬車放入了營地。而這一幕,恰巧被姚秀看了個正着。若是換了其他原人的將領看見,或許就算有些好奇,也不會深究。可是,姚秀不一樣,因爲她是女人,她對這些毛皮之類的東西感興趣。所以,她就騎着馬交一直跟隨在馬車的後面。最後,馬車在百越軍隊的帳篷外面停了下來。
“新到的上好獸皮啊?”一箇中年原人從馬車下下來,他一邊囑託自己的夥計叫賣車上的東西,一邊向百越軍營的帳篷裡走去。
聽到商人夥計的叫賣,附近的百越兵士都圍攏了過來。對於獸人區域出產的獸皮,百越人要比燕雲人有更大的興趣。畢竟他們地處南國,在他們那裡是難以找到向獸人地域這麼厚實得皮毛的。
姚秀從馬交上下來,她也走到馬車的旁邊隨意得翻看着車上的東西。對於百越兵士來說,姚秀並不陌生。他們大都知道姚秀是燕雲國的將領,至於姚秀的真實身份,那就不是他們能夠知道的了。但是,只燕雲國將領這一身份,也會讓百越兵士對她恭敬三分。何況這是軍營,在軍營內,最受人青睞得也就是年輕漂亮的女子了。
“姚將軍,您也來看獸皮啊?”一名百越校尉見姚秀站到自己的身邊,他連忙向邊上讓了讓地方,同時溫和得說。
“是啊!是啊!”姚秀見校尉給自己挪了地方出來,她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她直接站到了馬車跟前,仔細得翻揀着馬車上的東西。而這時,馬車周圍的百越兵士們都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們把目光一同投向了姚秀。在營地內,難得出現個漂亮女人!這不讓摸,難道還不讓大夥兒看看。
“這些皮毛也不怎麼好嘛!”姚秀把車上的皮毛翻看了一遍,她沒有相中車裡的東西,就拍打了幾下手,打算離開。
“小姐!這沒您中意的不要緊。但是,您也不要說我們的皮毛不好嘛!”商人的夥計也是個直性子。這女人還羅嗦幾句,是常有的事情。姚秀說也就說了,你幹嘛非要接她的話茬兒。
“切!一看就是拿南邊出產的皮毛來蒙這些百越兵士的血汗錢!”姚秀聽了夥計的話,她索性掐着腰,站在馬車邊上,大聲得嚷嚷,“看你們這些皮子!哪兒像是這附近出產的東西!輕薄得這麼一層,糊弄誰呀?”
“你!你這女人……”夥計被姚秀的話搶白得不知如何是好。古語說得好,“無奸不商”。這商人若是隻賣好東西,他是賺不來利潤的。所以,這車上的皮子的確是攙了假。奸商不僅地球有,原人世界也一樣。
“我怎麼呢?我說得不對麼?”姚秀一副“天王老子老大,我老二”的樣子,她毫不客氣得回他。周圍的兵士們見了,也都幫襯着姚秀一起大喊,“奸商!拿些破爛出來!趕緊拿走!”
營地內被姚秀這麼一鬧騰,營帳中的百越將領和商人就坐不住了。他們兩個一同來到了營地內。“發生什麼事情了?”百越將軍錢均益大聲得喝問。百越兵士們見自己的將軍出了帳篷,他們立刻就沒了聲響,悄悄得站到一旁去了。而姚秀,她一不是百越的士兵,二來天生就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她是不會理會面前的錢均益的。她向前挺了一步說,“怎麼?這賣些爛貨進來,還不讓人說了麼?”
“哦!是姚將軍啊。”錢均益見是姚秀,他的氣焰頓時矮了三分。這倒不是錢均益怕姚秀,而是女人就有這與生俱來的優勢。當然,前提是漂亮女人。
“是我!怎麼呢?”姚秀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怎麼?這貨是你找來得麼?這東西不好還不讓人說呀?”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商人見狀,他陪着笑臉走到姚秀的身前,“這貨是我的!不是錢將軍的。我這次來,是爲了給錢將軍送他要的兩顆東珠。這些東西呢,兵士們喜歡就買,不喜歡我就拉走!呵呵,我拉走。”
“哦!這樣。”姚秀聽完點點頭,“看意思還是我錯怪你了?”
“沒有!沒有!小姐說得是。”商人依舊陪着笑,“不過,在下也是小本經營。而且,車上這些東西我賣得也不貴。這些皮毛都是十幾個錢一張的。您看,我這也不算訛詐吧?”
“哦!價格還是不錯的。”姚秀聽了商人的話,她嘴裡嘟囔着說,“那行啦!算我錯怪你了。既然東西便宜,那大家買吧!買吧!”
百越兵士們聽姚秀這麼說,他們又蜂擁着擠到了馬車邊挑選他們心儀得皮毛去了。而錢均益見商人已經化解了與姚秀的矛盾,他站在一旁對商人說道,“孫先生,小將今天還有軍務。就不陪您了!多謝您還記得我的那兩顆東珠。”說完,他就行商人行禮,而後告辭走了。
商人站在那裡,他衝錢均益離開的方向伸了伸手。但是,他終究沒有說出他要說的話。這名商人實際上也並不是看起來這麼簡單。他是百越大營外市集內的商戶。而他的身份自然也不用說了。經營皮毛生意只是他明面上的行當,至於私下裡,他自然是做一些情報的買賣。這次他來燕雲大營內百越人的營地,自然是受了攣鞮羖所託,打聽有關攣鞮翔和攣鞮羲的事情。只是因爲姚秀的攪擾,商人還沒有來得及問錢均益關於攣鞮翔和攣鞮羲的話題,錢均益就與他告別離去。
“小姐,呵呵!小姐,我看您好氣質啊!”商人見錢均益已走,他只得轉身恭維準備離開的姚秀。他已經聽到錢均益喚姚秀爲姚將軍,他想既然不能從錢均益那裡打聽到什麼,說不定,他能從姚秀那裡得到他想知道的消息。
“是麼?”姚秀不置可否得反問。這時,她已經回到了馬交得身邊。
“哎呀!”商人見了姚秀的馬交,他露出了驚訝得面色,“小姐,這……這馬交是您的?”
“是啊!怎麼?”姚秀聽商人說得馬交,而又識得馬交,她當即自豪得撫摩了一下馬交得背毛。
“呵呵!這可是異獸啊!”商人感嘆道。他的這份感嘆倒是出自真心,並不是故意奉承姚秀。
“也沒什麼啦!”姚秀說着就想離開,可是商人卻又小聲得說道,“小姐,您這馬交可是從西北邊的山地得來的?”
“西北山地?”姚秀聽了商人的話,她又轉過身來看着商人。這商人既然知道馬交,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馬交的產地?姚秀心中不禁有些疑慮。
“是啊!聽說前些天那裡還打過一場大仗。”商人繼續小聲的說,“據說,那裡的山都被鮮血染紅了。我想小姐您一定是在那裡打過仗,才得的它吧?”
“呵呵,還別說!你這商人有些意思。到是很有些見識啊。”姚秀聽商人這麼說,她笑笑不置可否得回答,同時,她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彷彿很調皮得望着商人。
“呵呵!我不過是個山野村夫!”商人自嘲道,“我聽說咱們燕雲的軍隊打了大勝仗,自然開心了!而且,我聽說獸人南地王的兩位王子攣鞮翔和攣鞮羲均已戰死!我就更覺得大快人心了!”
“是麼?”姚秀眨巴着眼睛,裝出一副很驚訝得樣子,“他們兩個都戰死了?沒聽說呀!我只聽說他們從山地帶了些俘虜回來。沒有聽說還有什麼戰死的王子。”說到這裡,姚秀翻身上了馬交,“看來我要回去查證一下才好!”說完,她催動馬交向遠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