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就當攣鞮驗準備要伏擊押解攣鞮翔和攣鞮羲回燕州的押送隊的時候,張震天和嬀羣派出的密探同樣也打探到了攣鞮驗和攣鞮羢一起帶領精銳兵士離營的消息。在得到消息後,張震天和嬀羣兩個並沒有着急派人護送攣鞮翔和攣鞮羲的屍體離開營地。
因爲現在已經是深秋季節,而最近這些日子似乎又格外得冷。按照張震天的預計,今天的第一場雪可能要提前到來,而且還會很大。所以,張震天和嬀羣合計着等大雪過後,再派人護送攣鞮翔和攣鞮羲的屍體離開也不遲。最關鍵的是有了這場雪,可以讓埋伏在山林之中的攣鞮驗和攣鞮羢多遭些罪,到時候兩下一旦交鋒,也可以省卻不少麻煩。
就這麼着,在攣鞮驗和攣鞮羢兩個離開營地三天後,一場大雪果然按着張震天的預測恢恢颯颯得飄落下來。這種氣象的事情對於張震天而言,算不得什麼!他畢竟在地球世界就是幹氣象出身。而幾乎與大雪同時,燕雲軍隊巡邏的兵士抓到了幾名投誠的獸人兵士。這些獸人士兵被抓後,向巡邏隊的軍官交代,他們的王爺攣鞮驗和三王子攣鞮羢已經帶了兵士前往通往燕州的道路上埋伏,他們準備截擊押解攣鞮翔和攣鞮羲的隊伍。
張震天和嬀羣兩個得到巡邏軍官的稟報,他們兩個都有一些吃驚。雖然,他們派出得密探已經打探清楚了攣鞮驗和攣鞮羢的行蹤,但是,這前來投誠的獸人兵士直接說出了他們的去處,卻是很令人懷疑的事情。
“張先生,您看!這事情,您怎麼想?”嬀羣讓巡邏軍官離開後,他把臉轉向張震天認真得諮詢。
“呵呵!我看是詭計。”張震天笑着回答。
“難道他們不想搶回攣鞮翔和攣鞮羲?難道他們知道他們兩個已經死了?”嬀羣不禁有些吃驚,“我認爲我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他們不會知道這件事的。”
“呵呵!我想也不會。”張震天笑着回答,“嬀將軍,你想我們的計劃,尋常的原人兵士可曾知道?”
“不知道!”嬀羣搖了搖頭,隨即,他衝張震天莞爾一笑,“哈哈!先生高見。我明白了。”嬀羣又不是愚鈍的人。他自然明白了張震天的意思,既然他們設計說攣鞮翔和攣鞮羲還活着,普通的原人兵士不會知道;那麼,攣鞮驗和攣鞮羢兩個帶精兵準備出營截擊原人押送隊的消息普通的獸人兵士是如何知道的?
“呵呵!不過,這事情還是有些蹊蹺。”張震天笑着回答,“這獸人雖然有可能是放*,但是他們卻的確這麼做了。你說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難道他們營中有人不想攣鞮驗和攣鞮羢將攣鞮翔他們救回?”嬀羣聽了,有些驚訝得說。
“我看很有道理!”張震天點頭,“我曾經聽你說過,攣鞮驗有四子。被我們殺死的是他的長子和幼子。而這次,攣鞮驗前來救援,他帶來得是他的三子攣鞮羢;我認爲留守營地的一定是他的二子攣鞮羖。這攣鞮羖必然是因爲繼承王位的事情,所以不想攣鞮驗把攣鞮翔救回。所以,這些投誠的獸人兵士不過是他派來得罷了。”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嬀羣聽完點頭道。
“讓這幾名投誠的獸人兵士負責加固寨牆吧!”張震天笑着回答,“一定要安排他們參加易於逃跑的工作。我想人家現在正在找機會回家呢!”
“哈哈!先生所言極是。”嬀羣聽完大笑道。
在北疆通往燕州的道路上,攣鞮驗和攣鞮羢兩個帶了一千精兵埋伏在一處山谷的兩邊。這裡的地形類似張震天和蔣東方伏擊攣鞮翔和攣鞮羲的地方,只是這裡的地勢要比前面張震天他們伏擊那處要陡峭了許多,山間的道路也狹長了許多。
在天降大雪前,攣鞮驗和攣鞮羢帶來的獸人兵士們還能輕鬆得找到食物,從附近打些山雞野味回來。可是大雪一下,山裡的動物也都各自找安全的地方躲藏起來了。這些獸人們來得時候雖然都帶了些乾糧,但這荒郊野外的,現在又天寒地凍,他們帶來得食物很快就被他們吃了個乾淨。畢竟在冷的環境中,人身體的消耗就要變大。這一點,原人世界的原人和獸人與地球世界的人類沒有任何區別。
“父親!我們的兵士,這兩天凍傷了不少。”攣鞮羢一邊跺腳一邊走入攣鞮驗的帳篷。現在攣鞮驗的帳篷內還燃着柴堆,普通兵士們的帳篷內,柴火早已經熄滅了。
“嗯!”攣鞮驗聽了攣鞮羢的話,他應了一聲,然後,低沉得回答,“這雪已經下了兩天了!想必也該停了。”說完,他用手中的木棒又撥拉了一下柴火,“外面兵士們的帳篷中,是不是已經斷柴了?”
“是的!父親。”攣鞮羢輕輕跺着腳回答。實際上,現在不僅是普通的兵士,就連他攣鞮羢自己的帳篷裡也沒了柴火。
“讓大家再堅持一下吧!”攣鞮驗擡頭望着攣鞮羢回答,“我想這雪停之後,原人軍營必有動作!他們可是比我們擔心冬季的大雪。”
“好的!父親。我這就去傳令。”攣鞮羢聽完,他轉身離開了攣鞮驗的帳篷。
攣鞮驗看着攣鞮羢的背影,他嘆了口氣。他的四個兒子各個驍勇善戰,但是,若論起在戰場上的本領,這三子攣鞮羢要遠遠強於他的哥哥弟弟,但是他生性耿直,卻不適合做統帥。唉!若是攣鞮翔不能回來,自己看來真應該把王位交給攣鞮羖,也只有他能帶領自己的部族繼續走下去,不被其他的北民部族吞併,或是被南方的黃猴子侵凌了。
雪又下了一天一夜,然後,纔有了要停止的跡象。而這時候,埋伏在山谷兩旁的獸人兵士已經被凍死凍傷了一片。原本被攣鞮驗和攣鞮羢兩個從營地中帶出得一千兵士,現在損失了大半,跟隨在攣鞮驗身邊,依舊擁有作戰能力的人,已經只餘有六成了。畢竟這是一場不期而至的冬雪,獸人們離營前並沒有準備過冬的裝備。
可是,原人營地內的張震天和嬀羣兩個並沒有因爲大雪停止就立刻派人運送攣鞮翔和攣鞮羲的屍體回燕州。他們知道現在天寒地凍的,晾在野地裡的攣鞮驗和攣鞮羢兩個一定比自己心焦。所以,他們依舊留在營地內,每天派人以巡邏的方式觀察營地通往燕州方向道路的情況。而攣鞮驗和攣鞮羢兩個見了卻只能下令手下的兵士熄滅剛剛從山裡尋來的柴草點燃的篝火或是直接趴俯到雪地上躲避。如此一來,獸人兵士們被張震天和嬀羣兩個就折騰得厲害,而他們因凍傷減員的也就更加多了。
那幾名投誠的獸人士兵果如張震天料想的那樣,他們在原人營地內,待了幾日後,就趁着夜色悄悄離開了燕雲大營回獸人營地去了。而這也正是張震天想要的效果。如此一來,獸人營地中的攣鞮羖自然知道原人們得了他的消息,不會向燕州派出押送隊。他也就不會過於關注燕雲大營的動向,而是放心得等待攣鞮驗和攣鞮羢兩個空手而歸。
而張震天則借了攣鞮羖的這種心理,他和嬀羣一方面安排人準備護送攣鞮翔和攣鞮羲的屍首回燕州,另一方面也聯絡好了百越軍隊,他們準備在伏擊攣鞮驗後,聯合百越大軍一起趁亂拿下攣鞮驗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