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眼獸更是大奇,心下道:“也不知道主人碰到了什麼,竟讓他如此悲傷憤怒。”
蕭智回過神來,對青眼獸道:“如何才能讓這女子不死?”
青眼獸道:“她若回去,以他們族長的脾氣,她十成會死。”
蕭智道:“那我們這就去把她劫回來?”
青眼獸道:“不妥,這女子不像一般人。你在半路劫下她,她定會跟你來個不死不休。看她的樣子,她極其在乎他們族裡的人,不可能背個背叛家族逃跑的罪名。”
蕭智想了想,香伊絮雖然冷冰冰的,不過看她願意替邢老傳話,冒着得罪族長也要把他們放了,還不是怕蕭智完全煉化熟習龍印以後回來尋仇。不然何必跟蕭智如此客氣。從此可以看出她極其愛護他們的蠻族。
青眼獸又道:“如果想救她,那還得等她被處刑的時候我們相救纔好。只有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族裡已是不容她,我們纔有幾分機會把她贏過來。”青眼獸看了蕭智一眼,接着道:“這幾分機會還得看你。”
蕭智奇道:“靠我?”
青眼獸道:“正是,我們和他們蠻族世仇,我想她寧願死也不會承我們的情。而你不同,你纔是這個獸谷的主宰,也只有你有能力帶領我們離開獸谷,我想她很樂意追隨你的。”
蕭智可沒覺得他真有那麼大的能耐,不過也像青眼獸所說,除了這樣做似乎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暫且一試吧。說不得粟茲不會殺她也不定。”
青眼獸搖了搖頭道:“絕不會。”看到蕭智不可置否的,又笑道:“不殺這女子那不是正好,我們原意也只是讓她不死而已。”
蕭智點了點頭,道:“真碰到了最壞的情況怎麼救她?你知道他們族中高手如雲,我雖有龍印加持,但是雙拳難敵四手,要救她總是不易。”蕭智哪裡是什麼雙拳難敵四手,他根本就是龍印還沒能發揮出十足的能力,只是不想和青眼獸說而已。
青眼獸一副高深莫測道:“這個主人無需操心,剩下的就交給我來處理吧。”蕭智看他如此自信,點頭道:“甚好。”
在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內,粟茲吼道:“她也越來越目中無人了,竟敢擅自放人。傳令下去,把她給我抓回來,我倒要看看她有何話要說。抓不到她你們也不用回來了。”衆人一驚,他們本來也不想抓香伊絮,有了粟茲這一句話他們也不能徇私了。
等這些人都走了,粟茲走到裡屋,手一揮,邢老出現在面前。原來這麼多年來他爲了破獸谷陣法,也是陣法根基深厚。邢老被他用個幻陣軟禁在這裡,就是怕邢老出去後放了蕭智他們,沒想到還有個香伊絮。
粟茲手隨意一點,邢老恢復了自由。粟茲陰狠道:“哼,都是你乾的好事,你看你把這丫頭都教成什麼樣了?”
邢老道:“這不怪伊絮,是我讓她這麼做的。”
粟茲聲音轉得更冷道:“你?竟然連你都背叛了我?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是個廢人了?一個個要離我而去?”
邢老道:“族長,我……我並沒有此意。”
粟茲還兀自道:“好,很好,都做得很好。”說着盯着邢老,邢老只覺得粟茲眼睛通紅,兇悍得讓人不敢直視。邢老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這還是他們的族長嗎?怎麼看着那麼陌生?
一會“哈哈”大笑,形似瘋癲。邢老暗道:“之前的挫折看來對族長打擊不小。”粟茲笑了一陣,臉上一肅,伸出唯一的手對着邢老。邢老只覺得一股吸力傳來,靈力瘋狂外泄,七竅更是鮮血如注。邢老不敢反抗,道:“屬下罪該萬死,不敢有所反抗,只是希望族長能放過伊絮。”
粟茲冷笑道:“放過她?只要背叛過我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哈哈……”邢老看他形象,心裡發冷,越看越覺得粟茲陌生。
邢老道:“你就不念及香懿的情誼了嗎?”
粟茲臉變得扭曲道:“住口!”
不過隨後情緒又恢復了許多,邢老知道他多少還是念及一些香懿的情誼的。
粟茲聲音跟着緩和了許多道:“我便先放過她,都是你這老匹夫把她害成這樣的。我便給個機會你祭祀列祖,也好對香懿有個交代。”
說着手一鬆,再次把邢老收在陣法中,道:“就讓你多活幾天,等得抓了那丫頭回來,好給她個教訓。讓她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做了便會和你一樣。”
邢老聽着這話,心都涼了。粟茲真的變了,變得他都不認識了。以前的粟茲怎麼說也不會輕易的要他的命。邢老眼中老淚縱橫:“看來聖族就快要到頭了!先祖們,我該如何做?”
“稟報族長,香伊絮回來了,正在她的寢房。”一名守衛稟報道。
粟茲道:“去幫我把她帶來。”
很快香伊絮被帶了過來,粟茲盯着她道:“丫頭,一直以來我對你怎麼樣?”
香伊絮冰雪聰明,早知道他這話要說什麼,道:“族長待我極好,是伊絮不好,辜負了族長的期望。”
粟茲哼了一聲擺手道:“這也不關你什麼事,我就不該讓邢致遠那老混蛋來教育你,看看把你都教成什麼樣了。”
香伊絮道:“邢老對我關愛有加,要錯也是伊絮的錯。”
粟茲道:“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處處維護他嗎?告訴你,我已經下令,過兩天用他祭祀你父母的在天之靈,不然讓你父母看到你這樣子他們也不會安心的。”
香伊絮聽了急忙道:“什麼,你……你把邢老抓了?”說着眼睛有些微紅,她知道,粟茲一直以來心狠手辣,說出去的話不可能收回的了。不過還是存在着希冀道:“族長,都是伊絮不好,偷了邢老的令牌假傳族長之命。求族長放了邢老吧,有什麼事我自己一力承擔。”
粟茲冷笑道:“承擔?你能承擔得起嗎?”隨後怒道:“誰願意承擔誰就用命來交換。”
香伊絮恢復了冷豔道:“請族長放了邢老吧,就用伊絮的命去換邢老的命。”
粟茲更是大怒,咆哮道:“邢老邢老,喊得如此親切。邢致遠這老匹夫真的就值得你如此爲他嗎?”
香伊絮跪下道:“請族長放了邢老。”
粟茲冷笑道:“好,很好!我就偏不放,邢致遠我是殺定了。”
香伊絮眼淚流了下來,以前粟茲不會這樣對她,有什麼都儘量會滿足她的要求,沒想到爲了這件事粟茲竟不會鬆口。要知道他要殺的人還是爲族裡立下汗馬功勞的人。香伊絮哽咽道:“族長若不放邢老,伊絮就一直跪在這裡。”
粟茲眸子中露出寒芒,冷聲道:“你這是威脅我?”
香伊絮道:“伊絮不敢,只求族長能放了邢老。”
粟茲火氣一下騰了起來,道:“你既然那麼維護他,那就下去一起陪他吧。”說着眼中紅芒現,一手伸向香伊絮。香伊絮只覺得咽喉一緊,靈力源源不斷外泄。
這一夜,星光璀璨,皓月雖亮,卻亮不過蠻族地方火把照出的火光。
這一夜蠻族人都聽說要祭祀兩位族人。
這一夜沒有以前的歡呼,沒有以前的興奮,反倒是處處悲涼。
許多人眼中泛着淚花,心中不忿,卻沒有人敢出聲。一個偌大的蠻族那麼多的人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