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就連一直保持警覺的巨刀青年也露出癡迷的神色。
我試圖拍醒柳無傷,豈知他竟然像着了魔一樣毫無所覺,中年劍客與古傳昔已經由先前的試探演變成了精神上的對抗,彼此都被對方的氣勢牢牢鎖住,對外界的變化亦是充耳不聞。
與剛上船時聲樂的婉約情調不同,取而代之的是混亂不堪的*景象,白素蕭聲纏綿攝魂,瓏陽的舞姿更是**不堪,加之口中呻吟婉轉不斷,舉手投足無不充滿無限誘惑,引人犯罪......
我剛要聚集真氣喚醒衆人,突然一股強大的氣勢向我迫來,是他!那個超級高手,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欺到我身後不遠的地方。
冷汗浸溼了我的衣衫,我不能動,只能將靈覺緊緊鎖住了他的動向。
任何輕舉妄動都會露出致命的破綻,無奈之下,我拉着南宮倩冰冷的手,背對着前所未見的強大敵人......
腳步聲起,從船艙兩旁各走出數名宮裝麗人,手持銀壺,腰枝款擺,將每個賓客身前的空杯斟滿。
奇異的香氣散發開來,白素蕭聲不停,瓏陽媚聲再變,以一種極有吸引力的聲音道:“感謝諸位對我們姐妹的擡愛,奴家敬大家一杯!”
我腦際轟的一聲如遭雷擊,自然真氣與一種強大的異力頑強地對抗着,這種異力並不陌生,赫然與懸空寺黑衣女子的媚術如出一轍,手法上卻不知比那女子高明多少!
怪不得一直對她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她們的媚術境界極高,已經完全融入日常生活,我與媚術又是首次接觸,因此直到她們方纔刻意施展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她們竟然也是魔門中人!那昨晚想要劫持白素的又是什麼人?難道他們的目的本就是爲了試探我?
自然真氣好象天生就是媚術的客星,片刻之間,靈臺立刻清明一片,此時衆賓客都已紛紛引酒下肚。
古傳昔與中年劍客的對峙也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汗水從中間劍客臉頰不斷滴下,古傳昔亦是一臉嚴肅,不敢有絲毫怠慢,精神上的對抗有時候比真刀真劍更爲危險。
我假裝受媚術制約,散開鎖住身手高手的氣息,舉杯作引酒狀,希望可以騙過敵人的耳目。
所幸身後的強者撤去了對我的牽制,又隱匿起來,我長出一口氣,暫時化解了眼前的危機。
白素、瓏陽二女見目的已然達到,樂聲嘎然而止,宮裝麗人紛紛從裙下抽出明晃晃的匕首架在賓客頸上,所有賓客飲下酒後都神情恍惚,渾身癱軟,任人宰割。
我的頸旁也架上了一柄涼颼颼的冷冰冰的匕首,全場的矛頭都指向了古傳昔和中年劍客。
古傳昔與中間劍客早起惺惺相惜之意,音樂止時,二人一使眼色,同時罷手,面對出人意料的異變。
只消有一人趁機攻擊對方,恐怕另一方都會面臨極大的危險,他們竟然可以同時收招,足見二人胸襟之寬廣!
瓏陽清脆地掌聲突然響起,嬌笑道:“好個惺惺相惜,奴家對兩位高人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中年劍客冷冷道:“果然是魔門妖人,看來我爹所言不假,你們打着佔領恆山的旗號,真正的目標卻是浙江一帶。”
瓏陽嘖嘖嘆道:“奴家早想見識一下冰風雪城這幾十年又培養出了什麼優良品種,慈航靜齋倒是出了個不錯的小妮子,你也說得過去,至於你身邊那位嘛,就差勁得緊哩。”說着把目光瞟向一旁神志不清的巨刀刀客。
古傳昔突然朗聲大笑道:“早聞魔門武功高深莫測,古某深以錯過五十年前驚天一戰爲憾,想不到今天又有機會領教魔門高招,痛快痛快!”
白素淺淺一笑道:“大師今天一定不會失望,說不定會成爲我魔門劍下亡魂呢。左護法大人,勞您大駕了。”
話音未落,從我身後走出一個青杉老者,雖然白髮蒼蒼,相貌卻不見蒼老,但凡練氣之人,真氣到達一定強度後都會減緩衰老,更有甚者還可以有返老還童的跡象。
五十年前一戰之後,兩大聖地只言明魔師邪風神形俱滅,並未提及魔門兩大護法的遭遇,如果此人當真是其中之一,當真是一個恐怖的對手。
青杉人走到古傳昔面前,怪笑道:“另兩個聖地的老怪物五十年前一戰就已經不能再用武功了,等解決了你和冰風雪城的老二,天下誰還能是我魔門的敵手?”
什麼?當年打敗魔師的代價竟然如此之大......
我懷疑地望向中年劍客,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
五十年前,中原黑白兩道連手共同討伐魔門,血戰連連,戰況空前慘烈,魔門終不敵羣雄合圍之勢,除極少人衆倖免於難,餘者皆難逃一死,此後江湖再無魔門一說,魔門倖存之人亦銷聲匿跡......
魔門雖滅,江湖羣雄卻無絲毫喜慶之氣,蓋因他們付出的代價委實太大,各門各派無不損兵折將、元氣大傷,更有甚者險遭滅門之禍,此後均對此役以及魔門之事絕口不提......
魔門高手詭異的行事、兇殘的手段、高強的武功卻深深烙印在衆人心裡......
代表白道的慈航靜齋與代表黑道的冰風雪城亦破天荒地連起手來,各大門派與魔門決戰魔宮之外,殺聲震天、血流成河,與此同時,聖地兩大宗主與魔師邪風極其兩大護法於魔宮之內展開最後的對決......
魔師已死,兩大護法身受重傷,已無再戰之力,自此下落不明,兩大宗主亦神秘失蹤......
魔宮變成了一片殘磚斷瓦......
三個月後,兩大聖地同時傳出魔師已死的消息,對魔門護法去向卻是隻字未提......
原來兩大宗主武功盡廢,二人深知魔門護法未死,必有捲土重來之日,如果江湖中人知道真相,必定再起恐慌,因此兩大
聖地同時封鎖消息,暗中培養高手,準備面對下一次浩劫......
慈航靜齋齋主江靜瑤回齋之後,苦思魔門武功,二十年後,收得一徒白若雪;冰風雪城城主“劍皇”謝嘯天,亦苦苦鑽研武學,八年後得一子謝峰,將劍術傾囊相受;又過十年,“天刀”竹玄客與謝嘯天結拜爲兄弟,成爲冰風雪城二城主,得知魔門真相以後,除了每日與謝峰研習武學,亦把畢生心血都放在年幼的兒子——竹鵬身上。
魔門左護法“劍魔”範卓,彙集魔門餘黨,推舉邪風之妹邪月爲新一代魔師,暗中培養魔門勢力,準備東山再起......
魔門右護法“妖刀”齊遠下落不明......
今日的中年劍客以及年輕刀客便是冰風雪城兩位城主的兒子謝峰和竹鵬。由於他們絕少在江湖中行走,因此知道他們的人可謂少之又少。
青杉人自然就是魔門左護法“劍魔’範卓。
***
謝峰面色微變,轉瞬又恢復如常,長劍出鞘遙遙指向範卓,淡淡道:“範卓,今日要你做我劍下亡魂。”他的人突然變成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劍,先前平凡的模樣蕩然無存。
範卓聽人叫破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楞,隨即哈哈大笑道:“你是謝老頭的兒子吧,和你爹長得一模一樣,來來來,讓範某看看你學到了你爹幾成本領。”
謝峰剛要出手,古傳昔橫劍將他攔下,大喝道:“退下!”說完滔天戰意直逼範卓,衣衫無風自動,有如仙人下凡,封劍多年的“劍聖”終於再度出手,而且面對的是強悍若斯“劍魔”範卓。
謝峰微微一楞,兩個倩影閃電般掠至自己面前,卻是白素和瓏陽飄身而至,瓏陽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白素銀蕭在手,二女目露殺機......
範卓突然冷哼一聲,所有人的胸口都仿若被大錘猛然抨擊,範卓魔功深厚,魔門奇功天魔音從他口中發出自是不同凡響,我亦是一陣眩暈。
劍芒爆漲,範卓掌中劍影千幻,趁勢向古傳昔捲去;與此同時,二女趁謝峰稍一失神,劍蕭同發,一齊向他攻去。
透過半閉的眼睛,我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好象知道南宮倩不會反抗一般,並沒有制住她,現在局勢對我們非常不利,昨天襲擊我和白素的魔門高手還沒有現身,此時一定伺伏在側,我輕輕按住彎刀刀柄,等待出手的最佳時機。
古傳昔雙目精光乍現,並未受到天魔音影響,劍光一閃,帶有十成功力強大劍氣向身外波及開來。從西域劍稷古傳昔終止我與盧戰天一戰那一劍看,無論招式還是功力,我都要比他低上半籌。
範卓見對手絲毫不受天魔音影響,先是一楞,旋即哈哈大笑,舉劍相迎......
範卓雙目血紅,似是在爲找到一個至強的對手興奮不已,壓抑了五十年的魔性終於被古傳昔強大的劍氣激發出來......
這亦是我出道以來所見最爲經典的一戰,任何花巧的招式此時都是多餘的,兩柄長劍無數次地碰撞着,我只能勉強跟上他們揮劍的速度,在一般人眼中大概只能看到空中不斷閃爍着的火花......
***
不知何時,他們的劍法忽然慢了下來,彷彿天地之間之只有兩劍不停交鋒,他們均已到了無招的境界,以拙勝巧、以簡化繁才乃爲上乘,我突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心中浮起一個幾乎被世人遺忘的境界——天道。
對於武者,與其說是追求武學的極致,理解成追求“道”的極致更爲貼切。
劍有劍道,刀有刀道。刀劍之道的極限在於無道,心存物外,一切隨心而動。
突破無道,就是天道。他們儼然已經到了無道的境界,與天道僅有一步之遙,卻也是最爲艱難的一步。我自問對刀道的感悟不在他們之下,只是不知真正動起手來將是如何光景。
我看着眼前這場驚心動魄的劍道之戰,亦是受益非淺,兩種截然不同的濃濃劍意充斥着整個船艙。
範卓邪氣沖天,魔氣大盛,劍法刁鑽詭異,讓人心驚膽寒......
古傳昔劍術堅如磐石,毫無破綻可尋,但在功力上稍遜範卓半籌,故一直處於被動狀態,但無敗象。
謝峰從一開始就失先機,一直被二女壓制,二女劍術詭異多變,多半乃範卓所授。
天意弄人,謝峰爲人簡約,自甘於平凡,偏偏要繼承“劍皇”的劍法,劍在鞘中的他與普通人無異,此時劍在手中,人也氣質大變,連帶霸氣的皇者之氣散發開來,雖受壓制,氣勢卻在二女之上。
繼續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決定出手,古傳昔與範卓勢同水火,正打得興起,他們是一對一的比試,我若貿然插手定會引來他們的不滿,所以我只得將矛頭指向圍攻謝峰的二女。
彎刀終於出鞘,帶着挾持着我的宮裝侍女的鮮血,加入了他們的戰團。
二女大駭,我的驟然出手打破了她們一切的計劃,不止如此,我用的刀法赫然是魔門秘法圓月彎刀,儘管她們先前從我的招式中看出刀法的存在,醉劍真正以刀爲兵器出現還是讓他們驚詫不已。
我雖然沒有正式學習圓月彎刀刀法,但出於天生對刀的超強感知能力,對於“刀意”的理解,遠比懸空寺中用此刀法的黑衣人更爲深刻。
比起印象不錯的白素,我毫不猶豫地選擇瓏陽作爲對手,她似乎對圓月彎刀有着深深的恐懼,在我一輪猛攻下節節敗退。
暴戾之氣越來越重,我的神智亦在這種噬血的刀法中一點一點地流失......
與此同時,謝峰由於少了一名大敵,立刻搬回主動,白素漸落下風。
瓏陽突然一聲長嘯,數名黑衣老者分別從艙中不同的方位向我們奔來......
異變再起,先前處於昏迷狀態的竹鵬突然發難,巨刀幾個迴旋,身旁挾持賓客的女侍立即被斬成兩斷,郭成風與古烈
也將周圍的女侍紛紛點倒,接着一衆賓客都一個接一個地緩緩站起身來......
南宮倩着裝與其他女侍不同,又沒拿匕首,並沒有遇害,仍握着秋水劍鞘呆呆發愣。
由於竹鵬下手太過殘忍,整個艙內都瀰漫着濃厚的血腥氣味。
郭秀兒以及一些商賈都忍不住嘔吐起來。
範卓見情勢對己方極爲不利,又了悶哼一聲,魔音大起,中斷了所有的戰鬥,自己亦退出與古傳昔的戰圈,仔細分析局勢的變化......
天魔音把我從暴戾的迷失中拉回現實,此時白素、瓏陽二女和四個黑衣人靠到範卓身側,我、謝峰以及古傳昔則退回賓客的陣營,與他們重新對峙。
這時候柳無傷才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大模大樣地走到我身邊,嘿嘿一笑道:“他奶奶的,管你貓門狗門,竟然敢對老子用毒,要是真被他們毒到,我色醫的名頭豈非讓天下人笑掉大牙。”說完從懷中抖出了十幾個小瓶,得意地對大家道:“解藥乃在下臨時所配,無色無味無後遺症,每人收費五十兩,女性免費。哼哼,我早就看穿了他們的陰謀......”
郭秀兒撲哧一笑道:“柳大哥你的鼻血還未擦淨哩......”
***
柳無傷身爲色醫,嚐遍百草,對一般的毒藥免疫力要比常人高上許多,樂聲止時,立即從媚術的魔力中解脫出來,偷偷伸手入懷,開始調治解藥......
無色無味的粉末混合在空氣中,逐漸解開了賓客們所中之毒,竹鵬與郭成風以及古烈功力最高,兀一醒來就展開反擊,竹鵬深以被媚術所惑爲恥,惱羞成怒,纔將一衆女侍紛紛斬殺,好象在他眼中,於他作對的人都應該——死。
***
範卓一雙電目在我們陣營裡面逡巡良久,似在估量雙方實力的差異,最後落在我手中的彎刀上,冷冷道:“醉劍!‘妖刀’齊遠是你什麼人?”
我將南宮倩攬在身側道:“我在下從沒聽說過什麼齊近齊遠。”
“那是誰教你的圓月彎刀刀法?”
我傲然道:“半月前我曾在懸空寺見識過此刀法,習刀者,刀意爲先,會其意,刀法自然可成。”
範卓哈哈大笑道:“好!好!想不到後輩之中出了你這樣的高手,他日定要領教高招!古傳昔、謝峰,今**們壞我魔門大事,範某記下了!我們青山不改,綠水常流。”然後一聲呼哨,魔門衆人潮水般向後艙退去,落水之聲隨響起......
識時務者爲俊傑,範卓終於作出了撤退的決定,魔門東山再起的首戰告負,中原真正的浩劫卻纔剛剛開始......
船上衆人這才相互引見,由於我、謝峰和竹鵬以及古傳昔之間多少都有些矛盾,因此氣氛並不融洽。
岸邊突然飄來瓏陽陰柔的聲音:“醉劍,想來你與身邊的女子關係非比尋常,奴家送你一個大禮。”
接着響起一聲尖銳至極的哨聲,使人毛骨悚然......
柳無傷眼神一直沒離開南宮倩這個超級大美女,只是沒有機會開口詢問,聽見哨聲突然面色大變,叫道:“不好!”
我還未來得及揣摩出瓏陽話中之意,一道冷芒突然向我逼來,秋水劍奪鞘而出,南宮倩驟然爆發出濃厚的殺氣,秋水劍像毒蛇一樣向我咬來。
我與她之間的距離委實太近,縱然我靈覺超人,也實難躲過這突如其來的一劍。
肩胛骨被她一劍刺穿,一陣寒意在我肩膀逐漸擴散開來,能躲過穿心之劫已經實數萬幸了。
鮮血,一滴一滴落到地上,我傻傻地看着殺氣騰騰的南宮倩。
倩兒,你是受魔門操縱,我不怪你......
看着她清瘦的臉旁,比起她在西域和南宮家飽受的劫難與欺凌,我這點痛苦實在不算什麼。
一陣劇痛再次傳來,南宮倩抽出秋水劍,着了魔一樣開始瘋狂地向周圍的人進行攻擊,南宮倩功力本就不弱,加上秋水劍鋒利無比,除了古傳昔、郭成風、古烈、謝峰以及竹鵬五人,衆人紛紛向四周躲避,古傳昔與古烈知道南宮倩身份,並沒有出手的意思,其他三人紛紛亮出兵器。
“不要動手!讓我來!”我邊大喊邊急速向南宮倩掠去。
郭成風和謝峰亦放下手中的武器,竹鵬嘴角卻不屑地泛起一絲冷酷的笑意,眼角殺機驟現,殘忍地揮起了手中的巨刀......
“不!”我一感應到竹鵬的殺氣立即吼道,可是......
南宮倩的後背血紅紛飛,血像漣漪般飛濺出來,我抱着她,鮮血噴到了我的臉上,竹鵬的刀頭還在淌血,南宮倩顫抖着,雙目死灰一片,我也顫抖着,我的手握緊了彎彎的刀鞘。
抱着她逐漸冰冷的身軀,我的心都碎了。
想不到我們剛一見面,面臨的竟是生離死別,我衝竹鵬吼道:“爲什麼?!你爲什麼要殺她!?”
“與魔門有關的人都要死!”竹鵬冷冷地道。
“她死了,你也要死!”彎刀再次出鞘,我雙目冒火,運足十成自然真氣,全力向竹鵬砍去。
倩兒,我會爲你報仇的,不管他是什麼人,冒犯你的結果也只有——死!更何況他殺害了你!天,他竟然殺害了你!鮮血從我肩膀汩汩流下,傷口卻早已不再疼痛,因爲我的心要比傷口痛苦千萬倍。
我滔天的殺意和憤怒與圓月彎刀的戾氣暗暗相合,圓月彎刀的威力十成地發揮出來,強大到我自己也不能想象的地步。
強大的自然真氣使彎刀發出黑色的光暈,我仿若噬血的魔神,要飽嘗敵人的鮮血,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臂,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到彎刀之中,本能的揮出索命的刀,整個人也在一團黑氣的籠罩之下。
是刀法在役我,它正一點一點抽光我的真氣,除非對手死去,否則我會永無休止地揮舞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