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劍吃驚地看着手中的半截斷劍,面部表情有了極大的轉變。
“瘋哥!一日爲瘋哥,終生爲瘋哥。我一時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讓被愛情矇蔽了友情,瘋哥我知道錯了。”他眼裡含着晶瑩的淚珠,虔誠地對我道。
瘋哥的意思就是豐哥。
暈……還是和四年前一模一樣,打不過就來這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又失戀了不是?我看你纔是真瘋了,連恆山雙璧的主意也敢打。”
醉劍一聽恆山雙璧,立刻變成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苦着臉委屈地道:“瘋哥我這次是真心的……”
每次都是這樣說,不過看在他這次竟然能堅持四個月之久的份上,我鼓勵他道:“其實也沒什麼,尼姑也是女人嘛。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哥哥我支持你!”
醉劍又馬上躊躇滿志起來,精神面貌渙然一新道:“有瘋哥出謀劃策,一定馬到成功!”
“那……這酒怎麼辦?”
“我的就是瘋哥的!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嘛。”邊說邊又把空的杜康酒罈以及醉生夢死埋了回去。
“都空了還埋什麼?扔了算了。”
“不,我在埋葬我傷痕累累的心……”他深沉地道,然後又回頭別有用意地道:“這是瘋哥答應幫我追雙璧的見證,我要把它保管好,免得瘋哥賴帳。”
我擦了擦冷汗,心道這回給自己惹了個大麻煩。醉翁對我露出同情的神色……
紅紋修習自然真氣已經不短,聽到打鬥聲後早已在旁觀看,她旁邊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兩人都露出迷醉的神色,顯然還未從剛纔的精彩打鬥中回過神來。
那少年亦是俊郎非常,而且讓我一見就生出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
醉劍這纔回過神來,小聲道:“幾年不見,瘋哥從哪誘拐來這麼個正點女孩?”
我嘿嘿一笑道:“總比你誘拐男孩好吧…..”
醉劍乾咳一聲,老臉一紅道:“此子姓趙名子玄,是我四年前在鳳凰山腳揀到的,除了知道自己叫什麼,問他什麼都說不知道,還和瘋哥你同姓哩!”
“同你個大頭鬼!”我笑罵道,然後正色道:“紅紋是我的徒弟,來,紅紋快見過酒鬼叔叔。”
紅紋愛屋及烏,甜甜地叫了一聲,看得醉劍眼都直了。
我看得搖頭苦笑,如此年紀就漂亮得不象話,以後又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趙子玄由於看到我的絕世刀法,也羨慕得要緊,連忙向我問好。可能是和醉劍相處久了,他連表情語氣都和醉劍如出一轍,活脫一個小醉劍。
此時門口傳來拍門的聲音,又到了接待送酒客人的時間了。
除了中原第一大盜步常萊送的醉生夢死,還沒有人能親眼見到醉劍本人,這些事情一向都是醉翁打理。
我、醉劍帶着二小回到後堂敘舊,醉翁則去接待送酒的客人。
我們正自談論四年來各自的經歷,醉翁突然慌慌張張地從前院跑了過來,興奮地道:“少爺!豆、豆蔻天香!”
自古傳說當世有兩大奇酒:醉生夢死和豆蔻天香。前者是可以忘記過去的酒,而後者則是可以讓人恢復記憶的酒。
醉翁精通酒理,所說必然不假。醉劍樂得跟什麼似的,得意地笑道:“快請!這回終於可以放心地喝醉生夢死了,哈哈!”
過不多時,醉翁領進了三個人影,爲首的女子一身紅裝,正是上官蓉,身後跟着紫青雙俠。
“劍哥哥早!小妹上官蓉給你見禮了。”簡直比淑女還淑女,然後轉頭對我道,“瞎子哥哥早。”
我裝作沒聽見,斜眼看着醉劍怎麼搞定這個花癡女。
醉劍打了個哈哈道:“不知道上官妹妹這酒從何而來啊?”對於上官蓉的美色,他還是更在乎她懷裡的豆蔻天香,何況他現在還在單戀恆山雙璧期間。
上官蓉一聽醉劍叫自己妹子,擺了一個迷死人的微笑,甜甜地道:“這可是我上官家的傳家之寶哦,我爹爹都捨不得喝呢,人家好不容易纔偷過來的。”
醉劍知道上官蓉必然不肯輕易將酒給他,賤賤地笑道:“上官妹妹有話儘管說,我醉劍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從今天開始,妹妹的事情,就是我醉劍的事情。”
我心裡暗罵醉劍不愧是“最賤”。
上官蓉大喜,嬌聲道:“我想劍哥哥娶我。”
醉劍嘴巴張到一半,半天沒說出話來……
***
醉劍不但很酷,還很帥氣。
他還沒有成名的時候,江湖中就有很多女人追求他,甚至有些成名的俠女願意放下身份地位,嫁給他這個無名無利的帥哥。
有時候一個人長得太帥並不是一件好事,一旦總有女人*,生活也就變得索然無味了。
醉劍是一個有自己追求的男人,所以他對於那些主動送上門來的女人沒有半點興趣。
如果一個美女不愛帥哥,那她不是有病,就是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所以醉劍十幾年來不斷地被人拒絕,一次又一次的失戀也隨之不斷衝擊着他滿是傷痕的心靈。
這次他雖然再次被人拒絕,卻沒有灰心,因爲他追的女人既沒有追他又沒有病也沒有心儀的對象,他追的是尼姑。
讓我和醉翁吃驚不已的是,醉劍在合攏嘴巴後,幾乎沒有經過半點思索就拒絕了上官蓉。
“實不相瞞,在下已經有了心儀的女人,讓上官姑娘失望了。”
上官蓉聽到自己被醉劍拒絕,又從上官妹妹變成了上官姑娘,情緒一下子跌到了最底谷,深情地注視着醉劍,仍不死心地道:“劍哥哥,你愛的女人有我漂亮嗎?”
“她或許沒有你漂亮,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對你沒有感覺。”
兩行清淚從上官蓉臉上緩緩淌下,她哽咽道:“那請你告訴我,我哪點比不上她?”
上官蓉毫無造作、楚楚動人的模樣真是我見尤憐,雖然她叼蠻了些,但是她水晶般的純
情與清純,卻是無論如何也假裝不來的。
如果對方是一個矯揉造作的女人,醉劍大可隨便找個理由搪塞她,但是面對真情流露的上官蓉,醉劍卻不忍心傷害她,向我投來求救的目光。
我的心兀地一痛,想到了南宮倩,溫柔地道:“只有經過重重考驗,才能得到真正的愛情。愛既不能勉強,也不能放任。最重要的是,愛需要兩個人來維持,是理解的、共同的、包容的,因此,愛一個人並不需要理由,需要的是雙方毫無保留的奉獻。”
上官蓉渾身一震,又泛起幸福的表情,含着淚笑道:“瞎子哥哥,謝謝你,我明白了!”然後轉向醉劍道:“劍哥哥,瞎子哥哥說的對!愛情是需要考驗的,我會毫無保留地把愛奉獻給你,直到我們的愛情經過重重考驗!”
醉劍擦了擦汗,心道:看來眼前這關算是混過去了,拿到豆蔻天香後溜之大吉就萬事OK了。
“那這豆蔻天香……”
“我打算在將來我們結婚的那天送給你。”上官蓉俏皮地道,“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愛上我的!”
說完之後,上官蓉轉身抱着香氣四溢的豆蔻天香,跑了出去。紫青雙俠無奈地看了看對方,也追了上去。
醉劍看着她遠去的方向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沒有發出聲來,眼看就要到手的豆蔻天香,又飛了出去。
看來上官蓉將來又是一個不小的麻煩,我苦笑地看着醉劍道:“現在怎麼辦?我看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還要讓她的劍哥哥愛上她哩。”
醉劍猶豫了片刻,終於吐出了四個字:“溜之大吉。”
***
我、醉劍,帶着紅紋和趙子玄,偷偷地從後山離開了醉劍山莊,把麻煩都留給了可憐的醉翁。醉翁當然堅決反對,不過在醉劍答應他可以喝除了醉生夢死外所有的酒時,他終於抵受不過美酒的誘惑以妥協告終。
醉劍邊走邊把玩着空絕,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真氣的強度絕對不在我之下,可無論他怎麼樣輸入真氣,都無法激發空絕的刀芒,急得他差點精神崩潰。
“瘋哥,你從哪搞了把會發光的破刀,我怎麼不行?”
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嘿嘿笑道:“你太帥了,這刀是公的,不喜歡帥哥。”
醉劍把它扔了過來,紅着眼道:“破刀,我還不稀罕!”
我剛接過空絕,突然從手臂穿來一股奇異的感覺,我也沒有理會,繼續趕路。
夕陽的餘輝灑在金色的大地上,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一種懷舊的氣氛裡,我不禁想起了南宮倩。
倩兒,你在哪?
忽然我發現醉劍也衝着天邊的紅霞呆呆發楞,是否他也在想念心中的人兒?
“我們去哪?”我不經意地問道。
“山西渾源。”
“爲什麼要去那裡?”
“因爲那裡有一個懸空寺,寺裡有一個無所不知的和尚,到了那你就可以知道南宮倩的下落。”
“你欺負我不懂地理嗎?”
醉劍裝傻道:“我可是一心一意爲瘋哥着想啊……”
“好,那我問你,懸空寺在什麼山的山腳?”
“恆山。
“恆山上有什麼?”
“恆山雙璧”
……
***
北嶽恆山,與東嶽泰山,西嶽華山,南嶽衡山,中嶽嵩山,並稱五嶽,五嶽主峰之上各有一個武學流派,且都以劍法著稱,合稱五嶽劍派,齊名天下。
懸空寺位於渾源縣城與恆山之間,距恆山山門只有不足十里,據說是北魏的時一位瞭然和尚所建。這裡山勢陡峻,懸崖更似斧劈刀削一般,懸空寺就建在這懸崖之上,彷彿粘上一般,給人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
我們站在下面仰望峭壁,但見凌空的棧道上,只有數條立木和橫木支撐着整個棧道,叫人嘖嘖稱奇,我們緩步走上棧道,敲響了寺門。
雖然此時天色不早,可是我們一路走來,卻不見半個上香之人,隱隱覺得有些蹊蹺。
大門應聲而開,一個滿臉憂色的老僧現出身行。
“阿彌陀佛,本寺方丈有事出行,近幾日不接待香客,施主請回吧。”
我們四人中,醉劍、趙子玄以及紅紋都是衣着光鮮,只有我一身粗布,給人的感覺就好象一個世家子弟帶着他的兒女和僕人前來上香。
醉劍笑道:“原來如此,可是現在天色已晚,我們一時半刻又找不到住所,大師可否讓我們留宿一晚?”
老僧皺眉道:“實不相瞞,敝寺近幾日可能有歹人搗亂,爲了施主安全,還是另尋住處的好。”
醉劍還打算晚上偷偷摸上恆山去找雙璧,怎肯輕易離開,爲難地道:“大師您看我們還帶着小孩,如果在外面荒野露宿,不是更加危險?我們只住一晚,明日一早就自行離開。”
老僧猶豫了片刻也只好答應下來,把我們領近大殿。
從外面看時,覺得這殿宇小巧玲瓏,一進來方知別有洞天,原來懸崖從中間凹了進去,殿內的空間竟然又是一番光景,古樸而莊嚴,大有佛門重地的神聖感覺。
殿內冷清異常,連掃地的小僧也不見蹤影,看來偌大的一個懸空寺,就只有老僧一人。
老僧看出了我們的訝異,解釋道:“敝寺的所有子弟都隨空象方丈一同去雲岡石窟佛寺了,只留下我一人看守寺院。我看施主也是武林中人,晚上萬一有事發生,千萬不要露面,免得招惹事端。”
見我和醉劍答應下來後,老僧才把我們帶到客房,然後轉身離去。
醉劍見老僧去遠了,衝我一努嘴道:“我的僕人,快幫老爺我和少爺、小姐把被子整理好!”
我裝作沒聽見,悠悠道:“晚上你自己去泡妞吧,我先睡了……”
“瘋哥,不,瘋老師!我不能沒有你啊。我的終生幸福今晚全靠你了……”自從他聽過我對上官蓉說的那番話以後,整日纏着我教他說
情話,對我崇拜得不得了。
紅紋和趙子玄早已習慣了我和醉劍的交流方式,在旁邊偷偷發笑。
我話鋒一轉道:“酒鬼,你看那老僧功夫如何?”
“精氣內斂,藏而不露,只比你差一點。”
“比你呢?”
“比我差兩點。”
……
***
有老僧坐守懸空寺,我和醉劍也就放心將二小留在寺內,空手上了恆山。
我的空絕和醉劍新換的長劍都被留在了房間裡,又不是去殺人放火,帶着也沒用。
我們兀一翻進院牆,就感覺到了情況的異常,與懸空寺相同,整個恆山派都是空蕩蕩的,我們從前殿搜索到後殿,竟然找不到一個人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大感後悔,沒有向老僧問明恆山的情況。
無奈之下,我和醉劍只有原路折回,等明天早上再向老僧問清事情的始末。
回去的路上,醉劍一言不發,耷拉着腦袋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似乎有一股黑暗的力量,正一點一點侵蝕着平靜已久的中原。
強大的殺氣從懸空寺的方向突然出現,打斷了我和醉劍的胡思亂想,這股殺氣不光強大,而且邪惡,我和醉劍嚴肅地對視了一眼,急速朝懸空寺掠去。
與此同時,懸空寺大殿之內,老僧正與一男一女相互對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老僧的浩然正氣竟然敵不過對方妖邪的殺氣。
紅紋拿着空絕,趙子玄拿着長劍,在老僧身後……
***
事後經老僧及二小回憶,我和醉劍才知道事情的經過,同時也擦了一把冷汗……
原來我和醉劍離開懸空寺不久,就有一男一女摸進懸空寺,二人年齡均不過四十,功夫竟然高得匪夷所思,能夠避開老僧的耳目。
二人探知懸空寺情況之後,剛要離開,突然發現寺內除了老僧外竟然還有兩股氣息,於是在客房發現了紅紋和趙子玄。
男子在門外邪笑道:“八妹你看這兩個小孩都是一等一的貨色,若是加以培養,以後必然前途無量啊。”
女子呸了一聲,嬌笑道:“七哥怕是看上了那女娃吧,再養個三年五載,能把美女冊的美女都比下去了。”
男子嘿嘿一笑道:“知我者八妹也,可惜那恆山雙璧不在,要不然今晚就把她們就地正法……”說罷摸了女子的香臀一把,又拉起女子的小手嗅了嗅,**笑道,“八妹不如今晚你就從了我吧,我想你可是想了很久了。”
女子面色一寒,撮手成刀抵住了男子的喉嚨,冷冷道:“撒手!”
男子恨得牙根癢癢,無奈收回手去,心道總有一天操翻了你這小嫂蹄子。
兩人本想先將二小點穴後,擄下懸空寺,哪知剛要推門,突然背後梵音大現。
“阿彌陀佛!”守寺老僧運起佛家真氣吼道,一時間整個大殿梵音繚繞,二人均是一震。
紅紋和趙子玄也被驚醒,分別拿起了空絕和長劍,警惕地守好房門。紅紋此時自然真氣雖然已有小成,可是畢竟沒有動手經驗,稍微有一些膽怯。倒是趙子玄拿起長劍,擋在紅紋前面。
外面女子突然嬌笑起來,聲音婉轉動人,酥軟誘人,整個大殿剎時充滿的*的氣氛。
男子哈哈大笑道:“八妹不用白費力氣了,老禿驢的心比石頭還硬,你對他施展媚術,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老僧聽罷,怒道:“果然是媚術!你們和魔門到底有什麼關係?”
男子狂妄地笑道:“反正你死到臨頭,不妨告訴你,如今魔門如今羽翼已豐,魔師再現之日,就是我魔門再次稱霸江湖之時。”
老僧渾身一震,呆呆道:“魔門不是五十年前被黑白兩道合力消滅了嗎?還有魔師邪風,他不是五十年前也隨魔門的滅亡而神形俱滅了嗎?”
男子笑道:“多說無意!八妹,你去搞定裡面那兩個小娃,老禿驢交給我!”然後發出漫天殺氣將老僧緊緊鎖住。
女子咯咯一笑應道:“話可是你自己說的,一會別怪人家不幫你。”然後推門進屋。
老僧不想男子武功竟然如此高明,自己在他強烈的壓迫下完全處於被動狀態,只有眼睜睜看着女子走進客房。
紅紋和趙子玄年紀還小,也沒有受到剛纔媚術的影響,聽到房門一響,都露出戒備的神色。
只見那女子嫵媚至極,舉手投足無不攝人魂魄,她看到二小都拿着刀劍,微露錯愕,隨即嬌笑道:“小弟弟,小妹妹聽姐姐話好不好?姐姐是好人哦。”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中讓人服從,信任的奇特魅力,與剛纔男女之事的笑聲不同,這次的話語中充滿了真誠、天真。
趙子玄露出迷茫的眼神,茫然地點了點頭,不自覺地放下了長劍,彷彿失去了魂魄一般。
紅紋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微弱的自然真氣不斷地在她身上不停遊走,使得她靈臺一片清明。
女子見紅紋竟然不受自己媚術控制,大敢詫異,嬌喝一聲,伸手來點紅紋的穴道。
紅紋大駭,本能地揮起空絕向女子斬去……
***
老僧怕二小遇害,剛一分神,男子抽出一把奇異的彎刀,猛然向老僧砍來。
彎刀化作一道冷芒,從不可思議地角度在大殿裡劃出一道閃電。
這不是一般的刀,也不是一般的刀法,這種刀和刀法五十年前就已經絕跡,它們屬於一個另江湖中人聞風喪膽、讓黑白兩道連手對抗的人,魔師邪風。
老僧露出凝重的神色,大喝一聲,運起八成功力豎起銅棍,擋住了男子的開山一刀。
兩人身體同時一震,雙雙露出驚訝的神色。男子沒想到老僧的功力竟然如此深厚;老僧也沒想到魔刀再現,而且眼前的男子年紀不大,竟然輕易接下自己八成功力的一棍。
突然旁邊房內光芒大盛,伴隨一聲悶哼,飛出一個女子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