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一凜。師父好像對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很清楚。可是,他爲什麼不及早露面呢?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血狼僧道:“我也是後來纔得到情報,直到今天才找到你。言兒,這次下山……”他彷彿感應到了遠處的氣息,語氣一轉,沉聲道,“最後一件事,得到仙法後,前往螟蛛盤,儘快找回‘銀鬼面’。提醒你一句,要小心現任盤主……”
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陸瀟湘的聲音從外傳來:“秦師兄,我可以進來嗎?”
“不,等等……”秦言發現自己又能說話了,壓迫在身上的鐐銬已然融化,空氣恢復了流動。而血狼僧就在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下,憑空消失了。即使是天眼神通,也無法捕捉到這位絕世兇魔離開的軌跡。
秦言再一次體會到高山仰止的感覺。
他與天元高手交戰的次數也不算少了,最近又領悟了佛門神通,可是在血狼僧面前依然如初生嬰兒般無力。看來,即使是天元高手之間,也是有着巨大的高下之分的。也許惡菩薩、葉星河這般的強橫人物,在血狼僧手下亦不過是揮手可滅的螻蟻……
那麼不動真人呢,被譽爲天下第一人的他,究竟又到了何等誇張的地步?
想到這裡,秦言心頭不禁泛起一陣無力感。三年之約,終究是自己年少輕狂,不識天高地厚。即使耗盡有生之年,自己也不知能否登上那種高度……
門外陸瀟湘靜默了一會兒,再次敲了敲門:“秦師兄,你好了嗎?”
秦言從沉思中醒來:“好了,你進來吧。”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少女邁着款款的腳步走進來。秦言望過去,眼前頓時一亮,只見她:
一身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着翡翠織錦腰帶繫上,頓顯那嫋娜的身段。秀眉描黛,粉頰水嫩,脣絳一抿,嫣如丹果。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映得面若芙蓉。雙眸瑩亮似寒潭清泉,行至牀頭,嫣然一笑,萬種風情盡生。
秦言在魔門時,何曾見過她如此豔麗的打扮?清純的面貌偏要做出妖嬈風情,稚嫩的表現卻更加勾人心火。
秦言嚥下口水,道:“瀟湘師妹,你穿得這麼誘人,是想勾搭哪位少年俠士麼?唔,不會是我吧?”
陸瀟湘兩頰染起紅霞,吶吶道:“秦師兄,你不要這樣,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她嬌羞的模樣令秦言欲/火大動,沁入鼻翼的淡淡馨香更助長了這把火焰。秦言感覺自己全身血液都在往小腹部位擠去,驀然騰起的燥熱令他生出一股掀開被褥的衝動。
‘不行,我需要靜養,可不能心浮氣躁。’
他趕忙移開目光,直勾勾望向屋頂,藉着房樑上的雕紋分散注意力,嘴裡卻忍不住挑逗:“我倆之間,除了這種事,還能有什麼正事?”
陸瀟湘跺了跺腳,突然走近兩步,把一條手臂伸到秦言眼前:“少胡說八道了,快給我把那個紅色圈圈消掉!”
秦言好不容易纔安定下來的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如此純真無暇的少女,相比於做作出來的妖嬈風情更讓他覺得難以抵擋。這條伸到眼前的手臂,雖然還有衣袖、飾物的遮擋,但自腕部流露出的晶瑩肌膚已讓他浮想聯翩:剝開衣衫後,其內的風景不知該有多美妙。尤其是少女身上淡淡的體香,猶勝過催情的藥物,撩撥着他的慾望。
這還只是少女無意識的舉動,總不能動用佛家咒言吧?那可真會讓對方笑話的。
秦言閉上眼睛,搖頭道:“瀟湘師妹,我累了,沒有力氣給你弄這個。等我恢復之後再說吧。”
“不!我知道這根本不費什麼力氣,你今天趕緊給我消掉那東西!”陸瀟湘氣呼呼地把右臂壓在了秦言胸膛上。
“瀟湘,你不要這樣,讓人家誤會了多不好……”
“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辦,我就不走了,讓你也睡不安穩!”瀟湘另一隻手捏着小拳頭,在空中虛舞。當然,能起到的威脅作用小的可憐。
秦言忽然睜眼,面露戲謔之色:“你如此心急,莫非真是看上了哪家公子,迫不及待地想跟他上牀了?”他右手從被窩裡伸出來,按在陸瀟湘手臂上,輕輕撫摸着紅痕所在之處,“真讓人傷心啊,我爲你做了這麼多,你最後卻投入了別人的懷抱。瀟湘師妹,難道你不該彌補一下我受傷的心靈嗎?”
“喂!你——”雖然隔着一層衣袖,陸瀟湘卻被他異樣的撫摸弄得滿面紅霞,慌忙羞怒地抽回手臂,恨恨地一跺腳,“淫賊!去死好了!”
她氣急轉身,走到門口,聽見秦言說道:“老羞成怒了?嗯,你果然是愛上了其他男人。哈!我提醒你一句,陸離那小子絕對不是真心的,他跟你上牀只是爲了滿足生理需要,沒幾天就會把你一腳踹開的……”
“砰!”大門重重合上,瀟湘怒氣衝衝地走遠了。
陸離站在門口,看着她的背影直咂嘴:“好大的火氣。小弟啊小弟,你又得罪女人了!”
他搖搖頭,推門而入,向面有疑色的秦言道:“小子,又在背後說大哥壞話呢?你也把大哥看得忒低了吧,大哥什麼品味,怎麼也不會看上這種還沒發育還沒完全的小女孩呀!想跟她上牀的那個人一定不是我……”
秦言盯着他手裡的寶劍,打斷道:“你怎麼又過來了?”
陸離微微一笑:“哥哥在房裡靜坐,忽然覺得心裡有些不安,忍不住過來看看。”他向屋內環顧一圈,抽了抽鼻子,“血狼僧老大來過了?”
秦言吃了一驚。血狼僧來去無蹤,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至少自己就看不出來,陸離是怎麼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