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燁的氣不打一出來,蹲下來拖起白羅,然後狠狠的扔在了君無憂身上:“給,你的傑作。”
君無憂眼眸一沉,青燁這是生氣了,把這丟臉的東西扔到他身上,撇清關於養出蘿蔔的事情。
青燁轉身,渾身玄力暴發,紫衣無風自動。他伸出手,掌心聚集着強烈的光,倒在地上的楊隨被他用玄力吸了過來。
浮在半空的楊隨就像被扼住了喉嚨,說不出話,雙手緊緊的抓在脖子上的無形之力。雙腿一直在半空彈動,那種掙扎,無可奈何。
青燁面色沉冷,已經很少見他這麼生氣了。
君無憂扶着大醉的白蘿,看到天空的結界有有異動,忙開口制止:“青燁,這裡是連府,快收起你的玄力。”
青燁顧不得連府什麼府,嗜血的瞳孔怒瞪着浮在半空的楊隨:“滾!”
一道金光打出,楊隨伴着那道金光衝出了連府的結界,飛出百里之外。
君無憂一隻手撫額,青燁下手實在太重了,畢竟那只是一個凡人,這甩出去,不死也會斷幾根骨頭。
天空的結界發出一道白色刺眼的光,剛纔青燁爲了解氣,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天上的結界更加密集,如果君無憂和青燁想要強行衝出去,連府的其他人都會受到傷害,爲了不傷及無辜,他們只好留下來,儘量掩藏自己的力量。
只是醉了酒的白蘿有點麻煩,一直抓着君無憂的衣袖,不停的說:“上君,我其實很喜歡你,很喜歡你。”
這樣的話聽得君無憂一陣尷尬,不過現正是機會,他應該把白蘿扔給青燁,這樣他纔會知道白蘿喜歡他。
“這樣下去不行,你我二人必須分開,只有分開,身上的氣息纔不會很明顯。”說完,君無憂就將白蘿推到了青燁的懷裡。
青燁沒有張開手去接,白羅的雙手撲了過來,抓住了他的領子,隨着她的身子後仰,緊抓的手也沒有放,青燁就這樣被白蘿撕了衣服,胸前露了好大一塊肌膚。
“你”青燁受了驚嚇,瞪大不可思議的雙眼,這隻蠢蘿蔔好大的膽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扒他的衣服?氣憤,氣憤,實在氣憤,堂堂天界的上君,豈容一隻蠢到不能再蠢的妖怪扒衣服?這要是傳到天界去,他還有臉走出無垢宮嗎?
於是青燁上君很生氣,大手一抓,拉開白蘿的手,狠狠往地上一扔,再然後慌慌張張的整理衣服,保持他美麗的形象。
君無憂剛纔都看見了,沒想到青燁上君這麼羞澀,不過,剛纔白蘿的那一招實在過癮,君無憂表示,做的漂亮!
君無憂笑着轉身離去。
濃郁的氣息總算淡了一點,兩尊大神仙呆在一起,確實容易引起注意。
“你這個麻煩。”青燁不得不又把白蘿撿起來。
這個麻煩突然抱住了自己,緊緊的抱着,她說:“我沒有辦法讓自己不去喜歡你,沒有辦法停止喜歡你。我對上君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明明知道不配,但還是很喜歡。”
青燁一怔,這個麻煩果然對自己有意思,竟然還說得那麼直接,他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心裡好慌張,心跳也好快?
“孽障,不準喜歡本座。”青燁冷喝,他可是上君咦,怎麼能讓一個卑賤的小妖壞了名聲。
白蘿的眼淚,自眼角慢慢滑落,她雖然醉了,但沒有耳聾。
她是他眼中的孽障,沒有資格去喜歡。
這時,着身大紅嫁衣的連碧趕了過來,身後跟着一身藕色紗裙的連珠,旁邊還有一個戴着半張銀面具的黑衣女子。
青燁驚慌的摟着白蘿,看這情形,連碧肯定是發現了自己。
作爲連家的家主,實在是操碎了心,就連自己的大婚之日,都要拋開蓋頭,處理府上的大小事物。
她冷麪無情,冷豔的臉上是她多疑的表情:“身上的玄力不低,你究竟是什麼人?”
青燁畢竟是神仙,他再怎麼掩藏自己的氣息,也不能保證玄力不被暴露。
面對連碧的置問,青燁不知作何回答。只怪懷裡的這隻妖精,能力低微不說,還貪杯壞事,現在既要顧及前來連府喝喜酒的人,又要保證白蘿的安全,這個難度實在叫他爲難,
“看來,剛纔這動靜都是你們整出來的,敢到我連府鬧事,而且還在我大婚之日”連碧的眼底漸漸暗沉,她是絕對不會放任敢到連府挑戰的人,藐視她連碧的人都該死。
只見連碧的紅袍下爆開一團紅光,強大的玄力正在膨脹。肅殺之氣瀰漫,青燁已經猜到這樣的結果,大不了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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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連珠突然叫住連碧,溫柔的她,臉上掛着恬靜,她沒有殺氣,只有善良的面孔。
“他是我請來的朋友。”連珠的雙眼全是真誠,沒有絲毫的欺瞞。
青燁一驚,有些意外,連珠竟會爲他撒謊,而且說的就跟真的一樣,事實上,他們只有一面之緣罷了,她這麼大膽的說,就不怕自己真的是個壞人嗎?
“哼,那是你的朋友不知禮數,犯我在先。我說過,誰要是對連家不利,都得死!”連碧的眼底怒氣未消,多疑的她向來只做殺錯一百,不放一個。
“姐姐,珠兒敢用性命作保,剛纔的氣息絕對不是他身上的。況且,今日是姐姐的大喜之日,殺人恐免穢氣,還請姐姐放過他們。”連珠非常真誠,溫和的她能說出這翻話也是意料之中。
連碧身上的紅光慢慢暗淡,不知道是哪一句觸動了她的心,反正青燁暫時沒有了麻煩。
“不是他們?難道”連碧反思,忽然想起府上還有兩個來歷不明的一男一女,女的身懷玄力,如此,剛纔之事定是和他們有關係。
於是,連碧放下手,轉身離去。
連珠看了青燁一眼,那一笑,簡直可以讓世間所有都化作綿綿細水。
青燁還來不及說聲謝謝,連珠已經隨着連碧離去。
只是,現在綺羅該有麻煩了,她的身份恐怕要暴露在連碧的眼前。
綺羅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撞上那一幕,連家的二小姐連珍,抱着自己的姐夫,在沒有人的廊柱下,盡情而狂放的親吻。
冥冥中或許早已註定,在綺羅還沒有吃下忘情丹時,她便在連府的門口看見兩人親吻,這熟悉的人,熟悉的吻,綺羅的腦子裡只是閃過一個片斷。
好像在哪裡見過,畫面太過刺眼,又模糊不清。
只見方言推開連珍,冷俊的臉上全是鄙夷之色,他揚手抹去脣上的水漬,低聲道:“你膽子真大,連自己的姐夫都敢勾引。”
連珍眼角一紅,看着方言身着玄色大袍,今天的他可是姐姐的新郎啊,而她卻情不自禁的吻了他。
“方言,跟我走吧,我求求你!”連珍近乎卑微的在求他,她是最目中無人的二小姐,她驕傲,她潑辣,可誰會知道,這一刻,她爲了方言,什麼尊嚴都想不要。
“六年前我就問過你,是你自己辦不到,你沒有資格跟我在一起。”方言面上沒有一絲憐疼,揚起衣袖轉身離去。
連珍不顧一切的上前抱住他,緊緊的抓着他的衣角不讓他走:“你明明不愛姐姐,爲什麼還要答應這門親事?你說過,你最愛的人是我,是我連珍。”
眼淚止不住痛流,被自己喜歡的放棄是什麼滋味?放棄,而並非拋棄,被放棄的人無能爲力,被拋棄的人至少可以有恨。而她,卻要接受更加諷刺的事實,自己喜歡的人從今夜起便是自己的姐夫。
“連珍,放手吧,你鬥不過連碧,就證明你沒有權利擁有我。”方言面無表情,狠心的掰開了箍在胸前的手指。
連珍站在原地,看着方言離去,心如撕破,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嘶喊,只是低低的沉沉的說:“請待姐姐好。”
這時,方言已經站在了綺羅的面前,一把利劍橫穿而來,綺羅眼睛一綠,擡袖輕舞,幾片翠色的竹葉飛出像暗器一樣奔向方言。
玄力再次暴發,方言躲開了綺羅的攻擊,挑起劍,嘴角揚起嗜血的笑:“又見面了。”
綺羅一愣,又見面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們之前見過?
連珍飛了過來,她沒有想到,最近新來的人竟然是她?如果不是方言提起,她差點忘了六年前的夜裡,她們有過一面之緣。這六年來,連珍也勸自己把當日的事情忘記。
“你到底是什麼人?”連珍感覺恐慌,這個人六年前的時候出現在連府門外,還撞破了她和方言的私會,如今又在連月的手底下做事,又一次撞見她和方言的事情,恐怕來者不善。
“二小姐忘了,我是四小姐身邊的人。只是不巧,正好看見大姑爺和二小姐在此”綺羅一頓,平時她就不太喜歡連珍,她高傲,冷然,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裡,更是脾氣異常,反反覆覆,在她院裡的幾個丫頭天天抱怨。
“是連月派你來監視我的?”連珍沉然問道,眼底滿是恨意,在這府上,大家都在算計,根本沒有什麼真正的姐妹之情,連珍覺得很痛心,連月還那麼小就已經開始了陰謀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