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真,你要怎樣?”豔蕪沒有經歷過那種事情,她的內心還是很牴觸的。
“看不出來嗎?”炎真覺得自己這動作已經很明顯了,是個女人都該知道,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推到牆角,然後
豔蕪盯着他的眼睛,一臉懵懂,搖搖頭,她看不出來炎真要做什麼?
炎真扶額,他想,自己是不是有點太含蓄,或是優雅之類的,以至於豔蕪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看來,有些事情光是優雅不行的,偶爾需要簡單粗暴些,那才叫通俗易懂。
當然,說再多也沒用,直接行動纔是實際。#_#67356
炎真的睛睛變得幽深,沉靜的面容忽然迫近。
豔蕪有些遲鈍,這架勢,她表示沒見過。難道炎真發現她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只有近看才能知道是什麼?
可是,這距離太近,隔着鼻尖幾乎捱上的兩張臉,清冽的氣息已經遍佈開來。
炎真看了她片刻,說不上那是什麼眼神,反正很奇怪,盯着她看,就像要擦出火花似的奇怪。而後,他泰然低頭,微熱的脣舌自她脣瓣輕柔掃過。
豔蕪呆愣着,感覺渾身都緊崩成了一根弦,然後啪的一聲,斷了。
黑中泛紫的眼眸近在眼前,他正細緻地觀察着豔蕪的反應。
這種事情,如此細緻的觀察多少都有一點尷尬,可炎真臉皮那麼厚,又能把流氓耍的這麼優雅,自然顧不上什麼尷尬不尷尬。
豔蕪的睫毛微顫着,明顯對此事不夠熟悉,又慌又怕。
見她這種不經人事的樣子,炎真不緊不慢地加深了脣舌的力道,迫開她的嘴脣,輕而易舉就找到她的舌頭,引導她笨拙地迴應。過程中炎真一直睜着眼睛看她,照顧她的反應。
對於反應這個事,豔蕪無能,除了睜大眼睛,看看炎真在對自己幹什麼,根本毫無反應。
當年,她也是在學堂裡看過小戲本的,記得那時,是鹿族的師兄從凡間找來的戲本,裡面全是小黃段,當時年紀輕沒看懂,也不知道書上寫的樂趣妙在何處,如今想來,大概就是這種天雷勾地火,欲罷不休的感覺吧。
後來,後來不知怎麼就滾到了牀上
此處省略一千字。
有些人,滾個牀什麼的都能滾出一身病,第二天半死不活,賴在窩裡不肯起來。撒嬌,賣萌,無所不用。
“炎真,我要是懷孕了怎麼辦?”
“那很好,我要當爹了啊!”#6.7356
“炎真,你說我是下一個蛋呢,還是生一個麒麟寶寶出來?”
“這個嘛,隨你高興了。”
——
十里桃花湖,天光十色境
炎真和豔蕪最幸福的時光,終於漏盡。
炎真是個執着的人,即使他失去了記憶,仍放不下神族的生存,他想要找的東西在西蠻,而那個東西,就是將古真神煉至化級的方法,避免羽化,避免浩劫。
豔蕪知道,她留不住他,可她沒有算到,除了炎真的人,她留不住的還有他的記憶。
當天界傳來消息,說炎真帝君已經從西蠻回到九重天宮,他以己之力挽救了上古真神界的命運。
聽着很偉大,可誰會知道偉大的背後都很殘酷!
豔蕪站在湖邊,看着藍天,看着飄飄落下的花,看着她憔悴的倒映。
她還記得,當日炎真離去的情形。
歷歷在目。
他穿了一身玄紅兩色的衣衫,頭髮以玉簪束起。
那日,天邊的晚雲漸收,淡天琉璃,是個送別的日子。
“豔蕪,等我回來。”他捧着她的臉,溫柔的吻在了她的額際。
那個修長的身影終於背道而去,好像一筆濃墨,浸染在了畫中。
豔蕪一動不動的站在湖邊,看着他的袍服逸動,一塵不染,越走越遠,消失在視線盡頭。
不過三天而已,天地間,早已經風雲大變。
她等了他三天,等到的卻是炎真的屬下把她抓回去。
一道天旨,是他下的。
“六公主豔蕪,生性頑劣,罪果累累。禁足其間,無視仙規,聯合妖魔衝破封印,造成南海巨災,此罪深重,法度不容,着將罪神豔蕪囚於東海。”
輾轉反側,豔蕪又去了東海。
她曾經跑到九重天宮問過炎真,爲什麼把她忘了?
炎真忘的乾乾淨淨,根本不知道,他走火入魔的時候,曾丟失過記憶,曾與豔蕪在十里桃花湖結爲夫妻。如今,他已是化極真神,早已剔除了走火入魔時的那段記憶。
他無情將豔蕪推開,頒下無情的法旨。
豔蕪聲淚俱下的告訴他,告訴他十里桃花湖發生的事情。
在炎真聽來,那是天方夜譚,是荒誕可笑的事。
他曾厭惡的看着她,認爲她無恥不懂矜持,認爲她心機叵測,手段使盡想要嫁給他。
她不是牛皮糖,不是一定要粘着他,而是,他先粘着她的。
“小六,不要讓我討厭你!”他的話說的很淡,卻字字敲碎了豔蕪的心。
豔蕪看着炎真,刺痛的鋒芒,逼得她無可奈何,步步後退,退的越來越遠。
炎真討厭她!
這還是炎真嗎?是那個說好要跟她永遠在一起的炎真嗎?
“討厭我?”豔蕪蒼涼的笑了。如果討厭,當初又是何必?要給她那樣刻骨銘心的回憶?
修成了化級真神又如何?不過是辜負一顆真心。
他以爲他挽救了整個神界,他可有想過,他對不起豔蕪!
“炎真,你知不知道,你不能討厭我,就算你現在不愛我,也不能討厭我!”她咬緊牙,不知該怎麼隱忍,但炎真,他真的不能討厭他。
因爲他發過誓的,他愛她,是愛她!!
“我自始自終只愛過你一個人,我不想最後變成了恨。”眼淚一顆顆滾落,滴在指尖,痛在心上。
絕望,不過是,一個人的堅持最後崩潰。
她轉身,不再看炎真冷漠的臉。
聲淚俱下,她只說:“你愛我也好,恨我也罷,對我來說,都是懲罰!”
是啊,他愛她,恨她都是懲罰,他把她送回東海受罰,就意味着,回不去了。
豔蕪領了旨意,在東海接受囚禁的懲罰。
冰冷的牢籠,寂寞的囚禁,她感覺自己的元神將要散盡,沒有續魂引,她很快就會飛灰煙滅。
她不知道,炎真在修成化級的那一瞬,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忘了那些事情,豔蕪就會死。
他肯定沒有想過。
關在東海,除了鬼爺爺去看過她,便再也沒有誰去探視過。
龜爺爺說:“公主,你等着老奴,老奴一定會救你的。”
豔蕪只是苦澀的笑了笑,除了炎真,誰也救不了她。爲了不讓龜爺爺傷心,她點點頭,相信他。
後來,龜爺爺去求幕青,他請求幕青迎娶豔蕪,只有被賜婚,豔蕪才能被放出來,從此以後,離開東海,去北海重新生活。
幕青與豔蕪本就有舊怨,要他娶豔蕪,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
又過了幾日,幕青竟真的去求墨辛帝君賜婚,他要迎娶豔蕪。
這件事情引起了軒然大波,四公主豔露一直都想嫁給幕青,聽到這件事以後,她曾下手暗害過豔蕪。她希望豔蕪去死,可她不知道,豔蕪的元神已經散去。就算用再強的法寶去毀她真元,也絲毫不起作用。
這件事情暴露之後,豔露被定了殘害姊妹的罪,捱了兩道天雷,又受了刺激,瘋了。
豔蕪從一開始便想拒絕這個賜婚,但想到可以從東海逃出去,她便將計就計的答應了。
大婚那天,她着一襲紅衣,長髮盤得玲瓏精緻,她曾經問過炎真,要不要給她辦個婚禮,炎真說,人都是他的了,不用拘泥這些俗禮。
是啊,她的身體都是炎真的,她是炎真的妻子,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是。
除了炎真,她誰也不會嫁。
三月草長,四月鶯飛,浩浩東海之外,千層錦繡,桃花綻開。
送親隊伍浩浩蕩蕩排開,氣勢宏大,畢竟也是東海墨辛帝君嫁公主,排場自然不能太小氣。
豔蕪遲遲沒有逃走,是在等一個人,她想,炎真要是想起來,是不是會下來帶她離開?
過了東海,那個人還是沒有回來。
豔蕪心灰意冷,嘲笑着,住在三生殿的炎真帝君是不會想起她的。
愛着她的人,是在西蠻黃沙中,揮劍斬妖的少年。而那少年,早已消失。
生命即將耗盡,就算她有心等他回心轉意,元神也撐不到炎真想起自己的那天,與其如此絕望的死去,不如傾盡所有,用盤古秘術,將西蠻黃沙中,揮劍斬妖的少年重塑回來,陪她,度過最後的時光。
豔蕪決心如此,就在北海千里之外的芒山逃婚。
她打傷了蝦兵蟹將,非常順利的甩掉了幕青的人。
她的靈力大不如前,很快便被幕青逮住。
幕青一身玄袍,如果,如果只是一個背影的話,豔蕪差點就會認作炎真。
他扼住了她的喉嚨,恨不得掐死她。
“你一心想嫁給我,爲什麼要在這天逃走?你想報復我?報復我當日對你的羞辱?”幕青怒視着豔蕪,冰冷的手指抓的很緊,隱約可見,細細血絲流淌。^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