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一種不知足的生物。
就像蒙貴人搭救,在暗無天日的牢房中死裡逃生,保得周全的周盛,就想“逃生”逃得更徹底一些。
“若能像龍傲天故事裡的主角那樣,機緣頻至,大殺四方,後宮無數就更好了。”看着手背上那骷髏頭中飛出蝴蝶的紋身,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掌控他生死的法師印記,周盛苦中作樂的同時,思緒也不自覺地飄到了那將他從大牢中“拯救”出來的靚麗身影身上。
那是一個有着霜雪氣質,凜冽難以侵犯的銀髮女法師,任周盛見慣了網絡上的修圖美女,在第一次見到她時,也免不了爲其的美貌與氣質所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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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有個正常的穿越,說不定真會有機會一親芳澤呢!”秉持着“穿越樂觀主義”周盛在心中YY着,可不等他用心中涌現的遐思,沖淡穿越以來事事不順的苦悶,一道冷漠的呼喝聲,就打斷了他的暢想。
“到了,下車!”遮擋得嚴嚴實實的車門,被從外面開了一條縫隙,伴着刺目的陽光,異界話語聲傳入周盛的耳中。
得益於手背上那能操控着自己生死的法師印記,周盛卻是可以與這異界之人無礙溝通了。
在初獲這種能力的時候,周盛還是高興過一陣子的,外語學習可是他學生時代的陰影,現在憑一個看起來挺酷的紋身,就能搞定一門異界外語,多少也算是賺的。
當然,這也只是他最初的想法,在通過不對等交流,知曉這法師印記的作用,搞懂這些異界人想讓自己幹什麼後,周盛寧願自己聽不懂這些異界外語,而那賦予他法師印記的女法師的形象,也隨之變得暗淡醜惡,僅剩的“美”也被單純的慾望與報復之心所包裹。
跟隨着押送士兵,走進一棟陰森不弱於牢房的地下建築,泛着幽藍光芒的詭異紋路,讓狹窄壓抑的通道更添幾分神秘的恐怖感,周盛的心,也隨着這通向地底的通道,一同墜入了無底深淵。
“不是說要送我回家,長期利用的嗎?怎麼就往地底走了,還走這麼深?他們莫不是反悔了吧?”心慌的周盛,幾次想要開口詢問,但看那走在自己身旁士兵的壯碩體格與堅固甲冑,他又十分知趣地將想說的一切話語都吞回到了肚子裡。
火把映照的身影,詭異可怖,噼啪的火焰燃燒聲,漸漸成爲腳步聲外的唯一,就在這比恐怖片還要恐怖上許多的場景,馬上就要將周盛逼瘋的時候,一道看起來十分古舊的包銅木門,終於出現在了通道的盡頭。
吱嘎~!
沒有奇幻的開門法術,也沒有謹慎低調的暗號對接,押送士兵簡簡單單地推開了木門。
隨着一聲跟“走你”差不多意味的“進去吧”,周盛根本沒來得及看清門內的情況,就被一隻裹着金屬甲片的手掌狠狠推進了門中。
門後既沒有屍山血海的獻祭場地,也沒有岩漿四溢,火光浸染的地底洞穴,有的卻是老舊的木質地板,溫暖的燈光,直通天花板的書架,若非這裡還有一個酷似皮蛋的傳送門,與守在傳送門邊,被黑袍籠罩,一看便知不是邪教徒,就是異界法師的人影,周盛甚至會覺得這裡的佈置有些許的溫馨。
“知道自己的任務嗎,異界人?”且不等周盛回過神來,再細細觀察“房間”內的更多佈置,那個黑袍人,就用一種略顯急不可耐地口吻問道。
鑑於這位將面容隱藏在兜帽下的怪人,拄着白骨長杖,露出衣袖的五指一個不落帶滿寶石戒指,一看就是異界法師,而非什麼裝神弄鬼的邪教徒,周盛很是利索地擺明了自己的態度。
“知道!帶着異界的資源回到傳送門的另一邊,將自己僞裝成爲一個異界開拓的受益者,並藉此打入我們政府的高層,潛伏下來,等待你們的指示。”雖然曉得這樣粗陋的計劃,充滿了一廂情願,意外與不靠譜就是其的代稱,但周盛還是堅定地複述道。
沒辦法,誰叫這不靠譜的計劃乃是這些武力佔據絕對優勢的異界人制定的呢?沒有超人之資,也沒有機緣系統傍身的“僞穿越者”周盛,只能老老實實地順從。
至於按照他所說的那麼做,算不算成爲一個異界帶路黨?你敢問周盛,周盛就敢指着手背上的紋身回上一句:“你來你試試啊?!”
“很好,拿着這個,這將是你異界開荒的證明!”聽完周盛的複述,黑袍法師點了點頭,並丟給了周盛一個略顯粗陋的小皮口袋。
“儲物袋?”接住小口袋,感受那沉甸甸的手感,周盛半是猜測,半是試探地問道。
“縮物袋,裡面有你們想要的東西。”黑袍法師冷冷地回覆道,且不等周盛再多說什麼,他便擡起手來,一指還站在原地的周盛。
下一瞬,周盛就覺得自己被一隻無形且有力的大手抓握在掌心,不待他多做掙扎,他便被這無形大手塞進了黑袍法師身邊的大皮蛋,啊不,是傳送門中。
也不知穿越這種事,有沒有一回生二回熟,反正這次“落地”周盛站得卻是比前一次穩得多。
呼吸着熟悉的霧霾,還不等心情稍稍回暖,周盛卻是被自己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翻到的垃圾桶,破碎的街邊櫥窗,冒着黑煙的燒焦汽車,以及自街道那一頭遙遙傳來似是遊行,又似是暴動的口號呼聲,都讓穿越前還在秩序社會中混日子的周盛,有些不適應。
“這是打過來了?嘶,不對呀?!打過來還用丟我回來麼?”從小巷中現身的周盛,一邊如是想着,一邊倚着牆根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打量起更遠處的景象。
不管做不做帶路黨,周盛卻是首先要了解一下週邊的情況與世界的變化。
爲此他特意向口號聲傳來的方向張望並移動。
可不等踩着櫥窗玻璃渣小心前行的他走多遠,一聲突兀的爆炸,與之後緊隨而至的激烈交火聲,就把他重新嚇回到了“出生點”所在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