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子,你吃一點吧,你這樣……,我沒辦法和主子交待的!”
莫銘纔到門口,就聽到青兒從那裡好言好語地勸着安狄幽。
還真讓粟晴說對了,這小安還真是不聽話啊!
莫銘推門而入的時候,安狄幽正皺着眉,緊閉着一張嘴牴觸着青兒遞送過來的小匙。
“怎麼地了,誰得罪我的小安了,怎麼還要絕食呢?”
莫銘一邊笑着說,一邊大踏步地走進了屋子。
“主子,青兒……”
青兒見到莫銘連忙站起來,給莫銘請安,還想要解釋幾句,卻被莫銘攔住了。
這所有事都盡收眼底了,還用她這個青寶貝解釋嗎?
“來,青兒,把粥碗給我吧!這一夜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下午,主子帶你和嵐薰,去山下出氣去!”
莫銘接過了青兒手裡的粥碗,帶着憤憤的表情說着,膽敢欺負她的人,她莫銘要是不讓他們知道天多高,海多深,鐵多硬,風多大,尺多長,河多寬,酒多烈,冰多冷,火多熱...,她莫銘還怎麼混這個王爺啊!
“主子,那……這……這不用了吧?”
青兒聽完莫銘的話,面上帶着緋紅,心下已經是一片歡喜了。
昨晚,嵐薰吃完飯回來後,就和他說了這件事了。
他聽完後就感動得要哭出來了,而今又聽見莫銘親口跟他說,他可是強忍着沒讓激動的淚水流下來的,就怕莫銘見到他又哭了,會生氣。
“什麼這、那的,你先去休息,等我處理完山上的事,就去找你和嵐薰,我們再去收拾山下的那羣混蛋,TMD,我不就是隱居幾天嗎?就TMD發生這種讓我不順心的事!”
莫銘這樣說完,青兒帶着喜色福了福,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莫銘見他出去了,才端着碗坐到了安狄幽的牀邊,嘻笑着說:“小安乖,來吃一點!”
莫銘把一匙粥遞到安狄幽的嘴前時,安狄幽邪邪地一笑,說:“妻主,爲夫要吃山雞蛋!”
“什麼?”
莫銘不敢置信地看着安狄幽那張揚着笑意的臉,差一點就被雷暈過去。
“我要吃你親自煮的山雞蛋,洞裡吃的那種!”
安狄幽臉上的笑意更濃,輕輕地扭身時,臉就貼在了莫銘的臉上。
一雙碧色的眼眸,綻着淡淡寒意,盯在莫銘已經定格不會動的眼睛上。
“小安,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了,來,快把粥喝了。身體才能好起來啊!”
莫銘好性情地哄着安狄幽,把粥匙又一次推到他面前。
這一次,安狄幽沒有像前兩次那樣拒絕了,而是張開了嘴把粥含到了嘴裡,卻死死地咬住粥匙,不肯鬆開!
“你……,小安!”
莫銘想要往外拉粥匙,可卻不敢用力,怕傷到安狄幽的嘴。
那裡的安狄幽卻一點沒有退縮的意思,伸出手,把莫銘手裡的粥搶走,扔到了地上,然後把嘴裡的粥匙往後帶,這樣一來,莫銘也不堪拉力,就勢被帶了過來。
安狄幽連忙伸出雙手,把莫銘緊緊地樓在懷裡。
“銘兒,銘兒……”
安狄幽擁莫銘入懷,不停地吻着莫銘的秀髮,沿着額邊的秀髮熱烈的吻慢慢滾下,在莫銘整張臉上或輕或重留下印跡。
正當安狄幽準備進一步地吻遍莫銘的全身時,突然感覺到門口有腳步的聲音,他忙停下動作,斜眸過去的時候,一張女人的臉孔闖進他的視線。
這女人他認識,是昨天去洞裡接他們的那個人。
束颯萬沒想到,她來這裡找莫銘,竟然會碰到這樣殺死人的目光。
對於安狄幽的名聲,她早就已經如雷灌耳了。
這可不是一般的人啊,被他瞄上的哪有一個有好結果的啊!
一大早上撞到這個境頭,也算是她束颯倒黴了。她邁進去的腳又退了出來。
“都進來了,還出去幹什麼啊?有什麼事嗎?”
莫銘整了整衣服,對着外面想要離開的束颯說道。
“嗯,是有點事,小王爺,你能否出來一下嗎?”
束颯低垂着頭,輕咳了一聲,若有所思地回着莫銘的問話。
“我就不出去了,你進來吧,小安也不是外人,有什麼事就從這裡說吧!”
莫銘說完,把被子給安狄幽好好地蓋了蓋,
雖然安狄幽以前也是放浪不羈的,可現在他總算是自己的男人了,怎麼也不能在讓別人佔了這視覺便宜吧!
“是這樣的小王爺,天地教出事了!天地教的前堂來了挑戰的人了!”
束颯這樣說完後,莫銘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她輕輕地點點頭,淡淡地說:“噢,出事了,他們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就算他自己不出事,本王也不會輕饒了他們,本王怎麼也得給我家小安出這口氣的!”
莫銘一邊說着,一邊把手伸進了安狄幽的被裡,緊緊握住了安狄幽的手。
安狄幽帶着柔柔的笑意,看着莫銘,被莫銘緊握的手,正緩緩地捏成拳形。
“現在有人替你出這口氣來了!”
束颯看着牀上的這兩個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想那玄天喚這幾日爲了小王爺擔着十二分的心,形容日漸消瘦,就是外人也能看得出來,這小王爺怎麼能這麼狠心,見了面後,愣是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呢!
平時看小王爺,也是個挺懂憐香惜玉的人啊,現在怎麼會……
“是嗎?誰這麼好心啊?”
束颯的話說完後,莫銘微微地皺起了眉,身子也不由得微微一顫,鬆開了安狄幽的手慢慢地站了起來,冷冷地說:“難不成是破了華南武林堂的那位高手到了嗎?”
莫銘的話讓束颯的心裡,小小地吃了一驚,她就知道她們這個主子絕不是白給的,看似玩劣成性,其實聰明絕頂。
昨晚,束颯只是大概地和莫銘描述了一下,今早這樣一提,莫銘立刻就能猜到了,讓束颯不由得心生佩服。
“華南武林堂被破了?”
牀上躺着的安狄幽驚得坐了起來,起得猛了些不由得抻到了小腹的傷口,小小的痛哼隨着他的問也被帶了出來。
莫銘對這聲音特別敏感,剛站起來的身子馬上又坐了下去,連忙扶住了安狄幽,關切地問:“怎麼了?是不是抻到了?”
“沒,沒事!”
安狄幽說完後,把頭倚在了莫銘的肩,上半身也軟軟地倒在莫銘的懷裡。
莫銘把被子往上拽了拽,給安狄幽半裸着的上身蓋好了,就這樣毫不避着外人地把安狄幽摟在了懷裡。
“什麼事值得這麼急,那個什麼武林堂破了就破了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把傷口抻到多不划算!”
莫銘嘴裡雖然這樣說,心裡卻已經緊張得放不下了。
畢竟天地教的教主是玄天喚!
畢竟玄天喚是她莫銘人!
先不追究這個過程是不是被逼的,單論結果,她就不應坐壁上觀。
可,一想到以前發生的那件事,她又……
她不恨玄天喚對她做了什麼,她也不在乎天地教把她怎麼樣了,她只是不能容忍他們對安狄幽做的事。
想到這裡,她的手下意識地摟了摟懷裡偎着她的人。
只這一下,懷裡的安狄幽就有所感覺了。
他是個多麼靈秀的人,心上人這點小動作,他還能不懂嘛!
莫銘能說出這樣的話,他就已經很知足了。
所以,他劍眉輕挑,臉上便有了那種平時戲謔中夾雜着玩世不恭的笑了,他說:“銘兒,扶爲夫去前面吧,爲夫也想看一看,好嗎?”
“這……,你還是從這裡安心養病吧,我陪你!”
莫銘心裡雖然猶豫着,嘴裡卻堅決地說着。
玉紫琦從她的胸裡鬱悶地哼了一句,“你還是偏向這頭狼啊!”
“這點小傷沒事的,想看看!”
安狄幽揚着笑臉,堅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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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好吧!”
莫銘無奈只得點頭同意,然後對束颯吩咐道:“束姐姐,麻煩你找幾個男僕,擡頂輕榻過來,我去給他找件衣服!”
“是的,小王爺!”
粟颯說完,轉身退了出去。
“玄教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你在武林堂立下此陣的時候,曾經說過,誰能破陣,誰就可以成爲武林盟主,號令江湖羣雄,對嗎?”
那紫衣女子面帶冷笑,一雙杏目流露出淡淡不屑的光芒,看着站在那裡白衣黃袍的玄天喚。
玄天喚面無表情地看着對他帶着挑馴目光的女人,心下一片悽然。
這就是他的悲哀吧!
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無論誰欺負到頭上來了,他玄天喚總要一個人挺着去面對的。
沒有人理會他有多麼不想,沒有人理會他有多麼不願意,哈哈,位居高位,就是這種獨上高樓的愁苦吧!
玄家獨子,天地教教主,武林盟主,他恨死這些稱位了。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和那個人人不恥的安狄幽調下位子,嘗一嘗自由自在,爲所欲爲的人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
最不濟,在人生失意的時候,還能碰到莫銘那樣的紅顏知己,知心知情知意!
可他不能!
誰讓他從出生那天,就註定是玄天喚呢!
自今天早上開始,山下大軍漸漸撤離,但仍然保留着精良侍衛,把守着雲山的惟一通道,只許人上山,不許人下山。
從這個女人今天上山而來,出現在堂口後,玄天喚就沒說過幾句話,都是風長老替他說的。
這女人說她姓木單名安,出身燁山紫宵宮。
可他玄天喚都想破頭了,也沒想起來歡喜國有這樣一個燁山,有這樣一個紫宵宮啊!
不是他玄天喚小氣,這若是他熟悉的名派子弟破了陣,他玄天喚二話不說,就會交出盟主令牌,可……
這個人偏偏那麼陌生,那麼讓人不放心。
這武林盟主說大可大,說小可小,人品德行重於武功修爲。
如果大權旁落,被局心叵測的人鑽了空子,那他們天地教、他玄天喚就對不住天下武林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