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莫銘於睡夢中睜開了眼睛,就說水不能多喝,這晚上還真是容易起夜啊!
莫銘迷糊地半睜着一雙惺忪睡眼,雙腳在起上尋着鞋子,也不管鞋是反正還是正,拖上腳就要下牀。
可起牀的那一瞬間她就覺得頭好像撞到了什麼,似乎還是軟軟的東西,呃,什麼東西,有道是好狗尚且不擋道,且是這深更半夜,這……
莫銘這樣想着的時候,就極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睛,隨着眼睛的睜開。
揉着眼睛許久,莫銘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東西,披頭散髮,目光哀怨,彷彿傳說中的厲鬼夜叉一般,莫銘一見此情景,那是當機立斷,頓時大呼出來,“鬼啊!”
“銘兒,別叫,是我,爲夫啊!”
當這耳熟的聲音在莫銘的耳邊響起時,莫銘才遮掩着那心頭的恐慌,強鎮定下心神來,仔細地聞了聞眼前這個人身上的味道,真是……那熟悉的桂花味。
莫銘連忙竄到桌子旁,把燈點上,等燈亮的時候,莫銘才確認了眼前這個被她認爲是厲鬼的東西竟然是她最疼最愛的美男安狄幽。
“小安,你這是怎麼了,如何這般狼狽,雖然你已經嫁給爲妻多時,遠離了江湖的是非之地,但爲妻還尚未聽說誰敢……搶你的啊!”
莫銘這樣說完後,那邊站着的一臉蒼白,披頭散髮的安狄幽頓時嚎啕起來。
“這是怎麼了,誰把我們家小安欺負成這個樣子,你和爲妻說清楚,爲妻率全家替你去報仇,靠,爲妻就不信了,有爲妻在這個仇咱還報不了?”
莫銘一見安狄幽如此大哭,頓時六神無主,一個魚躍從桌子旁又竄到了安狄幽的身邊,把安狄幽抱了個滿懷,又是親,又是摸,百般安慰着。
這樣好一會兒,安狄幽才停止了狼嚎,把頭偏到了莫銘的肩頭上。
“小安,我的寶貝兒,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快和爲妻說啊,爲妻好心急啊,我不是去那個什麼高山的什麼狗屁廟裡去求女了嗎?怎麼成這副樣子了?”
自從上一次聽說青兒懷孕的這個消息,又見玄天喚的女兒那般可愛,安狄幽大動求女之心。
前幾日,他聽說歡喜國有一個叫高山的地方,此山有一座稱爲流水的小廟,裡面有一位送女菩薩甚是靈驗,安狄幽就專門去求拜了,怎麼回來的時候……成了這副樣子了呢?
“銘兒,你知道那些香客是怎麼求的嗎?要一步一個頭,磕上去,你知道那山有多高嗎?比這個破雲山還要高上許多,爲夫磕了十幾個頭了,還沒走出去幾步遠呢,爲夫擡頭一望,見那山路如此漫長,怕是磕完這個頭,就一年半載也見不到你了,爲夫心裡甚爲着急,你也知道以爲夫這身形、這速度,爲夫就用了輕功,萬沒曾想那山是斜鬥之勢,山端雲霧繚繞,視力不清,也不知道是誰那麼混蛋,在小廟的門口放了一個和廟門一樣大的銅鐘,爲夫……爲夫躲閃不及就撞了上去,你看……你看這裡現在還有一個這麼大的青包呢!”
安狄幽這樣萬般委屈地和莫銘哭訴完後,莫銘差一點笑出聲來,又見安狄幽凌亂的頭髮掩遮處,與那額頂之間果然有一塊大如鵝蛋的青包,莫銘這個心這個疼啊!
這也就是安狄幽,這要是換成別人,恐怕早已經暴死於小廟之前了。
“靠,這個鬼地方竟然敢這麼欺負本王的那個……英……什麼王妃……”
莫銘說到這裡一時嘴塞,她實在是記不住她皇姐給安狄幽封的那個寫入史冊裡的有一米長的什麼鳥封號。
“是孝賢誠正敦穆仁惠徽恭康順輔天昌聖英王妃!”
安狄幽見莫銘卡嘴了,連忙幫着她把她卡着的自己的這個王妃封號說了出來。
“對,竟然敢欺負我……什麼英……王妃,我還是記不住,竟然敢欺負我家小安,靠,明天老孃就率人去扒了她的廟!”
莫銘這樣張牙舞爪地說完後,安狄幽就已經破涕而笑了,他柔聲說:“那到不用了,銘兒,還是留着那座廟吧,爲夫怎麼說也磕了十幾個頭啊,萬一那裡有作用呢,你要是把廟扒了,我這頭不就白磕了嗎?”
“小安此言極是,爲妻親自去取藥酒,給你把額頭上的青包揉下去,呃,怎麼會撞成這副樣子,這得有了多大的力氣啊!”
莫銘一邊說着一邊去櫃子裡翻找藥酒去了。
安狄幽此去高山流水求子的結果是:自己的額頭上起了一個青包。廟門口的大鐘有一個人頭大的凹洞。
此凹洞,讓小廟裡的和尚猜了N年也沒有猜透,爲什麼,一夜之間廟前的鐘就會成爲這個形狀呢?
難不成真是送女菩薩顯了靈了嗎?纔會以此爲明示?千古之謎啊!
現在親親知道了吧,一般千古之謎都是這樣來的! Wωω⊙ тт kΛn⊙ C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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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兒啊,你不去看一看嗎?安門主這半天裡已經跑了二十幾趟茅房了,要是這樣跑下去,人……人不就……”
玄天喚聽得雲山的內侍回稟,說見安左王妃從清晨到中午已經跑了不下二十趟茅房了。
此情況真是駭人聽聞,沒見誰壞肚子壞到這麼高深水平的,內侍怕出事這纔會火速報告給玄天喚的。
玄天喚也是不敢耽擱把孩子塞給了奶公,就跑過來找莫銘,並把內侍告訴他的情況又詳細地和莫銘說了一遍。
“這個小安……一天神經兮兮地,都是讓孩子鬧的,你就說有沒有孩子又能怎麼樣,這是何苦的呢,喚,我這就去看一看,他那內功再好,也經不住這麼個折騰啊!”
莫銘聽完玄天喚的話後,一個鯉魚打挺便從牀上竄了起來,撒腿就往安狄幽的房間跑去。
“小安,你……你這是怎麼了?”
當莫銘見到安狄幽臉如黃紙一般的躺在牀上,心裡頓時被嚇得狂跳起來,三步並二步地從門口跑到了安狄幽的牀前。
“銘兒,沒什麼,你別擔心,這是爲夫昨天晚上特意管粟晴討要來的你們那個地方的……什麼生女秘方……?”
安狄幽有氣無力地說完這些後,莫銘就已經是一頭的黑線了。
莫銘連忙跑到書桌旁,打開了筆記本,與那邊的粟晴聯繫起來。
剛好,這個時候,粟晴在線。
“粟晴,你給小安什麼偏方啊,他一天早上跑了二十幾趟WC了!”
莫銘這樣着急地問完後,粟晴那邊也是一臉的迷茫,他想了許久,纔想起來。
昨天晚上,他和安狄幽打了半宿的遊戲。因爲已經許久沒有玩得這樣酣暢淋漓了,所以兩個在玩完之後,又覺得意猶爲盡,便隔着電腦屏幕對酒當歌起來。
安狄幽從這邊喝自己的酒,粟晴從那邊喝他的酒。粟晴是個沒有多少酒量的人,偏偏安狄幽在粟晴半醉半醒間讓粟晴幫他找一份生女的秘方。
粟晴見是他安兄相求,那是滿嘴的應承,立刻就上網去搜了,然後傳了過來。
“你快看看,你那個秘方……”
莫銘一聽是這樣的一回事,就立刻明白了,肯定是粟晴醉酒眼花,找的這個偏方出了問題。
果然,粟晴在聽完莫銘的話後,立刻查找了昨天的記錄,原來……原來那秘方是如何治療便秘的!
“粟晴——,以後不許再喝酒了!”
莫銘這樣衝着粟晴吼完後,立刻衝着外面喊道:“快把玄教主請來,再這樣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莫銘的話剛說完,就聽到身後的安狄幽又呻吟起來,“晴寶貝,你等着我下次回去的……我……”
可惜話還沒說完後,安狄幽就已經破門而出,發揮出了輕功的最高界境,一頭扎進茅房去了。
安狄幽此次秘方求子的最終結果是:粟晴連着半個月做夢的時候,都能聽到耳邊迴響着他安兄那怨憤的吼叫聲。“青兒,你做什麼呢?”
夜半時分,安狄幽閃身進了青兒的屋子裡,此時的青兒,正面帶着微笑,一臉幸福地摸着腹間處呢!
突然一見安狄幽閃了進來,連忙站起身來,微微施禮,怯怯地叫了一聲:“安哥哥好!”
莫銘告訴過他們幾個,在外面並沒有什麼名份之分,不用講什麼主次之分,按年歲就哥哥弟弟好了。
即使如此,青兒每次見到安狄幽還是萬分尊敬的。
“好——,青兒弟弟!”
安狄幽笑着和青兒這樣說的時候,青兒就已經嚇得退後一步了。
在他們的心裡,安狄幽給他們的感覺是害怕多於親近的。
特別是此時,安狄幽那副笑容實在是不敢恭維啊!
皮笑肉不笑?不是!
一臉奸笑?不是!
滿嘴壞笑?也不是……
總之,青兒就是不知道安狄幽爲什麼會這樣的笑,雖然安狄幽以前的笑很是邪氣,但……他們已經欣賞習慣了,突然之間換了這樣的一種,青兒……惡寒陣陣!
“青兒弟弟啊,你看我們一同服侍同一位妻主,這是我們的緣份啊,且,我覺得我和你又分外投緣,我們……能不能今夜同宿同眠,聯繫一下兄弟之間的情誼啊……”
安狄幽這樣說着的時候,也就一點點地向青兒靠近了。
他越是向前靠近,青兒就越害怕,也就更往後退了。
同此道理,青兒越往後退,安狄幽也就越往前來……
這樣,當青兒退到牆角,無路可退的時候,青兒只好撕開了嘴,大叫着,“妻主,我怕啊!”
“青兒弟弟,你怕什麼啊,我……”
安狄幽的話還未說完呢,莫銘就在聽到青兒的這聲叫後,閃身而至了。
“怎麼了,青兒!”
莫銘一見到屋裡的這副情景,連忙把青兒從牆角處拉了過來,青兒也就順勢躲在了莫銘的身後。
“小安,你這大晚上的不睡覺,弄什麼老鷹捉小雞啊,這遊戲以後在咱家禁止玩弄!”
感受着躲在自己身後的青兒發顫不止的身體,莫銘就已經猜出一、兩分了。
青兒和嵐薫以及秋素都是柔弱而怯懦的男子,平時,也不怎麼和安狄幽接觸的,今天,安狄幽突然來這屋子裡找他,青兒當然會有所害怕了。
“妻主,你誤會了,我絕對沒有嚇青兒弟弟的意思,我……我只是聽別人說,多和懷了孕的住在一起,自己也能沾到喜氣的……”
安狄幽泄氣地坐在椅子上,一副悶悶的表情。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你找青兒做什麼啊,你和爲妻回去住不就行了嗎?爲妻也懷了孕啊……”
莫銘這語重心長的話還沒等說完呢,安狄幽就已經紅影閃身,閃出青兒的屋子了。
臨走的時候,只說了這樣的一句話:“我纔不要沾借怪物的喜氣呢,我怕生出來的也是怪物,沒聽說女人會懷孕的,真是家門不幸啊!”
安狄幽此次沾借別人喜氣求子的結果是:青兒以後見到他都躲出五步遠,而她的妻主莫銘頂着怪物的這個名字和一頭的黑線,三天沒和他說一句話。下午的陽光甚是充足,這若是沒有鬧心之事,於小院中,置一處躺椅,喝一口美酒,也是一件無比愜意的事啊!
可偏偏他安狄幽難有如此清福……常有鬱悶之事啊!
安狄幽這樣想着的時候,又把一個酸杏扔到了嘴裡。
昨天晚上與粟晴說上一次的時候,粟晴不知道怎麼就走了一句“酸兒辣女”這樣的話。
安狄幽一夜爲睡仔細地想了清楚,覺得粟晴那個時空的一切都是與這裡反着來的,既然如此,那他只能把這句話反過來理解,那就是“酸女辣男!”
所以,這一早晨,安狄幽什麼也沒幹,連飯都沒吃,特意讓山下的分堂放給他送上來一筐酸杏,一頓好吃。
酸得牙都倒了,還在大吃特吃着呢,最後,竟然覺得像是連毛細孔裡都像是冒出酸水來一樣了。
就在他馬上要放棄這個想法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胃裡一陣作嘔,好像要吐了一樣。
這種感覺要是平時,他一定會以爲自己是練功的時候短路了,纔會有要吐的感覺,可是現在……他頓時大喜過忘,放下剩下的半筐酸棗衝向了玄天喚的屋子。
正好此時,莫銘正從院裡練太極院,眼看着安狄幽像只花蝴蝶一樣從自己的眼前飛過,頓時覺得又要有事發生,連忙跟了過去。
他們兩個也就腳前腳後地進入了玄天喚的屋子。
“小玄子,快幫我看一看,我是不是有了,我剛纔有想吐的感覺了,……,快……”
安狄幽一邊說着一邊把正從牀前哄着孩子的玄天喚強拉了過來,替他把脈!
玄天喚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像這樣的事,這一個月裡已經發生了不下五十次了。
“安……安哥哥,好像……不是喜脈……,如果我把的沒錯的話,你是……酸的吃多了,脹胃了!”
玄天喚強忍着笑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莫銘就已經從旁“哈哈”
大笑起來。
安狄幽在第五十幾次垂頭喪氣後,丟給了莫銘一個大白眼。
“喚,別理他,你快給他開一副安神定心的藥吧,再這樣折騰下去,他就要求女成狂了!”
莫銘這樣說着的時候,爲了表示和玄天喚的親近,把頭慢慢地貼到了玄天喚的額頭,可還沒等她貼上呢,牀上的那個……玄天喚的寶貝女兒就開始大哭起來。
爲什麼叫玄天喚的寶貝女兒,而不是莫銘的呢?
因爲這孩子見到莫銘就從來沒笑過,一直都是哭,特別是每當她想碰玄天喚的時候,那更是如此了!
哪怕是送到隔壁間,其效果也是這樣的明顯,非得哭到玄天喚從莫銘的身邊跑到她的身邊才作罷。
所以自從有了她之後,玄天喚就沒和莫銘親近過呢!
“玄天喚,抱着你女兒立刻消失,否則我讓你後繼無人!”
莫銘氣得這樣狂吼出來的時候,玄天喚立刻閃到牀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着玄念莫消失在莫銘的眼前,去外面曬太陽去了。
安狄幽此次以酸求女的結果:自己胃脹三日,倒牙三日,吃不下任何東西,又消瘦了三斤。
其求子方法,卻被後世之人寫入了美容典籍,成爲了歡喜國數代美男減肥的必用良法。“小安啊,你非要一個孩子嗎?你看玄天喚自從有了孩子後,爲妻就未近得了他的身,這個孩子是不能隨便要的啊,是小禍害啊!”
莫銘這樣說完後,安狄幽就已經對她呲之以鼻了。
“不好,你還生,寧可當怪物也要生!”
聽完安狄幽的牢騷之言後,莫銘就苦笑了一下,心裡想我也不想啊,可我們那邊就是女人生啊!
“小安,要不……我替你生吧!”
安狄幽聽完莫銘的話後,甚爲感動,隨後又搖了搖頭說:“不用了,銘兒,我知道我們這邊的男人不像粟晴的,上一次那個醫生給玄天喚做檢查的時候,我聽到了,我們……我們的什麼子裡面少……少一個什麼染色體……所以……”
安狄幽這樣說完後,又填了一分的鬱悶。
不過,他說的是實情。
上一次醫生給玄天喚做檢查的時候,就說歡喜國這一時空裡的男子的精子少一種什麼微量染色體的東西,就是隻能自己受孕而不能使女子受孕,而女子的功能卻於莫銘那邊的女子的功能卻一樣,這就是爲什麼莫銘是漆風染生的原因!
可……安狄幽總這樣折騰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以後……以後,真得想個好方法,給他……給他一點安慰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