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銘帶着粟晴以及安狄幽這兩個夫郎從那裡親親我我的時候,束颯也跑到了束昂的身邊。
“小昂,你沒事吧?”
束颯上下查看着弟弟的全身,生怕露看哪裡,哪裡就會突然之間少一塊肉。
“沒事了,姐!”
束昂擦了擦額上的汗,衝着束颯笑了一下,示意着束颯,他沒什麼。見到束昂的笑,束颯才安下心來。
正當他們姐弟二人要走過去答謝莫銘、粟晴和安狄幽的時候,卻見到莫銘揚着一張笑臉先走過來了。
“想要說謝,那就不用了,嘻嘻,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了。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束昂,你能不能把我家小玄子的玄絲鎧甲還給我啊,定情信物的說,我必須穿着,否則他會生氣的,做爲一個合格的女人,第一點就是不能讓自己的男人生氣,這個束姐姐,你也要學着點,以後對待我二哥的時候也要以這條爲準的喲!”
莫銘這樣說完後,她身邊的人都被她弄得又好氣又好笑。
特別是束颯,她現在就更加確定了,這皇室的人是真真不能隨意言娶的。你看,這漆風堂還未過門呢,她這個當妹妹的就嘴不饒人,時刻提醒着了,若不是看在漆風堂性子討喜,她束颯就算娶一個天下最醜的男人也不會碰這皇室的百合的。
束昂聽完莫銘的話後,帶着一絲謙遜而感激的笑,把那件玄絲鎧甲脫了下來,遞給了莫銘說:“謝謝小王爺,束昂……”
束昂還想再說什麼大恩之類的話時,讓接過玄絲鎧甲的莫銘打斷了,莫銘說:“行了,不用再說了,都說過是一家人了,總說什麼謝啊,把衣服還了就行,嘻嘻,下次有事再說,仗也打完了,齊冬璇也撤了,有什麼事我們回去說吧,是吧?皇姐!”
莫銘的眼神真是好用,穩定是雙眼視力2.0的說啊!
漆風杉才帶着她那羣尾隨其後卻貌似沒有一個頂用的大臣從城樓上走下來,就被莫銘一眼瞟到了。
莫銘連忙迎了上去,完全脫離剛纔衝着漆風杉狂吼的母老虎形象,端出了一派小綿羊的架勢,那張小臉翻起來比撲克牌還要快,真是不禁讓人汗顏啊!
可莫銘的這個舉動卻恰恰引來了漆風杉的好感。
這個好感就源於莫銘的好色,但大家千萬不要誤會漆風杉本身不像莫銘那樣的好色的,人各有好,人也有色,獨莫銘好的專一一點。
在漆風杉認爲,只要是有弱點的人那就都是好的。
莫銘好色的這個弱點恰恰暴露了她莫銘胸無大志、毫無野心的心境,只有這樣的人才好相處,總要比她那些眼睛都盯在皇權寶座上的兄弟姐妹強許多啊!
因爲這個想法,漆風杉在此時看到莫銘竟比先前的時候還要高興還要知心了許多,狠不得把這個皇妹抱起來猛親猛啃一頓。
不過,礙於王爺的威嚴,她還是沒有做的。
幸好,她沒有那麼做,否則,她現已經是一身的血窟窿了。那安狄幽可不管是男是女,誰敢在他面前猛親莫銘,他就能讓誰魂歸奈河橋。
這可能就是人的想法怪異的地方吧!
人永遠都會喜歡對自己沒有威脅的人,她漆風杉也不例外。如果這個對自己沒有威脅的人還能在關鍵的時候助自己一把,那就更好了。
人心永遠沒有知足的時候,心不見底也難以形容人心的深度吧!
*
莫銘帶着她的夫郎和束颯兩姐弟並沒有隨漆風杉回漆風杉的帥府,而是直接回了莫銘下榻的居所。
莫銘現在的心裡比誰都急,她着急她那個不知道被她這兩個男人丟到哪裡的爹是否安好?
“我爸呢?讓你們兩個扔哪兒了?”
莫銘一進屋後,第一句話問得就是關於莫語軒此時在哪裡的這一說。
“天將亮的時候,我們繞道到了安國的邊境,主人現在安國與那黑河峽谷邊界的一個小鎮裡,那裡的官頭是安兄二皇姐的心腹,現在安國和柳寒國兩國是盟國的關係,所以……這件事不能明目張膽,我們要想進黑水河峽谷,就必須得等到晚上,我們把主人還有龍嘯堂的兄弟按排在那裡,我奉主人之命回來給你報信來了,至於安兄……”
粟晴說到這裡的時候,看了一眼一旁那個低着頭不說話的安狄幽。
他們本來商量好了,由安狄幽盡地主之誼從邊境陪着莫語軒的。
粟晴快馬回來給莫銘送信,來此接莫銘,然後兩方與邊境匯合,今夜進入黑水河峽谷的。
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粟晴走半道的時候,安狄幽竟然追了上來,死纏着他非要和他同騎一匹馬回嘉行關。
這就是爲什麼他們兩個同騎一馬出現在雙方交戰場上的原因了。
粟晴注意到束昂有危險,情急之上,粟晴就把身後這個粘人的軟肉給扔了出去。
因爲粟晴心裡知道以安狄幽的武功,就算把他裝火箭筒裡扔出去,他也不會有絲毫受損的。
“你……你把我爸得罪了?還是……”
莫銘聽完粟晴的話,走到安狄幽身邊輕輕地擡起了安狄幽的臉。
安狄幽半眯着狹長內斂的丹鳳眼含着笑意看着莫銘說:“哪有啊,我怎麼可能氣到老人家呢?是他不放心粟晴,所以才讓我跟來的啊!”
安狄幽這樣說完後,莫銘差一點笑岔氣,她扶着安狄幽一邊笑着一邊說:“呵呵,小安,你太不瞭解我爸了,我爸最信任的人就是粟晴了,你可以說他不信任我,但你絕不能說他不信任粟晴,哈哈……,說,你和我爸怎麼了?”
“也沒怎麼的,真沒怎麼的啊,他不和我說話,手裡擺弄着一副撲克牌,那雙眼睛綻出的寒光似有若無地從我身上掃來掃去的,掃得我心裡發虛,所以……,所以我就偷溜出來了,不過,銘兒,你放心好了,那裡除了你老爸帶來的人,我還派了我手下的三個銅使,兩個天王,兩個長老陪同,天狼門的人都快比鎮上的官兵多了,你爸那位大帥哥不會有事的,我……我就是害怕他看着我時的那雙眼睛,比狼眼睛都嚇人,那樣的,都不知道怎麼和你形容,像……像夜裡兩盞晃來晃去的幽靈之火似的,……銘兒,你看到過你爸看人時的眼神嗎?真的,太可怕了!你老爸都可以用眼神殺人了!”
安狄幽這樣膽顫心驚地說完後,莫銘才止住的笑,又一次忍不住地噴了出來。
貌似他安狄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啊,貌似他安狄幽自己的那雙眼睛都跟狼似的,還貌似他安狄幽自己也像個幽靈似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啊!現在……現在竟然……
原來一個人最怕的可能不是外界的東西,而是他自己,所以當他看見一個和他自己很像的人時,他就會害怕了。
莫銘的老爸莫大帥哥,這麼多年叱吒江湖,呼風喚雨,有得“世界賭王”的美譽。
平日裡,一張俊臉基本沒有表情,就像水墨丹青裡畫的潘安宋玉一樣,端得一副俊美豐凡。可真要是動起怒來,那凜冽的眼神,咄咄逼人的氣勢,也像小李飛刀一樣,奪人性命於無形之間啊!
否則,這一時空被稱爲最殘忍最狠毒的安狄幽爲什麼會被莫語軒若有似無的眼神擾得心煩意亂,倉皇逃走了呢?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理由是不能忽視的,那就是莫語軒是莫銘的老爸。
這若要是換成別人安狄幽還能讓他這樣得自己心裡發虛,他早就一指上去,取之性命了!
可偏偏眼前的這個人你是動不得還慢怠不得,所以……,他安狄幽也只得挪用他家妻主常用的技倆——三十六計,走爲上計了!
“你就是爲了我爸看你,你才偷跑出來的啊?”
莫銘一邊揉着笑得生疼的肚子,一邊又問了一遍安狄幽。
安狄幽無奈地點點頭說:“你老爸偏心啊,他都不那麼看晴寶貝,可……可他偏偏那麼看我,看得我……看得我直冷!銘兒,你沒見到你老爸的那個眼神,寒死爲夫了!”
“噢,噢,嚇到我的小可愛了!來,爲妻抱一抱!”
莫銘這樣說完後,伸出雙手環了環安狄幽,環完後,她仍是止不住又笑了兩聲,然後對一旁的粟晴說:“我不能再笑了,會笑死的,呃,我們抓緊時間商量一下,晚上的行動吧!”
那邊的粟晴和束颯,甚至連束昂也在偷笑着,當他們聽完莫銘的話後,才緩緩止住,粟晴說:“好,我們晚上可以……”“含淚與君別,多少春秋音塵絕?終日望君君不見,唯見夕陽斜。”
玄天喚坐在白色的鬱金香叢中,獨覽這一派夕陽西落的美景,想着與莫銘分別的那一夜裡,似乎柔情還在,獨卻良人不在身邊啊!
就在玄天喚獨望着夕陽,心裡思念着莫銘的時候,一隻白色的鴿子識主一般飛入了玄天喚的懷裡。
玄天喚被這鴿子弄得一驚,丟了手裡的拿着的竹笛,連忙托起鴿子,從鴿子腿下面解下來一張小小的紙條。
玄天喚鬆了鴿子後,帶着激動迫切的心情,慢慢地展開紙條,上面寫着:喚,爲妻一切安好,你勿要擔心,好好靜養身體,爲妻返軍之日必先去雲山看你,接你回府!吻你,愛你和我們的孩子,銘兒留!
有了這張紙,不知道爲什麼這些時日裡一直波讕不定的心情,在讀了紙上的字後,卻更加暗濤洶涌了。
特別是看到那“吻你、愛你”幾個字,玄天喚的臉上不自覺地浮出滿足的笑意,把紙條貼進了胸口,感受着字跡間的墨香和溫暖。
這飛鴿傳出是莫銘剛到嘉行關的時候,寫完後發出來的。
莫銘看似總是一副玩世不恭,什麼也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其實,她像所有那一時空的女子一樣心細細膩、溫婉柔情。
玄天喚是第一個有她孩子的男人,雖然她至今也不太明白,爲什麼他們做了那樣的事後,孩子卻是由玄天喚這個男人來生,可她心裡明白懷孕大道理都是一樣的。
孕期必會有孕期的心理負擔和生理反應,這一點,她莫銘還是懂的。所以,無論她在嘉行關有多麼的焦頭爛額,她也仍會想着向遠在雲山的玄天喚報聲平安,給玄天喚一個安慰的。
玄天喚這般自顧自地笑着時,都沒有聽見晚風已經走到他的身前了。
“公子,你偷笑什麼呢?是不是夫人來信了?”
晚風把端來的茶點放到了亭裡的茶桌上,玄天喚雖然被這突然來的說話聲嚇了一下,但他素來沉穩,倒也沒表現出有何驚慌,偷偷地把手裡的紙條塞進了衣袖裡。
“嗯,報個平安,沒說什麼!”
晚風聽完玄天喚的話後,抿嘴一笑說:“公子,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報個平安,沒說什麼,沒說什麼,你會偷笑成這副樣子嗎?”
“真……真沒說什麼,晚風,你說……我,我也想去嘉行關!”
玄天喚這樣吐吞着說完後,摸了摸肚腹,若不是因爲這塊肉,銘兒或許也會帶着他一起去嘉行關吧,畢竟,他……他也不是個廢物之人,也能助銘兒一臂之力啊!
“我的公子,你好好從這裡養着吧,夫人之所以會給你寫信報平安,就是怕你亂擔心,影響了身體,等夫人打完了仗,她就能回來看你,陪你了!”
晚風說完後,玄天喚垂下了頭,剛有所平靜的心卻因這句話而擾亂了。
銘兒打完了仗就能過來陪他了嗎?真的會這樣嗎?銘兒,銘兒……還有那麼多的夫郎,她會……拋下那麼大的家業,獨自來此陪他嗎?哎,但願吧,爲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
*
“這東西挺有意思的啊,真能動啊,嘻嘻,銘兒,你看……還能坐這麼多的人!”
安狄幽一隻手扒着車窗看着外面的夜景,另一隻手拉着莫銘一副歡喜的樣子。
前面開着車的粟晴說:“安兄,這回你喜歡了,不是你昨天吐得快暈過去的感覺了嗎?”
昨晚,安狄幽和粟晴陪同莫語軒到邊境小鎮的時候,也是坐這臺悍馬來的。
昨天的安狄幽可沒有現在這麼歡實,昨天的安狄幽暈車暈得差一點把苦膽吐出來。
所以,這一次坐的時候,安狄幽打死也不上,非要跟在車後面跑,他自信自己的輕功能追得上這臺車。
可莫銘不讓,莫銘相當瞭解悍馬的速度,她怕把她家小安累吐血,死命也要拉安狄幽進車裡來。
在兩相相持之下,粟晴只好給安狄幽的嘴裡塞了一粒暈車的藥,並以性命擔保說這一次絕不會像上一次那樣的了。
安狄幽經不住粟晴和莫銘的威逼利誘上了車,車剛開動起來的時候,他還有點緊張,開了一段時間後,安狄幽一見並沒有什麼反應就恢復了本態,像現在這樣活蹦亂跳的。
“哪有啊,晴寶貝勿要胡說,誰知道坐你們那時空的鐵馬還要吃藥啊,你昨天要是早給我,我至於吐成那副樣子嗎?”
安狄幽一副據理力爭的樣子,然後悄悄地瞟了一眼坐在中間處的莫語軒,見莫語軒並沒有理會他們幾個的爭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才稍有放心,也不在看風景了,頭一歪偏到了莫銘的懷裡,莫銘也順勢摟住了他說:“睡一會兒吧,醒了就到地方了!”
“嗯!”
安狄幽點點頭,閉上了一雙碧眸。
在沒認識莫銘之前,他從沒來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在認識莫銘之後,他才知道人生是可以很舒適的,也只有倒在這個女人的懷裡,他才能睡得安心、睡得踏實。莫銘他們是在黃昏的時候,騎快馬繞道趕回邊塞小鎮的。
這一次,束颯沒有同來。
她被莫銘按排留守家中了,莫銘一是讓束颯坐鎮家裡,怕家中有變,以防萬一;二是讓她幫助束昂繼續尋找束昂丟的那些瓶子。
莫銘揚着笑臉這樣吩咐的時候,心裡卻極其清楚,束昂就算把整個嘉行關都翻過來,他也別想找到那些瓶子了。
嘻嘻,安狄幽去偷,她莫銘負責善後,他們夫妻檔合作,怎麼會有破綻呢?誰也不會想到她莫銘把那堆瓶子丟到哪個爪哇國裡去了。
這就是莫銘的本事,她銷髒的技術,不是她自吹,那是絕對數一數二的。
匯合成功後,他們就兵分兩路,一路就是捍馬裡的這些人,他們先去黑水河峽谷,另一路留守小鎮準備裡應外合。
在車內漸漸陷入平靜,靜得都微微能聽安狄幽熟睡時的氣息。
莫銘抱着安狄幽的頭,用極溫柔憐愛的眼神看着自己雙手間捧着的這張臉,時而輕輕地婆娑一下。
這時,坐在粟晴身邊,副駕駛位置處的一名女子開了口。她說:“大小姐,我聽少主子說,你把男人弄懷孕了,真的假的?”
她這麼問完後,莫銘的整張臉就變成了紫茄子色,中間坐着的莫語軒,也向她瞟來了不善的目光。
爲了怕莫語軒的目光,驚到剛睡着的安狄幽,莫銘下意識地用身體擋了一下,把安狄幽的上半身全全地護在了自己的懷裡,擋住了莫語軒如刀子一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