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兒,你怎麼了,你的臉色有點不好!”
正喝着燕窩的玄天喚見莫銘接完一個電話後,臉色變得暗青,便連忙問着。
“粟晴和安狄幽去過夜生活去了,這兩個混蛋,等他們回來的,家法伺候!”
莫銘火着一張像是要燃燒起來的臉,嗷嗷直叫着。
“家法?夜生活?銘兒,家法是什麼啊?”
玄天喚仰着一張俊臉問着的時候,莫銘也愣在那裡了,是啊,家法,什麼家法,貌似她還沒制定過什麼家法呢,這……這真是疏忽啊!
“喚,這兩個傢伙跑外面去野去了,真是讓我放心啊……”
莫銘撓頭的樣子,像竄着麥田裡的土拔鼠一樣,極其搞笑,逗得玄天喚忍俊不住地笑了。
“銘兒,他們都是大人了,不會出事的,一會兒,我們去爹孃那裡吧,爹還說要找你商量一下後天的訂婚之事呢!”
玄天喚這樣說完後,微微地低下了頭,即使裝作大方,在這樣的事上,又怎麼可能真正地大方得起來呢!
“呃,爲什麼只和我一個人商量,訂婚是兩個人的事,爲什麼不把粟晴叫回來再商量啊?”
對於這件事,莫銘超不滿了,其實讓她最不滿的就是粟晴竟然敢帶着他家小安去夜生活。
“銘兒,這事……當然得和你商量了,你是女子,要拿大事的!”
玄天喚覺得莫銘說得不對,便在一旁提醒到,他是那個時空來的人,他當然會覺得莫銘說得不對,這樣的事,當然得女子拿主意了,男子等着嫁就行了。
可,在莫銘這裡,完合是反過來的,即使不反過來,以男女平等這一說,他們也應該在再一起好好商量啊,憑什麼讓她一個人解決啊!讓她從這裡浪費大腦細胞,而那兩個混球不知道跑到哪裡逍遙快活,真是……太TMD了!
在這樣下去莫銘都快要急出瘋牛病了,幸好這個時候她的爹孃沒等着她過去,就親自找上門來了。
“爸,粟晴帶着小安不回來了,他們……香港好亂的!”
莫銘見到她老爸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這肚子苦水訴了出來,一副又委屈又撒嬌的表情。
“銘兒,香港再亂,也沒有你添得亂多啊,你不用擔心這事了,後天訂婚宴的婚紗送過來了,你一會兒和你娘過去試一試吧,一共送過來十五套,你先選一選!”
莫語軒這話如一盆冷水澆在莫銘的頭上一樣,使莫銘剛纔還急燥的心情冷靜下來。
細一想,她老爸說得也對,粟晴和安狄幽即使夜不歸宿,還能做出什麼對不住她的事嗎?她就不信他們兩個敢,哼!
莫銘這樣想完,剛纔的不開心也就一掃而光了,乖乖地跟在她老孃漆風染的身後,上樓去試婚紗了。
“喚兒,我扶你,一起上去吧,幫銘兒挑幾件!”
莫語軒雖然總是冷着一張俊臉,但對玄天喚還好,連說話的時候都是和顏悅色的。
“不用的,爹,我自己走就行!”
玄天喚聽完莫語軒的話後,連忙笑着道。
“來吧,都是一家人,不客氣,等幫她選完後,爹再教你玩象棋,這個比昨天的那個國際象棋好玩一些……”
莫語軒這樣說着,手也就扶在了玄天喚的腰上,扶着他慢慢地走上了樓梯,去了二樓。
作爲一個國際化的大都市,香港的夜生活是多姿多采、名聞於世,且有其特色。不少外來遊客除了一睹“東方之珠”夜色外,也想一嘗此地的夜生活。
這其中也就不乏龍嘯堂裡來的那兩個大男人了。
香港的夜景是世界上是最美的三處夜景之一,維多利亞港更是如女皇頭頂上的鑽石一般耀眼璀燦。
粟晴和安狄幽吃過飯後,粟晴先帶着安狄幽去了一所大型遊樂場狂瘋了一頓,又帶着他去了迪斯科狂扭了一陣,看着安狄幽興奮的模樣,他也一改往日冷淡的性情,於安狄幽一起大喊大叫着。
“安兄,這裡好玩嗎?”
人羣吵雜中,粟晴加大了音量衝着對面的安狄幽喊着。
“還行吧,你們這裡的人比我們那裡瘋多了,嘻嘻……全是不守夫道的!”
安狄幽這樣說完後,粟晴大笑起來,他說:“這裡男女平等的,一夫一妻,不像你們那裡!”
“真的嗎?晴寶貝,那你會不會覺得很委屈啊?”
如果是以前,粟晴這樣講給安狄幽聽,安狄幽一定不信,可是現在,來到這裡,看到這些,就不由得他不信了,也只有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後,他纔不得不佩服粟晴的忍耐和涵養了。
“委屈?當然會覺得,只不過……都已經是發生的事了,再委屈又能怎麼樣?哈哈……我要是和銘兒大吵大鬧,現在又怎麼能和你一起從這裡快活啊,凡事總是有得就有失的,失去了的同時也會得到一此,這樣也挺好的,有一個莫銘那樣的妻子,還有一個……你這樣的兄弟,我……我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什麼是知足了!”
粟晴這樣說着的時候,眉眼裡有一絲淡淡的哀愁,但很快就被笑容所掩蓋了。
他這樣的表情也深深地觸了安狄幽的心,是啊,粟晴……粟晴說得這話倒是蠻有道理的,可是天下間又有幾個人能像粟晴這樣看得清,想得開啊!
特別是生活在這樣的世界裡,海一樣的博大或許都不能包容下萬物,而吹進眼裡的砂子,他……他粟晴竟然能忍了,安狄幽又怎麼能不感動呢!
“晴寶貝,這裡有點吵,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呆一會兒吧!”
扭動累了的安狄幽衝着粟晴喊道。
“好啊,帶你去清吧,那裡靜!”
粟晴說着拉着安狄幽的手跳出了舞場,正這時,勿勿跟在粟晴身後的安狄幽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個頭很高濃妝豔抹的女人。
那女人在安狄幽撞過她後,不但沒生氣,反而衝着安狄幽嫵媚一笑,拋來了一個濃情蜜意的媚眼,嚇得安狄幽快速閃身躲到了粟晴的身後,悄聲說:“這裡還有女人……爲娼妓嗎?這……成何體統啊!”
“真難得,這話我竟然能從不拘小節的安兄嘴裡聽到,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他不是女人,但他也不是男人,他是從泰國過來串場表演的人妖!”
粟晴這樣說完後拍了拍安狄幽的肩膀,“人妖”這個詞安狄幽絕對不是第一次聽到了,以前柳刀夜凝總是用這個詞來形容他,雖然他也有起過疑心,卻被莫銘一次次地巧妙平息下來了,這次……真正見到人妖的時候,他當然會上心地多問幾句了。
“晴寶貝,什麼是人妖啊?”
安狄幽這樣問完後,粟晴笑了笑說:“人妖就是經過變性手術,或打過雌激素,變成兩性人,或是女人的人……”
粟晴把人妖這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安狄幽後,安狄幽的臉上已經詭異一笑了,隨後他狠狠地說:“柳刀夜凝,我不會饒了你的!”
正在那裡喂着齊冬璇喝雞湯的柳刀夜凝突然覺得身上一陣寒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她連忙問牀上躺着的齊冬璇說:“冬兒,你冷嗎?要不要加個被子啊?”
“不……,夜凝,我不冷,怎麼了?你冷啊?”
柳刀夜凝的話問得齊冬璇一愣,他抿了一下薄脣問着柳刀夜凝。
“沒什麼,剛纔打了一個寒顫,現在沒什麼了!”
柳刀夜凝微皺了一下眉後,又接着喂起了齊冬璇喝起雞湯來。
“要是冷就多穿一件吧,夜凝,你……你是不是累到了,總這樣守着我,不得休息!……,我拖累你了,是嗎?”
齊冬璇這樣怯怯地問完後,柳刀夜凝笑了,她擡起手溫柔地摸了摸齊冬璇的額頭說:“怎麼會呢,你乖乖養傷,你好起來了我才能放心啊!”
“嗯,我會的,夜凝,我聽你的話,好好養傷,夜凝,我們以後生活在這裡,還是回去啊?”
這是齊冬璇一直都擔心的問題,柳刀夜凝會帶着他去哪裡,是生活在這裡還是回到原先的地方,無論生活在哪裡,只要柳刀夜凝在,他都會跟隨着,不會多說一句的,可他還是很想知道。畢竟這兩個地方有那麼大的差距啊!
“這……,我還沒考慮,若是乾爹讓我陪銘兒回去,那我們就得回去,若是他把這個任務分給了別人,那……我們就生活在這裡,冬兒,無論去哪裡,我都會帶着你的,不讓別人再傷害你的!”
柳刀夜凝的話讓齊冬璇很舒心,比打了止痛針還要舒服,他笑了一下,脣邊漾出一絲淡淡的幸福之感,以前一直以爲柳刀夜凝是因爲他有了孩子,柳刀夜凝纔會那樣疼他的,現在……,他知道自己沒有了孩子,而柳刀夜凝還這樣……,他有一種從沒有過的溫暖溢在心頭。
*
“就這件吧,試得我頭暈!”
莫銘穿着一套露肩的潔白婚紗站在父母和玄天喚的面前時,玄天喚不由得爲之嘆然,他的妻主……他的妻主如仙子般的飄飄然然,偌若壁化裡破壁而出的飛天一樣,低眉宛轉間嫵媚傳承。
“不錯,這件很好看!”
難道她老爸莫語軒能用如此讚賞的眼神看她,剛纔還頭暈腦脹的莫銘立刻如充了電一般,興奮起來!
“真的嗎?那就這件了,嘻嘻……”
莫銘這樣說着的時候,就已經在落地鏡前左搖右擺了。
“銘兒,你們這頭的結婚方式還蠻特別的啊!”
玄天喚看着莫銘,略感新奇地說出這句話。
“還行吧,這是西式婚禮,晚上還有一份中式的,你沒看那邊那幾套禮服嗎?那個大紅色的漢服就是中式的,結婚也是件麻煩事,直接住一起多省心,還要辦儀式!”
莫銘帶着不耐煩的語氣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他老爹莫語軒已經是一臉素寒之氣了,莫語軒說:“是啊,你沒辦過儀式,不是也娶了好幾個了嗎?這多讓我這個當爹的省心啊!”
“爸——”
莫語軒這樣說完後,莫銘就已經如小燕一般撒嬌地撲過去了,甜膩膩地說:“人家……人家不是不願意嫁人嗎?人家不是想永遠陪着你和我娘嗎?”
“銘兒,這話你說得很幽默,是我這一年裡聽到得最想笑的笑話了!”
莫語軒寵溺地摸了摸女兒的頭,愛憐地說着。
婚姻是人生必經之事,無論是你想還是不想,無論你愛還是不愛,無論你覺得甜密還是苦澀,或多或少總要有那麼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