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鍋粥熬出來後,莫銘先盛出一部分親自送到了玄天喚的小樓,孝敬給岳母大人。
回了自己的屋子後,小楓吃的時候,是莫銘親手喂的。
安狄幽就抱着那個粥碗眼巴巴地看着,弄得到最後,莫銘自己都沒有心情吃飯了,被逼無奈,莫銘只得嘴對嘴地喂着安狄幽,含着一口喂着一口,才把這個纏人的男人哄得不在鬱悶。
貌似柳刀夜凝以前說得話還真是對的,別人都是早起出發,等到莫銘出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別過的話,按排的事,都已經做好了,弄了三輛馬車,率着雲山還餘有的一部分軍隊踏上了返回京都的路上。
這一次,安狄幽沒有跟隨,自己牽了一匹高頭大馬,說是先回天狼門的總部,然後轉道回安郡。
安狄幽走的時候,莫銘摟了好久,又親了好久,這才捨得鬆手,她雖然一直催着安狄幽回安郡,可其實她的心裡是不捨的。
她之所以這樣做只是想讓安狄幽和她的婚禮不那麼狼狽,她想給安狄幽一份最好的。
“小楓哥哥,你看他們……,那樣摟,都容易摟脫皮了!”
本來是給莫鈺單獨準備一輛馬車的,可是莫鈺死活不幹,硬鑽到了小楓的馬車裡了。
“男歡女愛,很正常的事!”
小楓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這樣慵懶地品評道。
“小楓哥哥,你說得是心裡話嗎?”
莫鈺睜着大眼睛問着的時候,小楓伸長了一個懶腰,把臉了扭了過去,也沒回答他,貌似已經睡着了。
莫鈺見小楓沒有理她,癟了癟嘴,把一旁趴着的神犬拉希抱在了懷裡,哼哼唧唧地說:“昨天粟哥哥想她想了一宿,我都知道!”
可無論她從那裡哼唧什麼,小楓都不說話,這車廂裡也就陷入了一片沉默。
等安狄幽和莫銘告完別後,大隊人馬也就施施然地在官道上向皇都那麼行駛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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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你覺得好一點了嗎?坐馬車很辛苦的,爲妻在給你捶捶腿吧!”
莫銘在玄天喚的身邊像一隻不懂疲倦的蜜蜂一樣,圍着玄天喚團團地轉着,生怕玄天喚會覺得坐馬車不舒服,而抻到哪裡。
“銘兒,你不用在忙了,我哪裡都好,你陪我安靜地坐一會兒,我就很高興了!”
玄天喚一臉滿足地拉住了莫銘正在給他擦着汗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一雙金眸裡充滿了愛意,靜靜地看着眼前的這個愛人。
“那好,爲妻陪你好好坐着!”
莫銘這樣說着的時候,偎在了玄天喚的身邊,貪婪地聞着玄天喚身上那淡淡清幽的鬱金香香氣。
“銘兒,我……我去了王府,不會……不會給你添亂吧?”
玄天喚擔心地問着,莫銘輕輕地颳了他直挺的鼻樑一下說:“怎麼會呢,你是最不會給我添亂的,最明曉事理的了!”
莫銘這樣說完後,玄天喚嘴角輕揚微微地笑着說:“那就好,什麼名利地位,我都不爭的,我要那些也沒有用,我只是去王府看一看,我……我早晚都是要回雲山的,銘兒,你……以後,若是我們兩地分開,你……你記得要多去雲山看我啊!”
“會的,當然會,爲妻會像看粟晴那樣去看你的,在這上面爲妻不敢說做到百分之百的公平,但……也絕對會盡量端平的!”
莫銘下着保證說完後,玄天喚便已經知足地伸出手臂摟在了莫銘的腰上了,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裡了。
他的身體裡裝着的那一個,他的手臂裡摟着的這一個,都是他的至愛,有了這兩個,他的人生也就是圓滿而無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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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們兩個從這車廂裡恩愛纏綿的時候,車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打殺之聲。
莫銘連忙從玄天喚的懷裡掙脫出來,打開了車窗簾,只見外面突然之間出現了大批的黑衣人,與保護着莫銘的那些衛士打在了一起。
走在最前面的馬車裡的束昂,已經從車廂裡飛身出去,投在了戰場之中。
“銘兒,外面怎麼了?”
玄天喚擔心地問着的時候,莫銘已經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了。
這樣的場面,她無論從哪個時空,一年都要見上幾次的,早已經習以爲常了。
“我想,可能是哪夥人看着我不爽,來此截殺我來了!”
莫銘撇着嘴這樣說着的時候,玄天喚就已經心下了然了,擔心的情緒也就緩解了一些。
他相信像這樣的事,莫銘一定都能處理好的。
可他的手仍是緊緊地拉在了莫銘的手上,另一隻手已經把暗器準備好了。
若是有人敢接近這個車廂,敢殺害莫銘,他玄天喚一定不會讓的。
“小楓哥哥,你數過了嗎?現在死幾個了,我剛數過,黑衣人死了十五個了,我這頭死了十八個了,這充分說明我們這頭都是廢物!”
莫鈺撩着車簾這樣對着偎在車廂裡面,仍是向在睡着沒有任何反應的無風暗夜說着話。
就在莫鈺說着的時候一把前劍插進了車廂裡,這很正常,他們坐的這個馬車位於隊伍的尾端,而黑衣人是前面夾擊着來的,他們這裡自然會比莫銘的車廂先受到衝擊了。
“小楓哥哥!”
隨着莫鈺的一聲驚叫,無風暗夜的手已經伸了過去,那隻看似柔軟無力的手觸到劍尖的時候,只是微笑間劍便已經斷開。
“真無聊,這麼好的陽光不從家睡覺,跑出來做什麼呢?”
無風暗夜這樣說着的時候,向他撲過來的三個黑衣殺手就已經死在他的腳下了。
殺人的方法都是同一種,連至傷的地方都是同一種位置,直中咽喉,以極快的劍鋒割斷了喉管處的大動脈,血流一地。
這就是無風暗夜殺人的方法,他喜歡血的顏色,這樣讓他覺得真實和刺目。
而且動脈斷裂也不會馬上的死去,用他的話說可以靜靜地感受着死亡的來臨,身體慢慢地冰冷,血流盡的時候,人才可能死。
三十幾個黑衣殺手也不盡無風暗夜掃這麼一圈的空當,全部倒底斃命。
最後一個見此情景,想要逃離的時候,無風暗夜的一系飛鏢射在了他的膝彎裡,成功地把他留了下來。
“說,誰派你來的!同樣的話別讓我問第二遍,否則我會用世間最殘忍的方式對待你!”
無風暗夜俯身在那裡,這樣問着的時候,那個黑衣人的眼裡流露出驚恐,可當他注意到無風暗夜的眼睛時,他的驚恐卻漸漸減少。
因爲無風暗夜實在不像個殺手,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殺了這麼多人,很難想像這個眼裡生長着溫暖笑意的柔軟男人會有這麼般狠絕的招式。
“我不知道!”
黑衣人把頭扭過去的時候,心裡也在暗自揣磨,眼前的這個男人會把他怎麼樣?以他殺人的手法,他所說的最殘忍的方式一定是極端殘暴的吧!
“嘴硬?我喜歡,莫鈺,這個交給你了!”
無風暗夜所謂的最殘忍的方式就是把這個嘴硬的黑衣人交給被譽爲龍嘯堂最令人生厭的二小姐莫鈺。
“小楓哥哥!”
莫鈺一聽到無風暗夜在叫她,立刻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我看好你啊!”
無風暗夜這樣拍拍莫鈺的肩頭說:“把該問的都問出來啊,需要什麼工具,哥哥給你預備!”
“好的,看我的吧!”
莫鈺抱着神犬拉希來到那個黑衣人的面前,微微一笑說:“自我介紹一下,本小姐叫莫鈺,最大的愛好就是鑽研從古到今的各種刑法,嘻嘻……,就是始終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做這個試驗!”
他們那裡比劃着說着的時候,玄天喚也撩天車簾像外面張望着了。
莫銘見玄天喚似乎很感興趣,便把玄天喚扶下了馬車,扶着他來到莫鈺審訊那個黑衣人的地方了。
束昂也從前面走了過來,聚攏到了這裡。
只有無風暗夜,他連看都不看一眼,返回自己的馬車,追進了車廂裡,把那個軟被拽了出來蓋在了身上,繼續他的美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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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纔不信呢,你以爲我會怕你嗎?”
那黑衣人看向莫鈺的時候,莫銘甜笑了一下,發出了“咯咯”的聲音,此聲音被莫銘稱爲撒旦之笑。
“隨你好了,不信我們可以試一試啊!”
莫鈺也不生氣,隨意找了一塊石條,坐在了上面,一雙藍色的眼睛望向了這個已經是一臉驚慌的黑衣女人了。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這裡有什麼刑法沒有,但單論酷刑這一說,我覺得我們那個時代就已經算是層出不窮了,我最近正在鑽研的科目是滿清類的,以滿清十大酷刑來說,在這個沒有什麼工具的地方,最適合的就是棍刑和凌遲了,這個棍刑和凌遲,你聽說過嗎?”
莫鈺這樣笑眯眯地問着那個黑衣人的時候,那個黑衣人的臉色已經蒼白,她本能地搖了搖頭。
“嘻嘻,不明白你得問啊,你不問我還以爲你明白呢,你不問我哪裡知道你不明白呢,具體的酷刑步驟我還是要一條一條地和你講一下的,這個棍刑呢,又叫木樁刑.我這裡要說的棍刑,可不是用棍子打人。那種簡單的玩法,本小姐三歲的時候就不用了,這裡說的棍刑,是拿根棍子直接從你的嘴或肛門裡插進去,整根沒入,穿破胃腸,讓你死得苦不堪言。據本小姐推算這樣全部進去的時候,大約在一天之內你是斷不了氣的,金大爺的俠客行裡就有提到這個刑法,還給這種酷刑起了個美名叫開口笑,你要不要試這個開口笑呢,這裡有這麼樹隨便吹下來一棵就可以了,哈哈……,至於凌遲,這個我的手法很熟練的,我在龍嘯堂的時候,經常在後廚以被宰殺的豬牛做實驗的,你大可放心,不過一千刀,你絕對死不了的,……,我這個人也很仁道,兩個裡面選一個,本小姐好好準備一下……,你說啊?怎麼了?以爲瞪眼睛就好使啊,我可會……,呃怎麼吐白沫了,螃蟹才吐沫呢……”
莫鈺這樣詳盡地訴說完的時候,那裡的黑衣人臉色灰白,脣無血色,嘴角邊已經吐出白沫了。
她……她已經被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