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琪哥哥,我剛纔和青兒哥哥回來的時候,看到竹琿哥哥了!”
嵐薰一邊鋪着被,一邊和坐在那裡疊衣服的竹琪說着話。
竹琪自從傷好,就一直跟在嵐薰的身邊。
原先莫銘說過,讓竹琪去漆風堂那裡侍候的,可有了秋素後,漆風堂就沒讓竹琪過來。
漆風堂是這樣對嵐薰說的,“就讓你哥哥留在你那裡吧,我這裡也不缺人的,你們可以有個相互照顧!”
感動得嵐薰哽咽得都說不出話來,知道漆風堂善解人意,卻沒想……
這次來雲山,嵐薰本是不打算讓哥哥跟過來的,倒不是他不想,而是怕……
也是漆風堂主動找李嬤嬤說的,說這東院本就沒幾個人,我們要是都走了,留竹琪一個人在院子裡,多冷清啊!這一行人,也不差這一個,帶着吧,也好和嵐薰青兒有個照顧。
因爲漆風堂的說情,竹琪才能跟着嵐薰來的天馬寺。這更讓嵐薰感激不盡了,知道漆風堂很喜歡漂亮的絹帕荷包,可漆風堂自己又不會繡,嵐薰總是把一些繡的很好看的絹帕荷包送給漆風堂,算是做爲回報吧!
“我哥?他在哪裡啊?”
竹琪一聽到嵐薰說起哥哥竹琿的名字,渾身一震,連忙問道。
“他好像跟在皇長女的身邊,我也是遠遠望到的,我和青兒哥哥,從粟哥哥那裡出來,正好看到的!”
嵐薰和青兒從粟晴的屋子裡出來,準備回自己的屋子時,正遇到主持長老陪皇長女去後堂看沐琉璃裝的莫銘。
皇長女身後跟着長長的一隊人,其中有一個瘦弱的身影,嵐薰離很遠就看出來,那個人是他和竹琪的哥哥竹琿了。
竹琪的父妃一共生有四個兒子,被送到這裡的有竹琪和比竹琪大兩歲的竹琿,那天在皇室廣場被人挑走,分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也不知道哥哥過得好不好?”
竹琪這樣說完,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上的傷疤,難過地低下了頭。想起以前在何總管那裡受到的虐待,他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起來。
“哥哥,你不要……不要再想了,我看那皇長女長得很溫和的,她一定會對竹琿哥哥好的!”
嵐薰見到哥哥的身體又哆嗦起來,就知道哥哥一定是又想起以前那些嚇人的事了,他連忙放下才裡的活,走到竹琪的身邊,拉着竹琪的手安慰着。
“嗯,也許吧!”
竹琪說完後,看着桌上的燭火,沉默着。
*
“我剛接到密報,前幾天安狄幽在雲山腳下襬了一個臺子賣污辱天地教教主玄天喚的物品,得罪了天地教,現在天地教廣發武林貼,要討伐安狄幽!”
束颯把剛接到的情報,輕聲地告訴給粟晴。
粟晴聽完後皺皺了眉,那安狄幽還真是個惹事的祖宗啊,他現在有些後悔把莫銘交給了安狄幽,想那這裡,他連忙問束颯說:“可有銘兒的消息?”
“貌似小王爺已經被天地教的人當成了安狄幽的妻主,被天地教的教主玄天喚接進天地教了,我想他們是想拿小王爺威脅安狄幽,不過……,我個人倒認爲,這情況沒有那麼壞,據傳天地教的教主玄天喚是江湖上最美的男人,且尚未出嫁……,以小王爺的手段……”
束颯以一副興災樂禍、極度欠揍的表情,向粟晴講着,可當她發現粟晴的臉由白變黑,再變青後,她連忙捂住嘴及時剎車。
在這方面,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她也怕粟晴一個拳頭飛來,她的下巴會脫臼啊!
“那你還從這裡說什麼,我們應該馬上去雲山,還從這裡守着有什麼用啊!”
幸好,粟晴極時控制住自己發颮的對象了,一掌拍下去,震壞了桌子上的一個杯子。
束颯看着那杯子,心裡暗暗慶幸自己收嘴收得早,否則,那杯子的下場就是她的嘴的下場了。
“你說去就那麼容易去啊,總要想一個合適的理由啊,還有,這羣男人得少帶幾個,人多了,走得慢!”
束颯也正有這個想法,他們必須得馬上離開這裡,趕到雲山,和莫銘匯合。
沐琉璃再這麼裝下去,早晚是要露的,那可就是捅了個天大的禍啊!
去是一定要去的,可是,即使去,也要想一個去的萬全之策。
“計策你想,想完告訴我!”
粟晴說完這句話,轉身出了束颯的房間,他要抓緊時間練一趟棍法,泄泄心頭的怒火。
望着粟晴的背影,束颯無奈地笑了笑,就知道這情報和他說了也沒用,倒不如自己想完應對之策在告訴他呢!
免得惹得他一腔怒火,四處找地發泄去!“啊!”
一聲慘叫,從皇長女住着的院子中傳了出來。
竹琿跪在皇長女漆風櫟坐着的椅子前,一張俊秀的臉疼得扭曲在一起。
漆風櫟一隻手伸進竹琿的褲內,一隻手裡拿着一張薄薄的紙。
一張溫和的面孔此時變得猙獰,冰冷冷的聲音如從地窖裡傳出來的一樣,她問道:“還想怎麼辦啊?”
“殿下,你饒過竹琿吧,殿下,求求你了,竹琿也是被逼的,求求你了,竹琿的父妃還有弟弟……,我要是不按我母后說得去做,她不會放過竹琿的父妃和弟弟的!……”
竹琿疼得滿身是汗,連說話的聲音都顫抖得模糊不清了。
“你知道,我要是把這封信交到我母皇那裡去,後果是什麼樣的嗎?”
隨着漆風櫟的問話,竹琿的秀眉緊蹙,他當然明白那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上一次兩國的和談失敗,歡喜國一定會出兵討伐莫月國的,以莫月國現在的國力,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這樣一來……
“陛下,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啊,兩國交戰與誰都不好的!”
竹琿跪在地上涕淚,皆流地衰求着。
“既然知道與誰都不好,你還敢偷情報?”
漆風櫟這樣說完,伸進竹琿襠內的手,又一次緊握,竹琿疼得又是一聲慘叫,“不,不……,主子,不要在折磨那裡了,求求你,主子!好痛啊!”
身體最敏感的地方被漆風櫟緊握着,狠狠地揉捏,竹琿當然會疼得一身身的冷汗,臉色慘白了。
“給你的上面寫信,就說我想見他!”
漆風櫟這樣說完,稍稍地鬆了鬆握着竹琿敏感處的手,竹琿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當他聽到漆風櫟的話後,微微地愣了一下,說:“主子,你……你說什麼?”
“我說給你的上面寫信,就說我要見他!”
漆風櫟又重複了一遍,她發現竹琿聽完後扔是愣着,伸在竹暉襠處的手,又狠狠地握了一下,竹琿頓時疼得,差一點把心吐出來,“主子,鬆……,不要,我寫,我這就寫,不要……痛啊,太痛了!”
“乖乖聽話,我又怎麼會這麼對你呢,我還是疼你的啊,小寶貝,信一會兒寫,我先疼疼你!”
漆風櫟被竹琿的叫,擾得從心到外的悶熱,她一用蠻力,把本就清瘦的竹琿整個抱起,扔到了牀上。
竹琿瞪着驚恐的雙眼看着漆風櫟,一雙哭得紅腫的眼睛卻無論如何也流不出淚來了,任憑漆風櫟野蠻地扒着身上的衣服,瘦弱的身體在漆風櫟的身下顫抖着。
*
“束大人,真的要送我們回去嗎?”
漆風堂眨着一雙柔弱的眼睛看着坐在他對面的束颯。
“這……,二公子要是想去,當然……也可以和我們一起去!”
束颯說完這句話後,自己都想給自己一個嘴巴。明明知道帶上這羣男人會有多麻煩,可她仍然……
也不知道爲什麼,只要一看到漆風堂的那雙眼睛,他剛纔下過的所有決心和想說的話語都說不出來了。
何意百練鋼,化爲繞指柔!
她束颯就算真是一塊鋼,也架不住漆風堂那份柔啊!
“真的嗎?太好了,我長這麼大也沒出過幾次遠門,雲山是不是離皇都很遠啊?我們坐馬車去要幾天啊?我要不要準備些什麼啊?”
漆風堂一聽束颯答應會帶着他一起去,頓時興奮得整張臉都神彩飛揚起來。
從小就被拘禁的他,特別渴望能出門看一看外面的世界,這一次能來香山,他都已經高興極了。
今天晚上,束颯來找他,說莫銘要去雲山辦公務,不能帶上他們這幾個男人了。他的心頓時覺得萬分失落,他不願意回王府,特別是沒有銘兒陪着他的王府。回去又有什麼意思啊?
所以,他只是試探地問了問,沒想到,束颯竟然答應,帶上他一起去了。
這樣真好,真好,不但能有銘兒陪在他的身邊,還有……還有他仰慕的女子……
想到這裡,他的臉微微地紅着,像春色桃花中那一抹最嬌豔的美。
對面的束颯已經呆愣在那裡,看呆了。
*
“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啊?不是說好不帶他們嗎?你怎麼連這點事都能辦砸呢?還虧你是個大學士呢!”
粟晴惱怒地訓着束颯。
不過是讓束颯通知告訴漆風堂、秋素、青兒、嵐薰,那四個男人,小王爺有公務要起架雲山,因路途太遠,就不帶他們了,派侍衛送他們回王府。
可這束颯通知完的結果,竟然是一個都沒搞定,非但一個沒勸住,而且全得帶着,連嵐薰的哥哥都要帶上。
嵐薰不回去,你總不能單挑出一隊人馬送他哥哥回去吧!
“粟晴,我不知道你們那個時空有沒有這麼一個句話,英雄難過美人關,我束颯肯定不是英雄,那就更難過美人關了,那四個人我是搞不定了,要不你去試一試!”
束颯被粟晴訓得氣急敗壞,說出了這句話。
漆風堂那頭,只要一個眼神,她束颯就兵敗如山倒了。
漆風堂跟着,秋素自然是得跟着了。
另外兩個,一個哭得如滔滔黃河水一樣,另一個你要是不讓他跟着,他就要以死殉主!
她束颯是沒有這份本事了,你粟晴要是有本事,你去啊!你看你能說服哪個?
粟晴聽完束颯的話,無奈地搖了搖頭。
束颯承認自己不是英雄,他粟晴卻認爲自己是英雄,英雄嗎?自然是難過美人關了,他還是不觸這個黴頭了!
“帶着就帶着吧,反正沐琉璃裝的銘兒也得是裝病中的,走得也不可能太快,你的奏摺遞上去了嗎?”
粟晴這樣問完,束颯點點頭說:“女皇陛下已經口頭批准了,我們接到聖旨就可以啓程了,我是這樣奏給女皇陛下的,就說小王爺慕名天地教教主玄天喚醫術高明,所以要親去雲山看病,我覺得這個理由是最萬全的,你覺得呢?”
聽完束颯的話,粟晴苦笑着說:“束大人,你是不是真被那羣男人鬧糊塗了,你都已經奏完了,還和我商量什麼啊?就這樣吧,最好明天就能飛到雲山!”
粟晴的心那是相當急迫的,他恨不得馬上就能到雲山,馬上就能到莫銘的身邊,看一看,莫銘現在什麼樣了?他的心,他的身早就已經被思念蝕骨吞食了。要是在看不到莫銘,他就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