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見程俊堯半躺在牀上,他的面色平和,偶爾還會露出寬慰的笑意,而這樣的表情對於喬蘭來說,許是很久都沒有看到了。
平日裡,程俊堯也會對她笑。可是夫妻之間的笑意,哪裡是寬慰的。
喬蘭握在門把手上的手,不自覺地微微收緊,因爲此刻坐在程俊堯對面的,正是席言。
房間裡就只有兩個人,席言似乎在和程俊堯說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而程俊堯聽了以後也十分高興。
曾經兩個人有很深的隔閡,可是如今卻好似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們原本就是一對雙生子,親密無間。
喬蘭忽然間覺有些不確定,在這個時候將席言的所作所爲告訴程俊堯,是不是合適的?
“看,我嫂子來了。”就在喬蘭思索的時候,席言的聲音響起。
這個時候,只見席言站起身來,拉了一張椅子放在程俊堯的病牀邊。
喬蘭有些恍惚。
因爲此刻席言的動作,就好似他從來都沒有對自己做過不軌的行爲一樣——坦誠,自然。
呵,真是一個好演員。
無奈,她落座。
坐在程俊堯的邊上,喬蘭認真地觀察者男人的氣色,他恢復的不錯。
這時,只見程俊堯拿了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幾個字:席言的演講非常好,你也辛苦了,謝謝你喬蘭。
寫完以後,他淡淡的朝着喬蘭笑笑。
一場大病,讓原本溫和卻咄咄逼人的程俊堯,變得很是無害。
喬蘭看着這幾個字愣住了。
看來程俊堯還是什麼都不知道,而看着這些字,原本打算將所有真相告訴程俊堯的念頭,也統統收回了內心。
她記得醫生說過,現在還不能刺激這個男人,所以……她是不是應該先放一放?
深呼吸一口氣,她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既然演講已經結束了,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謝謝席言?畢竟他還是要馬上回海德堡教書的。”
她用另一種方式避開席言。
程俊堯的眸光頓了頓,他看了席言幾秒,又再次寫下了幾個字:“席言不用回海德堡了,這段時間繼續幫我處理一些公關上的事情吧。我信任他。”
信任他?
看着這幾個字,喬蘭只覺得玄幻,這個時候,她真的恨不能揭穿席言的真面目。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而餘光卻審視着身邊的另一個男人。她想着,此刻的席言一定是在洋洋得意吧。
“既然我哥都這麼說了,我就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吧。”席言揚起聲音,說的輕快。
喬蘭想阻止,她不明白原本精明無比的程俊堯,爲什麼此刻卻變得這麼糊塗,是因爲真的天生信任席言麼?還是說,是因爲大腦受傷,繼而導致他的判斷力變得不再敏銳?
張張了張口,她想再辯解寫什麼,可是這個時候,程俊堯向他們兩個人揮了揮手。
他的意思很明確,他要休息了。
不等身邊的人走開,程俊堯已經躺下了身子,緩緩閉上了雙眼。
“走吧?”席言在催促喬蘭,他的語氣裡,多少帶着勝利的滋味。
不知爲何,喬蘭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不自覺地顫了一下。
她居然怕了。她怕了席言了。
“你想走吧,我想在陪陪他。”
“隨你。”席言倒也不在意。
席言走後,空蕩蕩的病房裡,喬蘭看着病房的窗外發呆。其實多少次,她都想叫醒身邊的男人,將席言的言行都告訴他,尤其是自己今天早上和席言坦誠相對的事情。
雖然自己的內衣都穿着,可是這樣的照片太過曖昧。
她不想讓席言掌握主動權。
而她更加好奇的是,席言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難道真的是變成程俊堯麼?可是他是程俊堯弟弟,他要什麼程俊堯自然會給他。
所以,這幾個月到底經歷了什麼,纔會讓這個席言有如此巨大的變化?
……
喬蘭在病房裡整整坐了一個下午。
期間醫生來查房,喬蘭也多少明白了程俊堯的現狀:原來,當時在心臟發病的時候,程俊堯因爲撞擊傷及了腦神經,所以在判斷力和思維情感上會比原來遲鈍。
但是醫生也安慰喬蘭,這個只是暫時現象,只要不刺激他,他就會很快恢復。
“多久?”她問醫生。
醫生皺了皺眉,道,“按照目前的跡象,應該一個月就差不多了。”
一個月?
喬蘭鬆了口氣,一個月並不長,所以一個月以後,席言也就可以走了。至少,那個時候她也安全了……
……
喬蘭從醫院出來,司機已經等在了醫院門口。
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的喬蘭十分警惕,她左右看了看,直到確定席言不在身邊,纔打開了車門。
“怎麼,你在揹着我哥約老情人?”卻沒有想到,在她開門的一瞬間,一個熟悉的聲音穿入她的耳膜。
她的身子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你怎麼在這裡?”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駕駛室裡坐的是席言。
車子裡的席言微微探出了頭,他聳肩,“我現在是我哥的身份,所以爲什麼不能在車裡?”
喬蘭只覺得這個男人陰魂不散。
“算了,我自己打車回家吧。”自從早上的事情發生後,她不想和這個男人接近一絲一毫。
“打車?”席言笑的輕蔑,“難道你想讓小報記者發現,你又和我哥情感不和了?”他到底還是抓住了他們的軟肋。
她冷冷一笑。
下一秒,只見她打開後座的門,快速鑽了進去。
她就坐在他的身後,高高的椅背擋住了男人的身子,也擋住了她的視線。
“你就這麼討厭我?”席言道。
她卻將目光投向窗外,什麼也沒有說。
……
曼哈頓的夜生活是很有意思的,至少在陸少璟這個從小在發過長大的男人來說,會比巴黎的夜生活更有意思。
巴黎的陸家有貴族血統,所以他陸少璟從小就是一個貴公子。
生活是無憂了,可是反鎖的禮儀總是牽絆住了他的自由。所以這次好不容易來趟紐約,他怎麼能放過這樣放縱的機會?
其實今天他的心情很不好。
在他看來不過是尋回他哥的一個私生子,可是沒想到,卻被這個私生子的養母看得那麼緊,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在那個叫做喬蘭的女人眼中,看到了輕蔑。
甚至更有種直覺,他覺得這個女人在心底認爲,他就是一個人渣!
呵,人渣?
他陸家的二公子是多少女人追逐的對象,雖然處處留情,可他自認爲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女人的事情。
越想,他便越憋得慌。
可是他知道,這並不是主因。最大的原因是,他其實本人也是一個私生子——巴黎陸家的私生子,而他本人也不過是在十年前纔回到陸家的。
生活總是那麼富有戲劇性。
他一個私生子,卻在十年後,替着已經去世的嫡子哥哥找回他的私生子。他覺得可笑,是命運中冥冥註定,他這輩子永遠都脫不了私生子的名頭嗎?
“喂,阿璟,那個小孩要回來了嗎?”這時,身邊一個發小問起。
陸少璟不少發小已經離開了巴黎,在紐約發展,要不是陸家家規森嚴,想來幾年前陸少璟也已經在紐約紮根。
巴黎陸家那個壓抑的地方,他本不想回去的……
他搖搖頭。
“沒有。”
他盯着手中的威士忌,繼而一飲而盡。雖然白天他想的輕鬆,可是夜晚思緒襲來的時候,他明白,如果不要回小寶,那麼結局會變得非常糟糕。
他不是小孩,他明白事情的利害關係。而白天他對阿明說的話,不過是氣話罷了。
“那麼……你父親怎麼辦?他現在不是很着急嗎?”發小章雲豪很是擔心,章家和陸家是世交,所以章豪很清楚其中的緣由。
陸少璟冷笑,自嘲道。“着急,他怎麼不知道,沒有這個孩子,爺爺的財產不都給二房了麼?”
在古老的陸家有一個規定,整個家業由嫡子繼承,可是若是這個嫡子沒有子嗣的話,那麼所有的家業就會交給另一支有子嗣的。
明面上,他陸少璟雖然是陸家的二公子,可是直到現在他的名字還沒有寫進族譜,所以也就意味着,陸家老太爺並不承認他的身份。
原本,這個家業繼承是毫無懸念的。陸家的陸少峰是陸家的大公子,是嫡子。所以陸家的家族產業自然會很自然的傳承,可是不知道爲何,就在幾個月之前,陸少峰卻因爲一場車禍去世。
爲此,陸少峰的父親愁白了頭髮,他想過讓陸少璟正名,可是老太爺卻死活不同意。
無奈,龐大的家業只能讓給二房。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因爲意外得到何雪薇的一本日記本,陸家人才知道,陸少峰在這個世上還有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正是何雪薇生下的。
事情峰迴路轉,於是陸家老爺二話不說,就讓自己的兒子陸少璟來紐約要回小寶。
陸少璟原本也是信心百倍,可是沒有想到,事情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容易。
他忽然間覺得嘲諷。
如果當年收養他的養母不是一個妓女,而是像喬蘭這樣一個有身份有社會地位的女人,那麼陸家是不是早就就將他的名字寫入族譜了呢?
想到這裡,陸少璟擰開一旁威士忌的蓋子,咕咚咕咚的飲下了餘下的半瓶酒。
章雲豪看得心疼。
他也知道陸少璟爲什麼會如此買醉。
他一把奪過陸少璟手中的酒瓶,安慰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聽說那個喬蘭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要不明天我們一起去找她?”
陸少璟擺擺手。
“不想在這個女人身上再碰釘子,我自己再想想辦法。”雖然喝了很多酒,但是現在的他還是清醒的。
小寶很重要,不僅對於陸家長房來說,是繼承財產的重要一步,而陸家老爺——也就是陸少璟的父親也承諾,只要陸少璟要回了小寶,那麼在老太爺去世以後,他作爲陸家的家主,自然會將陸少璟的身份寫入陸家族譜,更重要的是,也會承認陸少璟母親的身份。
章雲豪拍了拍陸少璟的肩膀,“好,如果有任何問題,你來找我,兄弟我能幫就一定幫你。”
陸少璟笑笑,卻不再言語。
這一晚,陸少璟是真的喝多了。
他拒絕了章雲豪要送他的好意,執意要自己回家。
可是這裡是紐約,並不是巴黎,他哪裡認得路。
不知不覺,他也找不清了方向,最後因爲酒勁太大,整個人竟然不由自主的栽倒了……
……
慕薇從醫院出來後,便前往自己的公寓。
因爲現在已經在程家找到了工作,而且還提供吃住,所以慕薇想盡快將原本租住公寓裡的東西搬空,而後推掉這間房子,這樣也可以省下不少錢。
而平日裡如果放假的話,她可以住在醫院,畢竟醫生說過,她母親需要長期住院治療。
想到這裡,慕薇不禁苦澀一笑。
其實,自己母親的病只要做一個手術,再在醫院裡住一個月就可以痊癒了,可是沒有想到,沈宗巖那個男人卻像一個魔鬼一樣揪着她不放。
不自覺地,沈宗巖的那張臉再次浮現在慕薇的腦海。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D市沈家的男人確實有一張好皮囊,即便是現在五六十歲了,還依然風華十足。想來當年母親也是被他這副好皮囊所騙的吧!
想到這裡,慕薇停下了腳步。
昏暗的路燈下,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條項鍊。
這是一條鉑金項鍊,而項鍊的掛件上,則嵌入了一張照片。照片裡,一對男女和一個孩子正對着鏡頭笑。
慕薇覺得諷刺,如果當年她知道這個對着鏡頭笑的男人是如此一個渣男,那麼當時她會拿出一把刀,不顧一切地刺向他的心臟!
呵,就是這個男人,害得她和母親在之後的日子裡,舉步艱難……
她終是明白,男人啊,尤其是有着好皮囊的男人,終是靠不住的!
她從吊墜裡掏出了那張照片,凝視了幾秒,脣角揚起一絲譏諷的笑意,最後將照片的一角撕掉,繼而將那一角撕的粉碎!
男人的頭像被撕掉了!
此刻,老舊的相片裡只剩下她和母親的影子。
她終是滿意。
將照片重新塞入吊墜。“啪”的一聲合上,放入口袋。
此刻她告訴自己,那個叫做沈宗巖的男人已經不是她的父親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沒有良心,只會將女兒當做工具的無恥男人罷了!
深呼吸一口氣,她繼續朝前走着……
“啊!”未料一隻腳踩到了什麼東西,下一秒整個人重重地摔了下去。
好在摔下去並不疼,她微微側頭,這才發現自己的下面正躺着一個男人。
倒吸一口涼氣,慕薇趕緊起身。
燈光下,慕薇看清了這個男人的面容。是一個絕美的男人。
只是這個男人似乎喝醉了,他雙眼閉着,口中卻喃喃自語……
“喂,你醒醒。喂,你還好嗎?”她想努力叫醒這個男人,這一代的治安並不好,雖然素味平生,但是她不想這個男人在這裡遇到搶劫。畢竟從這個男人的衣着看,倒是像一個貴公子。
可男人卻好似沒有聽到一樣。他繼續搖搖頭,繼續喃喃自語。
慕薇無奈,蹲下身子,拇指用力地按下男人的人中。果然,男人微微睜開了雙眼。
“你是……誰?”陸少璟很是警惕,一把抓住了慕薇的手。
“放心,我不是壞人,你住在哪裡?”慕薇知道,現在不是和一個酒瘋子理論的時候,此刻將他送到安全地帶纔是最重要的。
好在這個時候陸少璟似乎聽懂了慕薇的話。
下一秒,只見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對慕薇道,“裡面有個人叫阿明,你讓他派人來……來……接我。”
他說的吞吞吐吐。
慕薇順勢拿到了手機,在通訊錄裡找到了阿明的電話。
“你好,是阿明嗎?”她小心問。
“你是誰?我們二少爺的手機怎麼會在你身上。”阿明很是警惕。
“我在路上碰到他,他喝醉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在哪裡?”
“布魯克林,森林旅館門口。”
“好,知道了,謝謝你。”
阿明很快掛下了電話。
慕薇鬆了口氣,她打算走開,可是卻還是不放心這個男人。
不知怎的,她覺得這個男人的聲音分外熟悉,可是又說不出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喂,你叫什麼名字?”她想確認。
陸少璟緩緩回頭,他的酒勁很大,根本看不清這個女人的臉龐。
“我叫……章雲豪。”酒勁大的時候,他就喜歡惡作劇。
“章雲豪?”她沒有聽說過,所以這麼熟悉的聲音,也許是一個幻覺吧。
“那行章雲豪,我已經和那個阿明說了,他應該會馬上過來接你。我上去拿下東西,你別亂跑知道嗎?”
“知道知道。”陸少璟不耐的揮揮手。
慕薇嘆了口氣,原本已經轉身的她還是回到了男人的身邊。
“算了,我還是陪着你吧。要是真有搶劫犯出現了,我還能幫你報個警。”她還是心軟了。以來是看着這個男人喝的太醉了,二來,是這個男人長得太好看了。
她知道,好看的男人都是不靠譜的,沈宗巖一樣,想來這個男人也一樣。
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她好奇問:“喂,章雲豪,你覺得你是壞人嗎?”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忽然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反正這個男人喝醉了,所以她倒是也想問個明白:是不是好看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至少她遇到的那些好看的男人。
喝醉了的陸少璟嘿嘿一笑。
他朦朧的眼神凝視了慕薇幾秒。
“我……當然是壞人。”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好人還是壞人。
慕薇愣了一下。幾秒鐘以後,她條件反射的“哦”了一聲。
所謂酒後吐真言,所以她真的確定好皮囊的男人真的是靠不住的。此刻深夜,她望着靜寂的天空,不自覺地苦笑,她知道,她這個想法一定是很傻。
這世上,哪裡真的是以貌取人的?皮囊好與壞,其實和人的本心沒有任何關係——其實這個道理她都懂。
但是,母親已經有前車之鑑。
好皮囊的又有好家世的男人,在這個世界上面臨太多的誘惑,無論何時何地,他們都有美女包圍。
她自覺沒有這麼大的野心,她只想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生。
這一夜,她暗暗發誓,這輩子一定不會嫁一個像沈宗巖這樣的男人:長得好、家世好、卻又野心勃勃的私生子!
……
陸少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二少爺,您終於醒了。老爺很擔心你。”一個傭人走進了陸少璟的房間。
陸家在上西區有公寓,所以這幾天陸少璟都住在這裡。
陸少璟嘲諷一笑:“他擔心我,他不過是擔心他的孫子罷了。沒有這個名正言順的孫子,他怎麼能得到老太爺的財產呢?”
他說完,傭人卻沒有接話。
在陸家,誰都知道陸少璟只是一個私生子,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說老爺的不是。
“哦,對了二少爺,昨天去接您的時候,在您身邊發現了這個,當時您睡着了,我就先撿了起來。”傭人將手中的東西遞到陸少璟的手上。
陸少璟疑惑。
只見面前是一條鉑金項鍊,項鍊上有一個別致的吊墜。
處於好奇,他打開了那個吊墜,發現裡面是一張殘缺的家庭照——只有女兒和母親,卻沒有父親。而這個小女孩的面容,似乎在哪裡見過……
……
程俊堯的病情恢復的很好,而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已經他已經拜託了失語症。
“對了,席言呢?他去哪裡了?”不知爲何,大病初癒的程俊堯很思念自己的弟弟。
喬蘭的手頓了一下。
“別急,我去找。”
她走出了門。
走廊裡,她依然很糾結,現在程俊堯康復了,所以她現在是不是應該向他坦誠,當初席言對自己做的事情?告訴他席言變了,變得壞了,變得野心勃勃了,甚至對自己都不軌了……
想到這裡,喬蘭停步,轉身。她決定還是先將這個事實告訴程俊堯爲好,所以她並不打算現在就去找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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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身後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
她不自覺轉身,竟是席言。
“有事?”
“找個地方。”
……
三樓的小陽臺邊,席言站在一側。
“喬蘭,我已經想好了,我打算和我哥坦白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喬蘭懵了。
“關係?我和你什麼關係?”
他笑笑,“自然是照片上的關係。”他說着,將那日臥室內,他和喬蘭的照片拿了出來。
“你這個瘋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喬蘭覺得席言真的瘋了。他爲什麼要用這種莫須有的方式拆散她和程俊堯之間的關係。
一時間,心口的血流涌動。
不顧一切地,她用盡全力奪回席言的手機。
“給我!”
“做夢!”
“給我!”
“啊……”
卻在下一秒,喬蘭的身子撲了個空。她回神,竟發現席言不見了。
“砰”的一聲巨響,玻璃碎裂。
只見一個身子直直的墜落在樓下。
是席言!
席言竟從陽臺上摔下了!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