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蘭在聽到電話鈴聲的一剎那愣了一下。
她拿出手機,只見屏幕上是一串亂碼。
她知道這是人爲的,不過是對方想掩蓋自己的身份罷了。所以,會是誰?
重回紐約的幾個月,喬蘭幾乎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除了程俊堯和周圍的親人,她很少與人聯繫。
更重要的是,曾經在紐約的朋友和同事,根本不知道她已經回到了這片土地,在大多數的眼裡,她早已是不在人世了。
她更知道,這不過是程俊堯這個男人將她變相“軟禁了”,他將她看得很牢,害怕她逃走……
想着,喬蘭的脣角揚起一絲嘲諷。什麼時候這個男人對自己這麼在乎了?曾經,他不是一直以爲自己就是一個騙子麼?
鈴聲一遍又一遍的響着,而此刻的喬蘭卻思緒萬千。
最後,她還是冷靜的接起了電話。
“喂,你好。”
“是喬蘭?”電話那頭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佛朗斯先生?”喬蘭瞬間想起了這個男人。
只是她多少有些意外,隔了這麼久,佛朗斯纔給自己電話,他原本不是很愛諾亞嗎?可是爲什麼在這個半年多內不聞不問?
還是說,原本佛朗斯對陸少帆說的那些照顧好諾亞的話都是假的?
想着,喬蘭原本驚喜的心涼了半截。
她的語氣開始變得冷冷,抿了抿脣,她道,“佛朗斯先生是想問諾亞嗎?諾亞很好,只是諾亞對於這個半年來才問候她一次的父親,很是失望。”原本喬蘭還以爲抓捕陸少帆的人是佛朗斯,所以恨透了這個男人。
可是在之後知道,抓捕陸少帆的人是程俊堯之後,喬蘭對於佛朗斯的恨意便不再那麼濃。
她知道這個人是毒梟,從道德的任何一個層面來說,都是一個壞人。可是一想到這個男人當時還派了保鏢,護送她和陸少帆回阿德萊德,而蓋伊那幾個保鏢還因爲保護他們而死,喬蘭的內心便說不出的內疚。
此刻,見電話那頭的佛朗斯一直都沉默着,喬蘭深呼吸一口氣,歉意的補充了一句,“抱歉,佛朗斯先生,我剛纔說話是太沖動了,希望你不要生氣。”也許佛朗斯在這半年內,對諾亞不聞不問,也是有緣由的吧。
電話那頭的佛朗斯也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的聲音很長,似乎帶着很複雜的情緒——而這樣的佛朗斯,和半年多前喬蘭在莫爾島上看到的,意氣風發的男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謝謝你照顧好諾亞。”他的聲音頓了頓,“那麼……喬蘭小姐和陸少帆先生,你們都還好嗎?”
他用了“陸少帆”先生這幾個字,所以在喬蘭看來,這個佛朗斯興許還不知道陸少帆就是研製解藥者的身份。
更重要的是,這個時候的佛朗斯似乎還不知道陸少帆被被帶走的事實。
也是,當年蓋伊幾個保鏢死了,程俊堯的人處理的很乾淨,而佛朗斯也是公務繁忙,所以這些事情也許佛朗斯沒有被通知到吧。
“他……很好。”所以喬蘭最後還是撒了謊,她不想讓佛朗斯知道陸少帆被程俊堯帶走的事實,免得讓這個毒梟和程俊堯之間生出更多的事實,甚至讓陸少帆真實的身份暴露在佛朗斯的面前。
“哦?是麼?”佛朗斯的語氣很是驚訝,在說出這幾個字以後,他停頓了好久。
電話裡,傳來皮鞋敲擊在地板上的聲音,是佛朗斯在來回踱步。
喬蘭有種直覺,今天的佛朗斯這樣欲言又止,似乎有一個秘密要告訴她。
“佛朗斯先生,你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說?”她小心地問。
電話那頭的佛朗斯並沒有急着回答,電話裡繼續響起他沉沉的腳步聲,偶爾,還可以聽到“呼呼”的海風聲。
“對了,過一個月就是諾亞的生日了,如果方便……你和陸少帆先生方不方便來阿德萊德聚聚?”
他輕笑一聲,又說,“抱歉,這段時間因爲事情太多,也怕打擾到你們,所以沒有和你電話。如果你們不方便的話,我也可以去阿德萊德。聽說陸少帆先生的廚藝很好,我也想借這個機會嚐嚐他的手藝……”
喬蘭聽着,心口酸酸的。
佛朗斯說的沒錯,陸少帆的廚藝確實很好,也是在那三年,是她活得最開心的日子。
可是,最後這個男人,卻因爲她而被程俊堯給生生控制了起來,一想到這裡,喬蘭的內心說不出的愧疚。
她什麼也沒有說,也知道在這個時候,其實並沒有什麼好說的。於是她就一直聽着佛朗斯在那頭繼續言語着。
“喬小姐很幸福,陸先生是一個愛家的男人,所以我才把諾亞託付給你們,因爲我知道,諾亞在這樣健全的家庭中長大,纔是最好的。”
“我好像聽說,過兩個月陸少帆先生的生日也到了,或者我們這樣,諾亞生日的時候你們來莫爾島,而陸先生生日的時候,我來阿德萊德怎麼樣?”
很意外,今天的佛朗斯不斷地提及陸少帆,還提及着他的好。
喬蘭當然知道,這樣的佛朗斯很反常。可是現在的她哪裡有心思思考這些……
此刻,佔據她全部內心的,都是“陸少帆”三個字。
他被程俊堯控制着,他還好嗎?還有,過兩個月真的是他的生日了,她真的很想見見他……
她明白,他之所以落到這個地步,完全是因爲她!
之後,喬蘭根本無心聽佛朗斯的話,隱約的,她感覺佛朗斯說到了諾亞,說到了程俊堯……
呵,程俊堯。
她確實想問問這個男人,爲什麼在這幾個月裡,每當她問及陸少帆情況的時候,這個男人總是迴避呢?
他,到底在掩藏什麼?
還是說,其實陸少帆早已經被程俊堯折磨的,離開了人世……
如果是,她該怎麼辦?
……
這一天,喬蘭一直都在等程俊堯,可是等了好久,已經凌晨,這個男人還是沒有回來……
不過喬蘭也習慣了,這幾個月,她又適應了程俊堯忙碌的樣子。
就如同,瞬間回到了幾年前自己在紐約的時候,無所適從的樣子。
她不想再這樣折磨自己,於是就沉沉睡去了。
朦朦朧朧中,喬蘭是被折騰醒的。
一股熟悉的薄荷味道侵入她的嗅覺,意識慢慢清醒,她如平日裡一樣和這個男人發生關係。
所謂的男歡女愛,在此刻她的眼裡,全都變成了莫名的嘲諷。
狂風驟雨之後,男人停了下來。
聽着男人沉沉的呼吸,她的脣角揚起一抹弧度。
她問,“程俊堯,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男人的呼吸頓了一下,只是,他選擇了無言。黑暗中,原本夾雜着曖昧的薄荷味道,在這一刻變得壓抑,好似,此刻他的心情一樣。
換做以前,喬蘭一定會小心地琢磨着這個男人的想法,一點點的去靠近,好讓這個男人不對自己反感。
可是現在不同了,她恨不能這一秒就離開這個男人。
於是她又問,“你很享受這個樣子?看來,你對男女關係的要求可真低……”她在故意嘲笑他,好讓這個男人對自己反感,讓自己儘快離開。
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幾年過去了,她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發現女人的心真的很小很小,當內心已經住着一個人的時候,另一個人的闖入,只會成爲仇恨。
於是她繼續挑釁着,她說,“程俊堯,你知不知道,在男人的這方面,你真的很差勁!”
終於,空氣裡響起男人的的一聲輕笑。
緊接着,還有悉悉索索男人穿衣服的聲音。
“程太太,是不是需要我再告訴你一遍,你和那個叫做陸少帆的男人在一起,是婚內出軌!嗯?”他反問她,即便他的聲音說不出的壓抑。
他們的臥室依然不習慣將窗簾全部拉上。
此刻,紐約的霓虹照入大大的臥室,照在白牆上。
男人這個時候已經在牀邊,他的身子背對着喬蘭,只有光潔的真絲睡袍反射着一點點光亮。
喬蘭依然躺在牀上,她緩緩扭頭,看着這個男人的背影。
她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到底是什麼,但是她確定,這個男人一定沒有半分愧疚。
“陸少帆做錯了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關着他!放了他不好嗎?”她的聲音變得柔軟,她在乞求他,帶着連她也沒有預想到的啜泣。
她明白,在今天聽到佛朗斯的電話後,“陸少帆”這三個字幾乎佔滿了她所有的心緒。
“程太太,如果在這個時候,你繼續提到這個男人,我不介意讓你看看這個男人死亡的照片!”程俊堯說着,挺直了後背,他已經緩緩站起了身子,“我還是那句話,一年之內你在紐約相安無事,而且還懷孕成功,我自然會放了你……”後面的話程俊堯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相見少帆。”她是真的害怕程俊堯真的殺了他,尤其是,剛剛程俊堯還說起“死亡”兩個字。
“不可以。”他拒絕的斬釘截鐵。
“我真的想見他……程俊堯……”喬蘭的聲音已經軟了下來,“或者……我答應你,見了他,我會加快我懷孕的速度。好麼?”她是產科醫生,完全有能力辦到。
當然,她更不會告訴程俊堯,自己在偷偷吃避孕藥的事實。
“加快懷孕的速度?”程俊堯已經走到了浴室門口,“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現在在吃避孕藥?”
她愣住了。
原來,他知道。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這個男人。
這時,程俊堯忽然嘆了口氣。
原本站在浴室門口的他,一步步走到了喬蘭的牀邊,“喬蘭,你應該明白我爲什麼要讓你留在這裡,還讓你懷孕的目的。”
她知道,因爲一旦自己懷孕成功,以她的個性,是不會再離開了。因爲她已經愧對了小墨,哪裡還能再愧對這個孩子。
其實直到現在,喬蘭的內心依然是掙扎的。
如果說,她和陸少帆的感情不是那麼濃厚,如果說她對這個男人沒有那麼多的愧疚,也許她會不斷說服自己,就留在程俊堯的身邊。
更何況,瑤瑤也是程俊堯的女兒,諾亞和瑤瑤生活在紐約,也不用再過原來那種一輩子躲在阿德萊德那棟屋子裡的生活。
可是,生活沒有那麼多假設。
她明白程俊堯這個男人一旦狠心起來會多麼無情。所以爲了陸少帆活着,有尊嚴的活着,她必須這樣做。
此刻,喬蘭緩緩移動了視線。
眸光投在身邊這個好看的男人身上。
“所以你確定嗎?他一直能活的好好的。而且保證他一輩子平安無事?”
男人的手握住了喬蘭的手腕。
只是最終,他再也沒有言語……
……
程俊堯從浴室出來後,並沒有睡下,而是去了書房。
即便是忙碌了一天,現在的他卻已經沒有睡意。
書房裡沒有開燈,程俊堯就站在窗臺邊,看着紐約繁華的霓虹,緩緩地抽着香菸。
他微微推開了窗戶,微風灌入,吹動了他依然有些溼漉漉的頭髮,也吹動了青白的煙霧。
忽然,胃部傳來一陣隱隱的疼痛。
他嘲諷一笑,自己曾經因爲胃癌做過胃部切除手術,而這些年來,自己卻抽菸抽得兇猛。
他承認自己已經有了煙癮,就如同,對某個人上癮一樣。
他從來都是一個慢熱的人,在感情這件事情上更加如此。於是乎,他這樣慢熱的人,一旦執着起來,哪裡能夠放下。
他知道自己變了,變得不擇手段,變得喜歡用謊言拴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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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帆其實不在他的手上,事實上,陸少帆一直被佛朗斯抓捕着——而這個事實,程俊堯打算永遠都不告訴喬蘭,而他也更不會讓喬蘭的到任何關於佛朗斯的信息。
也只有這樣,才能完全阻斷喬蘭和陸少帆之間的聯繫。
她給喬蘭的手機偷偷安裝上了一種特定的軟件,凡是歸屬於莫爾島的電話,喬蘭的手機全部都接不到。
雖然,程俊堯曾經和佛朗斯達成口頭協議:佛朗斯永遠都不能將陸少帆在莫爾島的信息告訴喬蘭。可是在程俊堯看來,佛朗斯是個毒梟,做慣了不守原則的事情,所以這樣的人怎麼能夠信任?
想着,程俊堯又嘆了口氣。
指尖被刺了一下,他這才發現原來手中的香菸已經燃盡……
“先生,您還不睡?”這時從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程俊堯頓了一下,立刻揚起淡淡笑容,回身。
“睡不着。”他對門口的茱麗阿姨說着,“白天太緊張了,所以到了晚上反倒是睡不着了。”程爺爺已經不在了,所以現在的茱麗阿姨,幾乎是程俊堯最親近的親人。
茱麗阿姨也沒有說話,而是下意識地攏了攏自己身上的披肩。
“天氣很冷了,彆着涼。”她微微佝僂的身子走到了程俊堯的身邊,小心地關上了窗戶。她在窗臺邊停頓了幾分鐘,最後嘆了口氣。
她問身邊的程俊堯。“先生還是放心不下太太對不對?”
程俊堯聽言,愣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茱麗阿姨笑笑,“其實怎麼說呢?女人都是心軟的動物,我想隨着時間的推移,太太還是會被先生感動的。
不過話說回來,先生這幾個月真的太忙。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在太太回來以後,你真的沒有好好陪陪她。你想想,站在你的角度,被一個離開了三年的人硬生生的拖回來,卻幾乎沒有真正的關懷,你覺得她會怎麼想?對不對?”
茱麗阿姨的聲音緩緩地,因爲是在凌晨,她的聲音透着些許沙啞。
但程俊堯知道,其實這樣的聲音非常有說服力。茱麗阿姨的話,確實讓他恍然大悟。
其實他也沒有想到,在接回喬蘭以後,本想好好處理兩個人的關係,可是沒有想到,自己一回到紐約,原本堆積在一起的工作像浪潮一樣襲來。加之這段時間的行情收緊,於是乎他就變得更加小心。
“是我疏忽了。”他點點頭,帶着歉意,也帶着感激,“謝謝你,茱麗阿姨。”
“謝什麼,你啊,在很多時候那麼清醒,可是在感情這個事情上,最大的問題就是不夠堅決。”其是茱麗阿姨早就把程俊堯看透了。
“我在改。”程俊堯已經挺直了腰背,再次轉身看向窗外的時候,他的神情不再如原來那麼壓抑,他問,“對了,你說有什麼項目可以帶着一家人好好在一起的?”他可真是沒有研究。
“有很多吧。我倒是建議帶着幾個孩子去迪士尼樂園。這幾天啊,這三個孩子特別喜歡看冰雪公主的動畫。我想這幾個孩子開心,太太也一定會開心的對不對?”
“謝謝你茱麗阿姨。”程俊堯展開了雙臂,給了茱麗阿姨一個大大的擁抱。
茱麗阿姨離開後,程俊堯立刻給自己的助理打了一個電話,他告訴助理,幫他推掉近一週內所有的事物。
朦朦朧朧中的助理還是嚇了一大跳,“先生是打算遠程辦公嗎?”
“不是,我希望在這一週內,我不會被任何事情打擾。”
“這……”助理爲難的說着。
“就這樣。”程俊堯也不理會,立刻掛斷了電話。
如果自己深愛的女人留不住,那麼事業做得再好又算得了什麼呢?
空氣再次恢復到了沉靜。
程俊堯看着漸漸泛白的紐約天空,終於鬆了一口氣……
……
正如程俊堯所預料的那樣,第二天喬蘭在聽到他要帶着全家人去迪士尼的時候還是很驚訝。
她想問爲什麼,因爲這樣的程俊堯太反常,而且幾乎沒有準備。
可是幾個孩子不一樣,他們簡直歡呼了起來。
最激動的當然是諾亞,她是個十分外向的孩子,一聽到冰雪公主,就立刻抱住了程俊堯,“程爸爸,你真好,我好愛你哦。”諾亞並不知道曾經來龍去脈,喬蘭也並不打算將大人之間的仇恨讓孩子知道。
她明白,如果將這樣的仇恨不斷傳染給孩子,不過是大人在自私的發泄着自己的不快罷了。
“我也愛你爸爸。”小墨也跑了過來,不得不承認,自己諾亞和瑤瑤住在紐約後,小墨的性格開朗了很多。
兩個孩子就在程俊堯的兩邊,他少有的露出了會心的笑意。
只是這個時候,當他的目光投向另一個孩子的時候,卻凝滯了。
瑤瑤依然站在喬蘭的身邊,一動不動。
不知爲何,即便瑤瑤不知道大人之間的恩怨,但是她對程俊堯總是有着本能的懼怕。
此刻,瑤瑤下意識地朝後縮了縮,程俊堯忽的發現,孩子這樣的動作,和曾經的喬蘭像極了。
他會心地朝着孩子笑了笑。
他本以爲自己會恨這個帶着陸少帆血脈的孩子,可是本能地,他在看到這個孩子的那一刻,就愛極了她,甚至有種將這個孩子捧在手心裡的衝動。
他承認,他真的很嫉妒陸少帆,爲什麼他可以得到喬蘭如此熱烈的愛,爲什麼這個男人可以有這樣可愛的孩子?
他想着,等這次喬蘭懷孕了,也一定會有這樣可愛的一個寶寶吧?
……
這一天,他們坐上了前往南方的飛機。
之後的一個星期,幾個孩子在迪士尼樂園玩瘋了。程俊堯很感謝茱麗阿姨,因爲茱麗阿姨的建議很正確,在這一週裡,他和喬蘭的關係緩和了不少,至少不會像原來那樣咄咄逼人了……
回去的時候,程俊堯雖然累,但是工作效率卻提升了不少,雖然案頭堆了太多的事物,但是因爲心情好,所以處理起來飛快。
此刻助理不禁感嘆所謂愛情的力量,確實是無限的……
……
而這些日子裡,喬蘭看着孩子玩的高興,所以也沒有再在程俊堯面前提及陸少帆,她害怕這個男人不好的心情波及到和幾個孩子……
日子,似乎比原來好過了很多。
這一天,喬蘭再次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還是一堆亂碼。
不過她已經知道,這個電話一定是佛朗斯打來了。
“你好。”她出奇的平靜。
“喬小姐,好久不見。”佛朗斯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又帶着邪邪的嘲諷,“你最近……和程俊堯好嗎?”
喬蘭的心裡咯噔一下。佛朗斯知道了真相?
“你想幹什麼?”
“喬蘭,別隱瞞了,其實演戲很累的。”佛朗斯的笑意變得越來越濃,“我有一個辦法救陸少帆,你,想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