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指着山河鼎解釋道:“娘娘大概是誤會了,我送的並不是煉丹爐,而是煉丹爐內的一名元嬰後期修士。”
雪母擺了一個手勢,駱駝老道停止了扇扇子,那些拿着按摩捶的小雪怪也退到一旁。她露出了幾分感興趣的表情說:“哦,元嬰後期修士,這個我倒是挺喜歡。”
她可不是善良的精靈,吃掉修士來增補自己的修爲,一點罪惡感都不會有。之前來當說客的倒是有不少修士,但那些人能看着卻不能吃,兩軍開戰還不斬來使,她可不想自己的雪山被人類軍隊圍剿。
她坐在王座之上沒有動,就像是長在哪裡一般,催促這李末繼續:“把他放出來,還有把你的火滅了,我這裡最討厭出現火焰了。”
李末將鼎內的火焰熄滅了,然後笑道:“娘娘您先準備一下,裡面的人很狡猾,千萬不能讓他給跑了,我這就把他放出來。”
雪母看着自己殷紅的指甲,自信霸氣的說道:“只要我不同意,能在我這大殿內跑掉的元嬰修士只怕還沒出生。”
山河鼎的鼎蓋一打開,鼎內的黑臉修士就急不可耐的爬了出來,大喊道:“妖女,我與你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殺了你,就是追到黃泉地獄我也不會放過你。”
雪母的手突然變得很長,像是一根彈簧一樣,一下子就把黑臉修士拍在了地上,然後抓起來,手往回一收。
當黑臉修士被送到她眼前時,她的香腸嘴突然變得巨大,原本看着很正常的白牙也變得尖銳起來,張着血盆大嘴直接就把黑臉修士送入了口中。嘴巴還咯嘣咯嘣的嚼着,發出咬碎骨頭的脆響。
一直站在李末身後跟柱子一樣的南宮浩,身子忍不住的抖,食人妖獸他見過,但是長得像人卻吃人,還是這吃法的他第一次見。
這麼一對比,李末的血腥打法都變得可愛了。他覺得自己真是膽大包天,纔會跟着李末來到這吃人的地方,對方的修爲還那麼高,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
雪母吃完了黑臉修士,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終於對李末露出了微笑,可她的那張臉,哪怕是沒看過她吃人模樣的正常人也不會覺得好看。
“你身後那個金丹修士,也是你帶來的禮物,給我做點心的嗎?長得真是不錯,就這麼吃了有些可惜。”
南宮浩雙腿抖得更加厲害了,要不是做男人的尊嚴在支撐着,他現在都已經跪在地上尿褲子了。
李末把南宮浩拉到自己面前,介紹道:“娘娘,這是我朋友,他修爲還低不好吃的。您要是願意,他可以給您扇扇風,揉揉肩,暖暖牀什麼的。他這張臉長得還不錯,也不算辱沒了娘娘您的高貴氣質,能伺候您是他的榮幸,他是求之不得的。”
南宮浩第一次覺得,交了李末這個朋友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個敗筆,是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
還有。比這更損的損友嗎?
雪母嬌笑道:“這會還真是有些熱了呢。”說這話的時候還帶着幾分小女兒的嬌嗔,聲音也是真的很嫵媚動聽,忽略她的臉,就是女人聽了也會覺得身子酥軟。
李末推了一把南宮浩,“還不快去給雪母娘娘打扇子,愣着幹嘛,你不會激動得傻掉了吧?”
暗地裡她給南宮浩使了一個眼神:打扇子和被吃掉你自己選一個吧。
南宮浩用這輩子最慢的速度慢慢的挪到了雪母身側,駱駝老道不情不願的把手中扇子遞給他,心裡卻是樂開了花,終於有人來接自己的班了,這下子雪母應該會放自己走了吧。
來的時候他是自願求着來的,但大陸恢復和平,修士都離開雙陽沙漠之後,他就想走了,可是雪母卻怎麼也不肯放他離開。
南宮浩的扇子打得沒有絲毫技術含量,比起經驗豐富的駱駝老道那是差遠了,一下風太大,一下子又沒風似的,可是雪母卻很滿意,露出了極度享受的滿足感。
看着雪母又準備閉目享樂了,李末腆着臉笑道:“呵呵,我這朋友的技術是差了點,但他對雪母娘娘的心意絕對是最真誠不過了,方纔進來的時候,我看到他都被您的美貌給驚住了。”
南宮浩的內心:我那是因爲從沒見過長得這麼醜的女人,才驚住的好嗎,忘了她根本就是女人。否則以後小爺估計都對女人產生陰影了。
雪母露出意味深長的淡笑,道:“說吧,你到我們這雪山來,有什麼事?”
李末搓着手,很是不好意思,但臉皮很厚的說道:“是有一件事,想要像娘娘討一些寒髓。娘娘您這麼美麗,看着就是一派高貴大方,不過您不用送我太多了,只要給我一個玉瓶的量就可以了。”
李末比劃着的玉瓶大小估計都比她自己還大個了。
雪母收起笑意,冷哼一聲:“我上次放你走,還送你寒髓,完全是看在小生命樹的面子上。你送到我門上來,我不殺你,就已經對得起我的高貴大方了。”
李末像個孩子撒嬌一樣道:“別啊,尊敬的雪母娘娘,我還送了您禮物呢?我討要寒髓也不是爲了我自己,是爲了拿去煉丹送給樹母的,她老人家身子不太好,您應該是知道的。”
雪母卻不吃她這套,直接拒絕道:“怕是你想拿去跟精靈族換東西吧,貪婪果然是人類的本性。上次送你一小瓶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還想要的話,除非你拿命來換。”
打着扇子的南宮浩被雪母的怒氣影響到,他只是金丹期的修爲,這麼受得了這麼重的威嚴,手中的扇子重重的砸在地上,引起一陣微風。
微風剛好把雪母的裙襬吹開,李末再次看到了雪母的腳,冰化得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娘娘,我能治好您的腳。”李末突然喊道。
微風已停,雪母巨大的情緒波動卻引起一陣狂風,使得大廳內雪花飛濺,帷幔高高揚起。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雪母的怒氣更深了,她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拿她的腳來開玩笑,她一個半步渡劫的雪怪,因爲這被困在這雪山內快千年了,半步也不得移動,卻毫無辦法,這是她的心結,也是她的心魔。
她絕不相信,李末一個小小的人類修士能夠解決她腳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