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春意盎然,情潮涌動,房間外,費盡心思地算計了葉修文,最後卻便宜了君曉陌的張淑月滿心怨憤地躺在地上,一雙美眸完全被嫉妒和屈辱所佔據,再也不見幾刻鐘之前面對葉修文時的溫柔似水、柔情款款了。
“張姑娘,你怎麼啦?”一道憨厚而低沉的聲音帶着焦慮從頭頂響起,張淑月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壓根沒有注意到周子龍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
周子龍是半個時辰前清醒過來的。
凜天峰的師兄弟們發現周子龍不見了,最後在君曉陌房間外的小院子裡發現了昏迷不醒的周子龍,而君曉陌和葉修文都不知所蹤,讓他們差點還以爲小師妹和葉師兄遭遇什麼不測了,急忙把周子龍給弄醒了。
周子龍醒來以後,就滿是愧疚地對凜天峰的其他師兄弟們說起了這件事,並焦急地想要跑來這裡看看怒火上頭的小師妹會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除了周子龍以外,凜天峰的其他弟子們也跟過來了,他們擔心醋意上頭的君曉陌會和張淑月大打出手,所以急急忙忙地就趕了過來。
說實話,他們也覺得周子龍這件事做得很不厚道,明知道曉陌師妹已經和葉師兄在一起了,他居然還支開小師妹,讓葉師兄單獨去見張姑娘,豈不是引人詬病嗎?哪怕葉師兄真的和張姑娘沒什麼事情,擱曉陌師妹心裡也會很不爽快的吧,會影響曉陌師妹和葉師兄之間的感情的。
然而,周子龍畢竟深陷在張淑月所構築的溫柔陷阱中,無法自拔,作爲外人的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在周子龍告訴了他們一切事情的原委以後,匆匆忙忙地和周子龍跑過來了。
果不其然,當他們來到這裡以後,就看見張淑月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身上有着多處的傷痕,還落了一地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周子龍衝上了前去,無措地蹲在了張淑月的身邊,想要把她給抱起來,又怕會讓她受到更重的傷勢。
而其他的凜天峰弟子則一臉尷尬地呆在了不遠處,沒有靠近這裡——因爲他們發現了,張姑娘現在幾乎是沒穿多少東西呢,只有一件輕薄的裡衣包裹着她的身軀,香肩大敞,美腿外露,看着還真容易讓別人想入非非,想到凡人界的一些風塵女子。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張淑月瞪着周子龍,咬牙問道。
現在的她壓根一動都動不了,只能以如此狼狽的樣子躺在所有人的面前,任人圍觀,實在是太恨了。
“我……我擔心曉陌師妹跑過來這裡,張姑娘你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就跟過來了。”周子龍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張淑月簡直被氣得一口血就這樣頂在了她的喉嚨裡,上不去也下不來——她要問的根本不是這個好不好!
原本,她爲了可以不受任何人打擾地和葉修文共赴雲雨,她在這片桃花林的外圍設下了重重的陣法,就是爲了防止會有凜天峰的弟子誤闖進這裡。
君曉陌一個人成功闖過陣法,出現在她面前就算了,她勉強把這算作是君曉陌走了狗-屎-運,沒有被困在陣法裡,但爲什麼這羣凜天峰的弟子也能成功地跑過來,如入無人之境一樣?!
張淑月又怎麼知道,要困住君曉陌的話,只能依靠自身的實力來打倒對方,倘若她用陣法,又怎麼可能比得上在試煉之地裡呆了整整三百多年的君曉陌?
周子龍本想關心一番張淑月,誰能想到張淑月上來就是用一種怨憤的目光瞪着他,讓他所有的話都梗在了喉嚨裡,說不出來了。
正所謂恨屋及烏,張淑月現在真是恨死君曉陌和葉修文兩個人了,連帶着看凜天峰的這些人也不順眼了起來,看到周子龍一臉關心和焦慮地蹲在她的旁邊,她的內心不僅沒有半分的感動,甚至想要把君曉陌對她所做的事情都一一地還報到周子龍這些人的身上。
她本來想朝着周子龍連嘲帶諷地說一通的,然而,話剛要出口,她又生生地吞了回去。
不行,現在的她根本不是這一羣凜天峰弟子的對手,她的師父還需要兩天時間才能回到谷裡,在這期間,她一定要找到保命的方式。
等她的師父回到這裡,她一定要讓這羣人好看!
張淑月這樣想着,醞釀了一下情緒,很快,雙眼就變得通紅溼潤了起來,看着周子龍他們,哽咽地說道:“我真是不想活了,我只是想要和葉大哥單獨地聊一聊,以了結我這無望的念想而已,誰能想到曉陌妹妹一出現,問都不問一聲就朝我攻擊了過來,還把我剝-光了衣服,扔到了這裡,說是讓你們大家都圍觀一下我的醜態,嗚嗚嗚……我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周子龍本來還歉疚於支開了君曉陌,把葉修文騙來這裡單獨地見一見張淑月,現在,聽到張淑月這樣一說,心裡也免不了產生了一些埋怨和怒氣。
這股埋怨和怒氣,自然是向着君曉陌而去的——在他看來,小師妹這種做法真是太過分也太任性了!
“這個……小師妹應該不會這樣做吧。”總算還是有凜天峰的弟子是保持着理智的,沒有一味地相信張淑月的話,“小師妹雖然偶爾脾氣有點火爆,但總體來說,她都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周師兄,你不要輕易地被其他人牽着鼻子走了。”
周子龍皺了皺眉頭,他本來就不愛思考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東西,現在面對着這種情形,還真不清楚到底哪一方纔是對的——君曉陌是他的小師妹,對他有救命之恩,張淑月是他心儀的人,也對他有救命之恩,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是選擇相信哪一個,他心裡都不會好過。
還有一名凜天峰的弟子則是站在張淑月的那一邊,幫她說道:“其實,小師妹生氣起來也是挺兇的,還記得當時的中級門派排位比賽嗎?恆嶽宗門主的女兒正是因爲惹到了小師妹,所以被修理得很慘了呢。”
言下之意,君曉陌一時憤怒之下,毫無理智地把張淑月打成重傷也是有可能的。
這一名凜天峰的弟子也是那天跟着周子龍和張淑月出去採購的人之一,在這個短暫的相處之中,他覺得,張姑娘的爲人還是蠻不錯的,小師妹把人打得那麼重,是有一點過分了。
“好了,這種事情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曉陌師妹和葉師兄是在裡面嗎?我們找他們出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陳飛羽冷靜地說道,也暫時停止了這個沒有討論結果的話題。
其他的凜天峰弟子都沉默下來了,他們對張淑月也沒有什麼惡感,不過,相比之下,和君曉陌的感情肯定是更深的——陳師兄說得對,在一切事情沒有明瞭之前,胡亂的猜測沒有任何的意義,都是在白費勁。
陳飛羽說完,朝着君曉陌和葉修文所在的小房子走了過去,這間小房子房門和窗戶都關得嚴嚴實實的,讓他有種詭異的感覺。
他本來是大步邁了過去的,結果,在靠近房門時,他略有些遲疑地放緩了腳步。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門內響起了一聲及其細微的輕哼聲,像是苦苦壓抑着某種感受的聲音。
陳飛羽心裡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
“嗯……唔……師……師兄……別……”
這是君曉陌的聲音,與平常的清靈和調皮不同,這一聲,好像帶上了一點啜泣,又有着微微的沙啞,讓陳飛羽瞬間就尷尬了起來。
他終於知道葉師兄和曉陌師妹在裡面做什麼了,沒想到葉師兄居然那麼地厲害,這一邊剛和曉陌師妹確定關係,另一邊和曉陌師妹連最後一步都完成了。
真是神速度哪。
最重要的一點是,曉陌師妹把人家張姑娘打成重傷,扔在了房間外面,葉師兄你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直接地在房間裡和曉陌師妹天雷勾地火了,這真的好麼?
陳飛羽真不知道該豔羨葉修文的這種速度比較好,還是該吐槽對方選一個如此不合時宜的地方來“辦事”比較好了。
說實話,以葉修文這種冷清的性子來看,還真看不出他會那麼地猴急。
看到陳飛羽折返回來,其他凜天峰的弟子連忙圍了上去,問道:“陳師兄,曉陌師妹和葉師兄不在裡面嗎?爲什麼你不進去哪?”
陳飛羽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說道:“他們在裡面,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葉師兄和曉陌師妹好像是在‘忙’着,我不好打擾他們。”
陳飛羽這麼一說,凜天峰的其他師兄弟們頓時就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事了——沒想到啊沒想到,葉師兄看起來如此冷清的一個人,居然會如此地“開放”。
他們也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周子龍給張淑月餵了一顆療傷丹藥以後,也聽到了陳飛羽所說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哪怕曉陌師妹和葉師兄看張姑娘不順眼,也不能這樣子糟踐別人啊!怎麼可以讓張姑娘自己一個人身負重傷地在外面吹冷風,而他們就在裡面風流又快活!
他們是做給誰看的?故意做給張姑娘看的嗎?!
周子龍越想越氣,放下張淑月,大步地朝着君曉陌和葉修文所在的房間走了過去——
管他們在裡面幹什麼呢!他一定得讓曉陌師妹和葉師兄出來給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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