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無名小卒的鬥志
“稍等，您的寵物在407號隔間，現在已經治療完了，不過麻醉劑的效果還會持續一段時間，讓它先睡會再離開會更好。”店內，緹蘭坐在前臺裡，熟練的應對來接寵物的客人。
等這位客人去往一旁的休息區小坐等待後，另一位抱着灰色樹袋熊的客人上前。
“這位客人，您是說這隻樹袋熊最近不吃東西，情緒也很低落嗎，好的請稍等，先做個基本的體檢，看是否是身體出了狀況。”
……
“關於您詢問的蛇毒血清，現在已經配置好了，如果您的寵物之後咬到其他生物，可以使用這個快速解毒，現在它存放在後面的毒性寵物區，您跟着前面這隻大蜘蛛去找巫索培育師即可。”又一名客人到店，然後緹蘭讓其跟着霜絨的大蜘蛛去取藥。
“這隻大蜘蛛品相可真好，以前都沒見過，是店裡的，還是其他客人的？”前來取血清的客人很是好奇。
“它呀，是我的夥伴，不過偶爾也很調皮。”緹蘭的話說完後，大蜘蛛舉起前足，發出輕微嘶鳴，表示抗議。
“哈哈哈，看來它是聽的懂啊。”
時間悠悠度過，當下午3點的鐘聲播報響起時，一旁房間裡傳來輕微的聲音。
索加揉着昏沉的腦袋，從牀上緩緩坐起，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周圍，好幾秒後，才逐漸反應過來。
“這是在寵物醫院？”她回想起昏迷前的事情，看周圍擺設，這裡應該是寵物醫院內的員工午休室，空間很小，但設備齊全。
“你醒了嗎？”
就當她還在整理記憶，想着該怎麼解釋和詢問時，之前見過的那名店員少女推門走了進來。
對方穿着黛色的哥特裙子，風格復古，搭配少女那姣好的身材，黑色長髮，妖紫的眼眸，有種如詩歌傳說中人物的感覺，但這裡是寵物醫院，剛纔推門而入的場面彷彿只是是錯覺，眼前這位少女看着也僅僅是穿着風格特別的普通女孩。
腦海中轉過幾次念頭，索加反應了幾秒纔開口。
“我這是昏睡過去了嗎，睡了多久，當時是怎麼了？”
“一個個來。”少女走近，來到她身旁。
“你當時是昏過去了，原因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看監控，當時是11點43分，現在是下午3點02分，伱大概睡了3個小時多點。”
對於自己突然昏過去，索加感覺有些氣惱和丟人，但她也不是那種完全不講道理的人，不好對着眼前這位女孩發火。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我的蜥蜴呢，我想這會我要走了。”
“蜥蜴的話，我讓店裡的醫生幫忙檢查了下，他們說問題很大，尤其是因爲錯誤的進階方式，導致了很多問題，如果你想它好，建議還是放在醫院治療一段時間。”
“有這麼嚴重嗎？”索加首先是不信，認爲這是寵物醫院騙錢的手段。
“它平時就膽小點，進階也它努力很久的，又不是突然進階，怎麼可能問題這麼大？”
“呃，你平時有引導過它，該如何進階嗎？”緹蘭想了想。
“超凡生物也是需要學習的，不是天生就知道如何修習序列，提升等階的，它們本能的修習和進階方式，其實很粗糙，一般到序列4就很困難了，再往上，就要接受一定教導，無論是它的同類演示，還是培育師的指導，又或者它很聰明能看懂人類文字，都是學習的途徑。”
“自然環境裡，能在野外自我進階到序列6的動物非常少，除非是天賦異稟，或者格外聰慧的，才能突破限制。”
聽這名少女說完，索加這才知道其中還有這麼多門道，她一直以爲進階相關的東西，超凡動物本能的都會。
“一些大的族羣，會相互學習和模仿，倒也不用人類特意去教，但作爲寵物生活在城市裡的動物，就沒能學習模仿的同類了，這時往往需要培育師來指導。”緹蘭輕按自己胸口，那裡有枚代表培育師的徽章，其輪廓如人類的手和動物的手掌相握，是某種友誼的象徵。
“你說的這些，我現在沒心思去聽。”索加搖搖頭，準備站起身離開。
“我可說好，之前我沒要求你給它治療，現在我也沒錢來付，如果你們想強留的話，那我同樣可以報警。”
“不至於，我並不是想賺您的醫療費，關於那隻蜥蜴的治療費用，就算在我頭上好了。”緹蘭搖頭。
“那你？”這下索加有些疑惑了。
“你還記得昏迷前發生的事嗎？當時你想抓我的胳膊，但被我擋開，而當時觸碰你時，有一些奇怪感受。”緹蘭說起正事。
“這，應該是你的錯覺，我這幾天沒睡好，當時走的急，昏倒了而已。”索加可不想因爲這事就暴露秘密。
“不不不，你當時不是說情況很嚴重嗎，要幫朋友，還很缺錢，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是很累了吧。”緹蘭擺擺手。
“這……這和你沒關係，現在我只想把我的蜥蜴要回來，然後離開。”對方想走。
“如果你一定要，那我只能幫你取出那隻蜥蜴，不過可以問問，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嗎？”
見緹蘭答應，索加也算鬆了口氣，這會心情好了點。
“還能怎麼辦，繼續找賣家唄，大人的事，你這小孩少摻和。”她看緹蘭年紀也不大，估計還是高中生，頓時有點後悔之前自己居然和一名高中生說了這麼多，當時真是昏了頭，病急亂投醫。
“這樣是不行的，就算你真的要賣，也應該治好它，這樣品相纔好，那些出的起價的客人眼光都不低，他們都是業內人士，不容易這麼糊弄的。”緹蘭心善的幫她建議。
“怎麼治，你之前不是說進階錯了嗎？這難道還能改。”她是對培育師行業完全不瞭解。
“可以退回去，退到序列4，穩定下來後，經過學習和積累再進階就可以了。”緹蘭建議。
“那要多久？”
“大概2-3年。”考慮到那隻蜥蜴之前完全沒受過教導，所以時間不會短。
“太久了，我根本等不及。”索加揮揮手，表示完全不考慮。
“真是冷血的人呢。”緹蘭微微吐槽。
“對，我是冷血，我是養寵物，又不是它保姆，怎麼可能天天圍着它轉。”
“那既然你不喜歡，爲什麼當初買下它呢？”緹蘭好奇不解。
“這個嘛，因爲當時我周圍的圈子比較流行‘鬥獸’，大概就是用同樣等階的超凡動物相互戰鬥，勝的一方獲得賭錢。” “那會我花了不少錢，弄到當時還是序列4的它，因爲它會隱身，還有不錯的毒性，往往能陰那些不擅長的動物，從而戰勝比較強大的對手。”
“贏了一些錢，算是回本了，就一直養着它，再往後因爲圈子裡都知道了，大家不跟我賭這個了，於是就難賺錢了。”
“居然是這樣。”緹蘭嘆息。
這種‘鬥獸’，在聯邦算是灰色領域，因爲大部分沾染賭博性質，但說它完全不合法也不對，因爲培育師在聯邦是相當正經的職業，也有培育師領域的官方大賽，且收視率一向還很高。
只不過，一個是私人性質濃厚，偏地下打拳，水平參差不齊，另一個是官方正式大賽，規則齊全，且平均實力較高。
“你在這稍等一會，我幫你把蜥蜴取過來。”簡單瞭解完情況，緹蘭讓她先在店內休息區坐會，然後去取那隻蜥蜴。
幾分鐘後，緹蘭提着箱子再次來到她身前，相比上午，現在這隻蜥蜴明顯狀態好了不少，甚至體內的超凡核心也穩定了下來，不會突然崩潰了，過程自然是緹蘭幫它調整了下，利用自己的天賦能力穩固了核心。
“我幫它疏通了下核心，改善了情況，雖說它在同階裡依舊很弱，但至少不會因此生病死亡了。”緹蘭解釋。
“這是你做的？”索加檢查完，驚訝的問，即便她這種外行，也知道這可不是普通培育師能做到的。
“嗯，我是高階培育師哦。”緹蘭眨眼，一般而言，高階培育師都是30歲往上了，只有名校畢業生，能在20多歲達到這個層次。
“難怪你說了這麼多。”索加感覺自己是不是誤會了眼前這名女孩。
“呃，謝謝。”她有些不好意思。
“沒什麼，其實我還是很好奇，之前那次觸碰感受到的奇怪感覺，你可以給我說說嗎？”緹蘭將箱子放在櫃檯上。
握住箱子的提手，索加猶豫了下，“既然你幫了我，我也不想騙你，但這種能力其實是我們幫派的秘密，不能告訴外人。”
“幫派，學園都市難道有真的黑幫嗎？”緹蘭不太信，因爲這裡治安管的很嚴。
“確實沒有印象中那種惡劣的幫派，比如殺人放火之類的，但底層一些合作組織也沒其他叫法不是，只能叫幫派了。”
“原來如此，可以說說你們幫派的理念嗎，看你也不像是黑幫那種很壞的人。”緹蘭詢問。
“你很好奇啊，算了，也是我當時唐突了。”因爲接受了緹蘭的幫助，索加這會不好意思拒絕，反正理念之類的，也不是什麼需要特別隱瞞的東西。
“我們幫派的理念，大概就是平等吧，就像我上午說的那樣，現在聯邦太過以歌姬爲核心了，以至於形成某種文化精神上的霸權，讓其他聲音發不出，那些歌姬生活優渥，怎麼能體會我們底層的想法和情感。”
“不對哦，也有爲底層發聲的歌姬，只是你不關心而已。”緹蘭搖搖頭。
“比如‘波點錄音機’梅，十年前的‘氣泡酒’格莉德，還有其他歌姬，也聲援過底層問題。”她對這些前輩的事很是清楚。
“‘波點錄音機’梅，那個只知道懷念復古的蒸汽歌姬，有什麼好了解的，太安分守己了，至於‘氣泡酒’格莉德，她確實歌唱了不少底層情況，但歌曲裡充滿頹廢失落，一點鬥志都沒有，根本沒資格當我偶像，現在連歌都不唱了。”對方說來就來氣，表示現在的歌姬都不行。
“好吧，那你心目中最符合你理想形態的歌姬是誰，有沒有人選。”
“這我想想，大概20年前的‘翠蛇’尤蘭多佳，算是一個吧。”索加回想往事。
“當時我才上初中，經常被人欺負，家裡人也不管，當時很壓抑痛苦，恰好那時聽到了‘翠蛇’尤蘭多佳的歌，給了我很大勇氣和鼓舞，也是從那時起，我逐漸迷上了賽車，還認識了不少朋友，當然後來證明他們當中不少也是人渣。”
“聽着頗爲曲折啊。”緹蘭沒想到還能碰到尤蘭多佳前輩的粉絲，可惜現在的尤蘭多佳前輩早就不賽車了，變成只會在店裡躺平偷懶的女僕大姐姐了。
“回到剛纔的話題，你說幫派的理念是爲了平等，並獲得發聲的權利，那你們準備怎麼做到這點？”這明顯很難做到吧。
“我們當然有自己的手段。”她說到這，突然又卡住，似乎想起什麼，不能繼續說下去。
“算了，現在幫派也快散了，說這個沒什麼意義。”
“真的不能說嗎，如果你們幫派很多人都認可這個理念，那必然是有什麼在支撐這個理想吧，不然僅憑几句話，是無法打動別人的。”緹蘭看着索加，紫色的眼眸光華流轉，其中隱隱透出些許藍色，混合在一起，有種妖異的美麗。
“這……這……”看着那對萬千紫藍流轉的眼眸，索加彷彿沉浸入某種夢境。
“因爲我們有璀星·阿蘭娜，以及那無數凝結的平等‘圓環’……”再往後她也說不清了，看來腦海裡也沒特別清晰的計劃和理想。
對此，緹蘭稍有失望的閉上眼睛，然後再次睜開，恢復成正常的紫色。
“剛纔我說什麼了，好吧，既然告訴你了，你也感受到這是多麼特殊的力量了吧。”
“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這改變世界的第一個火炬，時代的開拓者，既然你能感受到異樣，還有那種突然涌來的情緒，也就說明，你也有相關的天賦。”索加突然想明白什麼，爲什麼不拉眼前這個女孩入夥呢？
她既然能感覺到異樣，必然是有相關的天賦，還挺聰明，看着實力也不差，而且人品也不壞，這不是非常好的新成員嗎？
“我能爲你們做什麼呢？”緹蘭想知道自己被拉入夥後，要幹什麼。
“你既然是培育師，那一定很擅長指揮超凡動物戰鬥吧，正好幫派現在財政危機，需要你賺錢。”
“那是犯法的吧？”緹蘭是好孩子，她搖搖頭，表示不幹。
“呃，也有比較正規的，比如某些俱樂部主辦的賽事，不過那些難度也很大，如果你有把握贏的話。”
“這倒是可以考慮下，不過如果要拉我入夥，至少讓我見見大家吧，都有哪些成員，以及我們的領袖是誰。”
“可以讓你見，但你應該瞭解過相關東西，老大可不是隨便都能見的，至少你幫我們贏一次，我才能信任你，否則隨隨便便帶阿貓阿狗去見老大，這太掉價了。”
儘管緹蘭現在可以立刻通知審判庭的人，讓他們幫自己調查索加和提到的‘璀星·阿蘭娜’，但那樣就是聯邦官方接手了，遠沒自己親身瞭解來的清晰，另外她也頗爲好奇，既然對方有這種超乎常理的手段，又是怎麼面臨背叛和解體的。
這種力量開發出來，就是爲了協同一致吧，讓彼此情感共通，心靈靠近，理應是最團結的纔對。
索加看着頗有鬥志，但對很多事都思考了解不深，從她嘴裡知道不了太多信息，看來只有見到那位‘璀星·阿蘭娜’才能明白這個組織真正的秘密了。
“好的，我答應你，幫你贏一次俱樂部的賽事。”緹蘭一手稍提裙襬，另一手輕按胸口點頭。
感謝糖霜生菜的大力支持~Thanks(ω)
之後兩天，也會把近兩個月的打賞名單整理下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支持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