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唯獨忌憚的可怕存在

寧玥瀅懷中抱着小白白來到徐然的身邊,坐了下來,伸手在小白白頭上摸了摸。小白白撒嬌似地朝她“喵”了一聲,一臉的乖乖相,惹得她忍不住又在它的額頭中心處點了一下。徐然看了過來,瞅了小白白一眼,對寧玥瀅道:

“它的靈力,真的恢復不了了麼?”

寧玥瀅“嗯”了一聲,然後道:“聽說只有神源能夠將它丟失的靈力喚回來,不過,根據古書的記載,神源在那遙遠的萬年前分解成了數塊,不知所蹤。如果能夠集齊神源碎片,重聚神源之力,或許,就可以讓它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神源?那可是聖尊白痕的神器!”徐然臉色微微一驚。

“沒錯,萬年之前,聖尊白痕就是憑藉神源的力量擊敗冥尊逝邪的,正是那場戰役,神源碎掉了。我在先祖所著的《冥荒記》裡看到相關的記載,說神源破碎,裂成了二十三塊,分散於世間。”寧玥瀅想起在月鏡城小言房間密室裡所看到的那部書,如今看來價值匪淺,不過,即使知道這些,還是無法知道神源碎片的下落。

說完,寧玥瀅看向徐然,道:“要不要抱一抱小白白?”

徐然接過小白白,抱在懷中,低頭對它道:“貓兄,你的靈力,我們一定會想盡辦法爲你恢復的。我不在的那些日子裡,謝謝你保護瀅兒。”

小白白舉頭,“喵”了一聲。

院子裡的三個小孩,吃完手中的餅乾,又開始嬉戲打鬧了,雖然看上去玩的形式很單調,但卻玩得很開心,不亦樂乎,滿滿的歡聲笑語。

“徐然,你,喜歡小孩嗎?”忽然,寧玥瀅問。

徐然詫異地看着她,眼睛動了動,道:“幹嘛問這個問題?”

“不直接回答,那就是不喜歡咯?”寧玥瀅嘴巴微微撅了一下,眸子裡似有光輝在閃閃跳躍。

徐然望了一下天空,略略沉寂了片刻,道:“我不知道。”

寧玥瀅柔和似水的目光回到院子中幾個小孩的身上,兩隻手輕輕地託在下巴處,靜靜地看着他們,見他們玩得開心、滿臉喜悅,她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喃喃道:“真羨慕他們。”

“小桐桐,小薇薇,小沐沐,趕緊洗手準備吃午飯了!”房子裡,傳來女主人的聲音,“還有,別忘了叫徐大哥哥、寧大姐姐、肖大叔叔一起來吃飯啊!”

小薇薇就是那個女孩,家裡排行第二,一聽到母親叫吃飯,就立刻蹦噠了過來,明亮着一雙眼睛,笑着一張小臉,道:“徐大哥哥、寧大姐姐,我娘叫吃飯啦,快點啦,不然等會涼了可就不好吃啦!”

說着,四下裡望了一圈:“咦,肖大叔叔呢?”

“我在這裡呢!”

忽然,房頂上,跳下了一個人影,正是肖岱勞,對於這一家人叫他“肖大叔叔”,他是很不樂意的。不過,主人是那麼的熱情,他不好翻臉,也就勉爲其難地接受了這樣的稱呼。

……

月鏡城。

韓墨帶着一身傷,終於回到了大本營。他這一趟,不僅取得了《冰寒玄機陌》,還奪得了寧玥瀅的一袋血,此番歸來,算得上是凱旋了。

茵緣殿上,碎遲鏡接過了韓墨獻上的《冰寒玄機陌》的原本與手抄本,還有那一袋血,滿意地點了點頭:“韓右使果然沒有讓本尊失望!”

然後打量了一下他:

“你的傷,沒事吧?”

韓墨恭敬道:“小傷而已,無礙。”

聽完韓墨將過程簡單地敘述了一遍,高鶴、閻屹梟、秦禾宇三人臉上都流露出了無法掩飾的驚訝。

尤其是秦禾宇,他出手那麼多次,卻都無法弄到《冰寒玄機陌》,然韓墨只出手一次,就滿載而歸,對他而言,這可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此外,爲了《冰寒玄機陌》,陳黯、向焰還相繼丟了性命。而韓墨,卻只是受了點傷,雖然不輕,但看樣子休息一陣就可以恢復了。

碎遲鏡將兩部《冰寒玄機陌》拿在手中,仔細地翻閱了一下,其中一本,不論是封面還是紙張,都顯得陳舊、古老、質樸,透着一股悠遠的氣息,便是原本。另一本,一看就知道是手抄的,字跡清晰、整齊,看來,抄此書的人,書法不錯。內容上,原本少了七頁,還有一頁被撕成了兩半;手抄的那本,則多了原本所丟失的內容,餘下部分則內容完全一致,沒有哪怕一點的出入。對此,韓墨做了解釋,說他偷聽到了洛語堂的陰謀,從而得知原本缺失了七頁,這個手抄本,便是洛語堂逼迫寧玥瀅背出來、同時讓人抄寫的。

“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洛語堂,辛辛苦苦逼問出來的成果,卻沒想到會落到本尊的手裡,哈哈哈!”碎遲鏡放下《冰寒玄機陌》,縱聲大笑,笑聲之中顯露着一種狂傲與霸道。

“恭喜城主!”

殿上衆人紛紛拱手道賀。

不過,碎遲鏡很快平靜了下來,唯一顯露的左眼看向韓墨,沉聲道:“這麼說來,寧玥瀅是背下了整部的《冰寒玄機陌》了?”

“據屬下所知,確實如此。”韓墨的回答,毫不含糊。

高鶴道:“這丫頭背得了《冰寒玄機陌》,就相當於是一部活的《冰寒玄機陌》。洛語堂秘籍抄本被搶,只怕不會就此罷手,一定還會將目光鎖在寧玥瀅身上,一旦有機會,定然會下手將她擒迴旋霜雲,逼問法訣。依我看,這個寧玥瀅最好別留了,免得壞事,必須除掉才行!”

“高長老說的有理,此女絕不能再留了!”閻屹梟贊同道。

秦禾宇卻道:“城主,依我之見,寧玥瀅還是暫時別殺的好。”

“哦,秦副城主,你何出此言,難不成你想讓她落入洛語堂手中?”閻屹梟道。

秦禾宇看了閻屹梟一眼,道:“閻長老,我可沒說希望讓她落入洛語堂手中,我只是懷疑,洛語堂的那個手抄本,內容究竟是真是假,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將寧玥瀅抓回來,好好拷問拷問一番。要知道,這種絕世秘籍,哪怕只是錯一個字,都很可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碎遲鏡尋思了片刻,道:“秦副城主說的的確沒錯,這個手抄本,本尊也無法確定它內容的真僞,還是得將寧玥瀅請回月鏡城一趟,讓她好好解釋解釋。秦副城主,這個想法既然是你提出的,那麼,這個任務就交由你辦了,如何?”

“是,城主!”

秦禾宇領命。

在月鏡城待了這麼久,終於,難得地等到了離城的機會,他自然樂意至極。

在這種時候提出這種建議,顯然,他是想借此機會削弱一下韓墨的功勞。

只要把寧玥瀅抓來,不論是要血、還是要《冰寒玄機陌》,都可以實現,這也意味着,韓墨之前所做的那些意義不大。

不過,秦禾宇並不明白,碎遲鏡要寧玥瀅的血做什麼?

“好了,你們退下吧。高長老,你留下來,本尊有話要與你談。”碎遲鏡聲音沉冷,讓韓墨、秦禾宇、閻屹梟以及別的一些部下退下,卻單獨將高鶴留了下來。

待韓墨等人離去,碎遲鏡從寶座上走了下來,揹着雙手,左眼掃視了一下四周,道:“高鶴啊高鶴,你追隨本尊這麼多年,做了很多事,也立了很多功。向焰死後,你就是本尊目前最信得過的一個人了,說說看吧,對於韓右使,你有什麼看法?”

高鶴明顯猶豫了一下,道:“城主,您把《逆懸譜》都交給他了,難道對他還不放心嗎?”

碎遲鏡聲音沉沉,道:“三年來,此人確實爲本尊做了很多事情,貢獻了不容小覷的價值,而且比你做的還要多很多。另外,所有人中,也就他做的事情最多了。令本尊詫異的是,韓右使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可謂都是用心至極,而且看不出一點端倪,真是滴水不漏啊。本尊就是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是真的對本尊忠心耿耿,還是別有用心?這個人,實在是讓人看不穿、猜不透!高鶴,本尊想聽聽你的看法。”

碎遲鏡的話,意味已經很明顯了。他對韓墨的態度,表面上,可以說是十足的信任,而事實上呢,卻是抱着嚴重的猜忌之心,但又找不到任何的破綻,哪怕只是一點點,都無法尋到。

對碎遲鏡來說,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怕了,他從來就不怕過任何一個人,唯獨對這個人,心裡面不是一般的有所忌憚。

高鶴追隨了碎遲鏡那麼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擔心,道:“韓右使這個人,平時話也不多,做起事來也是雷厲風行,十分果斷。不論是三年前對寧天旋舊部的屠戮,還是一年前對寂域之匙的搶奪,還有焚霄峰對亦秐天人的重創,以及這一次對《冰寒玄機陌》的搶奪,竟是無一失手,行事效率之高,只怕令我都有些望塵莫及了。如果他是全心全意地忠誠於城主,確實是一枚極爲罕見、價值頗高的棋子。但是,如果他有二心,只怕也是個極其可怕的存在。”

“所以,他的存在,實在無法讓本尊放心!”碎遲鏡眼裡泛着幽幽的光芒,像是一團瑩瑩的鬼火在眼睛裡燃燒一樣,“而且,本尊隱約覺得,此人還有隱藏的實力沒有顯露出來,卻不知是怎樣的實力,但願是本尊感覺錯了。”

高鶴眼裡射出一道狠光,道:“既然城主不放心,那麼,一旦有機會,便讓我把他處理掉,以絕後患,如何?”

說着,做出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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