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帶着通靈寶玉離開賈府時,就感覺身上多了一雙眼睛。
被監視了。
濟公和尚?
他會出手嗎?
通靈寶玉是紅樓夢中最關鍵的物品,可以亦稱之爲核心,紅樓夢中說,空空道人把它留在賈寶玉的身上,讓他見識一下人間紅塵變遷,要是通靈寶玉離開了賈寶玉,一切都沒有意義了,這一次自己亂了天道,濟公一定會出手吧!
“濟公大師,請出來一見!”
王維懷着心事走出了長安,在一處無人的曠野上,他向着天空大聲喊道。
“哎~”
一聲嘆息響起,濟公顯現出了身影,他依然衣衫襤褸,面帶慈悲之色。
“王玄奘,你答應過我不再插手榮國府之事,你食言了!”
濟公的聲音很清淡,如清風細雨般,了無紅塵氣息。
這一次他真的動怒了。
王維無奈道:“濟公大師,此次晚生進入賈府實在迫不得已,還望見諒。”
濟公搖頭,“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主動送還通靈寶玉,二是我替你還,你選哪一個?”
“請恕在下無禮,我要通靈寶玉有大用,萬萬不能送還!”
“是嗎?”
濟公望着山上,說道:“把你的幫手都叫出來吧!”
“鏘嚶~”
一聲劍鳴,公孫幽率先出手了。
濟公應戰。
兩人交手不到十個回合,公孫幽便出現了敗勢。
“公子,請先離開吧!”
驪山上的老嬤嬤出現了,她與公孫幽並肩作戰,聯手纏住了濟公。
“相公去吧,這裡有我!”
公孫蘭抱着劍在一旁觀戰,隨時應援。
看形勢,公孫幽和老嬤嬤雖然鬥不過濟公,也能拖住他一時半刻。
“蘭姐,你們萬事小心,打不過就走,萬萬不可強來。”
“相公放心,我們還有後手呢,在這長安之地,沒有人是我們的對手。”
王維不再猶豫,駕着雲向南方飛去。
......
“陛下,王玄奘辭官掛印,回花果山去了!”
太極宮中,陳玄禮匆匆入宮拜見皇帝李隆基。
王玄奘去了驪山之後,陳玄禮奉命派人時刻監視着王玄奘的一舉一動,提防着他跑了,今早的得到消息,王玄奘房裡沒人,只有一件官袍,一方印璽,一本辭官的摺子。
“王玄奘真的跑了?”
李隆基正在用膳,聽此消息,大怒。
“陛下,這是王玄奘留下的摺子。”
“念!”
“遵旨!”
陳玄禮打開摺子唸了起來:“臣維言,臣以險釁,夙遭閔凶,少喪父母,終鮮兄弟,門衰祚薄,煢煢孑立...”
布啦啦地說了一大通,意思很簡單,王維自稱打小就可憐,有才無德,無法擔當重任,他又不想尸位素餐,因此封金掛印,辭去溫湯監之職,以後專心呆在花果山上教書育人,再也不下山了。
他又自呈,本來打算親自向皇帝陛下遞上辭呈,可聽說皇帝陛下仁厚、惜才,他擔心陛下挽留,便不告而別,萬望陛下恕罪。
“啪!”
李隆基扔了金碗,大罵道:“亂臣賊子,狡詐之言,朕必殺之!”
“陳玄禮!”
“臣在!”
“朕命你帶領一萬寺兵,速速將王玄奘這賊子捉拿歸案,若遇反抗,格殺勿論!”
“遵旨!”
陳玄禮帶着蘭臺寺寺兵離開了長安,一路向南追擊王玄奘。
......
卻說王玄奘離開了長安,快速向南飛行。
方萬里,商州境內,忽見一人昂首立於雲端,此人正是北靜郡王水溶。
“玄奘行色匆匆,不知要去哪裡?”
水溶笑吟吟地問道。
“王爺在此等候,不知有何要事?”
王維踏在白雲上問道。
“陛下有旨,命你回朝,請跟我走吧!”
“抱歉,在下還有要事,已經在辭呈中寫得很清楚了,我要回山上教書,不想再過問天下事,請王爺回去後,再回稟一次。”
“哈哈哈!”
水溶大笑了幾聲,“王玄奘,明人不說暗話,你應該是本族的聖子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事到如今,王維不再辯解,他要看看水溶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哈哈,我就知道你是聖子,從見到你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你很不簡單,沒想到你真的是聖子,好,好得很!”
水溶的聲音變得嘶啞,神色漸漸變得癲狂,咔嚓一聲,天上烏雲滾滾,他要動手殺人了。
王維身上泛起一層金光,身後隱隱顯現出一座寶塔的幻影。
他做好了開戰的準備,大聲喝問道:“水溶,你本是聖族人,爲何要背棄本族,助紂爲虐?”
“助紂爲虐?本王乃是大唐的王爺,不聽皇帝的命令,難道聽你的?
哈哈,笑話!
聖族什麼都是聖子的,權力地位、財富資源、女人,一切的一切都是聖子的,我們只是聖子的奴隸。
天下一統了,你登上了聖皇之位,一個人享受榮華富貴,可我們這些普通的族人能得到什麼好處?
什麼都沒有!既然如此,我們爲什麼要死心塌地替你賣命?幫着你登上了皇位,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最多隻是分一個有名無實的君位,可我現在就是王爺,聖族聖君與人族王爺又有什麼區別?”
王維默然不語,聖族中聖子和聖皇的地位太高了,而且是生來就有的地位,無論賢愚,都是聖皇,別的聖族人無論怎麼努力也成不了聖皇,這對別的聖族人太不公平了。
易地而處,要是他穿越成了一個普通的聖族人,他一定不會心甘情願地幫着聖子打天下,一是他不願意,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另一個讀者也不願意,苦恨年年壓金線,爲她人作嫁衣裳,這一點太毒了,比帶了綠帽子還毒。
“此言大謬!”
一聲清麗的呵斥聲從不遠處傳來,白雲深處走出了杜秋娘的身影。
杜秋娘冷冷地反駁道:“聖族人要想有尊嚴地活着,要想不被人稱作魔族,就要把這天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你這般卑躬屈膝,妄爲聖族之人。”
“師師!”
水溶望着杜秋娘的面孔,情不自禁地喊道。
“妾身杜秋娘,水王爺莫要亂認!”杜秋娘冷聲道。
“哈哈,不管你是李師師還是杜秋娘,我只有一個條件,只要你能答應我,今天我就網開一面放聖子離開。”
水溶大聲笑道。
“就憑你?”杜秋娘不屑道。
“哈哈,就憑我!”
水溶輕輕一揮手,整片天空都化作了無底深淵,墨雲滾滾,黏稠的化不開。
“你成了魔君?”杜秋娘驚呼道。
“哈哈,不錯!”水溶十分得意,“怎麼樣,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既然你成了魔君,就應該幫着聖子重振聖族,而不是做李隆基的走狗!”
水溶玩味地打量着杜秋娘,“幫助聖子也可以,只要你答應嫁給我,我可以向天魔發誓,此後一定唯聖子馬首是瞻,如何?”
“不可能!”
杜秋娘斷然拒絕,“聖女只能是聖子的女人,你休要癡心妄想!”
水溶臉色一冷,看向王維,“聖子也是這個意思嗎?”
王維笑道:“聖族大業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可我的女人,一個也不能少。”
“好,好得很,今日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魔君的厲害!”
水溶發功了,霎時間天雷轟轟,大雨傾盆,天空上的墨雲都化作了洪荒巨獸朝着兩人殺了過來。
王維和杜秋娘聯手作戰,與水溶旗鼓相當。
呲~~
雙方正在鬥力,忽然一聲輕響,一條幽影落在了水溶的身後,他的劍漆黑如墨,無聲無息地鑽進了水溶的胸口。
水溶轟然倒地,天空又放晴了,幽影也消失了。
“那人是誰?”
“楊虛彥!”
“師師!”
水溶倒在雲上,望着杜秋娘的身影,“師師,曾經,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杜秋娘嘆息一聲,目光中閃過一絲悲哀,她決然的搖了搖頭,“沒有,聖女的心始終屬於聖子。”
“哈哈,好啊,我願死後做牛做馬百世,只願有生成爲聖子,只願再遇見...”
“砰!!”
水溶化作一朵水煙花綻放在這萬米高空之上。
從那日起,冬日裡的商州連續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
三日後,王維來單身一人回到了揚州,至於杜秋娘,她留在長安,幫助公孫幽對付濟公。
揚州境內,大海之畔。
王維正要飛回花果山,看到跛道士鐵柺李站在空中,擺出一副劫道的姿態。
他故作不知對方的來意,熱情地邀請道:“李道長有禮了,請隨我山上坐坐!”
鐵柺李搖頭,“先把通靈寶玉留下來,其他一切好說。”
王維苦笑道:“李道長,我要此玉有急用,性命攸關,能否通融一二。”
“不可,此物來歷玄妙,乃是女媧留在人間的寶物,其中必有深意,你若是用了,必然會得罪女媧娘娘,後患無窮,玄奘,你還是把還回來吧,否則悔之晚矣!”
鐵柺李苦口婆心地勸道。
“真的是女媧留在人間的寶物?”
王維故作驚喜地問道。
鐵柺李滿頭霧水,“此玉乃女媧娘娘煉石補天後,剩下的一塊五彩神石,自然是女媧娘娘之物,你高興個什麼?”
“哈哈,是女媧娘娘之物便好,前些天我做夢,在夢中見到了女媧娘娘的仙容,並向她提及此事,她心懷慈悲,早已答應了我,李道長要是不信,可以去女媧娘娘廟中詢問一下。”
王維信誓旦旦地說道,他記得紅裳說過這話,或許紅裳與女媧是朋友,剛好聽女媧說過此事呢,這也不算撒謊。
“玄奘,不論你怎麼狡辯,今天必須把通靈寶玉留下來。”
鐵柺李面色嚴肅地說道。
“抱歉李道長,真的不能留!”
鐵柺李嘆息一聲,“這是我的道,我只能以法護道了。”
王維無奈只能接招,兩人比了不到三個回合,突然一道縹緲的劍光從山頂飛來,直斬鐵柺李。
鐵柺李橫着鐵柺抵擋。
噹!
一聲輕響,鐵柺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劍痕。
“相公去吧,這裡有我!”
趙敏一襲輕紗如天女般從天空慢慢落下,美的如夢如幻。
“娘子,你能鬥得過鐵柺李?”
王維好像有些不認識趙敏了,前些日子他在京城裡出了事,擔心等林黛玉她們憂心,就讓趙敏先回來安撫衆人,怎麼幾個月不見,趙敏變得更漂亮了,仙氣飄渺,叫人捉摸不透。
“咯咯,相公且看着吧!”
趙敏揮劍主動攻向了鐵柺李。
兩招之後,鐵柺李節節敗退。
“你到底是誰?”
望着她飄逸的身法,犀利的攻擊手段,鐵柺李茫然地問道,印象中趙敏只是武王,怎麼可能有這麼厲害?
“你說呢?”
趙敏出手無情,招式隨心所欲,鐵柺李防不勝防。
又過了一招,她的劍架在了鐵柺李的脖子上。
“逍遙仙子手下留情!”
呂洞賓駕着飛劍從東海飛來。
趙敏收了劍,冷聲道:“呂洞賓管好你的弟子,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哈哈,逍遙仙子恕罪,劣徒無知,冒犯了仙子,還望高擡貴手,放了他一馬。”
呂洞賓彬彬有禮地說道。
“那好吧,不要再有下次!”
趙敏冷哼一聲,拉着目瞪口呆的王維飛回了山上。
“師...師父!”
鐵柺李同樣震驚,師父何等人物竟然如此低聲下去地跟一個女人說話,難道這個女人比真仙還厲害?
“師父,她就是逍遙仙子李滄海?”
“是啊!”
“你打不過她?”
“胡說八道!”
呂洞賓黑着老臉,很不高興地說道:“好男不跟女鬥,你沒聽說過?”
鐵柺李明白了一點,不敢再打自家師父的老臉,他望着兩人消失的背影,好奇地問道:“逍遙仙子何等人物,爲何要委身於王玄奘那樣的人呢?難道因爲他是聖子?”
“我怎麼知道?!”
呂洞賓黑着臉,一腳把自己的蠢徒弟踹進了海里。
“哈哈,呂洞賓,你心中有氣也別拿的弟子撒氣啊!”
孔巢父提着油瓶路過時,正好看到了這一幕,笑着打趣道。
“哼,我怎麼教徒弟,跟你有什麼關係?”
呂洞賓出了醜,又被同道看到,心裡很不爽。
“哈哈,呂洞賓,傳聞你上一世死在一個女人的手裡,不會就是逍遙仙子吧?”
“胡胡說八道,上一世我在天界做神仙,又怎麼可能死在一個女人的手裡?”
呂洞賓言辭激烈地反駁道。
“天界的事情,你瞞不得我,我掐指一算便知道你的前世過往,五千年前,有一位絕世女劍客一劍破天飛昇天界,可是她是聖族人,被發現後,天界衆仙羣起而攻之,其中就有你吧?”
孔巢父笑吟吟地說道:“你們天界一十八劍仙赫赫威名,誰料一起出手也沒能勝過一位才飛昇的女劍仙,反而被殺了十二位,其中就有你,最後要不是太清掌教出手,天界怕是要大亂吧!此戰震驚天界,使天界更加畏懼人間修士,神仙們也不敢輕易下凡。”
“你戰死之後,有了畏懼之心,劍道上有了破綻。
爲了彌補破綻,你主動要求下凡來,尋找那位女劍客的轉世之身,你一直遊歷江湖便是在尋找那位女劍仙,你發現婉兮姑娘資質無雙,以爲她是女劍仙的轉世,便收養她爲女兒,傳授她仙劍之道,讓她永遠也比不上你。”
“你胡說!”
呂洞賓失態了,他拔劍斬向了孔巢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