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孫悟空飛走之後,沒一會兒又騰雲駕霧從西方飛了回來。
“悟空,爲何去而復返啊?”
王維笑着問道。
“師父,我來這裡是想跟你說一聲,我在十萬裡之外的一座五指山下找到了一個洞府,會在那裡暫住,師父你去了西方,就來五指山下找我,那座山的模樣就像是一隻手掌,山體十分高大,十分顯眼,師傅去了就一定能看到的。。”
“五指山?”
王維心中好笑,你怎麼更五指山有緣呢?西遊記裡你被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還以爲你打鬧天宮之後,不會再遇到五指山,沒想到你有自投羅網,自己找到了五指山。
“悟空,在長江邊上還有一座五指山,你知道嗎?”
“有嗎?”
“哈哈,當然有,那一座五指山是神劍峰的地盤,不信你飛去看看,看看兩座五指山有什麼區別?”
“好的師傅,我去去就來!”
孫悟空一個筋斗飛到了南邊的神劍宗,他想看一看師傅口中的神劍宗,可是師父只說了一個長江邊,長江邊太長,怎麼能找到呢?他降下雲頭,向着行人打聽。經過酒樓客棧,最後在一座妓院中,在一個浪子劍客口中知道了所謂的神劍宗,就是在揚州的旁邊,威州境內。
在浪子劍客的口中,他還聽到了一些消息,這些消息主要是關於自己父親王維的,若非如此,他還不願意聽呢。
劍客說,曾經詩聖與神劍宗上代掌門嶽不羣有過交往,與令狐大俠,林平之大俠也有過交往。
“哦,敢問嶽不羣掌門可在山上?”他想聽一聽有關自己父親的事情,因爲了解的越多,他越能感受到自己父親的不凡之處,他想從這些人的口中拼湊出一個完整的父親形象。
“哈哈,年輕人,嶽不羣大俠與詩聖是同時代的,到如今已經兩三百年了,嶽不羣大俠文武雙修都沒能達到最高的境界,最後活到了一百八十餘歲便去世了。”
“真遺憾!”
孫悟空嘆道:“那令狐沖大俠和林平之大俠可在山上?”
酒客搖了搖頭,“兩位劍客都是浪子,他們喜歡浪跡天涯四海爲家,又怎麼會住在山上呢?”
“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哈哈,年輕人,你找他們幹什麼?”酒客問道。
“我想向他們問一問有關詩聖的事情。”
“詩聖?”
酒客皺了皺眉,“你打聽詩聖幹什麼?現在坊間流傳了那麼多話本,上面清清楚楚地記載着詩聖的生平,你看一看話本不就知道了。”
孫悟空搖頭,“畫本上的故事都是假的,不可信!”
酒客搖了搖頭,“畫本上的故事至少有三分是真的。”
“那也太假了,我希望聽到最真實的詩聖。”
“最真實?”酒客搖頭,“那裡有最真實的人,你自己確定你是真的嗎?”
“什麼意思?”
“哈哈,人生如夢幻泡影如電亦如露,真真假假,一切都是虛幻的,何必執着呢?”
“酒鬼,你喝醉了吧!”
“我醉了嗎?”
酒劍客搖了搖手中的酒壺笑道:“或許我醉了吧,可是你不覺得我這個時候纔是最清醒的嘛?只有在我醉了的時候,我的腦子纔不會受到我理智與理性的控制,而理智和理性的都是這個世界強加給我的規則和教條就像是枷鎖一樣,牢牢地束縛着我的身體,當我喝醉了酒,身體上和靈魂上的枷鎖就解開了,我的靈魂就可以暢遊天地,想怎麼想就怎麼想,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他仰頭喝了一口酒,狂笑幾聲說道,“你說我喝醉了,那我就喝醉了吧,可是你又何嘗清醒呢?也許我醉了的時候,比你清醒的時候更加清醒,你不信嗎?現在你睜開眼睛看那窗外的天空,灰濛濛的。”
“廢話,外面是陰天,當然是灰濛濛的。”孫悟空覺得這人醉得太厲害了。
“哈哈,你錯了年輕人,天是灰色的,不是因爲陰天或者晴天,而是白雲擋住了你的眼睛,你看見白雲,以爲那就是天空本來的樣子,其實你錯了,那不是天空,天空是透明的,一望無際的,從來不會被看到邊緣的,那些雲只是遮住我們眼睛的一個罩子,只要我們睜着眼睛,那個罩子一直都在,這便是道德經中所言,大白若辱,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真的天空很大,我們看不清楚,當我們閉上眼睛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天上的雲散了,在我們的腦海中。天上有星星、有太陽、有月亮,太陽在東,月亮在西,像這樣的天空,其實才是真正的天空,你以爲灰濛濛一片的是天空嗎?
我們的靈魂在清醒的時候,就像是被遮住的眼睛,我們睜大眼睛,以爲看到了天地萬物,可惜啊,什麼也看不見,就算是看到了也是假的,那麼我們如何才能看見呢?看見自己的天空,真正的天空,我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喝酒,喝醉了酒,酒就像是一把解放靈魂的鑰匙,可以解開束縛靈魂的枷鎖,有了酒,什麼也遮不住我們的靈魂,年輕人,你喝醉過嗎?”
孫悟空搖了搖頭,他明白了這個老頭子是在勸自己喝酒呢,這怎麼能行,自己一喝醉就是要打人的,當初在皇宮裡,不就是喝得太多,最後大鬧天空嗎?醉酒誤事,還是不要喝多了好。
“年輕人,喝一點吧,你不是想聽一聽詩聖的事嗎?其實知道很多關於詩聖的事,你想聽嗎?”酒劍客笑吟吟地說道。
“你知道的不會都是道聽途說的吧?我聽到太多關於詩聖的消息,其中有真有假,真假難辨,我不想再聽那些流言蜚語,我只想聽一聽那些曾經見過詩聖的人親口說一說詩聖。”
“哈哈哈!”
酒劍客忽然搖頭大笑起來,“年輕人,你怎麼知道我們有見過詩聖?”
“你見過詩聖?”
孫悟空有些驚訝,這人也只有三四十歲的樣子,臉色滄桑,衣衫破爛,身材瘦弱,怎麼也不像一個高手,他要是見過自己的父親,那麼現在至少兩百歲了,一個能活到兩百歲的人,至少是一個武王,這個人像是武王嗎?
“哈哈,怎麼,你不信?”
孫悟空正要搖頭,忽然想起了老和尚的話,老和尚說大陸上臥虎藏龍,很多神仙都喜歡穿着破爛的衣服,遊戲人間,難道這人是一個高人,他看到酒劍客的劍,再聯想到酒劍客剛纔說的話,心中越來越確定酒劍客是一位高人。
他不敢怠慢,親自把酒端着杯子敬了酒劍客一杯,“晚輩孫悟空參見前輩。”
“哈哈,我可不是什麼前輩,我只是一個只會喝酒的糟老頭子罷了。”酒劍客嘴上那麼說,可依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哈哈,孫少俠,就說這喝酒吧,你可知道詩聖也很愛飲酒?”
“我知道,詩聖還有一座醉仙樓,詩聖經常在酒樓中大宴賓客,與友人飲酒作詩,好不快活。”孫悟空聽到坊間流傳着醉仙樓的事情,還曾去過醉仙樓,現在的醉仙樓掌握在聖族的手中,日進斗金,成了聖族主要的經濟收入之一,他算是醉仙樓的少主人,去了之後受到了掌櫃的熱情款待,現在的醉仙樓掌櫃是柳乘風與父親的丫頭紫鵑的二兒子,他在醉仙樓住了很久呢。
“哈哈,你說的不錯,你可知道醉仙樓的美酒是從哪裡來的嗎?”酒劍客問道。
“這個?”孫悟空皺起了眉頭,他還真沒留心醉仙樓的美酒,“先生知道嗎?難道醉仙樓的沒有什麼不凡之處?”
“哈哈,醉仙樓的美酒大有不凡,你可知道美酒秋露白?”
孫悟空眼睛一亮,“我知道啊,醉仙樓中的美酒就叫秋露白。”
“不錯!”
酒劍客點了點頭,“醉仙樓中有兩種秋露白,你喝過幾種?”
“有兩種嗎?我只喝過一種!”孫悟空有些遺憾,既然有好久,當初自己去的時候爲什麼沒有端上來呢,難道太過珍貴了。
“哈哈,醉仙樓中的兩種秋露白,一種是普通的,一種是靈酒,你喝的肯定是普通的秋露白吧,靈酒秋露白的存世量十分稀少,一般人喝不到,千金難求,你知道爲什麼嗎?”酒劍客笑着問道。
“靈酒秋露白很少嗎?”孫悟空不明白,“當初我在醉仙樓喝了兩大罈子呢!”
“兩壇?”酒劍客忽然大笑起來,“你喝的是普通的秋露白吧,普通的秋露白在揚州的白虎堂就可以喝到,只要一貫錢一罈,醉仙樓的秋露白和白虎堂的秋露白都是一個口味的,只要有錢都能品嚐到。”
孫悟空認真的搖了搖頭,“不是啊,我喝的是靈酒秋露白啊,就裡面的靈氣非常濃郁,據說窖藏了兩百多年呢!”
“什麼?你竟然真的喝過靈酒秋露白?”酒劍客搖了搖頭,“這不可能,一般人去了醉仙樓根本喝不到,你怎麼能喝到,你的本事很高嗎?”
孫悟空抱着手臂笑道:“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哈哈,好大的口氣,你就是天下第三也不一定能喝到秋露白。”酒劍客朝着孫悟空打量了幾眼,“你的修爲尚可,在大陸上可以算作一流高手,與頂尖的高手差得很遠。”
“什麼?我只能算一流,頂尖的好手有多少?”孫悟空很氣惱,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一個打鬧過長安城皇宮的高手,怎麼會只是一個一流呢?他不禁覺得有些臉紅,難道天下的高手真的有很多嗎?
“哈哈,大陸上的高手很多很多,大家都分散在天下各處,從來不願意現身,誰也只知道到底有多少,所以從來沒有人敢稱天下第一。”
“沒有人?”孫悟空笑道:“始皇帝也不行嗎?”
“呃,你怎麼會想到始皇帝?”
孫悟空笑道:“當初有人能打敗始皇帝嗎?”
“沒有!”
“哈哈,那不就得了,你還說沒有人敢稱天下第一,始皇帝不就是天下第一嗎?”孫悟空很自豪,始皇帝太給力了。
酒劍客說道:“可除了始皇帝,大陸上再也沒有出現過天下第一。”
“是嗎?”孫悟空問道:“當年詩聖能算天下第幾?”
“王玄奘?”酒劍客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王玄奘麼?應該能算個天下第一吧?”
“什麼?前輩你莫不是開玩笑,王玄奘只是文王境界,怎麼會是天下第一呢?”孫悟空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家老子文采很好,他寫的詩可以算作天下第一,但是論修爲,自家老子似乎算不得多磨高明,他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家老子會是天下第一,所以十分驚詫。
酒劍客說道:“王玄奘的文道修爲雖然只是文王境界,可是他的身份十分神秘,否則這天下那麼多英雄好漢怎麼會選擇跟從他呢?”
孫悟空心想,這酒鬼千杯倒不是個糊塗人,自家老子是聖族聖子,身份自然是不凡的,這酒鬼能通過蛛絲馬跡看出來,眼光很不錯,怪不得他說我只是一流高手,相必他是個頂尖的高手吧。待會回去了一定要找師傅問清楚,看他認不認識這個酒劍客。
“前輩,我們說的是修爲,這跟身份有什麼關係呢?”孫悟空不想在自家老子的身份上多做糾纏,因爲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一旦被人發現供奉在文廟裡的詩聖竟然是個聖族人,那問題可就大了,一旦有人不滿,想要拆除詩聖的神像,就會影響到自家老子成神的修行。
“關係可大了,因爲他的身份,所以很多高手都不會跟他過招,也有很多人不願跟他爲敵,就像是天后一樣,有人會跟天后過招嗎?”
孫悟空聽了心中,咯噔一下,這人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了詩聖是聖族聖子?
“哈哈,前輩,依你之見詩聖有什麼什麼神秘身份呢?”
“聖...”酒劍客忽然搖了搖頭,“不可說不可說,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也不能說出來,一旦說出來後果會非常嚴重。”
剛纔酒劍客說出那個‘聖’字時,孫悟空心中咯噔一下,這人這麼聰明嗎?居然能看出來,果然是酒不自醉人自醉,最清醒之人是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