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不,準確來說,是距離議定歷1926年十二年前,斯比基克聯合王國已經走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被斯比基克人激發出怒火的洛克法蘭裝甲集羣已經突破了位於拉維爾山脈之中的烈日要塞,而斯比基克的部隊卻在對方沒日沒夜的瘋狂空中打擊之中難以機動。~~~超~速~首~發
我們必須反擊,否則這個國家就沒有明天,在斯比基克皇宮之中,軍人們如此向着自己侍奉的君主的代表,斯比基克首相諫言到,面前的沙盤模型,代表洛克法蘭軍隊的藍色方塊已經跨過了拉維爾山脈這條天塹,在山脈的斯比基克一側展開了一個扇形,而在山脈的另一邊,更多的部隊也正在集結。
“我們的空軍情況怎麼樣。”首相終於開口說話了,他藍色的眼睛一如他曾經拼搏過的天空一般深邃。
“戰線附近的制空權已經偏向洛克法蘭人,他們的飛行員的素質比我們高出太多了。”一位空軍將慚愧的說道:“我們的精英飛行員都落在了洛克法蘭,而我們根本沒有找到可以交換的戰俘.”
“但是如果我們要反擊,必須從空中給對方致命一擊!”一位有着兜腮鬍子的陸軍中將提出了反對意見:“西北方面集羣還必須十四個小時才能集結完畢,塔布集羣還需要更久的時間,而前線的部隊已經沒有任何重裝備了!”
“但是在沒有制空權的情況下,我的士兵貿然飛天空等於送死。”空軍將不卑不亢的說道:“洛克法蘭人的殲擊機性能比我們好,駕駛員比我們更是強太多,我們的殲擊航空兵根本無法掩護對地攻擊機進入對方的防空圈,就算勉強進去了,那裡還有伴隨裝甲部隊的彈炮合一防空戰車和重型防空在那裡。”
“那你就準備讓我的孩子們去送死?!?!”陸軍中將一把抓住了空軍將的領子,絲毫不在意對方的階級比自己高:“你們這些空軍的窩囊廢!娘娘腔!只會躲在天按按鈕的傢伙們!”
“先生,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手下的空中騎士們!”空軍將啪的一聲甩開了陸軍中將的手,大聲的說道.兩個人眼看着就要掐起駕來。
“夠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首相終於發話了,他站起來,用力的一拍桌子怒吼道:“現在已經趕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你們兩個居然還窩裡鬥!我們的前輩們如果在天有靈的話,肯定會被你們氣的從墳墓裡面爬出來揍你們的!現在與其爭論這種問題,不如好好想想,到底還有什麼別的解決辦法!”
“很,很抱歉,首相大人……”陸軍中將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慌忙鬆開手,而空軍將則是不發一言的整理好了自己的領帶,接着向首相微微一鞠躬。
“諸位,我也認爲,現在是到了不得不有人站出來,守護我們的祖國的時候了,”首相轉向了在座的軍官和文官,嘴脣方的八字鬍隨着說話時嘴脣的下運動而顫動不已:“我贊同利用空軍阻擊敵人進攻的計劃,如果各位沒有更好的計劃的話,那麼這個計劃就——倫斯特閣下,您有什麼建議.”
被稱爲倫斯特的男人站起身來,和在場的所有軍人都不同,身爲一名皇家宇宙軍的校,他的身穿着的並非迷彩服,而是一套有着繁複花紋,色調宛如暗夜之中的火把一般的拖地長袍。聽到首相叫到自己的名字,斯比基克皇家宮廷法師團首領倫斯特?索瑪?血酬露出了邪異的笑容:“不,我也贊同使用空軍——不過,爲什麼索性做得更加過分一些呢?”
“您指的是?”空軍將詫異的問道。
“如果無法利用常規武器解決,我們是否應該訴諸更加超越限制的武器呢?兩個大國之間的戰爭,就是在比拼雙方受傷的決心呢。”倫斯特笑着站起身來:“讓對方的大地染永遠也無法癒合的傷痕的話,斯比基克的危機也就這樣解除了.”
“難道是——不,不行,絕對不能這樣!”空軍將一下子明白過來,這位宮廷法師團團長到底想要幹什麼:“如果動用核武器的話,斯比基克就將走向毀滅!就算是戰術核武器也是!這會讓戰爭的性質發生可怕的變化!”
“可怕的變化?不見得,親愛的將先生。”倫斯特邪笑着說道:“別忘了那些洛克法蘭豬火攻加文森的事情。對方早就超過界限了。我們只不過以牙還牙而已。”
“可是洛克法蘭的核武庫——”
“現在已經不是可以悠閒地思考敵我實力對比的時候了,麥道威爾將。”倫斯特依然保持着令人噁心的笑容,他的眼睛之中彷彿有什麼光芒在閃爍,看着那雙眼睛,空軍將沉默了——並非自願,他彷彿被催眠了一樣說道:“好,您說得對,我同意……”
“那麼,簽發命令,讓我們把這片大地染不可恢復的傷痕,然後,新的希望就會從這傷痕之中破土而出……”倫斯特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彷彿想起了什麼事情一般站起身來:“抱歉,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就此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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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條史最爲荒謬的轟炸命令就被斯比基克戰時臨時總司令部通過並且簽發了,最終,這份命令被逐級下達到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單位——位於一處秘密地點的核武器庫,以及斯比基克的某個空軍基地,駐紮在這個基地的是一個麥伊7i7,類似4天鷹座攻擊機聯隊和一個薩鄂21e21,類似米格25“狐蝠”殲擊機聯隊。
空軍基地很快的就接到了那份“特殊的貨物”,在兩個身穿黑色制服的“觀察員”軍官的注視下,一組看去像是副油箱的東西正在被安裝一架麥伊7攻擊機。這架攻擊機的駕駛員名叫傑克?雷恩,是一名剛剛加入空軍不到五個月的新手,之前是一個民航機飛行員.
“嘿,肖,你給我的瑪麗裝這麼一個笨重的東西幹嘛?”他不滿的對正在安裝炸彈的機械師說道:“我看過任務簡報,飛行距離那麼短,根本不需要任何副油箱。”
“噢……你看,我可以把這東西拆下來。”機械師猶豫了一下說道:“但是這得花不少時間,你想現在做的話,恐怕就趕不第一攻擊波次了。”
“啥?這東西有這麼複雜麼?”雷恩用嘲笑的眼神看着那枚銀白色的東西,面根本沒有任何標記,他自己根本猜不出爲什麼自己的飛機要多出這種東西。傑克看了看另一側,那裡倒是老老實實的綁着一個作爲配重的兩千磅航彈。
“好好……算了,這東西就留在面好了。”雷恩在機械師半是威脅半是警告的話語威壓之下最終選擇了不要麻煩,但是他還是有着一些小小的疑惑,比如說,爲什麼要對着洛克法蘭豬的裝甲集羣投擲安裝了炸彈的副油箱呢?
“——什麼?你是說I7基地被不明身份的部隊偷襲?所有的轟炸機都無法起飛?開什麼玩笑?耽誤了血刃作戰,這個責任你們擔得起嗎!?”忽然,身邊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機械師和雷恩都轉過身去,正好看見兩名“觀察員”之中的一人正在對着電話狂吼.聽到“觀察員”複誦的消息,兩人都吃了一驚,洛克法蘭人的特種部隊難道已經——
忽然,刺耳淒厲的警報突兀的在機場空響起,一架正準備起飛的e21戰鬥機忽然被一道光芒射爆在跑道,接着,基地的四周響起了連綿不斷的槍聲,機械師連忙拍了拍雷恩的後背,把他送飛機,戰機的渦輪噴氣引擎咆哮着,推動着攻擊機迅速的滑了還暫時未被損壞的戰機封鎖的跑道,雷恩在無線電裡大聲說道:“魚鷹112請求起飛,重複,魚鷹112請求起飛。”
“瞭解,請立刻起飛,祝好運.”
聽到塔臺傳來了同意起飛的恢復,雷恩猛地一推操縱桿,自己駕馭的這架輕盈的對地攻擊機便順着常常的跑到拔地而起,接着,又有三架掛着火箭巢和航彈的i7跟了雷恩的隊形,外圍則有兩架e21護航。天空之中的混編編隊一起打開了加力燃燒室,將方向轉向西北。
不知道飛了多久,忽然,無線電裡傳來了一個稚嫩的聲音:“噢,看哪,那些是我們的‘格瓦拉’戰車的殘骸!”
“沒錯,好眼力,波奇。”成爲這支混編機羣的臨時長機的雷恩笑着說道,接着,他也把目光轉向了那些已經被炸燬的坦克——有的是被洛克法蘭人的炸彈掀翻之後發生了爆炸,有的是被洛克法蘭5攻擊機的二十毫米六管火神炮打得遍體鱗傷,有的則是被洛克法蘭人的直升機射出的反坦克打穿了炮塔。這些英勇的現代騎士們都是被敵人卑鄙的空中攻擊所殺死的,雷恩心想.他並沒有注意到他也是這些卑鄙的空中攻擊者之中的一員。
忽然,無線電裡有人大喊:“警報,雷達鎖定警報!注意來襲!”
混編機羣一下子炸開了鍋,雷恩慌忙下令:“各機左右散開!快!爬升高度!我們現在還在對方高射炮的打擊範圍之內!”
媽的,那些該死的陸軍混蛋們,敵人已經推進到了這裡了嗎!雷恩在心裡恨恨的咒罵着,迅速向右一打操縱桿,接着,她看到地面光芒一閃,敵人的已經發射了,雷恩立刻按動了攻擊機的被動雷達誘餌,同時迅速向下俯衝而去,直到距離地面三百米的高度才拉平了飛機,敵人的失去了目標,在天空之中茫然的繞了幾圈就爆炸了。
無線電忽然響了起來:“魚鷹112,我們接到了來自最高統帥部的最新指令,你必須飛往以下座標並且投放你的‘所有’炸彈,完畢。”
“瞭解,但是我的首先擺脫這些該死的防空!”雷恩大聲回答道,同時將自己機翼掛架的集束火箭彈對準了自己剛剛發現的防空車,他毫不猶豫的開火了,那個防空發射車立刻就變成了一堆廢鐵.但是那只是個誘餌而已。
“糟糕!更多來襲!——速度好快!”更多更小的幾乎是從四面八方抓住了正在爬升的雷恩,他立刻趕到了一陣絕望,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幾枚擦着他的飛機飛了過去,每閃過一枚,雷恩就要出一次冷汗,幾個回合下來,他的飛行頭盔裡面幾乎已經溼透了,所幸的是,那些暴露了自己位置的對空迅速的被自己的機所徹底摧毀——但是當他再次集中注意到自己的儀表,兩架殲擊機的IFF信號已經消失了。真不幸,雷恩心想,繼續在自己的機掩護下向着司令部給出的目標前進。
可是,安全的飛行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當座艙裡的雷達報警器再次響起的時候,幾乎是出於本能的,雷恩向下看了看——
可是除了一片農田,他什麼都沒看見,沒有防空,沒有彈炮合一,沒有坦克,連一個士兵都沒有——這裡已經是拉維爾山脈的山麓部了。
完了,雷恩心中猛地一緊,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次丟出自己的雷達誘餌,然後迅速的向下急速俯衝,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迎面飛來的兩枚I33禿鷲空空,自己是不可能躲過去了。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放棄了對戰機的操縱,抓起了放在儀表盤的女朋照片,緊緊的閉了眼睛。
接着,擊中了這架i7“競技”攻擊機的右翼,整架飛機立刻在空中解體,駕駛員甚至連彈射的機會都沒有,便隨着已經裂成三塊的戰機一同墜落向了地面。
一同墜向地面的還有戰機搭載的那枚五萬噸當量的戰術核彈,那枚核彈的安全裝置並沒有啓動,它完整的插入了山間多岩石的農田之中,出乎意料的什麼都沒有裝,就那麼深深的插在了泥土之中,這片農田的主人是一位一生都生活在山中的老農,他並不知道這裡居然有這麼可怕的東西,就連他的兒子也不知道這東西的意義是什麼,只有那些偷襲斯比基克機場的特種兵和斯比基克戰略攻擊部隊的某些官員才知道,那是一枚足以引發毀滅世界的可怕災難的鑰匙。
現在,這枚鑰匙丟掉了。它靜靜的躺在泥土的下面,受到鋁合金外殼的保護,默默的等待着重見天日的那一天,等待着他身爲毀滅的鑰匙,重新被人利用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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