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好像和一般的陸軍單位也沒什麼不一樣嘛……”看着正在做打靶訓練的聖堂騎士們——他們穿着灰色的城市迷彩,手持出口型R5彗星部隊使用的R7的前代步槍——柯特茲發出了率直的感慨,對於這一點,克洛斯騎士長只是笑了笑:“畢竟,雖然我們是教職人員,但我們事實也是軍人。”
“是的,我同意這個觀點。”索恩微笑着看着正在訓練的聖堂騎士們,輕輕的點了點頭,今天的彗星部隊全體都穿了戰鬥裝具,並且全部攜帶了武器,他們將在這個營地待命,一旦發生了危險的事件,他們就必須馬出動,保護軍事觀察團以及斐亞拉的大人物們.
這其中就包括了斐亞拉現任國家元首和宗教領袖,聖?費爾南德斯?畢曉普,聖堂教會現任教皇,在彗星部隊的隊員們等待出擊命令的房間裡就有着一張畢曉普教皇的畫像,畫像之中的他是一個面色嚴肅的男人,棕色的小平頭,穿着樸素的黑色修士袍,左手握着一本聖堂教會的宗教典籍《啓示錄》,而他黑色的深邃瞳孔,彷彿在盯着每個欣賞這幅畫作的人,索恩不禁回想起自己在飛機突擊補習的關於這位斐亞拉國家元首的情報。
和他前任的幾位教皇不同,費爾南德斯?畢曉普徹頭徹尾在宗教是一個明顯的鷹派,他在還未擔任教皇一職之前,在聖堂教會樞機主教團之中就已信仰虔誠和頑固著稱,也是教會內部教義辯論的一把好手,他對聖堂教會教義的講究已經到達了某些細枝末節都嚴格遵守的地步,而在擔任教皇一年以來,斐亞拉聖堂教會的原教旨主義勢力大大擡頭,很多此地區問題專家都認爲這是費爾南德斯?畢曉普刻意爲之的結果,他曾在私下場合這樣宣稱,自己要重振聖堂教會的光榮,而在他已經過去的任期之中,聖堂騎士團陸續訂購了大筆軍火,吸引了各國的目光.
“從某種意義來說,都是麻煩的傢伙啊……”靠在沙發的洛雷懶懶的說道,他的手槍被他隨便的丟在一邊。索恩撇了撇嘴,將自己手槍的套筒拆了下來,接着說道:“就算是麻煩的傢伙,但是任務還是任務,斐亞拉如果倒掉了,南方大陸政局不穩的話,總歸不是什麼好事情,你應該知道的,政局不穩的地方,就容易冒出各種各樣的恐怖分子。”
“是啊,是啊,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洛雷嘿咻一聲坐起身來,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索恩的意思,接着他皺起了眉頭:“但是總覺得這一次的事情有點奇怪,感覺有很不妙的事情正在發生……”
是你多心了——索恩雖然很想這麼說,但是難道他心頭就沒有不祥預感了麼?,這一趟的任務實在是相當的不尋常,彷彿這一切早有準備,就等着一個契機,讓一切的矛盾都爆發出來一樣.所以索恩只是輕輕的撇了撇嘴:“我們就是來解決‘不妙的事情’的,所以不要太放鬆了。”
“是,是……”洛雷靠在沙發,又打了一個哈欠,真是造孽啊,昨天晚爲了給夏雪傳輸照片一個晚沒睡好……
沒有休息好的看起來也不止洛雷一個,一天的車馬勞頓讓隊員們至今還緩不過勁來,尤其是幾個女生,現在每個人都是昏昏欲睡的,這樣下去可不妙啊……索恩心想。
“那個,隊長?”忽然,索恩的身邊傳來了託庫婭的聲音,索恩慌忙轉過身去。個頭矮小的託庫婭穿着城市迷彩色的T恤衫和黑色的運動褲,端着一個裝着好幾個茶杯的大盤子站在索恩的面前:“隊長,要不要咖啡?”
“唔?謝謝,費心了呢。”索恩笑着從託庫婭手中的盤子裡面拿起了一杯咖啡,說實在的,他自己也相當疲勞,這時候,一杯香濃的咖啡的確是相當好的主意——唔!
“託,託庫婭……”索恩強忍住自己把嘴裡的東西全都噴出去的衝動,用含混不清的聲音叫住了託庫婭:“這,這咖啡……好苦……”
“苦……咦?咦咦咦咦咦咦?對,對不起!”託庫婭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慌忙彎腰向索恩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馬去換嗚呀——”
託庫婭再次發揮了她的天然呆威力,一不小心自己被絆了一跤,拖着的盤子也華麗的飛了出去,至於盤子裡面的咖啡什麼的自然也撒了一地,不但如此,小女孩還把房間裡的隊員們幾乎全都驚醒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託庫婭則是慌忙跳了起來,不停的彎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所?以?我?說,你到底在搞什麼嘛……”被吵醒了美夢的夢琳露出了不悅的表情,用略微不爽的聲音這樣說道.接着她掏出自己的紙巾包,蹲下身子:“你看看你,手肘弄破了,真是的,你出任務的時候千萬別犯這種問題啊……”
“對,對不起……我馬幫大家換咖啡來……”被夢琳教訓了的託庫婭滿臉羞紅,小聲的再次道歉,而隊員們也已經習慣了這個平時總是愛惹麻煩,但是戰鬥的時候異常可靠的夥伴,紛紛向她投以理解的笑容——只有一個人例外。
一直坐在角落裡,不知道正在寫些什麼的娜塔爾忽然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把視線投向了窗外,自己到底在和一羣什麼樣的人相處啊……不管是從前的長官還是爸爸,他們不都是尊重強者,或者坦然的接受別人的尊重的嘛……這些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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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庫婭很快的就換來了新的咖啡,同時帶來了糖和奶精。趁着小牧師給大家發咖啡的時候,索恩好奇的詢問起了咖啡的問題:“對了,託庫婭,爲什麼剛剛的咖啡苦的那麼厲害?剛剛差點就把我苦的暈過去了.”
“對不起……”託庫婭條件反射式的就向索恩道歉,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解釋道:“其實那是專門給騎士團團員祈禱贖罪的時候用的咖啡,因爲今天是星期天嘛,騎士團會舉行祈禱儀式……”
說到這裡,託庫婭的臉帶了懷念的神色,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來:“然後每次,弗里曼哥哥他就會讓我去給大家拿這種咖啡,久而久之就習慣了的說……真對不起,隊長,我以後會好好主意的……”
“算啦算啦,這也是一種新鮮的體驗,而且又不會妨礙到人物的進行。”索恩被託庫婭接二連三的道歉弄得有點不好意思,這麼出聲安慰到。他思考了一會兒,又開口說道:“對了,我以前好像就聽說過,斐亞拉的咖啡出口好像給教廷賺了不少外匯呢。”
地處大陸南半球亞熱帶的斐亞拉非常適宜種植各種亞熱帶經濟作物,而經濟作物及其精加工非常深入的加工,可以生產工業原料級別的產品行業在斐亞拉的實體經濟之中算是相當的支柱產業.另一項支柱產業是醫學制藥行業,自中世紀創教以來,聖堂教會的牧師們就以治病救人作爲宗教擴張的手段,客觀讓斐亞拉的醫學理論技術水平提升到了世界尖端,再加宗教性收入,斐亞拉有着相當堅實的實體經濟基礎——否則他們也供養不起一支人數將近五萬的作戰,在南方大陸,五萬人的軍團已經是很可怕的軍事力量了,而由於堅實的經濟基礎以及政治的中立地位,斐亞拉還有極其發達的金融服務行業,說是異世界的瑞士也不爲過。
但是,對和平示威者採取致死武力,斐亞拉還能保住他們的中立地位嗎?索恩對此深表懷疑。或許這也是北方三國對斐亞拉宗教危機如此關注的一個原因,斐亞拉如果倒下,整個世界的金融秩序很有可能陷入一片混亂,那時候,資本主義化程度最高的北方三大國可就有苦頭吃了。
所以自己現在纔在這裡,品嚐着香濃的咖啡,隨時準備着奔赴戰場.索恩又啜飲了一小口咖啡,心滿意足的想到,不過,誰敢於這個時候在斐亞拉鬧事——天下有這樣的傻子嗎?索恩不希望有,事實也沒有人希望有這種傢伙。
但是,越不希望,這種傢伙越是在這個很不妙的時機出現了。休息室裡忽然警報大作,半分鐘之後,彗星部隊便進入了戰鬥狀態,登了前來接送的裝甲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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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事情?”索恩剛從大巴車下來,就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面前一處倉庫的周圍裡三層外三層的停滿了警車,在最裡面的則是一大排V組成的防守線,見此情景,索恩差點以爲這是在包圍一支軍隊,他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當地警察反應過度了。
“大概情況是這樣。”與索恩等人同行的克洛斯騎士長彈開了一張建築藍圖說道:“似乎警察廳的線人在這棟建築裡面發現了藏匿起來準備發動襲擊的數名恐怖分子,但是警察到達現場之後卻受到了武裝分子的重火力襲擊,所以才把我們叫了過來.”
“重火力?有多重?”櫻儀揹着她的長刀,皺着眉頭說道。克洛斯什麼都沒說,只是指了指距離房子不遠的地方給開了一個洞的一輛警車。櫻儀吃驚的問道:“反坦克火箭?!”
“不光如此,據警方線人的說法,他發現這棟房子裡藏匿有軍火的原因就是他看見了一挺班用機槍。”克洛斯咬了咬牙,恨恨的說道:“這很顯然是對教廷敵對的國家滲透進來的軍人,這些混賬!”
“是嗎?我覺得這個論斷下的有點太過主觀了。”櫻儀對克洛斯的意見不置可否,但是她並沒有把自己的想法提出來,克洛斯皺了皺眉頭,似乎想反駁櫻儀,但是最後他還是咬了咬牙,說道:“或許您說的有道理,女士。”
“那我們按照對方是有組織的軍隊的假設設計計劃。”索恩也擠到了倉庫的藍圖前面,這個倉庫有着前後兩個大門,足以讓一輛坦克出入,還有兩個供人員出入的邊門,另外,還有一個梯子可以通往樓頂,而倉庫裡的貨架也足有三四米高,大量的貨物把整個空間分割成了零散的一小塊一小塊;同時,在藍圖還顯示,這棟建築的樓頂有兩處足以讓人員通過的通風管道,連接着整個倉庫的通風系統,這樣的話,恐怖分子就很容易到達房頂,更加不利的條件是,周圍缺乏可以部署狙擊手的制高點,這讓整個戰鬥計劃都變得困難起來——對於聖堂騎士團來說,的確如此.
但是對於彗星部隊來說,這個問題還沒有那麼嚴重,第一,由於翼人狙擊手烏琳託露?謝蘭德和魯斯蘭的直升機的存在,不論什麼時候,彗星部隊都能搶佔觀察的制高點;第二,經過米爾優和編外技術人員夏雪的進一步改進,心跳感應器的精度和覆蓋範圍再次得到了提升,就算是在倉庫裡錯綜複雜的環境之下,彗星部隊也不至於收到對方有組織的伏擊。
同時,心跳感應器也是先期偵查的利器,現在,米爾優就一邊看着心跳感應器傳來的數據,一邊在電子地圖標識出敵人的巡邏路線。而同時,索恩在第一小隊的隊員們面前,宣佈了自己的作戰計劃:“這一次的作戰很單純,殲滅盤踞在倉庫之中的二十名恐怖分子,沒有人質,沒有需要特別注意拆除的爆炸物,唯一的難點就是對手的裝備,敵人普遍配備有自動火器,還有反裝甲火箭以及機槍——這是一次相當簡單的建築攻堅戰,我們會從敵人較少關注的樓頂,通過通風管道進入建築,突擊二樓敵方的指揮部,然後,吉格斯,你我各帶一半人,到一樓的貨物堆放區域清掃敵人。”
“那,第二小隊呢?”一直都在一邊聽着的由香裡舉手問道。
“你們作爲預備隊,如果我們的突襲不太成功的話,你們就和聖堂騎士團的部隊從正面打進去,託庫婭,你跟着二小隊行動,負責協調我們和聖堂騎士團。”索恩指了指另一邊正在更換戰鬥裝備的聖堂騎士團的戰士們,這樣說道:“不過,我總覺得,克洛斯騎士長,似乎並不想讓他們的人投入戰鬥。”
“誒?可是——”託庫婭很顯然不同意索恩的這句話,但是他還沒說完,在一邊插着手的櫻儀就打斷了她的話:“我也認爲是這樣,聖堂騎士團幾乎可以說是世界少有的善於打正面攻堅的步兵部隊,比起我們來,這個任務更加適合他們來做——但是他們卻把這件事情交給了我們。”
是不是試探呢?索恩並不知道,所以,當託庫婭的臉露出了失望的神情的時候,他誠懇的道了歉,但是……索恩暗暗的握緊了拳頭,試探也好,挑戰也罷,我從來都沒有害怕過這種事情。
“我們二十分鐘之後開始行動,第一小隊,我們去魯斯蘭那邊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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