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國’。
華麗的宮殿透着冰冷, 像是一座瀰漫着死氣的地方,儘管所有的擺設都被擦拭的纖塵不染,但是依然恢復不了往昔的模樣。
一玄衣女子立在屋子中央, 眼神悲涼地凝望着面前的排位, 那上面刻着自己最心愛的人的名字。
“殿下……”一顆晶瑩的淚珠滑落, 落在地面發出心碎的聲音。
“你還在想皇兄?”
女子一怔, 趕緊轉過身拜了拜, “參見鏡公主。”對方是幾時來的,爲何自己竟沒有發覺?她心裡一個冷戰。
銘鏡注視着對方,雖然身爲女子, 她卻是‘藍玄’新的主人,也曾是‘玄國’的精英——文素雨。儘管她曾導致‘藍玄’的各大隱居點遭到襲擊, 不過在‘玄國’受到重創的情況下, 文素雨這樣的人才是不能再失去的。
“什麼公主啊……”銘鏡擺擺手, “如今也只是囚籠裡的鳥兒,沒了自由。”
文素雨頷首。如今‘藍玄’也負責監視這位公主, 防範她與‘星月夜輝’通信,只是自己不明白,她的哥哥死於那個組織,她怎麼還願意與對方交好?
“公主,屬下冒昧, 敢問公主與太子殿下是否存在兄妹之情。”
銘鏡挑眉, “你這不是問我, 只是在稱述吧。”
“屬下不敢。”文素雨拱手俯身。
銘鏡扯出一絲無奈的笑意, “想我與皇兄同爲父皇與母后所生, 受到的待遇卻天差地別,皇兄在世也未曾探望過我這親妹妹, 更別說關心與呵護。如果說我沒有怨言,那豈不僞善。”
文素雨雙肩一顫。
“皇兄的死,對於父皇或許是沉重的打擊,對於我,只是一條人命消逝所生出的感嘆罷了。”銘鏡捋了下發絲,“所以,兄妹之情什麼的,只是場面話罷了。”
尖銳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一片溫熱。文素雨咬緊牙關!
“你聽了是不是很生氣?”
“不敢。”幾乎是咬牙切齒髮出的聲音,這令銘鏡倒起了幾分好感。
“在我心裡,‘玄國’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是值得犧牲性命去守護的,比皇兄、母后甚至父皇還要重要。”
“公主!這是大逆不道!”即使理應如此,也不能說比皇帝更重要的這種話!
銘鏡眼裡帶着興味,“是先有國家還是皇帝,這個你不該不清楚吧。”
“所以公主纔要向‘星月夜輝’屈服嗎?!”文素雨怒道,完全沒了該遵守的禮儀。
“若是沒有挑釁,還需要本公主千方百計去和‘星月夜輝’交好?”銘鏡質問。
“‘星月夜輝’害死了我們‘玄國’多少戰士?!”
銘鏡一陣冷笑,“那麼,‘蜀雲’的皇帝、太子妃,‘萬星’的成員又是誰害死的呢?”她指了指自己,“如果是我,別說太子了,整個‘玄國’我都會毀了,我可沒那麼好的善心。”
“什麼?!”文素雨只覺得心裡一股寒意升起,她以爲自己已經夠了解這位公主了,看起來竟遠遠不夠。
“百姓性命我尚存憐憫,可是對於這種不斷生起戰爭的國家,是我就不會手下留情。”銘鏡搖搖頭,“可是,我卻生在這樣的國家,也真是可悲可嘆了。”
“公主……”
銘鏡表情露出堅定,“所以,‘玄國’的皇帝之位我勢在必得,我要洗清歷代君主所留下的血污,穩定‘雲之端’的秩序。”
這、這是……文素雨顫抖着,“難道公主想謀朝篡位……”
“謀朝篡位?”銘鏡覺得可笑,“若是‘玄國’沒了,我還謀什麼朝篡什麼位?” www● Tтká n● ¢o
“那麼……”
銘鏡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當然是繼續之前所說的,和‘星月夜輝’交好了。”
文素雨倒退一步,帶着警惕。根據觴銘寒的吩咐,經常跟隨公主身邊的那名宮女應該身手不凡,因此將那宮女被囚禁在別殿,自然不會出現。“外面部署着‘藍玄’的兵力,公主想逃出皇宮是不可能的。”
“恩,你說的沒錯。”銘鏡上前一步。
文素雨心裡一驚,擺好架勢。“公主,請不要爲難屬下。”
“我沒有爲難你啊。”銘鏡擡起右手,一個響指在殿中清脆響起。
文素雨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後面一個氣風掃過,等要防備已經來不及,接着眼前一黑,她便暈厥過去。
不知何時一名宮女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其身後,掌風將對方那個劈暈。她臉色冰冷,表情波瀾不驚。
“沒出了什麼紕漏吧。”銘鏡掃了對方一眼,見她身上衣衫乾淨,沒有半道傷痕。
宮女掀起袖子,雪白的手臂上長了顆顆紅色的水泡。“奴婢施針僞裝得了痘疹。”
銘鏡欣然一笑,對方辦事果然夠利索。“接着就是要僞裝成對方出去了,工具都帶了吧。”
宮女將外面的衣物脫下,露出褻衣。
“他們有搜身?”銘鏡蹙眉。
“‘藍玄’命我換下衣物,許是男女有別,只是稍微檢查一下就作罷。”宮女將褻衣扯下,高挺的胸竟被白布團團裹住。她慢慢將白布解開,層層之下居然是兩個包裹,而對方光潔的胸膛也露了出來,竟是男兒身。
“你做的很好。”銘鏡將文素雨的衣衫退下,然後毫不顧忌地在男子面前換上,然後將自己的衣物套在文素雨身上。“幫我易容吧。”
“是。”男子將包裹解開,將一灌盒子裡的膏藥抹在對方的臉上,然後看着一邊的文素雨手指在銘鏡臉上細細地捏着。
“父皇這次陰謀漩渦的中心是誰?”銘鏡小心地緩緩動着脣。
“是‘蜀雲’的二皇子——麒鳳粼。”
“麒鳳粼?那可難辦了……”銘鏡有些擔心。
‘蜀雲’皇帝對於這位兄長可是極爲尊重,想必即使知道對方的陰謀也不會殘忍相向吧……
她嘆息。不過,還有一個更爲危險的可能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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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當月夜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張絕美的睡顏。
只見雪茗長長的睫毛覆蓋着,投下一片柔和的陰影,他的嘴角含着笑意,似乎做了什麼美夢般。
月夜忍不住往他懷裡縮了縮,想索取更多溫暖。她的頭枕在對方臂膀中,貪戀地聞着對方身上散着的幽幽藥香。
與心愛的人結∣合就是這般的感覺麼?如此甜蜜與幸福?月夜鼻子發酸,心想無論以前受到多少苦都值得了,她得到了最好的回報。
月夜想合上眼睛再睡一會,只是心裡一動,一股魔力竄了上來。
【‘墨冉’回來了。】魔器提醒道。
月夜眸子暗下。當初她派遣七把魔劍各自盯着七個國家,‘青瀾’負責的是‘紅國’,‘狂夜’負責的是‘玄國’,而‘墨冉’則是‘蜀雲’。
難道是‘蜀雲’出事了?
月夜提起凝聚一股魔力,向雪茗的身體裡送去,沒一會他呼吸更加沉穩,已經完全睡熟。
【這樣沒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了。】
月夜涌現一絲愧疚,脣輕輕印在對方的臉頰上,“對不起,雪茗。”
【好了,別再濃情蜜意的,現在有更重要的事。】魔器的聲音不冷不熱。
“知道啦!”月夜埋怨一句,然後身子一躍,如一朵蝴蝶在空中翩然旋轉,接着衣衫竟飛了起來,將她赤∣裸的身子包裹好,等她輕盈地落在地面上,已經穿戴整齊。
月夜捋了下發絲,喚道:“‘墨冉’現身。”
這時,一把通體碧綠色的玉劍伴隨着藍色的光芒出現在眼前,漂浮於空中。
“有什麼事,快些通報。”
‘墨冉’開始閃動着光芒,月夜眼眸變爲金色,開始讀取其中的信息,等到光芒消失,她的眼眸再次變爲像死水一般的黑色。
“‘蜀雲’內部的勢力有異常的變動?”月夜將得到的情報說出來。
【如果是這個,麒鳳奎不會坐視不管吧。】魔器分析道:【他應該不會放過任何反常的舉動。】
月夜聽了好奇道:“麒鳳奎是個怎樣的人啊?”
魔器冷汗,【月夜,你說這個話我都替對方感到可悲,自己的正妃竟然將夫君忘得一乾二淨,你也真夠絕的。】
-_-|||經魔器這麼一提醒,月夜纔想起有這件事。“對哦~~~~我還真給忘了。”
【可以說,你的前世與他最爲親密,所以說到了解,你也應該更勝於我吧。】
“可是我失憶了嘛~~~”月夜突然想到一點,“不過,既然我們以前是夫妻,難道,我前世已經和對方發生關係了?”應該是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吧……
【要不要給你播放畫面?我帶這功能的。】魔器調侃道。
誒????!!!!月夜目瞪口呆!!!“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就算了~~~~】
月夜這時才反應過來,臉色鐵青,“難、難道每次我在那個的時候你都在一邊看嗎……”說到最後,她的音量減小。
【哪個?】魔器狡詐地問道。
“那、那個……”月夜戳戳手指,臉上像是要滴出血來。
【我怎麼知道那個是哪個~~~~】
月夜咬了咬脣,“就是那個,就是H啦!H你懂不懂?!”
魔器心裡暗笑,語氣卻平靜的很。【除了每次消耗魔力後休養生息,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啊。】其實它只是開玩笑,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當真了,還真是好欺負~~~
納尼?!月夜有種想咬手帕的衝動!意思是說:每次自己在H的時候,邊上還有個旁觀者在欣賞?!她要瘋了!!!!
不過……由此問題又衍生出一個新的問題……月夜自然而然地聯想到某方面,於是好奇心膨脹,便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麼,那個,你、你有嗎?”
【那個?哪個?】這次魔器是真的疑惑了。她腦袋裡怎麼盡裝亂七八糟的‘那個、那個’的,就沒有準確的名字嗎?
“就是、就是那個了,你有木有?”月夜害羞道。
魔器實在受不了這種曖昧不清的猜測。【給我說清楚些。】
月夜頭垂得更厲害,“那個,我是想問,乃有木有小JJ……”
【……】
時間停頓了許久,月夜甚至有了對方已經離開的錯覺。
“魔器?”她喚道。
【你給我去死。】
“……”
月夜委屈ING。她只是好奇嘛~~~~~自己都被看∣光∣光了,憑啥她就不能問啊~~~魔器乃太無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