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求真來到一街市上,一些攤位正在招租。一四十四號的攤位招租的叫聲響亮,卻無人問津。再往前一點,一攤位前挨山塞海,人聲鼎沸。求真上前一看,原來是八十八號。其中一人叫道:“我願多出些銀子,這攤位我要了。”
另一人叫道:“我出兩倍的銀子,這攤位我要了。”
還有一人叫道:“我出三倍的銀子,都別跟我搶。”
有一人推開人羣擠到前面大聲叫道:“我出五倍。”
這下沒人再往上叫價了,這攤被那人租下了。
過了街市,走不多遠,有個採石場。一堆人正聚集在那裡,幾個衙役大聲叫道:“快點搬走。”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有幾個低聲說道:“把別人趕走了,還不是爲了讓自己的親戚承包,什麼爲了鎮子的形象,只是沒撈到好處罷了。”
求真繼續向前走,進了一個村子,他搖晃着虎撐在村子裡走着。突然有一人躥到他面前,慌里慌張地說道:“快,救命啊。”
說着他拉着求真跑進一旁的房子,他們剛踏進門的一瞬間,屋內哭喊聲四起。那人對求真說道:“人已經死了,想不到會輪到我們家。”
求真出了屋子,沒走多遠,一房子裡突然哭聲震天。他走過去一看,又有一人死了。幾個村民在屋外議論着,他們覺得村子裡有鬼,這一年來村子裡死了二十幾個人。
翌日,村長召集村民們聚集到了村口。村長大聲說道:“我們村真是不幸啊,這一年來二十幾個人死於非命。有被毒蛇咬死的,有誤吃了河豚被毒死的,有死於毒蕈的,還有的中了其他毒的。定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
其中一村民叫道:“我們村一定有鬼。”
還有一村民說道:“我們請鎮上的曹鎮仙法師來做場法事吧。”
還有幾個村民附和道:“對,請曹鎮仙法師來做場法事,把鬼給鎮住。”
以是,事便這樣定了,村長請來了曹鎮仙法師。這法師在村口擺起了法壇,法壇中央擺着一香爐,香爐裡插着幾根香。香爐左右各一根蠟燭,還有各類水果擺在左右。法壇上還擺着一些畫符,還有令旗、令箭、法劍、法鈴、拷鬼棒、鎮壇木、天蓬尺等法器。令旗是用來召請天兵天將的,分爲五色,其中青面令旗召請東營軍東營將,紅面令旗召請南營軍南營將,白麪令旗召請西營軍西營將,黑麪令旗召請北營軍北營將,黃面令旗召請中營軍中營將。
令牌爲雷擊棗木製成,其形狀是頂端爲弧形,下端爲方形長條狀。正面雕有龍蟠劍身,背面有雷令符文,側面邊圍刻有二十八宿的名稱。
法劍的劍身爲鑌鐵鍛制,劍身兩面各鑲有青銅製的北斗七星圖樣,靠近劍柄處有龍和虎的圖案。
法鈴爲銅製,有柄,鈴內有舌,搖動發聲。柄的上端爲山字形,鈴上刻有符咒、神像、經文。
拷鬼棒爲木製,棍形,上面刻有行刑拷鬼朱元帥這幾個字。
鎮壇木爲紅木製成,呈一邊稍長的方體,頂面稍有隆起,底面平坦。正面刻有萬神鹹聽四字,兩端刻有乾坤、坎離四卦。
天蓬尺爲桃木製,是一根長形方木棍,六面刻有符咒、日月、二十八宿、北斗七星等圖案,還有天蓬元帥的聖號。
待法壇佈置好後,曹鎮仙右手拿起法劍亂舞一通,而後挑起一張畫符,使其飄到空中。又迅速收劍置於胸前,同時左手兩根手指順着劍身滑向劍尖。突然他的這兩根手指指向那張飄在空中的畫符,畫符突然燃燒起來,掉在地上時已化爲灰燼。村民們看得目定口呆,都覺得眼前的法師可以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接着法師又舞起了劍,而後又挑起一張畫符,使其飄在空中。他對着那張飄着的畫符吹了口氣,那畫符在他面前瞬間燃燒起來,掉在地上時又化爲灰燼。此時,村民們都覺得法師不是凡人,定是下凡的神仙。
正在此時,一馬車路過,車上坐着兩男一女。女的拉起簾子叫道:“停,停,停,小四,有把戲看。”
小四拉住繮繩叫着:“籲——籲——”馬車停了下來。小四說道:“大小姐,這不是把戲,是一法師在做道場。”
那女的說道:“哼,難道我會不知道嗎,我是故意這麼說的,把馬車停到一邊去。”
車裡面的那男的笑着說道:“我們知道你是聰明人,就不用故意這麼跟我們說了。”
那女的白了一眼那男的,說道:“哼,馬佳聲,有你這麼做哥哥的嗎,都不幫着妹妹。”
小四和馬佳聲都大笑起來,他們下了車後走向人堆,正好走到求真邊上。小四問求真道:“這是爲何事做的法事啊?”
求真回道:“這一年來村子裡死了二十幾個人,有被毒蛇咬死的,有中了河豚毒的,也有死於毒蕈的,還有的中了其他毒。村民們覺得村裡有鬼,便請了法師來做法事。”
那女的驚訝地說道:“有鬼,會不會被鬼附身啊?”
馬佳聲笑着說道:“肯定會,尤其是那種膽小鬼,很容易被鬼附身。”
那女的說道:“哼,我馬佳音纔不是膽小鬼呢。”
他們正說着,那法師搖起了法鈴,並念起了咒語。村民們皆斂聲屏氣,靜靜地傾聽着,但都聽不懂法師唸的是什麼。接着法師又舉起令牌向天高呼,召喚天兵天將。而後又在法壇上敲擊令牌,依祖師名號發令,驅邪鎮魔。
馬佳聲若有所思地說道:“此村子裡定有個惡鬼。”
馬佳音接口道:“有惡鬼?那我們趕快走吧,可別被鬼附身了。”
小四亦說道:“我去備車,我們馬上就走吧。”
馬佳聲笑着說道:“我說的不是這種鬼,此鬼非彼鬼。”
馬佳音問道:“那此鬼是什麼鬼?”
馬佳聲說道:“此村子一年內有二十幾人死於非命,我懷疑村子裡有個殺人惡魔,此人不知出於何種目的而殺人。”
馬佳音說道:“那我們早點走吧,碰到殺人惡魔就不好了。”
馬佳聲說道:“我倒想把此事弄清楚。”
馬佳音驚訝地說道:“不是吧,你要去抓那殺人惡魔嗎?”
馬佳聲回道:“正是。”
求真接口道:“那我可以幫忙。”
馬佳音有些不快地說道:“幫什麼忙啊,那可是殺人惡魔,說不定我們都會被殺的。我們去報官好了,衙門裡的人會去抓人的。”
求真說道:“村長早就報過官了,衙門裡的人來調查了一番後沒查到什麼,便說是村民們運氣差,自己中了毒。”
馬佳音欲說話,卻被馬佳聲打斷了,他說道:“如若真有這麼個惡魔亦不用怕,此人既然暗中用毒,說明此人不是那種拿着刀亂砍亂殺的殺人狂徒。此人每殺一個人應該都是經過精心策劃的,他用的這些毒會讓人覺得這些死者是死於意外。不管此人出於何種目的殺人,從他的殺人手法來看亦不會一看到我們便把我們殺了。再說了,我們人多,他沒下手的機會。”
馬佳音說道:“我還是不放心,這會兒我右眼皮跳得厲害。”
小四接口道:“放心吧,小姐,只要不是鬼便沒什麼好怕的。少爺說的對,我們人多,還怕什麼呢。”
求真亦接口道:“我乃是習武之人,如若真的有殺人狂徒出現在我們面前,我能抓住他。”
馬佳音看着求真不屑地說道:“就你,我看你這身板勉強可以打贏一般人,如若此殺人惡魔是個大塊頭,那你跑都還來不及了,還抓他。”
求真說道:“我可是練過的,跟一高手學過拳法。”馬佳音只是哼的一聲。
馬佳聲問求真道:“我想了解下村子裡被毒死的都是些什麼人?”
求真回道:“我亦不是本村的,我只見過兩個死者,還是問問村長比較好,他應該瞭解這些人,村長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法事做完後,曹鎮仙收了十五兩銀子後離開了。求真他們去見了村長,他們跟村長說明了來意後,村長長嘆了一口氣後說道:“本村之不幸啊,莫名其妙地死了這麼多人,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死人。其實我亦懷疑過他們是被人害死的,但是衙門裡的人在村子裡沒查出個所以然。令人想不通的是兇手爲何要殺了這些人,這些人家裡亦沒損失財物,兇手亦不可能同時跟這麼多人有仇。故村民們都認爲村子裡有鬼,便請了法師來村裡做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