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夜沒事就喜歡到處去逛,上次意外見了墨石卻是好事。
這次無夜爬上一棵高高的樹。縹緲四季如春,有時候她便懶得跟貓一樣趴着,怎麼也不想動。
“咔嚓——”無夜來不及叫苦,就隨着樹枝掉下。“噗通——”摔在了地上。
無夜摸着疼痛的屁股四處張望。這裡有些發寒,相較春天的溫和,這兒的氣候着實有些清冷。
“這是什麼地方?”只道是四季轉換,難不成從樹上一跌下來,這季節就變成秋天了麼?
面對草木旺盛的叢林,無夜一望,興奮至極。想不到此地還有傳說中陣法,雖從爺爺那學了點皮毛,但應該是綽綽有餘了吧?無夜得意忘形了,這陣豈是那麼好破的,折騰了半天也不見出路。無夜不氣餒,“小小的陣也難倒我嗎!”她掏出隨身攜帶的瓶瓶罐罐,只要能毀了這些草木的,全都用上了。
才片刻,周圍已經寸草不生了。無夜滿足地踏過,喜滋滋地想,無藥不用啊。
沒多久,面前就出現一座恢宏的大殿。無夜扯眉,既然是飄渺怎麼也應該修的端莊華麗是不?只是看了幾眼,無夜就踏步入了殿。
話說這殿中殿,殿中殿啊。無夜徹底被殿中還有如此多的殿弄糊塗了,就像以前在嘈雜的市井裡聽到的那重複多遍廟裡和尚的故事一樣。
她後悔進來了,爺爺曾說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他只是想看看這外表恢宏的大殿門刻裡面到底是如何的腐朽不堪。
舉步而進,依舊是宏偉壯闊,她已經不在意爺爺是否騙她。現在無夜心裡有些發顫,她來的什麼鬼地方?
“請問有人嗎?”聽到自己聲音的無數迴音,彷彿是那陰森森的地域鉤爪在自己的腦後,她動也不敢動。
“你在這做什麼?”冰冷的聲音沒有調,像極了地獄來的催魂曲。
“啊——”無夜慄慄危懼,轉頭一望。身後哪有什麼幻想裡中衣黑袍的東西,唯有白衣飄飛,清瀟冷寂的身影,上仙。
無夜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上……上仙”她竟然毫無預兆跌到上仙住的地方,好死不死地碰到縹緲的最高頭頭,上仙。
上仙竟然還問她,在做什麼。難不成讓他說想應證爺爺的話,看看什麼是敗絮不成?
看着上仙仙姿玉貌,無夜半天扭捏出一個理由,“上上……仙,我我來看看情紫……”
長兮目無表情地看着她,只是在看到無夜眼睛的同時冷氣少了幾分,他手裡拎着一個木雕盒子,道,“情紫前些日子下山歷練去了,他沒告訴你麼?”
“那什麼時候回來?”
“最快半年。”
無夜沒話問了,“上上……仙……”上仙如畫,俊逸的側臉仿若天刻,米煞了無夜。捏痛手心,無夜心中怒罵,怎麼盡對美人起了這心思。雖說勉強着剋制這悸動的心,但那還是如同種子一般撥在了心底。
長兮似乎急事在身,便無暇顧及無夜,拎着木雕盒子匆忙離去,無夜立刻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無夜躲在殿外偷看着,不一會兒,一把光彩琉璃的劍就在長兮的右手裡展現出來。
上仙在做什麼,無夜皺眉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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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兮掂了掂木雕盒子,似是很爲難,輾轉反側,那劍就是沒有劈下去。
無夜看仔細了,那木雕盒子上了鎖,用鑰匙應該能打開吧。那上仙取劍,該不會是想劈開它吧!上仙法力無邊,堂堂一代上仙竟然對着一個小木盒子束手無策,無夜不禁嗤笑起來。
“上仙——”在上仙下定主意要劈盒子的時候,無夜現身了。
長兮冷冷地看着無夜走進,周身散着寒氣。
無夜嘆口氣,身爲上仙無時不刻都與人保持着距離,心裡不免有些心痛,“上仙,這盒子不用劈,我能打開。”
話一出便後悔了,上仙都打不開的東西,她一個小小藥童憑什麼能打開。只是剛剛她沒有感覺錯,上仙面對盒子孤獨無措。
同她曾經幻想過去的自己一樣,沒有記憶,沒有目的。
時間靜止了,空氣彷彿被凍住。
兩廂僵持,直到終於寒氣淡了許多,是長兮默許了,伸手緩緩將盒子遞過。
無夜取過盒子,高懸的心終於落下,她竟然怕上仙攆她出去,深吸了口氣,死馬當活馬醫,無夜仔仔細細地注視着面前的木雕盒子。
鏤空花雕,幾條鯉魚躍然而上,刻得真是活靈活現,精妙絕倫。還以爲是什麼九連鎖,那鎖是尋常市井裡隨處可見的銅鎖,一把鑰匙便能打開。沒有鑰匙,隨處拉個鎖匠也可以開,犯不着用把劍劈開吧。
如今,沒有鑰匙沒有鎖匠,上仙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手裡的盒子。怕是最珍貴的東西,無夜心裡竟然和一個盒子吃醋。她搖搖腦袋,從兜裡取出剛剛用後所剩不多的藥,一點點,把鎖熔了就好。她小心翼翼地灑了藥在鎖上,片刻後,鎖熔了。她盒子還與長兮。
長兮略有激動地略帶接過,像是禁錮在黑暗裡許多年看見了彼時的陽光。明明鎖已經解了,不知爲何無夜看着長兮遲遲不肯打開盒子。這讓無夜更加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上仙如此失態。
長兮捏緊了手,最終沒有將盒子打開,他擡起手亮出白光,“上仙——”無夜似乎知道上仙要做什麼,一剎那搶去了那木雕盒子,“上仙若是不敢開,我來。”
上仙來不及阻止,無夜已經打開木盒,一卷竹刻橫躺在木盒裡。頃刻,那竹刻便立刻亮出火光,“嗖”的一下化爲烏有。
手心已空,再看上仙,只是拎着盒子遠去。
無夜粗粗看了幾眼,未來得及瞧那內容,只覺得那字跡甚是眼熟。上仙不想讓別人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