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轉過身, 想裝作沒看見的連漪又看到了王子融。
見連漪和男人手挽手的到婚紗店來,是個人都明白兩人的關係。
王子融瞥了一眼張蘊。
他有點意外,畢竟連漪找男朋友只要帥的, 可眼前的陌生男人雖然年紀輕輕, 但似乎並不是連漪喜歡的款, 而且也不是多大的帥哥。
連漪拉着張蘊往另一邊走, 完全沒心思看婚紗, 好心情全被破壞了。
張蘊敏銳的察覺到連漪與王子融之間的氣氛,雖沒說一句話,但相互間的眼神和氣息, 已經說明一切。
既然連漪不願理會,那他自不會多問。
走了沒幾步, 連漪聽到背後傳來毛芸芸陰陽怪氣的聲音:“這裡是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嗎, 也不看看價格, 穿地攤貨的人就別進來丟人現眼了。”
毛芸芸竄出一股怒氣。
她與王子融雖說要結婚了,但兩人間的各種矛盾越來越多, 雖說籌備婚禮都會有不同意見,但她心裡已經不爽到極點。
而連漪,找了個又窮又不帥的男人。
這樣毛芸芸正好可以發泄心中的情緒,拿連漪出出氣,畢竟過去見面時, 沒有哪次連漪不破口大罵自己。
今天她要爲自己討回公道。
連漪自是清楚毛芸芸指的是張蘊。
她原本告訴自己不要再與這對賤人有任何交集, 結婚就結婚吧, 反正渣男賤女天生一對。
但毛芸芸諷刺的是張蘊, 連漪就坐不住, 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到毛芸芸面前。
女孩學着毛芸芸剛剛的語氣,明明陰陽怪氣, 臉上卻是滿滿的笑意:“原來是毛芸芸呀,你跟王子融要結婚的事怎麼沒通知我呢,畢竟我在你身上可花了不少錢呢,是不是。你跟王子融可真是般配,祝你們幸福一生白頭到老,渣男賤女永世纏綿。”
渣男賤女?
旁邊整理裙襬的工作人員頓了下手,十分意外。
毛芸芸氣急,但因爲身着婚紗行動不方便,只得手叉腰的指責道:“你自己呢,還真以爲自己大小姐呢,什麼都得依着你。別以爲諷刺我幾句我就生氣,當初要不是你處處高傲的態度,王子融怎麼會跟我在一起。你罵我,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討厭?”
張蘊走到連漪身旁,現在他可以肯定要結婚的確實是王子融和毛芸芸。
他要拉連漪的手,卻被她鎮定地制止。
女孩對毛芸芸說道:“是啊,我當然知道我讓人討厭。但我不插足別人感情,不花男人女朋友的錢,更不會不要臉的把問題怪到原配身上。”
兩人的爭吵引來其他客人和工作人員小聲議論。
毛芸芸冒火,朝衆人大吼道:“閉嘴!”
連漪無辜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做得出事,就別怕被人唾棄,那樣我還敬你是條漢子,你這樣又當又立,真讓人瞧不起。”
毛芸芸躲着腳,衝一直在旁邊聽着卻一句話都沒幫腔的王子融吼道:“王子融,你死啦!”
王子融不耐煩的朝她喊道:“幹什麼你,選婚紗就選婚紗,吃炸.藥了!”
以往連漪去鬧王子融都會站在毛芸芸一邊,幫着數落連漪的不是。
但今天,他破天荒的沒幫腔。
主要原因是他現在和毛芸芸騎虎難下,到了要結婚的地步卻因爲很多問題衝突不斷。再加上今天不是連漪挑起而是毛芸芸諷刺在先,王子融便不想多言。
儘管因爲拍哪種類型的婚紗照意見不一,禮金的事也遲遲沒着落,毛芸芸認爲她和王子融還是有感情的,但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她下不來臺,她徹底惱了,衝男人破口大罵。
王子融沒吭聲。
見狀的連漪心裡樂開花,對張蘊說:“我們走吧,好無聊。”
兩人轉身朝門口走去,見他們要走,毛芸芸高聲咒道:“一個病怏怏的男人在牀上怎麼讓女人舒服,連漪,我看你這輩子想高.潮只能手抓牀單了!我堵你肯定會出軌!”
連漪怒,要回擊卻被張蘊叫住:“走了漪漪,她現在失去理智,完全不可理喻。”
連漪氣道:“你是不知道我跟他們的恩怨,知道的話就不會這麼說了。那個男的是我前男友,當時跟我談戀愛的時候劈腿那個女的,拿我的錢給女的花,氣得我睡不着。她憑什麼說你,神經病!”
見女孩爲自己不平,張蘊倒沒生氣,而是淡定的道:“她說的又不是事實,沒必要計較。”
兩人拿了玫瑰花,走出婚紗店。
聽聞的連漪臉上一紅,不知該怎麼接話了。
因爲糟心的遭遇,連漪沒心思再和張蘊出去逛,而是抱着花回家。
回到家後,連漪到陽臺把張蘊的襯衣收下來,還給他:“幹了,給你。”
張蘊接過襯衣,疊好。
連漪找了條袋子給他,說道:“裝裡面吧,好帶走。”
張蘊將襯衣裝進去。
兩人尷尬的站着。
倒是張蘊說道:“怎麼,不請我喝點水嗎?”
哦,連漪搓了搓手,朝廚房走:“都是你買的牛奶呢,水的話我給你燒開水吧,反正你肯定不喜歡飲料之類的。”
連漪去燒了水,走出來時張蘊已經坐在了沙發上。
她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抱怨道:“你給我準備了很多吃的在冰箱呢,把我的辣條都擠到邊上去了。”
張蘊攬過她的肩膀,靠在懷裡:“生氣了?”
連漪嗯了一聲。
張蘊低下頭,垂眸看她,委屈道:“我又沒扔掉,只是挪了下位置放別的東西,這都要生氣?漪漪,你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太小氣了。”
連漪扭了扭胳膊,要掙脫他的懷抱。
張蘊靠得更緊,兩隻胳膊將將她鎖在懷裡,將下巴抵在她頭上,輕觸發絲,柔聲說道:“漪漪,要大度一點呢。嗯?”
嗯嗯嗯,嗯個屁!
連漪不喜歡他的話,卻迷戀他的聲音和懷抱,倔強道:“大肚婆啊大度,我就不大度!”
張蘊發出低低的壓抑的笑聲,就在她頭頂。
連漪低聲呵斥道:“不許笑!”
張蘊:“可是我想笑,因爲你太可愛了,我忍不住會笑。”
連漪掐住他的手,威脅道:“不許笑,笑我就動手了。”
張蘊解釋:“漪漪,不要老是說反話,有的我能分辨是真心還是故意說的氣話,但有的我可能判斷不出來,你懂不懂?”
連漪勾起陰險的嘴角:“你是說,我不敢真的掐你咯?”
這個張蘊不敢保證。
連漪把他的胳膊上的皮膚揪起來一點,惡狠狠地威脅道:“還敢不敢笑?”
張蘊投降:“不笑了,不笑了。”
就說她不會輸嘛,贏了的連漪心情暢快,剛鬆開手,張蘊就猝不及防的戳了戳她的咯吱窩,弄得她哈哈大笑。
女孩直接起身,跑到門邊躲起來。
張蘊起身,挑起眉頭:“漪漪你太不公平了,不讓我笑,自己卻可以隨便笑。”
這個張蘊,竟然會使壞!
連漪氣呼呼:“那是你撓我啊,我怕癢當然笑了,跟你的嘲笑又不一樣!”
張蘊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朝她走:“我哪裡是嘲笑,我就是你們女生說的寵溺的笑呀,怎麼會被你理解爲嘲笑。漪漪,你的理解能力太有問題了,就像把我給你擦嘴角理解爲性.騷.擾一樣。”
說着他還委屈了。
連漪說道:“既然不是性.騷.擾,那是個人都可以給我擦嘴,我還得感激涕零了?”
張蘊答不上話,走到她面前。
連漪連忙防禦性夾緊胳膊,護住腋窩以免又被撓癢癢。
張蘊張開雙臂,舉手做出投降狀:“好啦,我舉起手來你總放心了吧,別這麼緊張。”
連漪可不會錯過好機會,既然他舉起手,那她肯定要趁機報仇雪恨!
飛速間,連漪伸長胳膊,用食指撓了撓張蘊的胳膊。
卻突然被他牽住,兩隻胳膊被困在他懷裡,怎麼掙都掙不開。
她這是上當了,連漪氣道:“你卑鄙!”
張蘊毫無心虛樣,反而一臉理所應當:“我這叫知己知彼。我知道你什麼都喜歡贏,就像有的事知錯了嘴上也逞強不承認。我撓了你,你肯定會撓回來,我判斷對了,厲害吧。”
連漪心裡有小九九,確定道:“你說你知道我的性格,我要做什麼你都能猜到?”
張蘊得意道:“至少剛纔我算準了吧,你撓了我。”
突然,連漪雙手抓住他背後的衣服,一個墊腳,仰起臉就親到了張蘊的嘴巴。
並挑釁的衝男生眨了眨眼:“沒猜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