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漪回了爸媽家。
連漪只跟爸媽說要回來住幾天, 具體原因沒明說。
蔣清雨看着滿臉淚痕的女孩怎麼問都問不出個所以然,最後只能貿然打擾薛漠輝。
蔣清雨:“漠輝,漪漪是不是沒上班, 哭着回來, 你知道她出什麼事不?”
薛漠輝還在靜謐酒家, 坐在被裝飾得很有情調的包間, 看向窗外安靜的長蘭河, 喝了口茶,回答:“清雨,漪漪辭職了。”
蔣清雨不知箇中詳情, 擔心道:“是不是做錯事被批評了,漠輝啊漪漪的脾氣你也瞭解, 她吃軟不吃硬, 我怎麼問她都不說, 也是沒辦法纔給你打電話。”
薛漠輝:“你讓她好好休息吧。”
這時連青山示意有話要對蔣清雨說,蔣清雨掛掉電話, 問:“什麼事?”
連青山坐在旁邊,說道:“上個月我碰到漠輝,問起漪漪的事,他問我漪漪是不是談戀愛了,說在公司的表現好像是戀愛了。你說, 女兒是不是感情上出了問題纔回來哭的。”
這麼說又有些道理。
蔣清雨說道:“沒聽說有男朋友呀, 問問田思含。”
蔣清雨撥通田思含的電話, 那頭的田思含在忙着工作, 見到意外的電話, 問道:“蔣阿姨,你找我什麼事?”
蔣清雨清了清嗓子:“思含啊, 漪漪今天提了一嘴男朋友的事,就不跟我說了,你和她最好,給阿姨說說唄。”
田思含:“我知道的也不多呀,跟他相處的是漪漪。”
這麼說還真有男朋友?
蔣清雨:“那我不爲難你了,有空到阿姨家吃飯。”
田思含:“謝謝阿姨。”
掛了田思含的電話,蔣清雨和連青山來到連漪房外。
連青山慫恿蔣清雨敲門,自己則像個班主任似的站在一邊,偷瞄。
“漪漪,吃飯了。”
“我不吃。”
別說晚飯,她連中午都沒吃。
“漪漪,有什麼事都不能影響吃飯呀,出來吃,吃了纔有力氣。”蔣清雨耐心道。
“你們吃吧,我不吃。”
蔣清雨看向一旁的連青山,爲難道:“她不吃。”
連青山蹙着眉,說:“多叫幾次。”
蔣清雨又在門外喊了幾次,連漪還是態度堅決的不吃。
連青山慍怒,壓着怒火喊道:“連漪,起來吃飯了!”
連漪猛地將門拉開,有氣無力的道:“說了我不吃,你們吃就是了。”
見女兒爲感情折磨自己的身體,原本顧及她難受想好好溝通的連青山低聲斥責道:“以前是自殺折磨身體,現在要鬧絕食了?連漪!你長點記性,別這麼幼稚!”
連漪開了門縫,把腦袋伸出來:“長什麼記性,你說得對,我就是這樣,活該。”
蔣清雨推了推連青山。
連青山緩了緩情緒,說:“是不是跟男朋友鬧矛盾了?”
連漪恨道:“沒男朋友!”
連青山:“有就有,有什麼不能承認的。跟爸媽好好說話,我們又不欠你的。”
連漪煩了:“沒有就是沒有!”
見狀的蔣清雨直言:“漪漪,思含都跟我說了,你有男朋友。”
連漪不可思議的看一眼媽媽,難過道:“你們打聽我的私事?”
蔣清雨連忙解釋:“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我纔打電話問了下麼,你放心思含什麼都說。”
連青氣道:“你說說看,這次又是個什麼貨色,以你看到帥哥就邁不動腿的眼光,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也二十多歲了,只長年齡不長見識,你但凡帶眼識人,不被外表迷惑,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爲了個男的要死不活!”
什麼都不知道就憑以前的那些事來說道?
連漪被激怒,直接開門站在父母面前,衝二人大聲道:“我活該行不行!”
連青山氣得直喘大氣,對蔣清雨說道:“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女兒,就這脾氣,誰受得了?”
連漪搶話:“說我就說我,說我媽做什麼!”
連青山轉身走開,高聲喝道:“你的事我們不想管,你也別哭喪着臉回家!我又沒惹你,你給我甩臉色有用?有本事到外面嚎去,眼不見心不煩!”
連漪不甘示弱:“走就走!”
見狀的蔣清雨立刻拉住連漪的手,嘆着氣:“你爸就是這種性格,他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忍忍。”
連漪進屋收拾來的揹包背出來,看樣子確實要走。
蔣清雨一直在旁邊勸說,卻沒什麼用。
見狀的連青山吼道:“走可以,別去找老薛幫忙!”
連漪頓步。
見連青山怒氣衝衝的表情,她一股腦說道:“我找他,我有病吧?我到現在沒吃飯因爲啥,你去問問你的好同學好朋友好哥們兒!”
連青山走過來:“什麼意思?”
連漪哼了一聲,不屑道:“我不想與他爲伍!都能當我爸的人了他媽的跟我表白,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連青山和蔣清雨震驚。
蔣清雨連忙抓住連漪不讓她走:“漪漪,你說的是真的?”
連漪:“當然了,不然我怎麼下午不幹了,不就因爲他說請我吃飯,結果噁心巴拉的表白麼!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他都這樣了,我不走,我留在公司幹嘛,當世紀好員工?”
連青山懷疑道:“真是你說的這樣?”
連漪拉着臉:“不相信算了。”
連青山說道:“我問問老薛。”
隨後,連青山去書房給薛漠輝打電話,沒過多久,連青山出來表示薛漠輝要來家裡親自說。
連漪決定在家等着當面對質,要是薛漠輝添油加醋,她不會善罷甘休。
氣氛不再劍拔弩張緩了下來,蔣清雨說道:“等他來還要時間,漪漪跟媽吃飯。”
連漪瞥一眼連青山。
見連青山率先坐在了主位,又分了三雙筷子,連漪纔跟着去吃飯。
過了一個小時,薛漠輝來了。
連漪和蔣清雨坐在邊上,薛漠輝和連青山站在一起。
薛漠輝看了一眼眼睛哭腫的連漪。
他以爲這一切是因爲自己。
薛漠輝直言:“青山,電話裡你問我的問題我現在很認真的回答你,是的,我喜歡漪漪,我中午跟她表白被拒絕了。”
雖說是好友,連青山還是說道:“老薛,你是漪漪的叔叔,你這樣做太不應該了。你收回這些話,我們以後還能像以前一樣走動。”
薛漠輝猜到這樣的情況,說道:“感情的事往往身不由己,我可以保證在你和清雨結婚紀念三十週年紀念日之前,我對漪漪絕對沒有其他想法。我是在那之後,唉,我也沒想到會對她產生這樣不可壓制的感情。青山,我認爲我除了年齡大之外,別的都是優勢。我對漪漪真心實意,一定會好好照顧她,不讓她受委屈,什麼都依着她。外面的小男生雖然年輕,但能有幾個有成熟的閱歷,能在吵架的時候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我能。”
連青山看向連漪。
薛漠輝作爲幾十年的朋友,感情上雖然離異,但沒什麼花邊新聞。
若說是別人家的孩子,他自是不會多管閒事,但發生在連漪身上,他必須態度強硬。
薛漠輝確實不錯,各方面都瞭解,但要年紀輕輕的漂亮女兒嫁給一個五十出頭快到老年的男人連青山接受不了。
最重要的是,連漪不喜歡。
要是連漪喜歡,恐怕就算不願意,到最後還是會妥協。
連漪冷着臉,不理會這邊的事。
連青山說道:“老薛,這事你就別想了,我們是不會同意的。我希望你別再有出格的舉動,否則,別說漪漪,就連我們的朋友都沒辦法做了。”
薛漠輝清楚連青山的意思。
雖受挫,他還是如往日一樣沉着冷靜,見連漪不搭理自己,他走到一邊,說道:“青山,清雨,你們放心我不會對漪漪怎樣,我希望有一天她能被我的真誠打動,喜歡上我。”
隨後,自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