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漪沒吃到燒烤, 晚飯時間臨近,雖想再發泄,但張蘊吃了那麼多燒烤, 她也不忍心讓他受罪。
於是, 在連漪的提議下, 兩人到一家清粥小菜店去吃的晚餐。
吃過飯, 天色漸暗。
最近十幾天連漪都在爸媽家住着, 帶的衣服翻來覆去就那幾套,她決定回公寓拿衣服,或者直接回來住。
反正現在和好了, 一個人自由自在總比和爸媽有代溝的生活好。
連漪開了公寓門,看到地上有很多紙條。
見狀的張蘊立刻蹲下全部撿了起來, 拿在手裡:“是我之前塞的。”
兩人進門。
張蘊把紙條按照順序整理了一番, 連漪接過, 坐下一張一張的看。
【漪漪,開門好嗎?你不要不接電話不回消息, 是我的錯,我想當面向你解釋。】
【九點了,開門漪漪,就算生我的氣你也要吃晚飯,否則傷了身。】
【你聽到沒, 鄰居讓我不要再敲門, 說打擾到他了。漪漪, 你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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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 你有吃東西嗎, 肚子餓不餓?】
【不要關機,可不可以。】
【希望你不要有煩惱, 做個好夢。】
【漪漪,我買了早餐,你開下門,不要因爲生我的氣讓身體遭罪。】
【你一天沒出門了,吃的辣條嗎?】
【漪漪,你是不是不在家?】
【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我不是沒想過告訴你真相,但每次臨門一腳的時候我都很忐忑,怕你接受不了,怕你討厭我。】
【原本我還擔心你的情況,但現在看來,你真不在家,房間的燈一直沒亮過,幸好。】
【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漪漪,我的乖乖,不要丟下我,我該去哪裡找你,你連遊戲都不玩了嗎?】
【對不起。】
看着一張張手寫的紙條,連漪撲到張蘊懷裡,淚眼模糊:“我聽到你打車要來我就回家了,你是不是傻!”
張蘊摸了摸她的腦袋:“那時候不知道。”
連漪吸了吸鼻子,緊緊地抓着他的衣服,問道:“你在我家呆了多久?你都不休息嗎?”
張蘊從容:“沒多久的。”
連漪逼問:“說實話,是不是還長了鬍子,一定要老實回答我!”
張蘊想起當時絕望的心境,回答:“兩個晚上,我到樓下看你房間的燈一直沒亮過,纔有了你不在家的想法。至於鬍子,我颳了。”
連漪輕輕捶他胸口:“你呀笨豬,蠢豬,傻豬!”
連漪心疼他時,張蘊的臉上卻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的笑容:“我不是張辣條麼,你不能亂叫我。”
連漪被逗樂:“你還喜歡上這名字了?要不要真去改名嘛,以後張蘊就是曾用名了!”
張蘊不高興:“因爲你的最愛是辣條,我要當你的最愛。”
連漪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直接壓在他身上,笑道:“現在我的最愛不是辣條了。”
張蘊伸出雙臂抱住女孩,信心滿滿:“是不是我?”
連漪吐了吐舌頭,伸出食指點在他鼻子上往上按:“不是。”
張蘊反應過來:“是豬八戒?”
連漪搖頭。
張蘊想了想:“是管天管地管你吃辣條的管家公?”
連漪還是搖頭。
張蘊猜不到了,連漪沒給他取多少綽號,這些都不是那還能是什麼。
連漪憋不住,哈哈大笑。
一定不是好事,張蘊問:“到底是什麼?”
連漪鬆開壓着鼻子的手,兩隻手搓了搓他的臉,大笑道:“是天下一次蠢蛋笨蛋傻蛋,外號管家公實則改名了的張辣條呀!”
每一個,都是他。
近在咫尺的距離,女孩笑顏如花的模樣,她的眉,她的眼,深深印在張蘊腦海裡。
他忽然挺起背,貼近連漪的臉。
她不笑了。
一瞬間,腦海中浮現出田思含的那些話:孤男寡女!乾柴烈火!二十出頭!衝動年齡!
張蘊湊得更近,似乎要吻她。
連漪猛地搖頭,對身.下的男生說:“不要。”
見他嫌棄,張蘊問:“爲什麼?”
連漪嘟着嘴:“沒刷牙……”
張蘊發笑,兩人起身坐直。
連漪絞着手指頭,不知該幹嘛,畢竟沒經歷過,有點難爲情。
張蘊也呼了呼氣,猶猶豫豫的樣子。
半晌,他才問:“那到底要不要……”
連漪嫌棄道:“我不知道,問我做什麼!”
張蘊躊躇着起身,詢問道:“那我去刷牙……”
連漪:“沒牙刷!”
張蘊:“有的,上次收拾你房間的時候我都整理好了,牙刷毛巾都有。”
連漪脫口而出:“你早就想了?好你個張蘊,你把這些都備好了!色魔!”
張蘊無辜的解釋:“你家原本就有,新毛巾新牙刷……不是我拿來的。你記得嗎,我之前還在你家洗過澡,用的就是你的新毛巾。”
這個……
連漪小臉通紅,氣呼呼的站起來,突然注意到桌上擺放着從薛漠輝公司帶回來的東西,指揮道:“那些粉色的東西都是你買的,給我收起來,礙眼!”
張蘊上前,開始清理。
他回身,見連漪去廚房倒水,詢問:“放哪裡?”
連漪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扔掉!”
張蘊可不這麼認爲,他說:“漪漪,不要反着說,你的內心真實想法。”
連漪走出來:“我就是要扔!”
張蘊把東西整理好,擺放在了櫃檯上最顯眼的位置。
連漪:“啥意思?我不喜歡粉色。”
張蘊站定,感慨道:“提醒我以後不能再犯錯了。”
連漪不再說話,默認了他的行爲。
東西擺放好,張蘊微笑着問:“還有活嗎?”
連漪:“沒啦。”
張蘊一身輕鬆,露出大大的笑容:“那我去刷牙洗臉洗澡了。”
連漪紅着臉,吼道:“不要臉!”
張蘊無辜的回頭:“是你把我的臉用貼紙貼住,只露出看你的眼睛和親你的嘴巴不要臉的。”
連漪跺腳:“早就給你摘乾淨了,貼紙都不知道扔哪兒了,你彆強詞奪理。”
張蘊學着她的樣子:“我就要,我就要!”
連漪:“你搶我臺詞!”
——
張蘊去洗漱了,可連漪該幹嘛!!!!
公寓不大,就一個洗手間,雖然有淋雨和衛浴,但總不至於跟他一起洗澡吧。
她還沒洗漱怎麼辦,難道他洗了再去,那不是默認會那啥嗎。
但不洗澡直接的話,連漪又接受不了。
這可怎麼辦!
連漪回到臥室把房門一關,推開了衣櫃。
衣櫃張蘊收拾屋子的時候沒動過,連漪迅速拉開抽屜,在內衣褲中尋找性感點的套裝。
什麼時候換?現在還是洗完澡?不行不行,不一定會洗澡。
不不不,必須洗!
連漪拿着內衣褲在臥室來回踱步,她身上的不是一套,不能見人的。
連漪焦急之際,響起了叩門聲。
“漪漪,你在裡面嗎?”
“喔,我在。”
“你家的吹風機是不是在臥室裡?”
“在的。”連漪找到吹風機,開了條門縫遞出去。
張蘊接過吹風機,見她躲在臥室不出來,說道:“你不洗漱嗎?”
連漪:“我……我……你管我洗不洗。”
張蘊去吹頭髮。
男生頭髮短,沒幾下就吹乾了,他又回來敲門:“吹好了,還給你。”
連漪像熱鍋上的螞蟻,在臥室裡轉圈圈。
沒聽到聲響的張蘊又敲了敲門:“漪漪,你在做什麼?”
連漪這才拍了拍臉頰,示意自己清醒點。
她擡頭挺胸,昂着頭去開門:“不用謝。”
接過吹風機要關門時,張蘊把胳膊伸到門縫中,擠進來:“你鬼鬼祟祟的幹嘛?”
連漪一臉的不自然。
張蘊走到她面前,裂開嘴,吹了吹氣:“還有味道嗎?”
連漪木訥的搖頭。
張蘊吸了吸氣,貼近她,問:“身上還有燒烤味嗎?”
連漪繼續搖頭。
張蘊很滿意:“那就好,我不太能接受燒烤的味道,一路上太難受,現在清新多了。”
他洗漱是因爲不喜歡燒烤味?
所以,是她想多了?
連漪一股腦的把張蘊往外推,邊推邊難爲情的說:“女生的臥室你進來幹嘛,出去!”
被推到門邊的張蘊突然擁住她:“你不去洗澡嗎?”
連漪扭捏的要掙脫他的懷抱,卻被抱得更緊:“我又不在乎燒烤味辣條味,對我來說是人間美味,我幹嘛要洗,我能十天不洗——”
話還沒說完,張蘊就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回臥室。
“張蘊,你放開我!”連漪嚇壞了。
“不洗沒關係,我是不介意你洗不洗澡的。”張蘊一臉的壞意。
“流氓!色魔!豬八戒!”連漪亂吼。
“豬八戒抱媳婦入洞房咯。”張蘊把連漪放在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