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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總算把手續辦好了。”
自動門打開,露茜走了進來指着自己道:“我可是花了好一番口舌才說服醫生讓你出院的,艾倫大少爺,你要怎麼謝我?”
艾倫單手把她抱上病牀,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道:“不知公主殿下對這個謝禮還滿意嗎?”
露茜小臉微紅,推開他說:“你是得了便宜又賣乖,這哪叫謝禮,這分明是佔我便宜!不行,你得吃我好好吃一頓,要知道這幾天爲了照顧你可把我忙完了,我都好幾頓沒吃好的呢。”
艾倫哈哈一笑:“這個簡單,不過讓我們先回營地一趟。”
說到這,他臉色黯淡了下來:“我得看看他們去,席琳身體如何?”
露茜也輕嘆了聲:“她傷得很重,不過沒生命危險。可這半邊臉算是毀了……”
她指了指右側的臉頰。
當時席琳的盾牌被薩博特擊破,噴出的紫焰舔到她的臉上。以艾倫的體質被那紫焰捲過尚瞬間炭焦,何況是席琳。對女人來說,毀容甚至比死了更難受,特別是席琳那種美麗又年輕的女人。
“她現在在哪?”
“在醫院裡。你要去看看她?”
艾倫點了點頭。
席琳的病房在第五層,這裡是收容重傷者的所在。艾倫換了衣服獨自來到這一層,當電梯打開,他便聽到周圍病房中傳來隱約的呻吟聲。不時有護士醫生推着病牀匆忙從病房裡跑出來,那些和艾倫勿勿而過的傷者,身上無不帶着濃烈的血腥氣。這些都是在戰爭中受到重傷的人,而他們當中能夠重新回到戰場的,只有十之一二。
找到席琳的病房,艾倫在外面猶豫了片刻,纔打開了自動門。席琳被安排在單人病房裡,這間病房並不大,但勝在乾淨,簡潔。進門就看到一扇打開的窗戶,從外頭灌進來的風揚起窗邊一面輕紗。旁邊的几子上,剛換上的幾朵鵝黃小花尚沾着水珠,在陽光裡折射着金黃的光暈。
病牀則在窗戶的另一側,席琳正靠坐在病牀上,捧着一個平板智腦在看着什麼。聽到腳步聲她轉過頭來,右邊小半張臉纏着繃帶,連眼睛也包了起來。
看到艾倫,她笑了起來:“你已經能下牀了?手臂怎麼樣?”
艾倫晃了晃還套在多功能醫療環中的左手,說:“暫時還不能用它戰鬥,但不妨礙平時活動就是了。”
他走了過去,在牀邊一張椅子坐下。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去看着席琳,當時這個黑色騎士團的團長毛遂自薦地找到艾倫要求加入時,艾倫更在意的是他們在戰場上的表現,而忽略了席琳這麼一個人。在他的印象裡,席琳僅與騎士團團長持勾而已。
現在離得近,如果忽略掉席琳那右側纏着繃帶的
臉,其實不難看出她是一個成熟美麗的女人。席琳的年紀比艾倫大些,二十四五上下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候。那深褐近紅的髮色讓她看上去充滿活邊,清晰深刻的五官輪廓則讓她具備美人的一切條件。只是因爲長年從事戰職的緣故,讓席琳看上去多了幾分其它女人沒有的肌肉線條,而少了幾分女人天然的柔弱。
她從被子中伸出來的腿線條修長,那腳趾上如同貝殼的指甲在陽光下散發着健康的光澤。
可惜這樣一個美女,臉上卻纏上了繃帶。而且可以想像的是,她不僅毀容,就連右眼大概也壞死了。這對於席琳來說,非但是容貌上的損失,而且也會損及她的戰力。縱使裝上了電子義眼,也難免影響原本的戰力。無論是女人還是戰士,這次受傷對她的打擊應該不小。
“怎麼不說話?”席琳大咧咧地說:“喂喂,我說頭兒,你該不會因爲我受傷難過吧?”
艾倫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放心吧,這點傷對我來說沒什麼。只是醫生說這邊的皮膚很難恢復,就算做手術進行植皮,但因爲一些神經已經壞死,到時候這半邊臉應該沒有表情。這可真是個壞消息,不過我已經想好了,乾脆用半邊面具擋住算了,還更有神秘感。”
“你的眼睛……”
“那玩意當然也壞了,好像晶體徹底融化了,不過還好末梢神經沒有壞死。醫生建議裝上電子義眼,現在最新型號的電子義眼除了能夠提供正常視力之外,還具有動態捕捉,紅外線視覺等功能,聽上去倒還不錯。”席琳打了個哈哈。
艾倫見她如此開朗,卻更加無法釋懷,當下道:“當時我應該讓你們先退下來的,那樣的話,你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弗萊士也不會死了。”
席琳收起笑容,伸出手勾在艾倫脖子上。跟着猛往自己胸口一拉,把艾倫擠進自己豐滿的雙峰中。艾倫早已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青頭小子,感受到席琳那胸脯驚人的彈性,以及身上的香味,他自然生出了反應。當下連忙推開席琳,臉上一片火辣辣地燒。席琳哈哈大笑,說:“看吧,頭兒。我雖然臉蛋不行,可還有勾引男人的本錢。要不然你也不會那樣,怎麼樣,你要不要試試我,我會讓你很快樂的。”
“這個我想還是不要了。”
“這樣拒絕一位女士可不禮貌哦,不過我原諒你好了。”席琳收起笑容道:“所以你看,頭兒。我並沒有損失什麼,至於受傷,有哪個上戰場的沒做好戰死的準備。何況既然已經發生的事,再怎麼後悔也無法挽回不是嗎?那麼,你爲何要介懷呢?”
“你啊,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帶着我們繼續往前走。記住,這條路沒有回頭的可能,既然開始了,那就只能走到底!”
艾倫怔怔地看着她,片刻後搖頭道:“真是的,本來應該是我安慰你來着,反過來卻被你安慰了。”
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艾倫雙眼重新煥發着鮮豔的紅光。他站了起來說:“那你就好好養傷了,恢復之後就回來
,我們需要你,席琳小姐。”
“我的劍和盾隨時爲您效勞。”席琳眨了眨眼睛,帶着幾分平時沒有的俏皮。
離開醫院的時候,艾倫的心情截然不同。雖然還有幾分沉重,但更多的,是如同火焰般的激昂。席琳的話提醒了他,與其有空爲死者哀悼,爲傷者介懷。不如把精神和力量專注於前方,這條路,無法回頭!
既然如此,那就帶着剩下的人走到最後。
回到位於要塞的家族營地,一進大門,便見廣場上幾隊烈鷲的士兵正在訓練。負責訓練他們的教官竟是雷納,雷納脫去他那身火山護甲,赤膊着上身,腰下只穿一條短褲,赤着腳站在沙地上。他胸口仍纏着繃帶,卻是那日爲薩博特所傷。只是他的恢復沒有艾倫那麼快,那繃帶上仍滲出淡淡血跡。可雷納渾然末覺,指點着士兵的同時,興起時還點了幾名士兵上前和他赤手空拳地打上一番。
縱使雷納有傷在身,可身手仍非士兵可比,幾下子就把他們放倒在地。摞倒他們後,雷納不忘指點他們拳腳中的不足之處,讓幾名士兵大爲受用。
突然身後響起一把聲音:“有傷就好好到牀上養着,你這樣不安份,這繃帶打算纏到什麼時候?”
他回頭,就看到臉上掛着淺笑的艾倫。
其它人也看到艾倫,紛紛行禮。艾倫那晚的表現有目共睹,薩博特不是他給的最後一擊。可他卻絕對起到關鍵的作用,如果說之前烈鷲士兵對他僅是出於身份的尊敬,那麼現在,他們則是由心底敬重這位少爺。
雷納哼了聲,招手道:“這點傷算得了什麼,你要不信,來來來,我們玩上幾手。”
“好啊,躺了三天我骨頭都硬了,正好陪你活動活動筋骨。”艾倫脫下外套,遞給露茜。
露茜一臉“受不了你們”的表情,說:“小心別傷到左手。”
“放心,一隻手夠用了。”艾倫晃了晃右臂。
雷納的視線落在艾倫左手斷臂處,說:“我也不佔你便宜,就用一隻手吧。”
艾倫豎起大拇指。
兩人旋在場中各據一方,士兵們興奮地圍成一圈,能夠看到兩個少爺較量自然是一件趣事。而不乏有好事之徒大爲宣揚,於是營地裡的駐兵十有七八往操場上跑。
“所以我們還要加大防禦力量才行。”從營地的作戰室裡,羅迪推門而出。在他旁邊是雙手插兜的弗丁,兩人剛纔就目前防區的情況重新擬定了防禦策略,剛出來就看到操場上人頭攢動。當下捉住一個從身邊跑過的士兵問:“這是怎麼回事?”
那名士兵連忙道:“雷納少爺和艾倫少爺要比試呢,羅迪大人,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事之徒!”雷納笑罵了一句放開他,看向弗丁道:“艾倫這麼快出院了?我以爲至少要躺上一個星期呢,這兩個小子都不是省心的傢伙,這纔剛好一點又胡鬧了。”
弗丁聳肩笑道:“你年輕時可比這更胡鬧,走吧,過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