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會長駕馭兩米高的巨浪,兩人身形在風口浪尖不斷起伏,乘風破浪,如履平地一般。
“李兄,你說我這技能在陽光時代,隨便混個幾百萬不成問題吧?這種特技效果,不管那個導演,都得給我跪了。”江會長扭頭說道。
“那是,幾百萬小意思了。”李春答道。
“可惜啊,這是末世,他媽的該死的末世!我野心也不大,就想拍部電影,一部真正的電影,然後搞自己的雕塑。”江會長說道。
“等過個一年半載,末世過後,你一樣可以拍。”李春說道。
“末世會過去嗎?”江會長反問道。
“會的,混沌必將歸於秩序,哪怕就是魔鬼統治世界,他一樣需要一個穩定的秩序。”李春說道。
“那好!承你吉言,爲了這個秩序,我加速了!”隨着江會長的話,波濤巨浪彷彿聽懂了似的,陡然翻滾猛漲,把木板推向空中。
啪!木板從空中落下,發出雷鳴,濺起數米高的浪花,嗖地向前衝去。平靜的水面彷彿被拉鍊拉開一般,巨浪向兩岸洶涌而去,驚濤拍岸,如卷千堆雪。
河道轉過幾個彎,大橋遙遙在望。
“怎麼大橋沒有被炸斷?不是聽見炸橋的爆炸聲了嗎?”站在前面的江會長一眼就看見大橋並未被炸燬,驚呼起來。
“不是沒有炸橋,而是炸了,但沒有完全炸斷。”李春看出其中蹊蹺。估計炸橋的炸『藥』安放不到位,導致大橋的橋面還有一部分連接着。
江會長加快了速度,木板一直高居巨浪巔峰,比飛還要快!
“江兄,你的浪頭能把木板送到多高?”李春問道。
“你想怎樣?”江會長疑『惑』道。
“你盡力把木板升高,我直接跳上大橋!”李春指着前方的大橋,說道。
“這個不行啊!一則我力量不夠,二則浪頭力量大,會把木板衝得粉碎!”江會長否決這個異想天開的餿主意,“我靠岸,大家一起衝上去,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來不及了!喪屍羣已經衝上來了!就這樣定了,我站在木板上,你只管用最大的浪頭衝擊木板,儘量升到最高!”李春說道。
“這,這不是相當於在攻擊你了嗎?”江會長瞠目結舌,自己是三紅實力,全力一擊非同小可,這少年不是在發瘋吧?
“放心!我有異能力,擋得住,沒問題!你用最強的辦法將木板升高!”李春堅定地說道。
“兄弟,你這是要證道啊?好吧,我就幫你一把,我也開始證道算了!”江會長突然覺得意氣風發,管你媽的,末世玩的就是一個瘋狂。
他本來是搞藝術的,血『液』裡天生就有瘋狂不理智的成份。聽見李春瘋狂的想法,彷彿才思枯竭時聽到一個大膽的創意。頓時覺得熱血上涌,有一種創作的衝動。
李春聽見江會長的話,心裡一怔,“證道?呵呵,如果這樣子就能證道,我每天堅持做一百次,又有何妨?不,做一千次。”
江會長並不知道李春所想,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只管自己說自己的,“等會我就把木板送上空中,我會跳下,只留你一人在木板上,然後我會出大招,推你上去!注意了,出大招,真正的攻擊『性』大招!李兄,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李春望着前方漸漸接近的大橋,默默估計高度,淡淡說道:“來吧。”
“歐耶——!老子今天要證道!”江會長鬚發飛揚,掏出一顆『藥』丸吞下。『藥』丸入口即化,一股如烈火般的力量流向四肢百骸,江會長一聲長嘯,震動大江兩岸。
“衝!”他一聲暴喝,巨浪如柱一般從木板下方托住,一直向上涌去,彷彿河底有妖孽在興風作浪一般。
江會長翻身跳下,江面陡然生起一個大大的漩渦,他如落石一般鑽進漩渦。
呼~,漩渦猛然擴大向四面散開,中心位置『露』出江底的礁石,江會長站在礁石上如河伯上身一般,擡眼看着空中的木板伸手一指天空,一股強大的氣勢由體內蓬勃而出!
“魚躍龍門!”他一聲斷喝,一股激流沖天而起,逆勢上揚,浪峰巔上隱隱一條魚形擺尾扭動,急速上升。
“化龍!”
隨着江會長一聲號令,魚形瞬間化作一條龍形,飛龍在天!隱約中一聲龍『吟』,轟!水龍撞擊在將要下落的木板上,木板止住下落勢頭,急速向天空衝去。
李春站在木板上,如神祇一般,直挺挺衝了上去。他施展功法,雙腳猛踩木板,人如飛鳥一般,越過了橋面!
“你媽的,這個瘋子居然真的上去了!成功了,老子也證道了。”此時江會長躺在江面,一點氣力也沒有,憑着身體的本能浮在水面,漂向岸邊
陳春梅已經覺得自己快支撐不住了。如果不是看見葛隊長的信號彈,有那麼一點信心支撐着她,她早就引爆身上的手榴彈,和喪屍同歸於盡了。
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最後炸橋時,爆炸出現問題!大橋並未完全炸斷,還有一點相連。整個橋面就像被巨獸咬了一口,卻沒有咬斷,還剩下三米多寬的地方連接着。
和預想的一樣,喪屍向大橋涌了過來。
開始的時候,陳春梅還是指揮軍人象徵『性』地抵擋了一陣。畢竟要塞命令是萬不得已才炸燬大橋,必要的一點抵擋還是要做的。
喪屍源源不斷地衝上來,陳春梅就命令炸橋,結果就成了現在這種模樣。
本來三米多寬完全可以防守住,假若是普通喪屍,完全可以守住。但變異喪屍攻了上來,形勢立刻逆轉。
後面的軍人怕產生幻覺,只能遠遠地『射』擊阻擋,作用不是很大。真正對於變異喪屍有威脅的,就只能陳春梅、蘇沁芳和羅胖三人。
面對七八個變異喪屍,一番搏殺下來,三人都有點力竭的感覺。
但更折磨人的是一種焦慮的絕望,每殺死一個喪屍,就有新的喪屍填補上來,然後再殺死,再補充。喪屍的後援永不枯竭,三人的心開始下沉,這種狀況,就算是李春來了,也得被活活累死!
“小心!”陳春梅一槍刺出,將羅胖身後的喪屍刺殺。
羅胖已經累得呼吸急促,腳步不穩。蘇沁芳也快要支撐不住了。
“大家快退後,不要留在橋面,退到橋頭去抵擋。”陳春梅大聲對兩人喊道。她組織了幾次衝鋒,想擋住喪屍重新設置炸『藥』,都因喪屍過多而沒有成功。
“陳小姐,你不要冒險,老大馬上就來了。”羅胖看見陳春梅拿着炸『藥』準備去爆破斷橋,急忙拖住她。
“老大,老大!你們老大又不是神,你以爲他來了就一定能解除危機?放手!讓開!”陳春梅甩手掙脫羅胖,第二次服下『藥』劑,朝着那三米寬的未斷橋面奔去。
後面的軍人看見陳春梅的舉動,知道她的目的,輕重火力一起爲她開道。
“媽的,我們也去幫她一把!”羅胖大叫着向前衝。
蘇沁芳一把拉住他,“我去就行了,你實力不夠,後面用槍幫我!”
噠噠噠噠~,軍人以最強的火力壓制喪屍。幾挺通用機槍一字排開,一場金屬風暴刮過,喪屍倒下一大片。火器顯示出巨大的威力,喪屍畢竟還是血肉之軀,機槍子彈可不是手槍、微衝所能比擬的。
軍人槍法不錯,火力也夠猛,替陳春梅掃清了不少障礙。陳春梅一杆長槍橫掃衝刺,『逼』近未斷的橋面。
一羣喪屍撲了上來,數十隻漆黑的手揮舞着,『逼』得陳春梅不住後退。喪屍太多了,根本沒法突過去。
陳春梅喪屍羣裡扔出兩顆手榴彈,轟隆!一聲巨響,清掉周圍的喪屍,空出一塊可以落腳之處。她長槍點地,身體猛然躍起,如撐杆跳一般,從面前的喪屍羣頭上飛過。身體輕輕地落在後面。
“就是現在!”她把身上揹包的取下扔了出去。揹包拋在空中,彷彿被扔進一潭湖水一般,虛空『蕩』起層層漣漪,揹包鑽入漣漪湮沒不見。而未斷的橋面上方的虛空一陣扭曲,揹包穿越空間出現,不偏不倚地落在橋面。
“順利!”陳春梅心裡爲自己叫好。
“陳小姐快走!”蘇沁芳也衝了過來,一把拉住陳春梅,兩人聯手向外突圍。
不過,就在這瞬間,四周的喪屍蹣跚着圍了上來。兩女全憑本能揮刀弄槍,拼命殺開一條血路。
咚咚咚!五隻變異喪屍堵住去路。如果是普通喪屍,兩女也許還有機會,但圍上來的是變異喪屍,一點機會都沒有。
“等我離開橋面,就引爆炸『藥』!”陳春梅對着綁在衣領上的小型話筒大聲喊道。揹包的炸『藥』設置了三個個引爆器,她手中一個,另外兩個在軍人手裡。這樣可以確保爆破萬無一失。
看見突圍的路被擋住,陳春梅眼裡反而多了些鎮定。
“跳橋!”她大聲招呼蘇沁芳,自己返身向大橋邊跑去。橋面上喪屍成羣,唯一的逃生之路,就只有跳河。橋面到水面這個高度落下,對於異能者來說,也許還有生機。
“不!陳小姐,你不必冒險。”蘇沁芳一把抓下眼罩,『露』出左眼。她猛然睜開左眼,一道凌厲的陰煞氣息散發出來,比喪屍的陰煞氣息還要精純!四周的氣溫頓時下降幾分,她周遍空氣中水分瞬間結晶,化作極細的冰渣顆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