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如火球一般烘烤大地,一片葡萄架連綿數裡,水靈靈的葡萄快要進入收割的時節。釀製葡萄酒與直接入口的葡萄採摘的時間並不一樣,口味也大相徑庭。適合釀酒的葡萄,並不一定好吃,好吃的葡萄也不一定能釀出好酒。
查總管與農場其他人一樣,穿着粗布衣服,在田間忙碌着。
此時的他改變了容貌,沒有人能從外表認出他來。而他也非常滿意眼下的田園生活,一家人都成爲了異能者,從現實進入到了這片異空間。天天與老婆孩子一起,享受着陽光明媚的田園生活,查總管覺得就這樣平平淡淡地老死,也沒有什麼遺憾了。至於叱吒風雲的日子,就讓他見鬼去吧!
他在田園忙了一會,指導下面的僱工對葡萄的採摘技巧。然後走到田邊石屋的涼棚下,取出冰鎮的葡萄酒斟上一大杯,美美地喝了一口。雖然冰鎮會對葡萄酒的自然口感有少許影響,但他一點也不在乎,因爲他喜歡。
時至今日,他終於擺脫了刀光劍影的羈絆,可以幹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突然,他神經猛地繃緊,彷彿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時候,一根針扎入他的肌膚,令他軀體條件發射,驀地一震,差點變身衍化出異能形態。
李春站在遠處的石板路上,向坐在木桌邊的查總管微笑揮手。
“太年輕了,這一定不是他,江湖報料,他已經殞落了,系統的交易區有準確的消息流出,十幾年前,他就殞落了。”查總管在火熱驕陽之下,冷汗涔涔。
他穩住神情,故意向左右張望,然後向遠處的李春露出詫異和詢問的表情。他的表情意思很明顯:這位朋友,你我素不相識,你是在與我說話嗎?
看見查總管身軀一振,然後開始裝蒜,李春搖搖頭,笑着走了過去。自己雖然模樣更加年輕,但查總管絕對認出了自己。笨拙的掩飾,讓李春有些忍俊不禁。
看見李春走過來坐下,查總管繼續各種裝。
“遠道而來的朋友,口渴了吧?咱這兒有冰涼的葡萄酒,呵呵。”聽查總管的說話的音調,與當地的土著沒有絲毫區別。他笑着對李春相邀,拿過一個杯子,倒上葡萄酒。
李春坐下拿起杯子,咕嚕了一口,完全是解渴似的豪飲,彷彿中世紀歐洲農莊,尋常鄉巴佬的飲酒一般。
“好酒!查總管謝謝你,我趕時間,就直奔主題了。”李春放下杯子,對查總管笑道,“你也改變了一些容貌,上次與你們的任務,我也是易了容。一些實情你可能不知道,我現在就準備告訴你。”
李春說完,容貌開始變幻,從第一次開始打交道的模樣,到最後進入禁地時的模樣,都展示在查總管面前。
“原來如此,十幾年前想不通的事情,現在終於想通了。”查總管嘆了口氣,一口將杯中葡萄酒飲盡。
“看來這十幾年,你過得不錯,誰也不會想到你竟然會回到原來的莊園,隱居下來過恬靜的田園生活。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此言不虛。”李春笑道。
此地就是李春第一次踏足這個空間任務時,衆人集結的莊園。被查總管拋棄之後,過了五六年,他變幻了容貌,以土著的身份再次將莊園買下,作爲自己的隱世之所。
查總管笑了笑,換了語言,用中文的普通話與李春交談,“我知道你找我爲了什麼,你想打聽玉石板的下落,對不?不過我也有幾個問題問你,希望你能實言相告。”
“查總管請講。”李春說道。
“當初玉石板一共分成四塊,你得到一塊,其他三塊在孔文軒、呂少鈞、公子勝手裡。孔文軒被人殺了,以前我只是打聽到他是被黑松市和孔家聯手做掉的,現在我知道與我們一起任務的你任大師,就是黑松市的李春。我想問,孔文軒的玉石板是不是在你手裡?”查總管問道。
“沒錯,他的玉石板被我得到。孔翔定下計策,我出手與他對決,將其斬殺。”李春答道。
“呂少鈞是不是死在你手裡?”查總管問道。
“不是。”李春答道。
“我想聽實情。”查總管不相信地說道。
“絕無戲言,呂少鈞不是死在我手裡,兇手另有其人。他弟弟呂少榮和幾名手下,卻是死於我手。我探查呂少鈞的墓地,遇上了他們,呂少榮以爲我是兇手,發起攻擊,我順勢將他們抹殺。呂莊與黑松市不遠,不是他誠服於我,就是我歸順於他,衝突是很自然的事情。”李春答道。
查總管聽了李春的話,沉吟良久,拿起酒瓶給兩個杯子倒上,然後拿起杯子,猛喝一口,問道:“殺死呂少鈞的兇手是誰?”
“荀廣,系統的主宰,也就是最先給你們消息,引導你們任務的人。”李春答道。
“他不是神子嗎?”查總管心中大驚。
“他是主宰身份,不管他是不是上古活下來的人物,但他就是主宰,這個我很清楚,絕對沒有錯。”李春答道。
“我知道黑松市的系統區域,出現過一次重新分區,你的根基在黑松市,想必與系統有些淵源吧?”查總管問道。
“實不相瞞,我也是主宰身份,新晉升的、不受上古規則約束的主宰。”李春淡淡地說道。
查總管聽見李春的話,彷彿有驚雷在心中炸響,臉色變了又變,如木偶一般呆住。他猜到李春可能與系統掌控者有莫大的關係,但還是低估了李春。
主宰,位於掌控者、神子之上的存在,世界流變之後的翻雲覆雨手。就是這樣的一位存在,就這麼簡簡單單地坐在桌前,喝着自己釀製的葡萄酒?
查總管開始聽見殺呂少鈞的人是主宰時,一顆心墜入絕望的深淵。現在聽見李春竟然也是主宰,彷彿一絲光從絕對黑暗中透出,看到了一點希望。
“你……你,你不要騙我……”
查總管伸手去拿酒杯,慌亂中把酒杯傾斜,向地面落去。
李春目光看了過去,落下的酒杯,連同四濺的酒水,驀地懸停。緊接着,彷彿視頻倒帶回放一般,酒杯驀地飛回桌面,酒水一滴也沒有灑出去。
“查總管,我不會騙你,雖說任務時,我隱瞞了身份,但也是無奈之舉,換作你也會這麼幹。任務中大家相處還是很不錯,你多少也能看出一點我的爲人。如果你實在不相信,我會證實給你看。”李春開始與查總管拉交情。
“這個世界越來越看不透了。”查總管又飲盡一大杯,嘴裡嘀咕道。
“呵呵,看不透的事情太多了,這個世界就是一個迷亂,反正還有些時間,我可以爲你稍微解惑。希望你能告訴我玉石板的下落,這個對你有利而無害,因爲咱們有共同的敵人,系統的主宰荀廣。”李春看着迷茫的查總管,笑了起來。
李春沒有所有的事情合盤托出,只是講了一些與查總管切身利益相關的秘辛。饒是如此,這種高端上檔次的報料,讓過慣了平安日子的查總管,聽得膽戰心驚,冷汗如瀑流。
查總管也向李春交了底,當初呂少鈞壓根就沒有把玉石板殘片帶回現實世界。生性多疑的他,將玉石板殘片交給了查總管隱藏。查總管在這個異空間根基深厚,遠勝現實世界。於是,他完全放棄了現實世界,將家人等轉入了這個異空間,一起生活至今。
兩人交談完畢,查總管帶着李春走入一處秘境山洞。
“呂少鈞親手將玉石板殘片封印後,才交給了我,就放在那兒,你想得到必須自己解開封印才行。少鈞於我一家有大恩,如果呂少鈞真的死於你之手,我是絕對不會將玉石板殘片交給你的。你若是武力威脅,大不了,找個託詞將你騙走,再搬家逃逸。”查總管說道。
“查總管乃信人,是朋友值得託付的對象,呂少鈞能有你這樣的朋友,九泉之下也會欣慰。”李春口中讚譽,心中卻不以爲然。
對於拖兒帶女的家庭,威脅的手段太多了,就連說出來,都有一些喪盡天良的感覺。再說了,咱們還有共同的敵人,算得上是一條戰壕裡的戰友。
李春不相信查總管會因爲自己殺了呂少鈞,而與自己相對。不過,眼下能皆大歡喜,李春也懶得思考這些後續問題。
李春向前面石臺看去,看見了上面擺放的石頭箱子。外表刻鏤陣紋,泛着迷人的光澤,一絲若有若無的靈動混在空氣中,悄悄地襲人而來。
“陣靈,居然是陣靈,呂少鈞不愧爲天才,居然無師自通,能摸索到這個地步,可惜死得太冤。”李春暗自讚歎。呂少鈞本來無事,但因爲系統區域的重新劃分,才暴露了行蹤,被荀廣斬殺,死得確實有些冤枉。
李春嘆息一聲,向前邁步。
呼!石箱流光飛舞,一道幻影從石箱飛了出來,向李春攻去。
“孽障!”李春一聲斥喝,威勢如懸河捲了過去。幻影陣靈被李春威勢一震,頓時變得呆滯,李春揮手將陣靈銷去,幾個呼吸間,就解開了石箱的封印。
裡面一個木匣,打開之後,玉石板殘片靜靜地躺在裡面。
“還剩下最後的一塊。”李春將殘片收好,告辭查總管,離開莊園。
他循原路穿越空間通道,回到了現實世界。
得思考這些後續問題。
李春向前面石臺看去,看見了上面擺放的石頭箱子。外表刻鏤陣紋,泛着迷人的光澤,一絲若有若無的靈動混在空氣中,悄悄地襲人而來。
“陣靈,居然是陣靈,呂少鈞不愧爲天才,居然無師自通,能摸索到這個地步,可惜死得太冤。”李春暗自讚歎。呂少鈞本來無事,但因爲系統區域的重新劃分,才暴露了行蹤,被荀廣斬殺,死得確實有些冤枉。
李春嘆息一聲,向前邁步。
呼!石箱流光飛舞,一道幻影從石箱飛了出來,向李春攻去。
“孽障!”李春一聲斥喝,威勢如懸河捲了過去。幻影陣靈被李春威勢一震,頓時變得呆滯,李春揮手將陣靈銷去,幾個呼吸間,就解開了石箱的封印。
裡面一個木匣,打開之後,玉石板殘片靜靜地躺在裡面。
“還剩下最後的一塊。”李春將殘片收好,告辭查總管,離開莊園。
他循原路穿越空間通道,回到了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