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戰車在瘋狂的加速,和安傑麗爾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拿來!”白天賜打開了車頂,伸手對着身邊的士兵說道。於是一柄狙擊槍被遞到了他的手裡。
上膛瞄準,在上下起伏的車身之上,十字星依舊牢牢的鎖定了那身材窈窕的目標,白天賜的嘴角扯起一個殘忍的弧度。
“我看你還能跑多久。”他低聲的喃喃着。
然而正當他調整好所有的角度,手指已經按下的扳機的前一刻,一輛瘋狂衝出的戰車,卻狠狠的撞擊在他的車身之上。
啪!
在子彈差之毫釐的擊在了安傑麗爾身旁的乾燥土地上。
麻醉彈,安傑麗爾扭了扭頭。
“該死的!”白天賜咒罵着,一拳捶在了車頂之上。
“換槍!”
士兵們立刻遞上了另一支狙擊槍,只不過這一支狙擊槍使用的可是實實在在的真實彈藥。
十字星很快地就鎖定了目標,那輛跑在前面的礙事的拜倫戰車。
砰!
這一槍再無任何干擾,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前車的後輪,爆胎後的鋼圈頓時捲起飛揚的黃沙,以至於車身都在晃動。
戰車呼嘯的趕上了爆胎的前車,白天賜用一種挑釁般的手勢,指向着車內的衆人。
“呸,老東西。”白天賜不屑的撇了撇嘴。
“族長!”面對着白天賜的挑釁,有人再也忍受不住。
“迦南,住手!”菲朗的低喝制止了他的拔槍舉動。
“族長!”
“閉嘴!開車!”菲朗低沉的吼道。這一路尾隨白家而行,拜倫已經佔盡了足夠的便宜。而且現在絕不是應該激起兩家爭端的時候。
接受到命令的駕駛員於是只能恨恨的咬着牙。一腳油門大力的觸到了底。
只不過他們依舊被白天賜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白天賜再次握起了之前的那支麻醉槍,這一次。再也無人能夠影響他的射擊。
啪!
子彈帶着清脆的音鳴,精準的命中了那正在飛速移動的安傑麗爾。
白天賜畢竟是閻羅成長期頂尖的戰士,所以他的槍法和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安傑麗爾痛哼一聲,一個趔趄撲倒在地,她的小腿被射入了一顆麻醉彈。
麻木的感覺瞬間侵蝕的她的右腿,然而她只是咬了咬牙,拼盡了全力的繼續向前移動着。她每拖延一秒鐘,梵所需要面對的危險就會減弱一點,這是支持着她不斷前行的信念。
然而現實卻是殘忍的。第二顆麻醉彈再次命中了她的左腿。
安傑麗爾終於撲倒在地,她的的下半身完全的麻木了,但是她毫不猶豫的以一種近乎於匍匐的姿勢艱難的爬行着。
戰車呼嘯着飛馳而來,黃沙伴着引擎的轟鳴徹底淹沒了安傑麗爾。
白天賜縱身一躍離開了車頂,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他先是圍着那一團蠕動的黃沙走了一會,然後突然一把拽出了黃沙之下埋沒的安傑麗爾。
他用力的抓着安傑麗爾的頭髮,“臭婊子,你倒是跑啊?跑啊!”他瘋狂的將安傑麗爾的頭部拍向地面。
在短暫的發泄過後,白天賜終於鬆開了手。他用力的擦了擦鼻子,圍着安傑麗爾來來回回的走着。
“賤貨!”他低吼一聲,一腳將安傑麗爾重重的踢飛了出去。
安傑麗爾飛翔着撞擊在不遠處戰車的車身之上,之後重重跌落在地。
白天賜幾步走到了安傑麗爾身邊。他還不罷手。
“起來!”
他抓着安傑麗爾的脖子,將她用力的頂在了車身之上。
冰冷的槍口嚴密的貼在了安傑麗爾面頰之上,沒有一絲縫隙。
“你覺得你能逃得出去?還是覺得在給我這麼大的屈辱之後。還能逃得出白家的追蹤?!”白天賜大聲的咆哮着,手上的力量不斷的在加強。
“呸!”
安傑麗爾突然重重的吐了口唾沫。口水摻合着血液,精準的命中了白天賜那憤怒的臉。
沾染的黃沙和凌亂的頭髮。並不能遮掩她絲毫的美麗,反而讓她有了一種獨特的野性之美。
她突然的笑了,笑得譏諷,“你也只能將怒火發泄在女人身上,白家少爺的名聲,不都是和女人有關嗎?至於你所說的屈辱,我並不認爲你之前還有什麼值得稱讚的名聲。”
“你說什麼!”
咔!
白天賜立刻打開了手槍保險,更加用力的頂着安傑麗爾。
“你想死嗎?”
“你以爲我會害怕?你要是個男人,那就扣動扳機吧。”安傑麗爾輕蔑的看着幾近於暴怒的白天賜。
“你以爲我不敢是嗎?!”
“那就麻煩你證明一下吧。”
“你在找死!”白天賜的表情終於變得猙獰,那扣動着扳機的手指即將收緊。
“住手!”震怒而焦躁的咆哮,制止了白天賜的動作。
菲朗終於在此時趕到了現場。
“你無權決定她的生死,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回到閻羅結算!”
菲朗迅速的離開了戰車之內,閃電般的出現在白天賜的身後。
白天賜煩躁的擰了擰眉毛,只不過武器依舊緊緊的指着安傑麗爾。
“把她交給我,我會給你們白家一個合理的解釋。”菲朗儘量以一種平緩的語氣勸道。
“合理的解釋?”白天賜嗤笑着,突然將武器對準了菲朗。
“滾開!老東西。我不需要任何的解釋!”
菲朗立刻緊緊的皺起了眉。
“白天賜,你在說什麼!注意你的語氣!你所面對的可是拜倫的族長!”來自拜倫的戰士憤怒的大叫着。
“拜倫?你們還以爲是十年前的那個拜倫嗎?如果是現在的拜倫,你們甚至連給我們白家當狗的資格都沒有!”
“混蛋!”那名拜倫的戰士終於剋制不住自己的憤怒,他一個急衝撲向了白天賜。
“回來!”菲朗的聲音還噎在喉嚨。
十幾名來自白家的戰士,幾乎在同一時刻扣動了他們的扳機,戰士的身子還停在半空,就已經被打成了篩子。
“你們怎麼敢!”菲朗終於勃然大怒,他蒼老的身體不住的顫抖着,幾乎難以抑制內心的憤怒。
“公然襲擊白家第一順位繼承人,這樣的人難道不應該被射殺嗎?”白天賜奚落的笑着,完全沒有一絲對於長輩應有的尊重。
“白天賜,你難道真的想和拜倫徹底成爲敵對嗎!”
“有什麼關係嗎?”
看着那因憤怒而不斷顫抖的拜倫族長,白天賜先是看了看遠方,然後突然邪異的歪了歪脖子,“你真的以爲我是在和你沒有意義的浪費時間?”
“還是你以爲我這次帶着這麼多的士兵,就只是爲了追捕兩個逃犯?”
“你說什麼?”菲朗擰着眉毛。
“你可真是愚蠢啊,拜倫的族長,看來歲月不斷侵蝕了你的身體,還影響了你的思維。”
“你……”
“族長,你快看!”一直站在菲朗身邊的迦南,突然驚懼的指着遠方。
菲朗於是定睛望去,他的表情幾乎在瞬間變成了傾怒的目齜俱裂!
“你們這是在引發戰爭!”他憤怒的大吼着,鬆弛的皮膚因憤怒而上下褶皺着。
“戰爭?哈,你可的是太看得起拜倫了。”白天賜譏諷的發笑着,“上!殺了他!”他隨後打了個響指。
菲朗眼見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再也顧不得他的女兒,家族和安傑麗爾之間,他只能選擇家族。
“迦南,你快走,我……”
噗。
那是光劍入體的沉悶聲響。
“不!父親!”安傑麗爾淒厲的大叫着,像是竭徹斯底般的瘋狂。
噗!噗!噗!
光劍連續的抽插進那具蒼老的身體,一次次的剝奪了他原本就爲數不多的生命。
“你,你……”鮮血瘋狂的從菲朗的嘴裡以及傷口溢出着,粘稠,血腥。
“安心的去吧,我親愛的叔叔,拜倫的明天將會在我的手中發揚光大的。”迦南以一種極度邪異的表情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叔叔,拜倫家族的族長,菲朗.拜倫。
他能清晰感受的到,這具蒼老的身體裡那正在緩緩流逝的生命。
“混賬!”菲朗竭盡所有的大吼着,一拳擊飛了近在咫尺的迦南。
“你們……你們!”他不住的粗重喘息着,像一隻遲暮的老獅子。
“開槍。”
“不!”
冷酷的喝令和苦痛的悲鳴同時想起,槍聲和子彈頃刻淹沒了那蒼老的身軀。
噗通。
菲朗終於徹底的倒下了,帶着無盡的不甘和憤怒。
迦南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菲朗的這一擊又快又狠,以至於直接打斷了他的肋骨。
他捂着胸口,緩慢的走近了白天賜面前,在遠處那不斷響起的槍聲爆炸的背景之下,緩緩的單膝跪地。
“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