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只是抱着對名院的嚮往,費勁了無數的心思和努力才從各個星球考入火星軍事學院的普通學生,從未想過這學院是如此的危險,在接觸到學院的表面後,他們平日裡儘量低調做人,將一切重心放在學習上,這變相的讓學院多出了許多學術上的人才
只是有時候,無妄之災是會自動找上門來的……
肉眼可見的波紋在他們的瞳孔中急放大,沒有人來得及反應
就這樣死了嗎?
狂風颳過,帶來了迷眼的沙礫,打得皮膚生疼,齊整的髮髻被吹散,突出了那份凌亂
警戒線外的學生們被這陣狂風吹得搖搖欲墜,待得狂風過後,或是癱軟在地,或是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一個個心有餘悸地摸着隱隱生疼的臉蛋,體會着那份還活着的充實感
將老區完全化爲廢墟的精神力衝擊,竟是未曾傷及他們分毫
塵埃漸漸落下,依然閃耀着濛濛光輝的八面光盾在這一片廢墟中顯得如此刺眼
祈約半倚着祈誓的臂膀,勉強站立在廢墟之中,精神力的使用對身體會造成一定程度的負荷,雖然這種負荷並不嚴重,但奈何祈約的身體強度和精神力強度相差太大,她已經漸感不支,將老區化爲廢墟雖然困難,但將波及的範圍限定在老區之內加困難,她還是無法做到讓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只是爲何?這光幕還未消去?
蒼瑣依然如同一尊美麗的雕塑般被牢牢禁錮
離這裡不遠的一小塊廢墟中,忽然傳來了異樣的響動,堆積的瓦礫被掀開,一隻手從中探了出來,這是一隻表面上覆蓋着岩石鎧甲的巨手
再然後,那一片廢墟瞬間被破開,五米高的岩石巨人轟然站了起來,被他壓在身下坑洞裡的幾人艱難的爬了出來,總共五個人居然一個也沒有少
祈誓瞬間提高了警惕,但是還未等他有所動作,那岩石巨人就轟的一聲仰面倒在了地上,岩石表層隨之層層碎裂、剝落,露出了提坦的正體,卻是已經昏迷了
剩下的四人中,個個臉色蒼白如紙,顯然受傷不輕,其中的小杰連忙跑到提坦的身邊察看,那高個青年和純度異能者則直接撒丫子跑了
唯有蠻玉像是腳踝折了,怎麼也無法站起來,神色慌張地望着祈誓這邊,在看到祈誓有上前抓她的趨勢時,心中一急,再次催動所剩無幾的精神力施展了幾次異能,轉瞬間已經不知道挪移到哪了
面對這樣的異能,祈誓完全抓之不及,他的心中也開始焦躁了起來,畢竟蒼瑣的禁錮還沒有被解除
“啪嗒”
就在此時,祈誓身後不遠的地方再次傳來了重物被挪開的響動,有着淡褐色頭髮的祭站了起來,從她身上的泥土和參雜在頭髮裡的沙礫可以看出她是多麼狼狽,不過面對這樣的精神力衝擊只是狼狽而已,足以見得她也沒那麼簡單
祭衝着轉過頭來的祈誓尷尬地笑了笑,理了理凌亂的長髮,拖着有些沉重地步伐向八面光幕走去
不知道爲什麼,面對着祭的笑容,祈誓感覺到自己躁動的情緒居然有被撫平的跡象,他好奇地望着不知何時跟來的祭,想要知道她有什麼手段,難道也是異能者?
能從這種精神力衝擊活下來的人,也只能是精神力強度異於常人的異能者了
在祈誓的注視中,祭將背後的單肩包解下,拉開拉鍊從中掏出了一本兩指厚的本來,這是一本《史記》
當這本握於手中之時,祭的表情瞬間變得肅穆起來嗎,她將左手作爲底盤,右手按住本,閉目冥思票片刻後,這本《史記》忽然散發出青銅色的光輝,那光輝緊接着沉入地面,繞着八面光幕行走一圈,在八面光幕之外留下了一圈青銅色的斑駁
祭像是鬆了口氣一樣,將那本《史記》重放回包,之後她捂着額頭控制着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沒有倒下,也不再看那光幕,最後再次對着祈誓笑了笑,拖着沉重的身軀向老區外面走去
祈誓專注地望着正在產生奇異變化的光幕,卻是沒有對祭的離開做出反應
地面上,原本生成光幕的八條痕跡,正在不可思議的癒合
被蠻玉扒開的泥土受到莫名力量的牽引,一點一點地回到了那些地痕之中,逐漸將其填平
與此同時,光幕出現了明顯的弱化,變得越來越暗淡
當那八條痕跡完全癒合的時候,幾乎淡到看不見的光幕像是沫一樣消失得一點不剩
原本被凝固的子彈瞬間恢復了動能,順着彈道呼嘯而過,被淹沒在廢墟中
揚起的三股辯飄然落下,掀起的裙襬也重垂下,一切似乎都與凝固之前接駁上了,但是處在中央的女僕人偶卻依然一動不動,甚至連她的精神力氣息都依然沉寂着
這讓祈誓和祈約變得驚喜的神色一下子塌了下來
祈誓本能地望向了在場還醒着的另一個人,同樣驚訝的小杰像是知道他要問什麼一樣,坦然說道:
“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原因以前被禁錮的人在解除後,可是直接原地滿狀態復活的,這問題估計出在她自己身上”
祈誓神色一僵,想要走到蒼瑣的身邊去好好察看一番,但他的衣袖卻被拉住了,他回頭一看,卻見祈約正呆愣着站着,兩行淚水從視覺輔助裝置的縫隙中留下……
“黑色,只剩下一片黑色了……完全沒有一絲的波動……看……看不到……嗚……”
這是意味着……死了嗎?
不過,人偶的話,會死嗎?
“可能是能源衰竭了?或者短路了暫時休眠?”祈誓以自己掌握的僅有的關於機械的知識猜測道,其實他的心裡也不相信自己的想法,畢竟蒼瑣太特殊了
“不……不會的,蒼瑣她不一樣的……”
祈約抽泣着的回答讓祈誓抱着僥倖的心完全破碎,果然是不一樣呢,會吃飯,會睡覺,會嘲諷自己的人偶……